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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0.漁場圍殲戰

夢想島中文    我在1982有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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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他們開心的笑聲,王憶很好奇:“帶魚候是誰?”

  他又補充道:“各位領導,我不是在你們開心的時候故意破壞氛圍,但人家給咱鯇魚頭,咱笑話人家,是不是不太好?”

  老萬找到鍋子加上水放上香腸準備煮,說道:“他不在意,帶魚候叫周大圓,是個人才。”

  “他一心想搞帶魚養殖,還說自己家祖上是清朝大水司的什么官,被人取了個外號叫帶魚候。”

  說著他又笑了起來,情不自禁的搖搖頭:“養帶魚,虧他能想得出來,他怎么不養蚊子啊?”

  王憶也搖搖頭說道:“帶魚是不好養,難以完成人工養殖,技術不好解決。可是這是咱們外海的經濟魚,所以想要養殖帶魚并不算是什么奇怪念頭吧?”

  老萬說道:“帶魚有的是,今年捕撈明年捕撈,一直可以捕撈。”

  王憶繼續搖頭:“那大黃魚呢?小黃呢?墨魚呢?”

  老萬說道:“大小黃魚現在還有啊。”

  “可是還有漁汛嗎?”王憶問。

  老萬被這話噎住了。

  黃魚漁汛早就沒有了。

  王憶說道:“現在野生黃魚的數量銳減,國家已經開始研究大小黃魚的人工養殖了。”

  他以前看過大黃魚的前世今生資料介紹,記得大黃魚養殖工作是從八十年代中期開始的。

  現在已經是1982年,距離大黃魚正式養殖已經沒有多少年頭了,這樣來說,現在國家應該已經把大黃魚的養殖計劃提上日程了。

  大小黃魚確實是翁洲漁民心中的痛。

  這兩種魚可是東海大漁場的四大經濟魚,每年都能捕撈到多少萬噸之多,大大供應了國家市場發展需要。

  如今魚還有,卻已經沒有漁汛了。

  在五六十年代,大小黃魚的漁汛會戰要比帶魚的漁汛會戰還要熱鬧,畢竟帶魚的漁汛會戰在冬季,天氣冷,外地的漁民不是很愿意過來。

  張強對此很有感悟,嘆了口氣后張開口罵道:“都怪他娘的弗蘭人,他們是始作俑者,生孩子爛腚眼子!”

  他說這話是因為1956年6月有兩艘來自弗蘭地區的漁船來到江南海域開展敲罟捕撈大黃魚——

  敲罟就是敲竹杠,專門對付石首魚的作業方式。

  大黃魚小黃魚梅童魚之類的都是石首魚,就是它們修煉出金丹來了,只是這金丹在腦袋里頭。

  這種作業方式就是在水下制造噪音引發石首魚腦袋里石頭產生共振,據考察是潮汕地區發明的,傳到弗蘭地區被光大。

  敲罟作業是由兩條母船和幾十條小船圍成一圈,不斷敲擊綁在船上的竹板,縮小包圍圈到一定距離,再加大敲擊力度,震暈、震死黃魚后,再一并撈起。

  敲罟作業在二十一世紀武俠玄幻大流行后被稱為海洋魔音,作業成本低、效率高,但凡石首魚科的魚類,大魚小魚一律昏死,滅絕捕撈,比絕戶網狠毒的多。

  江南漁民在56年學到這一招后,紛紛效仿,導致大小黃魚不分老幼皆被聚殲。

  這家伙是真的種族滅絕式捕撈作業,短短幾年時間東海的大黃魚資源就開始枯竭了,國家一看這也不行,到了63年下達了《關于禁止敲罟的命令》。

  當時大小黃魚的族群規模還在,當時老百姓也聽國家的話,國家禁止了作業方式他們就不這么干了——當然干了也沒用。

  計劃經濟時代,捕撈了漁業資源只能銷售給國家,沒法私自交易,所以國家可以在終端市場進行把控作業方式。

  于是大小黃魚獲得喘息時機,幾年的時間又給繁衍起來,重新形成漁汛。

  到了七十年代,世道大亂,東海又進行了兩次聲勢浩大的越冬場大圍捕:

  兩千多對大圍網機帆船對巨大的大黃魚魚群進行超大規模圍捕,該次行動創造了我國漁業史上最高產量記錄,也對大黃魚種群資源造成致命沖擊…

  王憶是知道這回事的,他更知道這事壓根怨不著弗蘭人,這種事要怨就怨人的貪婪、人的欲望——

  可別說這種瘋狂捕撈大黃魚是給國家建設、給人民吃飯解決難題,當時捕撈的大小黃魚都浪費了,這魚的蛋白含量高,容易腐爛。

  捕撈太多沒有足夠多的冷庫沒有龐大的市場來消化甚至沒有足夠的運力送入市場,導致大量的漁獲資源腐爛浪費了。

  這種事你怨誰?

  反正王憶當時看到資料的時候真是氣得跳腳,他現在都想批評一下張強這一幫人。

  五十年代敲罟作業的時候你們肯定沒參與,畢竟這里的人都是四十多歲年紀,可七十年代滅絕性敲罟捕撈行動呢?

  那當時國家可是已經明令禁止這種作業方式了!

  自己作死,怨別人?

  但他在人家門上吃飯,不能老是跟人唱對角戲,便笑了笑不再接話。

  張強一行人倒是把這話題給持續下去了。

  曾經滿載大黃魚而歸的盛景,在最近十多年里已成為一段回不去的記憶。

  他們喝了酒后長吁短嘆,王憶不忍心告訴他們:在他們有生之年,滿載野生大黃魚酣暢歸家的盛景,他們都看不到了!

  其他人悶著頭聊天,王憶這邊暗暗的吃魚。

  還別說,易海寶的手藝不錯,魚嘴煎的很好,一口咬下去便是滿嘴酥香,魚皮外脆魚肉里嫩,鮮滑可口,不知道什么時候加了點調料,竟然十分入味。

  他贊嘆了起來,易海寶面露得意之色。

  老萬介紹道:“海寶這家伙是祖傳的手藝,他家里在舊社會時代賣過這個魚嘴。”

  “那時候是窮人吃的東西。”易海寶說道,“舊社會別看咱們漁民守著海洋,其實想要吃魚特別是吃大魚也不容易,只能在岸邊摸點小魚小蝦海螺螃蟹的。”

  這是實話。

  舊社會漁霸跟內地的地主一樣過分。

  所以盡管五六十年代日子過的苦,可漁民并不抱怨。

  國家一窮二白就是這個條件,特別是老人是從舊社會過來的,他們將自己的苦難說給了后人聽,后人也知道舊社會老百姓過的多慘。

  五六十年代的漁民別的不說,海鮮真是吃到吐了。

  糧食吃不上是因為得靠國家調控,而且國家也發文說明了,國家要發展工業、完成工業化進程,需要老百姓們吃吃苦,去支援國家建設。

  老百姓念著領袖同志的好,就是因為他們知道,領袖同志心里真的裝著他們,他老人家已經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

  老百姓們都說他是神。

  可惜,他終究不是神。

  王憶對帶魚候挺感興趣的,這年代想要養殖帶魚,卻不知道這人是真的有本事還是在瞎搞民科。

  別看如今雙盲不少,但社會上好些人對于科學非常熱忱,想搞永動機的就有不少人。

  當然,也正是因為雙盲不少所以才有人想搞永動機…

  王憶吃過飯后便回去了。

  他們小隊住進了倉庫,不用去老鄉家里打地鋪了。

  他回去清點了人員,然后說自己要去天涯二號看看探魚儀的安裝情況,這樣自己去了碼頭上船進入時空屋。

  現在碼頭上很亂,沒人關注一艘船的駕駛室里怎么少了個人。

  王憶這次主要是把22年倉庫里的一些商品送去82年,其中包括一些半成品桌椅。

  他安排木工隊拼裝桌椅,到時候再給貼上牌賣出去,肯定是好價錢。

  忙活完了他回來睡覺,半夜開始,寒風呼嘯。

  高壓氣旋引發的暴風還沒有來到佛海縣,但外圍的風圈已經吹動了周邊一帶的空氣。

  風頭開始了!

  要抓風頭那就得提前出海,好些小隊都是睡到一兩點鐘便草草的收拾東西出海開工。

  王憶不去。

  他在倉庫忙活了個夠嗆,這會很累了,所以他不著急現在就出海,讓隊員們繼續睡。

  而且他有底氣,他說道:“咱們船上安裝了先進的探魚儀,有了這家伙,咱們肯定可以事半功倍,所以睡吧,放心的睡吧!”

  “再說了,列寧同志說了,不會休息就不會勞動!”

  “啥也別管,堵住耳朵繼續睡!”

  他給自己塞上兩枚子彈頭耳塞,拉上被子繼續呼呼大睡。

  社員們一聽老大發話了,那沒說的,悶頭繼續睡!

  大冬天的誰愿意凌晨一兩點鐘出海上工?

  凌晨四點鐘。

  王憶起床。

  再不起來不行了,縣里的指揮部直接找過來了,說全指揮部現在就他們還在睡…

  王憶跟指揮部通訊員點頭哈腰、拍胸跺腳的保證馬上要出發,回過頭來他倒熱水給社員們洗洗手、洗洗臉,然后鍋里煮上了八寶粥…

  甜滋滋的濃稠八寶粥喝到飽,一人還有兩個煎雞蛋和三個煮雞蛋。

  社員們連吃帶喝好不開心,倆煎雞蛋吃下去滿口噴香,三個煮雞蛋他們不吃了,留下來帶回家給老婆孩子解解饞。

  反正現在天氣冷,雞蛋不那么容易壞。

  吃飽了喝足了,王憶漱漱口慢條斯理的說:“同志們,該干活了!”

  社員們毫無抵觸情緒,此時就跟老虎一樣兇殘:“干活!”

  “上工!走,今天踩著大風頭弄個大豐收!”

  “汪汪汪!”

  連老黃混了個飽飯都在扯著嗓子中氣十足的叫。

  王憶把王東虎叫過來說道:“你幫我看好老黃,這邊人多,老黃肉又多,我怕被人給偷走殺了吃狗肉!”

  王東虎氣勢洶洶的說:“誰敢動老黃,我他么弄死他!”

  王憶覺得一般沒人會動老黃,他給老黃穿了件馬甲,上面有大紅五角星還寫了‘國防,軍犬’——

  這點不是胡扯的。

  老黃被他吸收進入了民兵隊,是民兵隊的巡邏犬。

  民兵也是兵,民兵隊的狗也算是軍犬。

  他們收拾好東西出門去,此時天色還漆黑呢。

  大風呼呼的吹在人的衣服上,吹的棉衣抖動。

  天未亮、日未出,只有碼頭上的大燈和船上燈火在亮著。

  往海里看,波瀾起伏的海面上飄蕩著點點漁火,同夜空中的繁星相映相照,一時讓人分不清哪是漁火哪是星星。

  大風來了,陰云走了,雪花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今天肯定是個大晴天。

  船隊出發,剛離港電臺就響了起來,王祥海摘下耳麥給王憶。

  王憶擺擺手說:“就說咱們出海了!”

  肯定是縣里指揮部又來催促他們了。

  果然,王祥海接了耳麥后點頭哈腰的說:“領導您放心,真的已經出海開始行動了。”

  “去庚28海域?明白、明白,我們立馬奔赴庚28海域!”

  他掛上耳麥,王憶調侃他:“海叔你不用點頭哈腰,領導在對面看不見。”

  王祥海打開海圖看起來,笑道:“領導能體會到我的一片感情。”

  他在海圖上找了找,指著庚28海域說道:“走,往這邊去!”

  漁船調整方向,整個船隊開始乘風破浪。

  王憶操控漁船逐漸遠離了主島,他透過窗戶回頭看,已經看不到島上的燈光了。

  周邊沒什么漁船,海洋陷入一片黑暗,天空中的星辰都隱退了。

  黎明快要到了。

  深入海洋越遠,海浪越兇猛。

  王憶正在聚精會神開船,剛安裝的探魚儀忽然發出‘滴滴滴’的聲音。

  發現魚群了!

  這探魚儀雖然是九十年代的產品,但技術已經相當智能。

  它探索到魚群之后就會發出警報,魚群規模越大警報聲越密集。

  于是王憶聽到這聲音趕緊看向屏幕。

  而社員們所知道的探魚儀就是一個黑白屏幕上有點點出現,并沒有什么聲音提示,所以他們看到探魚儀響起聲音還疑問:

  “是不是壞了呀?”

  “它還帶著個喇叭?嘿嘿,有意思,它能不能唱戲呀?”

  “唱屁!”王憶看向屏幕開始按動旁邊的按鈕,放大了一片區域,“下面出現魚群了!沒錯了,是帶魚群!”

  探魚儀帶有聲吶,會掃描魚群整體形象然后跟數據庫進行對比,在屏幕上顯示出掃描到魚的體型。

  現在出現的就是帶魚!

  因為這是個垂直探魚儀,所以王憶看到后立馬說道:“標記這地方!海叔快點出去打旗語,這里有魚群,開始捕撈!”

  王祥海立馬拿起旗子跑出去。

  眾志成城的隊員們反應迅速,小船散開,大船下網,僅僅一兩分鐘便展開了捕撈。

  天涯二號和天涯三號是捕撈主力,漁船減速,怒濤沖擊,船尾擋板放下后頓時有浪花激涌噴濺上來。

  王東虎被噴了一下子,笑道:“好家伙,這水還挺涼!”

  “大冬天夜里的海水,它能不涼嗎?”旁邊的人紛紛笑起來。

  兩個人合力將漁網拋出。

  漁船再次行動,拖動漁網行進。

  漁獲開始不斷上船。

  忙碌之中忘了時間,不知道什么時候東方出現了淡淡的白色。

  黎明到來。

  白色起初很模糊很黯淡,可是慢慢的這道白色中出現了粉紅的顏色。

  粉紅變橙紅。

  東方突然就出現了大片的紅霞!

  冬日的太陽跳出海面,剎那間有萬丈光芒熱烈的噴涌到天幕上、潑灑在大海上。

  天光大亮,一輪紅日起!

  看到紅日、享受到陽光,盡管海風還是濃烈森冷,可是社員們心里頭感覺卻不一樣了。

  突然就暖和了。

  當然實際上他們穿著打扮也很暖和:

  頭上是戴護耳的帽子、嘴上戴口罩,外面是大棉衣、里面是牛仔服,貼身還有王憶給配備的保暖內衣,腳上的水靴里面有絨毛。

  很暖和。

  木船上社員們迎著朝陽在收網,‘嘿呀吼’的號子聲不斷響起。

  王真昌老爺子已經上了年紀,他拉不動漁網了,實際上天涯二號有自動化絞盤也不用他拉漁網。

  于是他便拿著鐵喇叭領著社員們喊號子:

  “大小伙子好漢子!喂呀!喂呀!”

  其他開始收網的社員便紛紛合音:“嘿呀吼!”

  王真昌跺著腳喊道:“人是鐵呀…”

  其他社員再次合音:“飯是鋼!”

  “收不進網具…”“怪人虛!”

  “叫小伙子…”“使真勁!”

  “別只想著…”

  “大姑娘——哈哈!”最后一聲合音,又是一網拉了上來!

  社員們再次撒網。

  王真昌對王憶喊道:“讓王老師領著咱們喊號子、使大勁,好不好!”

  “好!”社員們高呼,“讓王老師來領號!”

  王憶問道:“領哪個號子?”

  這方面他還真不打怵,他學過漁家的號子了,參加漁業大會戰肯定得喊號子,不過喊哪一個就不好說了。

  漁家號子多,有短促號、坐號、行號、長撞號、起錨號、打篷號、打檣號、拉網號等等。

  王真昌說道:“你喊一個領袖看我們拔金山!”

  天涯三號船上的王祥賴大笑道:“王老師,你行不行!”

  漁民號子對領號人的素質要求很高,聲音要宏亮,節奏感要強,最重要的是要有十分強烈的號召力。

  王憶叫道:“男人沒有不行!”

  漁網灑下轉一圈,又開始收網了,這下子就輪到王憶來領號:

  “大小伙子好漢子!喂呀!喂呀!”

  其他依然同樣合音:“嘿呀吼!”

  王真昌聽見了大笑道:“好啊,就該讓王老師來領號,這嗓門、這聲音,一下子比我剛才拔了三個調!”

  確實。

  這次王憶領號,社員們干活更是奮不顧身、更是拼命使勁。

  王祥海探頭出來說:“指揮部有消息!”

  沒人管他。

  見此他便自己拿起耳麥繼續點頭哈腰:“領導,真出海了!這我們哪敢說瞎話?已經干上了!我們碰上魚群了…”

  “對對對,真捕撈上了,我們應該是在、在丁118號水域吧…”

  連續三個號子喊完,社員們就得休息了。

  王憶也得休息。

  他喊的是嗓子火辣辣,腳剁船板都剁麻了。

  老黃這邊配合著他吆喝,它看到大家伙賣勁所以它喊起來也賣勁,這會喊的嘴角往外冒白沫,跟吃老鼠藥了一樣!

  社員們休息,王憶不能休息,他去駕駛艙打開紙殼箱,先找了根烤骨頭遞給老黃,老黃抱著牛骨頭甩著尾巴開心的啃起來。

  接著是給其他社員泡奶茶,一大包一大包的奶茶打開,社員們劃船搖櫓的過來送自己的保溫杯。

  一人一杯奶茶,倒上開水攪和攪和,蒸騰的熱氣中全是香甜可口的味道。

  王東虎抿了一口笑道:“我他娘從斷奶以后,這是第一次又喝上奶了!”

  王祥海說道:“你從出生到現在這喝的就是第一口奶,59年你娘生了你沒有奶,是小米湯把你養活的!”

  王東虎說道:“我娘是沒有奶,可我二姨有奶呀,當時我二姨給我喂過奶,我娘說的…”

  “你娘瞎說!”

  “那你比我娘還能清楚?”

  “那我就是清楚,哈哈!”

  大家伙瞎說胡鬧的逗樂,海上干活就是這樣,嘴里的話不能算數,只要不是惡意的去諷刺人,那開玩笑的尺度很大。

  也就是社員們尊重王憶、尊重秋渭水,否則秋渭水這種盤靚條順的大姑娘才是他們胡謅八扯的最愛。

  王憶也想胡謅八扯。

  王真昌美滋滋的喝著奶茶說道:“王老師你別說話了,你嗓音都有點啞了。”

  其他人七嘴八舌的討論:“剛才你喊的不對,要從丹田發出聲音,不是嗓子。”

  “對,就跟小孩哭一樣,小孩哭半天嗓子都不帶啞的,為什么?你摸他們肚子就知道,他們是用丹田哭!”

  “王老師你得練一練,咱們今天才算是正式展開漁汛大會戰,要喊號子的時候還多著呢。”

  “咱們漁民號子是好東西,不僅提高了咱們漁民戰天斗海的決心和信心,而且還能在國家的建設工程中發揮上巨大作用…”

  反正大家伙在一起休息瞎聊,王憶便問道:“你們參加過什么建設工程?”

  王祥海喝著奶茶抽了口煙,說:“63年我20,那年領袖同志發出了‘一定要根治海河’的偉大號召,然后全國該治河的就治河,該治海的就治海!”

  “咱們這里治海,以民兵為建制單位組成治海大軍,齊聚市里頭建防波堤。”

  “當時建起防波堤以后要架一座橋,需要將500棵10米長的粗大木樁打入河底。這任務交給了其他連隊,可是一天才打入兩棵木樁…”

  王真昌老漢意氣風發的說道:“后來就是咱們長龍連隊接了任務,然后喊著打檣號子只一天功夫就打入40棵木樁。”

  “原本預期兩個月的工期,只用了半月時間就完成了任務,比指揮部要求的時間提前了45天!”

  王祥海得意的說道:“當時咱們連隊受到了總指揮部的表揚,地高官給我來送獎狀,還送獎品——王老師你猜,當時咱長龍連隊的領號員是誰?”

  “咱們隊長。”王憶說道。

  大家伙紛紛拍膝蓋:“對了!”

  喝完奶茶休息過后,社員們又紛紛的起身準備上工了:“同志們繼續干!今天爭取干出它個一百噸!”

  “哈哈,你這是右傾冒進了。”

  “不過確實是渾身有力氣,這個奶茶不是飯,但是喝肚子里卻一樣能長力氣!”

  王憶還不只是給他們準備了奶茶,又給他們發牛肉干、發餓貨棒。

  他叮囑道:“別舍不得吃,臘月里家里人有的是能吃的東西,咱們現在是在干力氣活,必須得把力氣養足了,別老是省這省那,省到最后把人省出問題了!”

  王祥賴笑道:“王老師你說話我肯定聽,不過咱這條件太好了,其實用不上吃這么些好東西。”

  牛肉干他準備留給兒子。

  兒子還沒有吃過牛肉干呢!

  省著回去讓兒子平日里磨磨牙,打饞蟲還能長力氣,多好!

  王真昌感嘆道:“我參加大會戰得有五十場,真沒有過條件這么好的時候。”

  “王老師說了,這次過來不是打會戰,是來度假的,是來休息的。”有人這么一說,大家伙紛紛笑。

  有力氣有精力了,人就愛笑。

  漁船散開,喊號子的聲音再次響起來…

  天涯二號環繞著這片海域轉動,發現水下魚群已經徹底散掉后,他們便將漁獲集中到天涯二號和三號上,繼續上路。

  這次直接奔赴到了庚28海域。

  縣里漁場指揮部的指揮船看到他們的蹤影后趕過來,孫柏趴在船舷欄桿上喊:

  “王老師,收成怎么樣?”

  王憶喊道:“行!弄的不錯,十噸八噸是有!”

  聽到這話,孫柏頓時露出笑容。

  有人得知了他們的收獲后感嘆:“難怪現在承包了漁船以后都不愿意給國家干活了,天涯島那邊一出來就弄了十噸的貨,一噸兩百塊沒問題吧?”

  “十噸兩千塊!嘖嘖!”

  天涯小隊分散開來,隨波逐流、搜尋魚群蹤跡。

  天涯二號開足馬力在海域內探索。

  今天是風頭好日子,肯定有大收獲!

  果然。

  天涯二號有了探魚儀,效率頓時提高了。

  過了一陣探魚儀顯示器旁邊喇叭上再次響起提示音,王憶環繞一圈看了看,對王祥海說道:“掛豐產紅旗!”

  王祥海立馬出去打旗語。

  附近的漁船紛紛掛起豐產紅旗向他們駛來,周邊的漁船看見了,也掛上豐產紅旗靠近他們。

  一傳二、二傳五再傳十。

  更多的漁船匯聚而來,一場漁業圍殲戰正式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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