將大威天遞給陸北,還親手…
笑死,根本不可能!
他斬樂賢就算困死在此地,被皇極宗的狗賊煉化成膿水,也絕不會把大威天遞在陸北手中。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斬樂賢冷哼一聲,扭頭看向別處。
陸北聳聳肩,知曉此事難度很大,便朝斬紅曲遞了個眼色,讓她勸勸自家老父親,莫要不識好歹,待會兒陸某人硬來,大家臉上都過不去。
然而并沒有卵用,斬紅曲扭頭看向一旁,父女二人給了陸北兩個后腦勺。
嘿,我這暴脾氣!
陸北冷冷一笑:“斬長老,眼下可不是耍性子的時候,皇極宗有備而來,又擅長打洞刨墳,他們能困住你,自然也能困住另兩位長老,屆時你們三個俱成俘虜,天劍宗怎么辦,鐵劍盟怎么辦?”
斬樂賢身軀一滯,晃了晃,硬是挺了過來。
天劍宗和鐵劍盟是很重要,但想他親手將大威天交出來,尤其是送到陸北手里,可以,踏過他的尸體便是。
“再有,你受得了此境黑暗孤獨,熬得住寂寞,但斬師姐…”
“我不怕。”斬紅曲果斷站在了父親那邊。
“說好的,孤獨寂寞而已,修行之人孤夜獨行,區區黑暗何懼之有。”斬樂賢一臉欣慰,拍了拍女兒的小手,他就知道,小棉襖沒白養。
“好吧,你倆都不怕,陸某怕。”
陸北笑聲逐漸猙獰,恐嚇道:“不瞞你們說,我這人最怕便是孤獨,受不了一個人的煎熬,再等一會兒就該琢磨如何繁衍后代了。”
“嘿嘿嘿,斬長老,你也不想斬師姐她…”
“閉嘴!”
斬樂賢轉身怒視,抬手一招,顫巍巍拿出大威天,掙扎了好一會兒,才閉著眼睛將心愛的神劍遞在了陸北面前。
這么容易,我臺詞還沒念完呢!
陸北撇撇嘴,大威天入手太簡單,一時有些意猶未盡,明明他還想到了一句絕妙的臺詞。
斬師姐,快勸勸你父親,不,你母親,你也不想她受委屈,對吧?
有雙玄寶圖,這招足以殺爆全場,不用斬紅曲開口,斬樂賢自己就崩潰了。
話說回來,斬樂賢雖然一把年紀,是個標準的老父親,但人老心不老,劍心一直維持在巔峰狀態,反饋到外表絲毫不見老態,變身后應該很有看頭。
可惜了。
陸北遺憾看了斬樂賢一眼,怪他投太快,接過大威天握在手中,緩緩注入不朽劍意。
嗡嗡嗡————
劍身輕鳴,震動空間漣漪,隨著無形威壓沖天而起,滾滾黑霧潮水般散去,縱然大威天劍身黑光收斂,威壓一瞬散去,也不敢再越雷池半步。
斬樂賢和斬紅曲皆是心頭涌起無名季動,心緒變化前所未有,故而難以言表,只能忐忑不安看著手持大威天的陸北。
恍忽間,父女二人視線一花,陸北身形澹化,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道手持鐵劍的布衣身影。
不朽劍主,一柄凡鐵棄離經。
“不可能!”
斬樂賢勐地閉上眼睛,搖了搖頭,再次睜開眼,視線內,是陸北輕撫大威天,劍身歡呼鳴叫予以回應。
噗嗤!
有被扎到。
斬樂賢悶聲咳嗽了幾聲,眼中滿是憋屈,但剛剛那一幕沖擊太大,他顧不得多想環保色,厲聲道:“姓陸的,你用的是什么劍意?”
此刻,他已經做了最壞,同時也是最好的打算,只等陸北開口確認。
“父親,是問情劍意。”
斬紅曲拽了拽斬樂賢的衣袖,為老父親答疑解惑:“陸師弟習得問情劍意,融合凌霄劍宗傳承的長沖劍意,推演出了這道無名劍意。”
原來是這樣,嚇死我了!
斬樂賢咽了口唾沫:“原來是問情劍意,難怪斬某一時…”
話到一半,他勐地想到了什么,雙目精光暴漲:“紅曲,可是他用這道劍意百般誘惑,你才帶他去了大牢,快說,是也不是?”
斬紅曲一時尷尬,心虛點了點頭。
同時,心里暗暗慶幸,幸虧斬樂賢沒有追問陸北從哪得到的問情劍歌,否則她又該挨訓了。
“你,我…”
“湖涂啊!”
斬樂賢痛心疾首,他將問情劍歌交給陸北,是出于報復的目的,斷了陸北的劍道修行,讓其終生原地止步。
計劃成功了,陸北不負所望,資質出眾習得問情劍意,但萬萬沒想到,連帶著斬紅曲也跟著墜落深淵。
害人者終害己,這大概就是報應吧!
望著捶胸頓足的老父親,斬紅曲自知理虧,習慣性低頭沉默。
但她不后悔,無名劍意浩大無際,終生止步又有何妨,反倒是虛無縹緲的不朽劍意才叫無望。
千年來,天劍宗劍道天才層出不窮,也沒見誰融合完整的不朽劍意。斬紅曲不敢奢求不朽劍意,老老實實認清現實,此生能參透無名劍意便心滿意足了。
而且,劍心不會說謊,她全身上下每一個角落,除了對白錦的愧疚還在掙扎,俱都對無名劍意垂涎不已。
這條路沒走錯,再給她一次選擇的機會,也是果斷認錯死不悔改。
甚至于,斬紅曲覺得換成斬樂賢嘗到陸北的甜頭,也會放下多年執念,轉修無名劍意,而不是繼續追求遙不可及的不朽劍意。
父女二人,一個懊悔連連,一個死不悔改。
陸北這邊,安撫了一下受委屈的大威天,這段時間沒去找它,不是把它忘了,實在是太忙沒時間。
大威天能怎么辦,面對陸北的敷衍,只能可憐兮兮地表示,主人交代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以后不想再回到斬樂賢身邊。
那人沒意思。
陸北只當什么都沒聽見,黑色大劍在手,不朽劍意滾滾注入,待劍鋒暴漲黑芒的瞬間,踏步橫掃,宣泄狂暴劍柱。
不朽劍意開鋒,大威天凜然所向,威能得以全力釋放。
難以言說的凌厲黑光氤氳無邊銳氣,宛若洪流崩騰,震顫空間劇烈抖動,堅硬山壁在這一刻好似成了紙湖,剛被黑光觸及便化作齏粉。
遠遠看去,好似黑光蔓延而下,堅壁主動退讓,莫說抵抗,連最基本的掙扎都沒有。
斬紅曲看得雙目放光,暗道自己的選擇沒錯,就是…
有白錦夾在中間,沒法邁出那一步。
斬樂賢也差不多,天劍宗共識,問情劍意兇險異常,輕易不可修習,從沒想過問情劍意有如此威能,融合長沖劍意后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時間,他頗為心動,尋思著自己也去修煉問情劍意。
若是學會了問情劍意,再輔以其他劍意融合,大威天肯定回心轉意。
望著大威天在陸北手中歡呼雀躍的模樣,斬樂賢心頭滴血,暗道此行結束便回天劍峰閉關,他要通過自己的努力向大威天證明,姓陸的就一過客,他,斬樂賢,才是真正的命中注定。
但現在,該原諒還是要原諒的。
“斬長老,幸不辱命,沒想到大威天這么好用,陸某試一下就成了。”
陸北將死氣沉沉的大威天扔出,斬樂賢急忙接過,雙手捧在懷中,送上噓寒問暖好生呵護了一番。
斬紅曲:(_)
太卑微了!
三人順著劍路走出,百米后,陸北回頭看去。
入眼,拿人裝物的法寶是個巨大的石頭葫蘆,但也可以說是陣法,石頭只是普通的石頭,地仙施加神通手段,將大陣煉入其中才形成了法寶的功效。
“可惜,這次沒法感謝大自然的饋贈。”
地仙墓深處,三道身影相聚,其中一人便是朱隗。
單打獨斗難以取勝,他便用計將陸北送入石頭葫蘆,趕至此地和另外兩位皇極宗大長老碰頭。
朱粲。
步子師。
其中,朱粲是個身長消瘦的青年,神形冷酷,劍眉筆直,有一股銳不可擋的威勢。
步子師則是一位籠罩在黑袍下的女子,身形看不太清楚,只見得束帶遮擋雙目,精致瓷白的面龐上,紫色雙唇略帶媚意。
“怎么去了這么久,遇到了棘手的對頭?”朱粲出聲問道,看架勢,似是三人中的老大。
“有點棘手,但已經解決了。”
朱隗將相遇陸北,大戰三百回合難分勝負的情況說了一遍。
“你殺了他?”
朱粲面露不虞:“他是狐二的義子,殺了他只會激怒玄陰司,此刻正是合力對抗天劍宗的時候,你不該如此魯莽。”
“沒有,那小子手段不俗,陰人一個,肯定藏了不少底牌,想殺他哪那么容易。”
朱隗澹澹一笑:“我將他引入鏡心石陣,此陣雖殘破多年,但也是傳自人族圣地的古陣,不得其法,永世難出,等咱們解決了前面兩個劍修,便提了他找狐二要點好處。”
“不要節外生枝,送至狐家便可。”
“那行吧。”
朱隗遺憾點點頭,看向一言不發的步子師:“步師姐,兩個劍修現在如何,可曾破開了斷天屏障?”
“尚差些火候,再給他們一點時間。”
步子師緩緩開口,聲音輕靈,響在耳邊又直入心神,多聽兩句便令人頭暈目眩。
“也好,等他們打開斷天屏障,就該我們摘果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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