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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 崇平帝你究竟還與多少女子定了終身?

熙和宮  隨著戴權念完圣旨,整個殿中的文臣都看向那蟒服少年。

  一等國公,年歲不及二十,這除了繼承祖宗爵位的開國武勛,罕少有如此年輕俊彥。

  賈政此刻站在通政史程信身后,目中現出激動之色,連頜下的胡須都在輕輕顫抖。

  一等國公,榮國公在時也不過這個爵位,子鈺詔封一等國公,以后可保長久富貴不失。

  韓癀看向那少年,眸光深深,心神也有些感慨。

  誰曾想到當初在楊國昌的排擠下,需要聯合他自保的賈族庶支子弟,竟功封一等國公,漸成大漢的頂梁柱。

  只是看著似并沒有那般志得意滿,反而有些興致不高,難道…所圖甚大?

  原內閣閣臣趙默,眉頭緊皺,雖然早就知道會晉爵一等,但心頭仍有些憂心忡忡。

  許廬打量著那少年,心神也有幾許恍惚,當初在賈珍的迫害下,還要尋找京兆府遮蔽的少年,如今已被封為大漢一等國公。

  可想想那少年所立的功勞,何人才能立下?

  南安郡王嚴燁、理國公之孫柳芳同樣領大軍前往西北,而且還是六萬京營精銳,一朝喪師辱國。

  賈子鈺的確為當世孫吳,衛霍之姿。

  戴權將圣旨給賈珩,面色淡漠,不見往日親近之色,然后轉身重新從內監手中再次拿過一封圣旨,白凈面皮緊繃著,“刷”地展開,說道:“忠勤伯謝再義接旨。”

  “微臣接旨。”謝再義叩首而拜,心緒激蕩,聲音都有些顫抖。

  戴權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御極以來,撫治九州,威加四海,惟知平巨猾者,必仗群雄,賞茂績者,不限彝典…原忠勤伯謝再義者,初任鼓勇營都督,集鷹揚之師,赴難如歸,見危思奮,堅貞勵操,率兵軍青海,經和碩特一戰,深入敵后,破番騎伏兵萬余,勇奪湟源城;歷沙州一戰,固關西七衛,斬虜三萬,襄哈密一戰,以悍勇之勢擊潰準噶爾,此戰當推首功,名震西北,特晉其爵為一等侯,本支三世,以嘉彰殊勛。欽此。”

  其實謝再義的功勞還是經過一些爭論,按一些文臣的看法,封為二等侯就行了,一等侯之后,以后再有功勞,將如何封賞,難道晉升國公?

  那得什么樣的功勞?

  但崇平帝決定還是如上次晉一等伯時一樣,封為一等侯,決定以后用封妻蔭子再作酬功。

  此舉卻意外得到了韓癀、趙默等二臣的贊同。

  或者說,縮小與賈珩之間的爵位差距,以達到分化、制衡的目的,所謂恩賞自上出,既然都是漢家的功侯,也不會去做那些鋌而走險之事。

  而且誰都知道,想要封為國公,除卻也立了賈珩那樣轟斃奴酋,大敗女真的功勞,否則后續的晉爵勢必也是累功。

  所謂累功,就是單一功勞不封賞,但會積下來,而后賞賜一定的財貨,等到適合晉爵時,一并封賞。

  謝再義在下方聽內監念誦完,心頭大喜,拱手道:“微臣叩謝圣恩,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等侯,這是多少武將畢生都難以完成的偉業?

  封為一等侯,此生無憾!

  不由看了一眼那黑紅蟒服的少年,自從跟隨節帥以后,不過短短幾年,就從此平步青云,位列五等侯。

  或者正應了那句話,鳥隨鸞鳳飛騰遠,人伴賢良品格高!

  而后,戴權又拿出一封圣旨,則是對有功將校的集中晉爵、封賞,包括龐師立、王循等一眾京營將校。

  有不少都封了一等、二等或者三等將軍,乃至子爵。

  總之人人有功必封,而同時對陣亡的將校士卒進行撫恤。

  一時間,熙和宮中山呼萬歲之聲響起,眾將喜氣洋洋,面色振奮,可謂軍心大悅。

  而殿中坐在桌案之后的文臣,臉色就不大好看,目光晦暗不定。

  今日注定是武將的狂歡之日,他們這些文臣只能看著。

  崇平帝瘦松眉下的威嚴目光,掠過下方的諸將,說道:“諸位落座,用宴吧。”

  說著,看了一眼那心事重重,臉上并無喜色的蟒服少年。

  看來,沒有一下子應允賜婚之事,倒是對的。

  太過輕易得到,往往不懂珍惜。

  而且,樂安郡主好端端的為何出現,當年又為何消失,此事其實也頗有幾許疑點。

  賈珩落座下來,心頭的確輾轉來回。

  可以說,他將瀟瀟曝光出來,就是趁著天子還高興,及時將瀟瀟身上的隱患給排除,否則真的等天子自己問出來,那就是以狐疑不定的目光去看。

  至于其他誥命,乃至釵黛等人,天子耳目眾多,未必不知。

  尤其是寶釵,先前薛姨媽鬧那么大的笑話,天子不可能沒有耳聞。

  但雅若的事兒,天子應該是不知道的。

  眾人用過午宴,眾文臣武將各懷心事,三五成群方散。

  而偌大的神京城,百姓此刻也為平西大軍凱旋欣喜不已,不少將校士卒得以返回家中,與親人團聚,歡慶氣氛籠罩了整個神京城。

  至于魏王,去了坤寧宮給宋皇后請安,而賈珩則被崇平帝單獨留下奏對。

坤寧宮,宮殿之內  宋皇后坐在一張鋪就著軟褥的羅漢床上,正在與到訪的端容貴妃敘話。

  “妹妹可知樂安郡主回來了?”宋皇后今日一襲華美盛裝,云髻巍峨,薄施粉黛的臉蛋兒華艷生光。

  端容貴妃道:“她?陳瀟?”

  端容貴妃自是見過陳瀟的,在陳瀟小的時候,其實不大喜歡這個有些男孩子性格的侄女,擔心帶壞了自家閨女。

  宋皇后道:“這會兒正在重華宮呢,說是子鈺從外間找回來的。”

  端容貴妃柳葉細眉之下,美眸眨了眨,心頭不由生出一股異樣,道:“子鈺怎么找到她的?”

  宋皇后搖了搖頭,說道:“這個就不清楚了,聽說是穿著飛魚服,許是子鈺在錦衣府的時候兒找的?”

  “娘娘,魏王殿下求見。”外間一個身形高挑的女官進入殿中,對宋皇后清聲說道。

  宋皇后驚喜道:“讓他過來。”

  麗人此刻眉眼笑意浮起,紅唇微啟,那晶瑩貝齒靡靡閃光,因為欣喜,豐盈滿月顫顫巍巍。

  不大一會兒,魏王陳然在女官引領下,進入殿中,朝宋皇后行了一禮,道:“兒臣見過母后,見過容妃娘娘。”

  “然兒,快起來。”宋皇后嫣然輕笑一聲,然后喚著魏王起來,柳葉細眉之下,波光瀲滟的柔潤美眸中,打量之間,滿是疼惜的目光,說道:“然兒清減了,也黑了一些,看來平常沒少吃苦。”

  此刻的麗人,眉梢眼角滿是豐熟、嫵媚的母性氣韻。

  魏王陳然向宋皇后行了一禮,輕聲說道:“母后,也沒怎么吃苦,比起前線的那些將士,我在后方押運糧秣,倒沒有什么危險。”

  宋皇后豐麗玉顏上滿是唏噓之色,柔聲道:“真是不容易,見過你父皇了嗎?”

  “父皇單獨召了子鈺問話,等會兒,兒臣去給父皇請安。”魏王陳然輕聲說著,目光關切道:“母后,外公那邊兒最近怎么樣?”

  “最近的書信傳來說,好倒是好一些了,我說等年底,再南下一趟看看。”宋皇后道。

  宋家老太公其實這個冬天才是比較難熬的。

  一旁的端容貴妃看向正在敘話的母子二人,玉容清冷依舊,神色淡淡。

含元殿,內書房  相比往常還多飲了幾杯,崇平帝因為龍體不豫,今日并未飲酒,坐在內書房中的梨花木椅子上,一旁的戴權奉上香茗,然后輕手輕腳地走到廊柱下恭候。

  崇平帝抬眸看向那垂手而立的少年,目光打量了下,心頭仍有些說不出的古怪之意。

  倒不是不將賈珩那些事兒放在心上。

  如果賈珩一開始就是駙馬,這等堂姐妹消消樂的沒品行為,很容易讓岳父大為光火。

  但賈珩本身就是從有夫之婦搶過來的,而且當初賜婚就有點兒目的不純,籠絡之意明顯。

  當然,現在也談不上什么正中下懷,而是沒有那么糟,甚至有些哭笑不得。

  崇平帝問道:“戴權,領著樂安郡主去見太后了沒有?”

  戴權道:“已經派人過去了。”

  崇平帝點了點頭,轉頭看向那少年,打量片刻,面無表情問道:“此間無君臣,只有翁婿,樂安郡主的事兒,你打算如何解決?”

  賈珩心頭微松一口氣,拱手道:“父皇,兒臣先前說過,可以不晉爵,上疏求賜樂安郡主。”

  崇平帝面色淡漠,道:“你立的那些功勞,只是讓太后和容妃知道這件事兒以后,不生氣而已,你想要娶樂安郡主,就要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否則,陳家宗室之女都讓一人娶走?青史之上有這樣的事兒?天下又如何看皇室?”

  賈珩再次跪將下來,頓首而拜,說道:“兒臣惶恐。”

  你要這么說,那晉陽的事兒,估計得平滅遼東。

  崇平帝道:“你們既是情投意合,朕不會阻撓,但樂安郡主是周王獨生女,周王當年是擎天保駕之臣,于社稷有大功,朕不忍他薨逝后,女兒為他人做妾,惹世人譏笑。”

  賈珩道:“這…”

  合著還要立功,不過如果真的舍不得,估計早就派人承襲爵位了。

  不過先前就知道,收回關西七衛以及和碩特、噶爾丹也就夠晉爵一等國公,再多一點兒。

  嚴格論起來,所立功勞還真娶不了瀟瀟,或者說換一個承嗣周王,分量差的太多了,屬于算盤打的過于響。

  所以他提都不提,只能讓瀟瀟可能提一嘴。

  生個兒子就能當郡王,哪有那么好的事兒?

  那陳漢皇室為何不找一個庶出的宗室子弟過繼給周王?何必便宜外人?

  崇平帝看向那臉色“黯然”的少年,說道:“你自己想法子,你當初和咸寧不就是如此?總要讓天下人說不出閑話來才是,朕如強行賜婚,也難堵住世人悠悠之口。”

  比如收復西域,或者收復藏地,以此功勞,朝臣沒有人想再看他繼續封爵,那時兩人就能成親。

  看向默然的少年,崇平帝想了想,說道:“求封誥命的事兒,朕倒可以允你,也算是薄賞其功,封妻蔭子,朕即位以來,一向賞罰分明。”

  許是覺得眼前少年為情所困,一改往日沈重,這位中年帝王也少了幾許往日的威嚴。

  賈珩默然片刻,說道:“微臣此行西北,與蒙王之女雅若定了終身,還請父皇成全。”

  崇平帝:“…”

  還真有?

  崇平帝皺了皺眉,問道:“不是那個薛家姑娘?”

  賈珩臉色訕訕,聲音低了幾分,說道:“不是。”

  崇平帝面色默然,目光狐疑片刻,忽而冷不防道:“朕問你,你究竟還與多少女子定了終身?”

  賈珩:“…”

  這叫什么話?不管是君臣之間,還是翁婿之間,這種對話畫風都有些奇怪。

  只能說,天子對這種事兒看的很淡,或者說,這是他在西北戰事后,政治勢力急劇膨脹后的好處,已能夠天子這般對話,天子不會覺得受冒犯。

  見那少年愣怔在原地,崇平帝皺眉,呵斥道:“咸寧對你一片癡心,寬縱于你,難道你這些都要請封誥命?置咸寧于何地?”

  臣子納妾,綿延子嗣倒是平常中事。

  可咸寧是天潢貴胄,縱然獨寵也無不妥,咸寧究竟知道不知道?他那個女兒竟如此大度?

  賈珩連忙道:父皇誤會了,也不是所有的,有些甚至還在咸寧之前。”

  崇平帝:“…”

  心頭一陣煩躁,他是萬方九州的帝王,明明可以下詔申斥,可女兒一不哭訴,女婿又是國朝柱石,他倒不好發作。

  崇平帝聲音還是冷了幾分,道:“雖然請封誥命不過是多一份俸祿,每年給各種官員妻母封賞不少,但如你這般一再相請,為博紅顏一笑,落在外人眼中,也實是不成體統,不知多少人笑話于你。”

  請封誥命,除了博紅顏一笑,沒有別的作用,那點兒俸祿,眼前少年估計還看不上。

  賈珩道:“兒臣別的也無所求的了,至于取笑,兒臣一路而來,從布衣而來,早已坦然受之。”

  崇平帝眉頭挑了挑,不置可否,問道:“額哲在藏地進兵,可是有別的用意?”

  賈珩道:“父皇,額哲應該不是為了求割據之實,不過兒臣以為,當促進漢蒙聯姻,以廣括汗國之疆土,杜絕草原胡虜之患,同時收復西域和藏地,派兵駐守,作為我中原王朝的防線。”

  “漢蒙聯姻,茲事體大,朝中漢臣多不允之,此事,當年在太宗一朝就有人提議,納蒙古之妃,但有人提議,玷辱天家血脈。”崇平帝沉聲說道。

  因為第一步是漢蒙聯姻,將來是不是還要納蒙人為官?那影響的是漢臣的利益。

  而且萬一出現一個漢蒙混血兒,奪得皇位,引蒙人亂政,后果更是不堪設想。

  賈珩道:“那兒臣這邊兒,應該不妨事吧。”

  這樣一來,他娶了蒙人之女,或許又得了一條讓文臣厭惡的理由?

  崇平帝道:“此等事,只能先做不能說,額哲之女許給你,倒無不可。”

  賈珩拱手道:“謝父皇。”

  崇平帝想了想,皺眉道:“你也不要總是耽迷于兒女情長,天下尚有不少大事要做,大丈夫在世,要做出一番青史留名的偉業,才不負此生。”

  女婿太過能干了,也恐怕兒子壓不住,但這般好色,其實也未嘗…蓋因,好色者多不長命。

  賈珩沉吟片刻,道:“兒臣年未及弱冠,已貴為一等國公,可謂人臣之極,每日心思憂慮,如履薄冰,而且近三年以來,與妻子聚少離多,妻子生產,尚不能陪在身邊兒,兒臣實在愧疚。”

  到了國公,其實就可以稍稍躺平了,但如今就是這么一說,否則仍然功業之心不熄,只會引來猜忌。

  崇平帝聽到這話,反而不喜,皺了皺眉道:“水溶如你這般年齡,已經是郡王,也未見沉湎溫柔鄉中,你現在不過一等國公,竟生此念?國公爵位世襲傳過三代,還有多少爵祿傳下?比之郡王,差之遠甚,難道不想為后世子孫立下一份世襲罔替的家業?”

  一等國公到郡王的距離,不下于平民百姓到一等國公的距離,單指立功難度而言。

  賈珩自沒有糾正這種承襲的郡王與他那種不同,道:“封王非我所意,只愿為圣上拓邊,報答圣上知遇之恩。”

  崇平帝沉吟說道:“遼東未定,新政還未大行,你先前那些奏疏所言抱負尚沒有實現,大漢中興之路任重道遠,你現在尚不及弱冠,還未到功成身退,頤養天年的時候,不可出此老氣橫秋之語。”

  賈珩道:“兒臣謹記父皇教誨,一日不敢或忘。”

  崇平帝看向那謙恭依舊的少年,說道:“好了,蒙王之女的事兒,朕允了,草原蠻王之女,天下臣民非議不多,朕可封其為虞國夫人,賜婚給你,你看時間,擇吉日完婚。”

  賈珩:“…”

  虞國夫人,這一般而言屬于誥命夫人的頂端。

  也就是國公夫人,他的妻子可卿其實對外的稱呼叫作衛國夫人。

  還是為何喚作虞國夫人?

  正在翁婿兩人敘話之時,殿外一個內監進入書房,道:“陛下,太后娘娘打發了人,喚衛國公前去重華宮問話。”

  崇平帝擺了擺手,說道:“去吧,太后應是興師問罪了,當年周王自幼體弱多病,是太后一手撫養大的,對樂安郡主更是比咸寧都要親一些,你自己小心。”

  賈珩面色一緊,拱了拱手,說道:“兒臣告退。”

  馮太后這還不知道荔兒也與他…而且還懷了他的孩子。

  賈珩現在尚不知道晉陽長公主已經將孩子生產下來,而且還是一個大胖小子。

  崇平帝默然片刻,目光閃了閃,不由輕輕嘆了一口氣。

  不過如此也好,如果來日后繼之君以此鉗制,也算有個弱點。

  有些事兒他也不得不考慮…非具人臣之能。

  “陛下,魏王殿下求見。”戴權的聲音打斷了崇平帝的思緒。

  崇平帝道:“宣他進來。”

  魏王與楚王都有可觀之處,不過魏王身后的宋家勢力讓人擔憂。

  魏王陳然此刻進入內書房,朝崇平帝叩首一禮,說道:“兒臣見過父皇,祝父王龍體安康。”

  崇平帝看向魏王,點了點頭,道:“戴權,給魏王看座。”

  魏王陳然朝崇平帝拜謝,然后坐在一旁的繡墩上,規規矩矩,不敢坐實。

  崇平帝看向比之離京之前黝黑幾分的魏王,心頭滿意幾許,道:“你在西寧負責押送糧秣,兢兢業業,為大軍戰勝番騎做好了后勤之事。”

  魏王陳然道:“為父皇分憂,乃兒臣本分,誠不敢居功。”

  崇平帝點了點頭,問道:“可去見過你母后?給你母后請安?”

  “回父皇,先前去請過安了。”魏王陳然道。

  崇平帝又問道:“這次去西北戰事,對兵事可有了解?”

  魏王陳然道:“大軍遠征,糧秣消耗不知凡凡,戰事也頗見殘酷,兒臣在想如果將后勤軍需之事做好,當能減少傷員,為前線戰事大勝盡一份心力。”

  崇平帝沉吟說道:“你能有這番體會,也不枉朕與你母后將你送到前線。”

  魏王連忙說道:“父皇和母后的苦心,兒臣至今方知,真是不經前線,不知兵事之難。”

  崇平帝道:“你最近在禮部倒是有些耽擱磨礪了,最近去軍機處行走吧,那里正缺司員。”

  他的身子骨兒也就十來年的光景,也該培養培養后嗣之君,甚至要讓兩人了解兵事。

  魏王聞言,心頭一跳,只覺一股狂喜砸中自己,但臉上卻保持著從容之色,說道:“軍機處乃樞密之所在,決策機務,兒臣只怕見識短淺,不能勝任,還有兒臣先前統管禮部,精力也難以兼顧。”

  其實后一句話倒像是試探,禮部的差事自然也不愿撤去,但不久前曝出的科舉舞弊案,也讓魏王有些心驚膽戰。

  崇平帝道:“禮部差事仍兼領,多歷練歷練治事之才,倒不是壞事兒。”

  比起子鈺,這幾個兒子天資尚可,就是少了許多歷練。

  魏王反復揣摩著“多歷練歷練不是壞事兒”,心頭歡喜不勝,也不敢再行多問,低聲道:“兒臣遵旨。”

  崇平帝擺了擺手,吩咐道:“去吧。”

  “是,父皇。”魏王躬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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