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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6.保密工作小組(祝好)

夢想島中文    我在1982有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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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憶乘坐出租車回到出租屋,看看沒人關注自己便進屋穿時空屋,捎帶上一些東西、拉上了小拖車便回到了82年。

  這邊事情還挺多的,所以他跟蘇霓裳兩人分別后便火急火燎的開穿了。

  想到蘇霓裳,他拍了拍額頭:忘記給人家姑娘說一聲感謝了,畢竟這頓飯2000多大元呢,作為本地人有點沒禮貌了。

  不過82年沒有手機信號,他只能把這事給暫時擱置:總不能再穿去22年發個信息吧?

  我看就木有那個必要了。

  畢竟蘇霓裳這姑娘真的很體貼人、很懂事、很奈斯,她一定不會在意自己的這點小失禮。

  王憶是真的忙,他回到82年要先帶上王東峰給滿山花準備的東西去一趟港島路盛大貴家。

  城里的生活終究是養人,而且相比在海島上工,伺候一個只是有腿疾的老人要輕松許多。

  王憶這次看到滿山花發現她已經胖了、白了,而且臉色也紅潤了。

  王憶夸贊起來,滿山花不好意思的抿了抿頭發說:“王老師,以前在隊里我家日子比較苦,你想想,每年大隊發菜油,我和峰子一人只有一斤。”

  “兩斤菜油吃一年,實際上這兩斤菜油我們還舍不得吃,到手以后先拿出一斤來賣掉換錢和糧票,等到了年底我們還能再去賣一次油,這次還能賣一斤!”

  王憶沉默的點頭。

  這年頭農民漁民們的日子真的苦。

  滿山花的話一點不夸張。

  王憶聽隊里人聊天時候說,他們一年到頭別說吃豬肉,甚至連炒菜都吃不上幾次!

  平日里家里都是燉菜水煮菜,沒辦法,菜油太少了,只能給老人孩子吃,因為老人孩子沒有油水這身體素質跟不上。

  盛大貴是好人,他平日里吃飯吃菜都讓著滿山花,所以滿山花才能這么快就把虧空的身體給補好了。

  就這樣兩人還給隊里攢下了一些東西呢,糧票、大米、小米、雞蛋、掛面、豆腐干豆腐泡等等。

  雜七雜八準備了一袋子。

  王憶心里很感動,對老爺子說:“盛…”

  “別說,什么都別說,把東西帶回去就行了。”盛大貴捧著他心愛的收音機擺擺手,“你要留下歇歇腳那就跟山花同志聊聊天,別打擾我聽劉蘭芳的評書。”

  滿山花也很感動,說:“王老師你帶回去吧,是,我在人家家里吃人的用人的還要拿人家的這不好。”

  “這事我跟大貴哥說過了,可大貴哥說,咱每次帶海貨啥的過來他都跟著吃,從來不跟我客氣,咱隊里生活緊張,他幫襯一把也不希望我客氣。”

  盛大貴說:“因為等秋后天氣不那么熱了,我還想去你們島上去做個客,你們可別不歡迎我。”

  王憶笑道:“歡迎,特別歡迎,到時候我讓你在我們島上四處轉悠轉悠。”

  盛大貴擺擺手:“這個可不敢想,我這個腿走不了山路,我這輪椅也不能走山路。”

  他愛惜的拍了拍車輪,這得好好保護呢。

  王憶笑而不語。

  他有辦法讓老爺子在山上轉轉——找倆強勞力給弄個抬椅不就行了?

  這樣本來準備輕裝回程的他只好又挑上了扁擔,然后回程就是兩點多鐘了,此時曙光照相館已經上班,他到曙光照相館的時候拐了進去。

  照相館的女館長依然在殷勤的招呼顧客,看到王憶來了招手說:“同志,請問你是要拍照片還是來咨詢的?”

  王憶笑道:“館長同志可能忘記我了,我曾經來過的,這次我來是想跟您談一筆買賣。”

  女館長仔細看了看他,露出恍然的表情:“你來買過膠卷也來洗過照片,而且是加急洗的!”

  王憶說道:“對,館長同志記性還真好呢。”

  女館長笑著擺擺手:“是我對你印象太深刻了,像你這樣心急洗照片的顧客太少見了。”

  “對了,你說你要跟我談一筆買賣?是不是又要加急洗照片了?”

  王憶搖頭,說道:“我是想找您買一臺照相機!”

  女館長先稍微一愣,但很快反應過來,她指向第一個照相間問道:“是那臺徠卡老式膠片相機?”

  王憶說道:“對,現在還能出售嗎?”

  女館長欣喜的笑道:“能,能出售,你等一下。”

  她去給正在等候拍照的顧客進行了解釋,說自己有點事要忙,讓他們自己等待攝影師的安排。

  將顧客安置妥當后她領著王憶去二樓的辦公室。

  進去之后里面掛著一排的獎狀和錦旗:

  省五一勞動模范、市三八紅旗手、為人民服務標兵,等等等等。

  王憶看的是肅然起敬。

  這位女館長是一位真正的女權戰士。

  幾次來照相館他已經注意到女館長的服務熱情了,他就知道這樣的人在這個時代肯定會有嘉獎。

  可是他在一樓沒有看到,原來這些嘉獎狀和錦旗都被藏在了辦公室里,這位女館長并沒有拿到公共空間去進行炫耀。

  女館長請他坐下,給他用老搪瓷缸倒了一杯涼白開笑道:“同志你先喝點水,你是哪里人?是從事什么工作?”

  王憶隨口編了個名字和工作地址,女館長沒有去深究。

  她拿筆記下來后說:“你來的真是巧了,上次你提過要買那臺老相機,可是我當時沒有得到上級單位的批準,不太敢賣給你,要賣給你也只能給你一個以前單位定的進貨價,也是個高價。”

  “現在好了,我當時聽了你和同事的話后有所感悟,便給上級單位打了報告,想要賣掉那臺老式相機換一臺新一點的相機。”

  “咱們就是得換一臺新點的相機了。”一個挽著袖子的中年人進來,聽到她的話隨口笑了一句。

  女館長笑道:“今天把這臺老式膠片相機賣掉,咱們就跟上級單位申請一臺新相機。”

  這中年人說道:“可別再要滬都581、582、583這些老家伙了,特別是581。”

  “小伙子你是不是喜歡老式相機?那我要推薦你買一臺581式相機,那是咱們國家彷徠卡的第一臺相機呢。”

  “咱們國家彷徠卡的第一臺相機是首都的大徠卡。”女館長糾正了他的話。

  中年人不在意的說:“大徠卡只出了樣機,首都照相機廠當時一算成本,再結合自己的加工能力,發現自己沒那個金剛鉆攬不了瓷器活。”

  女館長笑道:“行吧行吧,有58系列的照相機用著你們還不滿意?還得買進口照相機?買徠卡、買佳能、買尼康嗎?”

  中年人搖頭:“那咱可買不起。”

  女館長白了他一眼:“你還知道咱買不起?為什么買581?”

  “581是80元一臺,便宜,滬都照相機生產廠是出產一臺補貼一臺,所以最終生產了一千多臺便終止了生產線,換上了582。”

  中年人問道:“582多少錢?”

  他又對王憶說:“80元一臺照相機確實便宜,我們館長一個月的收入就能買一臺照相機了,有點夸張。”

  王憶暗道確實有點夸張,省勞動模范、市三八紅旗手的一個月收入才能買一臺性能很差勁的相機。

  國家的發展不容易,真是從一窮二白里走出來的!

  女館長說道:“582的出廠價是217元,但咱們店里用上的時候是67年了,那時候582已經積壓幾千臺開始降價銷售,咱們買的時候應該也是80元,我找找發票。”

  “不對。”她拍了下手沖王憶笑起來,“對不住呀,古天樂同志,我把你給忘記了,跟我同事聊了起來,這真是不應該,真是犯錯誤了。”

  王憶擺擺手說道:“館長您別客氣,我喜歡聽你們聊天,能夠增長見識。”

  這話可不是虛的,他真是長見識了,問道:“館長,你們這里還有581相機嗎?”

  聽兩人的意思這款相機只出產了1000多臺,那如果能夠買到手并且成功帶到22年,他估計價錢便宜不了。

  女館長點點頭說:“有,有兩臺,怎么了?”

  王憶試探的問:“能不能出售呢?”

  女館長很高興:“你愿意買嗎?”

  她又提醒王憶:“古同志,這都是老式的相機了,工藝比較差勁。”

  “相機屬于精密儀器,拿58系列機器來說,雖然說解放初期的機加工已經有一定基礎,民間也有一大批機加工的能工巧匠,彷制相機機械部分并沒有太大困難,但是鏡頭不行,這叫光學部件。”

  “最后是選擇了眼鏡廠制作的鏡頭,具體應該是奉天光機所的圖紙,吳良材眼鏡廠加工制作的。”

  女館長看看他的相貌、感受了一下他的氣質,覺得他應該是一位搞藝術的青年,出自一個有藝術涵養的家庭。

  她對王憶說:“我們這里有兩臺581相機,保存的都比較好,每一臺可以以出廠價的半價賣給您。”

  “再就是徠卡老式膠片相機,這臺相機是外國進口的機器,本來定價是五百元,但上級單位允許我們以五十元對外出售。”

  王憶一聽這價格都很舒服,全買!

  581相機的情況不好說,22年的價格不清楚也不了解它們能不能帶到22年,但這徠卡老式膠片相機沒問題,一般是能帶到22年去的。

  因為這相機個頭太大了,除非進博物館否則沒希望保存到22年,從82年來算,未來40年一般是不能完好保存的。

  曙光照相館的員工對待國有財產非常仔細,581相機保存很好,它們是白色金屬機身,只說外表是非常漂亮的,工藝很出色。

  而且每一臺相機都是用一個木匣子保存,里面有全套的配件和鏡頭。

  王憶看到它們的樣子就知道,這樣的相機只要能帶到22年哪怕賣不出去那放在公司或者生產隊大灶里當飾品也是好的。

  交錢開發票,拿貨走人。

  他挑起擔子準備離開,走出去沒幾步后面響起招呼的聲音:“哎哎哎,同志你先別走。”

  聲音有些耳熟。

  王憶回過頭去然后看到了一個肥頭大耳。

  找他買過尼康F3的曹新國。

  見此他急忙拉低了草帽。

  但這是沒必要的多余動作,曹新國認出他來了,嘿嘿笑道:“同志,咱們又相遇了。”

  王憶冷漠的說:“對不起,我不認識你,你叫下我有什么事?”

  曹新國表示明白,說:“對對對,咱們不認識,咱們是陌生人。”

  “那啥,是這樣的,就是剛才我聽朋友說,你這里有曰本的相機?尼康F3?我想買一臺。”

  王憶抬了抬草帽:“你的那臺機器呢?”

  曹新國訕笑道:“好好的保存在家里呢,這次是幫我一個親戚買的。”

  王憶問道:“你親戚也是翁洲的?”

  “不是,他是西北的,上個月他來我們家里走親戚,看到了我的尼康相機,于是很感興趣想要買一臺。”曹新國說道。

  王憶說道:“價錢呢?”

  曹新國小心翼翼的問:“你應該知道,咱們的西北人民日子過得比較艱苦…”

  “四千塊!”王憶已經不信任這伙人了,一個他一個蘇念,都他媽狡猾的跟小鬼子一樣。

  曹新國唉聲嘆氣:“四千塊真的太貴了…”

  “那就三千八,本來我是準備了兩百塊的介紹費,就是給你的感謝費。”王憶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三千八的底價,這樣就沒有給你的感謝費了。”

  曹新國趕緊說道:“等等,大哥你先等等,四千、就四千了,這錢一分不少我給你帶過來!”

  王憶聽到后點點頭。

  真是個講義氣的人。

  雙方約定老地方交易,時間定在14號的晚上,13號結束培訓大會,這樣14號時間比較充裕。

  挑著擔子回到倉儲地,然后要做的就是等待王東義、麻六回來,天涯島也派出了天涯三號來接應他們,王憶先行去碼頭等船。

  碼頭上海貨多,他搜索了一圈又找到了銷售琵琶蝦還有擬蟬蝦等海珍品的攤位,于是便挑著扁擔買了兩筐子。

  這會空閑多,他回了一趟22年給邱大年打去電話讓他開車拉回了生產隊大灶。

  同時也把相機交給了邱大年并讓他繼續買尼康F3和同時代的其他優質相機。

  他處理完這檔子事回到82年,王東義和麻六沒有回來,但天涯三號已經靠上了碼頭。

  開船的王向紅看見了王憶,便從窗戶探頭出來揮舞墨鏡。

  王憶興高采烈的跑過去,說:“支書、真吉爺你們都來了?太好了,走,咱們先去搬貨吧,這次要搬的貨物挺多呢。”

  王向紅期待的問道:“王老師,縫紉機?”

  “縫紉機買到了,一共十臺但是先送來五臺。”王憶笑道。

  王向紅聽到這話頓時松了口氣:“太好了,這可太好了。”

  王憶忽然覺得不大對勁,問道:“支書,你不該先關心咱們的太陽能發電機嗎?那才是重頭戲啊。”

  王向紅嘿嘿笑:“大義托人給我送去口信了,發電機已經到了,是不是?已經在倉庫里了!”

  王憶恍然大悟。

  老支書還是火急火燎的性子。

  他安排社員們開始搬貨,這次東西多,有糧食、有發電機和太陽能板、有縫紉機,然后還有好些商品、貨物。

  有門市部一部分也有給李老古準備的一部分。

  王向紅給社員們分批次,他領著幾個干活沉穩的來搬運太陽能板和發電機。

  其他社員不去干活,先來圍觀太陽能板:

  “這不就是鏡子嗎?鏡子能發電?”

  “你懂個屁,這是高科技鏡子,你看那個太陽能灶不也是高科技鏡子?它能發熱這個能發電,都是高科技。”

  “這東西真亮真光滑,嘿嘿,你摸摸、摸摸,真好摸…”

  王向紅拍開他們:“都干活,幾點鐘了你們一個二個的還在這里磨蹭?咱隊里以前養的驢都比你們勤快。”

  孫愛萍笑道:“這不是新奇嗎?”

  王憶那邊把蓋著縫紉機的篷布掀開,幾個輕勞力婦女的注意力頓時又被縫紉機給吸引過去。

  這才是她們的摯愛。

  婦女們上去撫摸縫紉機,用腳踩一踩腳蹬子、拉開抽屜看一看。

  結果拉開抽屜一看她們高興的喊道:“王老師、支書你們快過來看,這里面有線頭!”

  “不光線頭,還有頂針,這里還有盒子,里面是什么?粉筆片子?真好。”

  “你們看看這些線,比咱家里的細還結實呢…”

  王向紅呵斥道:“大驚小怪!別嚷嚷了,都快點干活。”

  “今天東西可不少呢,咱早點干完早點回去,別總是摸黑回去,還得開燈,那不浪費柴油啊?”

  他自己也對這太陽能板充滿新奇感,伸手摸了摸問王憶:“王老師,就這些東西能把太陽光變成電?”

  王憶說道:“它們不行,它們只是能收集到太陽光的能量,你看,這里有電線,需要這臺機器來幫忙才行。”

  22年的太陽能發電機對于這個時代委實有些過于科幻。

  現在國家改革開放的年歲還不多,歐美日韓的機器進口相對較少,國內的機器大量保持著蘇制風格,結實耐用但是粗大傻笨。

  這樣22年的太陽能發電機那流暢的曲線和漂亮的配色真能把人給看傻眼。

  王向紅摸著發電機感嘆道:“六千塊花得值,這真是花得值啊,光靠這個東西的賣相,你說它價值六萬塊我覺得都對!”

  王憶說道:“其實現在在市場上一般人花六萬也買不到,這種機器還沒有投產進行量化生產呢,只是設計出來交給一些特殊單位進行試用。”

  “主要試用地點在西北荒漠、內蒙草原等地區,因為那些地方常年少雨,太陽光照的時間比較長,便于這種機器發揮功能。”

  “恰好咱們外島今年干旱,我說了這個情況,說咱們這里太陽能資源也很豐富,通過關系給咱們申請下這么一臺機器的采購機會,要不然咱們買不到!”

  王向紅笑道:“這是實話,咱們今年確實碰上旱年了。”

  王憶說:“其實咱們這里光照條件不能滿足人家的實驗需求,但你還記得不?一開始我托同學給咱隊里弄了一臺先進的柴油發電機,結果運輸過程中讓人發現了,又通報給我同學的單位,把機器給要回去了。”

  “那次我同學覺得很不好意思,所以這次我提出購買他們的新產品的時候,他幫我操作了不少,跟領導呀、跟組織上呀各種寫申請、做擔保,這才有了這么一臺機器。”

  旁邊的王真吉說:“那咱們不能讓人家白白幫忙,隊里要感謝他呀,支書,快秋天了,等曬了魚鲞讓隊集體弄一些優質的好產品給他們送過去。”

  王憶說道:“對,還有海蜇衣,曬好了以后也給他郵寄過去,讓他嘗嘗咱的鮮!”

  王向紅痛快的說:“這沒問題,這是必須的、應該的。”

  王憶說:“但這事咱們只能私下里悄悄地辦,包括這個機器的使用,外界有人問咱們屋頂上亮晶晶的是什么,咱們就說也是個太陽能灶,只是在上面吸熱在下面做飯。”

  王向紅說:“這個不用你叮囑,回去給社員們改口徑,不讓他們知道這發電機的事,就說這鏡子板子是來收集太陽光的,至于干啥不用解釋。”

  王憶點點頭。

  生活在外島有個好處便是封閉性比較強。

  外島人為什么喜歡炫耀?

  因為各島嶼之間太封閉了,你不去炫耀外面的人家不知道你們有了新物件。

  但王向紅這人為人踏實甚至保守,他不喜歡炫耀,于是王憶又把一個構想對他說出來:

  “支書你看,國家有保密局,對吧?咱們生產隊以后是不是也要有個保密工作小組?”

  “保密工作小組?”王向紅聽了他的話后笑了起來,“這是個好提議。”

  王憶說道:“不光是要給這個太陽能發電機的消息進行保密,還有糧食的來路問題,甚至以后包括滬都一些單位對咱們的幫助,都要保密!”

  “為什么?那些單位幫助咱們是好事,但容易讓人眼紅呀,現在這年頭人心變壞了,你看看金蘭島還有多寶島,現在都變成什么樣了?”

  “所以我的意思是咱們天涯島自己悄悄地發展,然后驚艷所有人——不是,然后咱們自己過上舒心的好日子,盡量不去影響到其他生產隊,也不被其他生產隊所影響。”

  王向紅很贊成他的想法:“我早就也有這個考慮了,咱們現在又是全隊通電又是社隊企業生意紅火,外隊已經對咱們有些瞎說瞎編排了,咱們該低調一些!”

  王憶說:“對,該低調一些。”

  兩人統一了意見,共同籌備保密工作小組,王憶擔任組長,王向紅擔任副組長——

  之所以做出讓王憶當組長而王向紅這位支書卻做副組長這個決定,主要是兩個考慮:

  第一是因為王向紅覺得該培養王憶當一把手來出臺了,第二是眾所周知單位工作小組有個潛規則,組長不干事,副組長才是真正干事的負責人。

  保密工作還是得王向紅來抓,王憶沒那么多空時間。

  做出這決定后王向紅讓他去領著社員們搬東西,他蹲下抽著煙開始謀劃人選:

  副組長要干活的。

  太陽能板用篷布蓋起來,一塊塊的搬上船,它們被擱置在了糧食袋的上頭,這樣有糧食做緩震能盡量避免海上運輸產生的傷害。

  他們干著活,王東義和麻六回來了,大包小包的回來了。

  王憶給兩人一人一瓶汽水,問道:“怎么樣?這次生意還行嗎?”

  王東義笑的開了花。

  麻六放下扁擔擦了把汗水,說:“還行、相當行,要做買賣還得是來市里頭,咱縣里人少有錢人更少而舍得花錢的人是少中少,壓根賺不到幾個錢,還是市里做買賣賺錢!”

  這點確實。

  這也是王憶發現麻六有經商天賦后就挽留下他的原因。

  82年的中國經濟在加速開放,說一句遍地有錢不夸張,就看你有沒有眼力勁去撿起來。

  王憶有這個眼力勁,可他不能過于拋頭露面。

  這種情況下麻六可以起大作用。

  以后黃大軍、陳進波都能起作用。

  麻六咕都咕都的灌下了一瓶汽水,然后打開包給正在干活的社員們分冰棍,大聲說:“大家伙歇歇,吃個冰棍涼快涼快,我請客、我麻六請客!”

  婦女們上來拿冰糕,笑道:“六子你這次又賺到錢了?”

  麻六嘿嘿笑。

  王向紅拿了一支冰糕問他:“這次賣了多少平安結?”

  “賣了九十八個,剩下兩個我看天色不早了,怕耽誤回程,要不然就能全賣了。”麻六說道。

  王向紅吸著冰糕倒吸一口涼氣,這口氣是真的涼:

  “好家伙,你小子真行啊,你要走一百個平安結的時候我還說你是好高騖遠,沒想到你小子真行!”

  王東義說道:“六子這張嘴啊…”

  他搖搖頭,不知道該怎么評價。

  最后他想了想從嘴里蹦出三個字:“真厲害!”

  孫愛萍吃驚的看向麻六問:“你這兩三天的就掙了一百塊錢呀?我的老天爺,你這是、你比國家干部還要能掙錢!”

  麻六嘿嘿笑:“咱社員們不也掙錢了?我賣掉的平安結都是給你們的分紅呀。”

  本來心里頭生出酸意的社員們一聽這話頓時心里平衡許多。

  對,麻六這個同志是給咱社隊企業、給全隊的社員們服務的!

  王憶掃了麻六一眼。

  小伙子社會上摸滾打爬多年,心眼子是練出來了——

  等等,人家好像比自己大很多,為什么我會下意識認為他是個‘小伙子’?

  難道因為我太年輕了,還是個少年嗎?

  王憶恍然的點點頭:對,男人至死都是少年。

  王東義這邊很講義氣的拍拍麻六肩膀對其他人說:“你們不用羨慕他掙錢多,我跟了他兩天多,我起初也羨慕,但后來慢慢的就不羨慕了。”

  “這個錢咱們掙不到,咱隊里除了王老師以外,其他的誰都掙不到,這錢是羨慕不來的。”

  王向紅說:“他麻六的嘴巴很麻熘,是吧?”

  王東義嘆氣說:“不光麻熘,而且他還特別的、特別的膽子大,他看到開車的就敢上去攔下車往外賣這個平安結,經常會被人罵,但他不在意。”

  “還有一些看起來出差公干的、端國家鐵飯碗吃商品糧的,他也敢上去招呼人家,見人就要低頭哈腰、見男人遞煙見女人叫嫂子嬸子——這錢不好掙!”

  “總是被人責罵、呵斥,我在旁邊看的都生氣。”

  “這算什么?沒什么好生氣的,”麻六笑道:“其實以前我還被人打呢,這次你在我身邊,哈哈,那些司機一看你不好惹所以沒敢動手。”

  “我想給大義點提成,大義不要,大義說我要是非要給他提成就讓我攢起來以后交給隊里。”

  王向紅欣賞的給了王東義當胸一拳頭:“大義這娃,哈哈,覺悟高,人踏實!”

  人到齊了也把東西全搬上了,老支書振臂一呼,大家紛紛上船,乘坐著嶄新的天涯三號踏上回程。

  有糧食有商品有錢也有工具,王向紅是興高采烈。

  他操作著船舵直接哼起了歌來:

  “哎,開心的鑼鼓敲出年年的喜慶,好看的舞蹈送來天天的歡騰,陽光的油彩涂紅了今天的日子喲,生活的花朵是我們的笑容…”

  王憶聽到后大吃一驚。

  王向紅哼完之后笑道:“是跟小秋老師學的!”

  王憶點頭道:“我明白、我明白,支書我想跟你說個事,等到我們教師工作大會結束,我得去滬都一趟,要謝謝我的同學也見幾個朋友。”

  “我認識的幾個朋友在滬都那邊開公司辦企業了,我尋思著看看能不能讓他們帶帶我,到時候咱們一些魚獲呀一些干貨呀反正就是好多的東西可以直接賣到滬都去。”

  王向紅說道:“行啊,這事你自己把握,不過你得小心啊,一定別被人給騙了,現在騙子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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