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習慣,按照后世的說法,下午三點半來鐘的時候,李臻再次現身一樓。
果不其然,他瞧見了商年等人。
而商年這群人看到李臻后,也直接打起了招呼:
“道長來啦。”
“道長,聽說上午有新故事?太遺憾了,我一覺睡到日上三竿,竟然沒趕上。”
“道長,晚上繼續逍遙樓啊?”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和李臻打招呼。
李臻也是笑著拱手,再次坐到了桌子前。
而這次沒有了飛馬宗的大小姐在,福隆樓的氣氛倒是熱絡了不少,等他坐好時,店小二還端過來了一壺茶。
李臻瞄了下這滿場之人,發現大多都是之前護衛隊中之人。
新面孔也就在三成左右。
有的人上午就在,似乎這一天就沒走。
觀眾可真夠捧的。
他心說。
但也不再多想,收斂了心思,醒木一落…
“啪!”
《小李飛刀》,繼續開書。
冬天,天暗的比較早。
福隆樓外,一輛廂不大的馬車停在了不遠處。
小黃鸝從車上跳了下來,又回身從車廂里捧出來了一個四四方方的食盒。
來到了趕車的車夫這說道:
“你就在這等著吧。”
今日下午剛剛被分配給夏荷花魁專用的馬車車夫恭敬的說道:
“是,小的明白。”
黃鸝這才提著食盒,朝著福隆樓走去。
她走的很小心,盡可能的讓自己的身體沒有任何搖晃。
然后一路來到了福隆樓門口。
正迎客的小伙計一看到黃鸝,就是一愣…
“你怎么又來了?”
“對呀。”
瞧出來了這小伙計正是上午攔著自己那人,黃鸝瞇起了眼睛,露出了一個可愛的笑容:
“我家姐姐專門給道長做了些可口小菜,我來送過來。“
聽到這話,小伙計眼里閃過了一絲羨慕。
但還是壓低了聲音說道:
“道長在里面正說故事呢。里面都滿啦,要不你上樓等?”
黃鸝一聽,搖搖頭:
“不不不,那我就在這等吧。”
說著,她提著食盒走到門邊后蹲了下來,小心翼翼的抽出了食盒的夾層。
食盒一共三層,每一層都放著一盤看起來很可口的菜肴,一涼,兩熱。
一葷,兩素。
黃鸝見第二層的醬豆煮羊肉湯汁有些撒出來后,趕緊掏出了手絹擦了擦,好讓它看著更干凈一些。
接著,她把夾層合攏,又打開了食盒側面的小門。
這食盒設計的很是巧妙,能裝菜不說,側面的小門里面還是一處空間,里面正擺放著一把酒壺,以及一個圓溜溜的鎏金暖爐。
顯然,準備之人很用心。
現在天冷,生怕送來之時菜涼了,裝了一個暖爐。
又能熱酒,又能把飯菜保溫。
黃鸝把手指放到了酒壺上,感受到了一股微微溫熱后,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下午,當姐姐拿著那塊紅纓大人給的玉佩找到媽媽時,自己第一次見到了一向眼高于頂的媽媽露出了恭敬的神色。不僅對姐姐可以隨意出入沒有任何怨言,還主動的把凝霜姐姐給捎帶上了。
一開始,自己還不理解。可在從媽媽那出來,聽到了姐姐和凝霜姐姐的聊天后才明白…
原來,凝霜姐姐才是個真正的大麻煩,媽媽巴不得她能趕緊離開呢。
可之前走了又怕少宗主怪罪…而現在有靜禪先生的玉佩,媽媽終于能換花魁了。
姐姐高興、凝霜姐姐也挺高興的,媽媽看起來更高興…
而就在自己以為姐姐會立刻來找道長時,姐姐卻去到了后廚,花了一下午時間準備了這些小菜,吩咐自己送來,自己卻不來…只是留了一封書信。
這又是個什么道理?
站在門口的黃鸝有些不解。
正思考著,忽然,她聽見了里面傳來了“啪”的一聲。
“預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守初道長那很好聽的聲音傳入耳中。
黃鸝回過神來。
結束了?
有了上午的經驗,店小二這次拿著托盤時,要錢終于不似那般僵硬了…也可能是因為孫靜禪沒來的原因。
今天下午的看官呢,大多也是三宗弟子。
當然了,一桌其他客人。
而這群客人眼瞧著一桌一錠銀子的那么掏,臉上都有些難色。
聽了一段沒頭沒尾的故事,雖然挺好聽的,可…這聽一次就一兩銀子,未免有些太貴了。
還好,李臻瞧出來了,在一番“無多有少”的套詞之中,羅衫客掏了一些散碎銀兩,李臻也是好生感謝了一通。
而眾人也都明白了…原來并非是聽一次一錠銀子。
多多少少隨心就好。
而等結束后,商年等人便要帶李臻去青樓喝酒…
結果就遇到了提著個食盒走進來的黃鸝。
“道長,奴家姐姐給道長做了些小菜,還請道長品嘗”
黃鸝一開口,一群圍著李臻的糙老爺們便認出來了這小丫頭正是夏荷花魁的貼身丫鬟。
互相看了看…
“嘿嘿嘿嘿…”
一群人發出了不明所以的笑聲。
接著便不在邀請了,就當什么事都沒發生一般,一邊“我等給道長道喜”,一邊走出了福隆樓。
李臻一陣陣的翻白眼。
可等人走了,他看著滿眼期待的小黃鸝,笑著點點頭:
“上樓說吧。”
說著,還要幫黃鸝去拎食盒。
可黃鸝不讓…
“道長,這些讓奴來就行啦”
“沒事,這個沉。”
不由分說的把食盒拎了過來,李臻帶頭向樓上走去。
而跟在后面的黃鸝耳朵尖又有些紅了…
剛才…道長碰了她的手。
暖暖的…
而最后,則是端著托盤的店小二。
房間內。
11兩多的銀子,李臻把四兩銀子給了店小二。
店小二捎帶了一句掌柜的囑托的感謝之言,千恩萬謝的離開了。
而等他離開后,黃鸝便主動的拉開了食盒,把一葷兩素三盤菜肴和一壺酒都拿出來后,瞧著李臻聲音清脆中還夾雜著些許本不應該屬于這個年紀的媚意:
“奴伺候道長吃酒“
“不刑。”
李臻毫不猶豫的奪過了她手里的酒壺:
“黃鸝乖,把酒壺放下。”
他和顏悅色(驚魂不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