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誓,我只是推了他一下!我沒想…好吧,我當時正在氣頭上,那個混蛋竟然敢罵格溫!”彼得背著書包,邊走邊抱怨道。
斯塔克拍了一下他的后背說:“沒關系,你就算揍他一頓也沒什么的,有人調戲你的女朋友,你只是給他一拳,都算輕的了。”
“我沒有給他一拳…”彼得十分無奈。
“好了好了,我知道,走吧,我請了個意大利廚子,今晚我們吃披薩去。”斯塔克高興的說。
事情還要從今天早上說起。
本來今天早上,彼得高高興興的來上學,一大早上就在校門口等到了格溫,兩人邊走邊聊天,到了班級門口還依依不舍。
美國的公立高中根本不管談戀愛,只要你不是太出格,老師也不在意。
因此,彼得就和格溫在班級門口手拉著手告別,結果這個時候,隔壁班一個橄欖球隊的人走過來,不但嘲諷了一通彼得,還用很難聽的話罵格溫。
彼得非常生氣,那個橄欖球隊員走過來,對他比劃下流手勢,彼得一氣之下推了他一把,當然結果就是那個橄欖球隊員差點被嵌在墻上。
彼得其實差不多能掌控那種強大的力量了,不過他當時正在氣頭上,推那個人的那一下,用的力量比較大,那個人直接就飛了出去,還摔斷了一根肋骨。
結果就是,對方的家長因為校園霸凌鬧到了學校那邊去,學校當然要把彼得的家長也請過來,但是彼得沒法跟自己的叔叔和嬸嬸解釋自己到底哪來的這么大力量,沒辦法,彼得就只能留了斯塔克的電話。
老師當然就一個電話打到了斯塔克大廈的總部,賈維斯接到電話之后,還特地轉給了斯塔克。
斯塔克開著一輛騷包的跑車就來到了學校,對面的家長怎么可能不認識世界首富,當場就表示這是一場誤會,斯塔克還在那一個勁地鼓勵彼得,說他就應該給那個混蛋一拳。
格溫也在安慰她,說那個混蛋是活該,可彼得還是很郁悶,作為一個好學生,他從小到大都沒被請過家長,偏偏斯塔克那張破嘴還到處去炫耀,沒過兩天,彼得因為在學校闖禍而把斯塔克請過去這件事,就傳遍了整個超級英雄的圈子。
這個年齡段的孩子都不喜歡別人拿他們當小孩,可這一下,彼得算是輪番遭到各人的調侃,郁悶壞了。
神盾局的食堂里,史蒂夫說:“其實你也可以留我的電話,至少我看上去,比那個整天熬夜酗酒的混球要精神多了。”
旁邊的科爾森說:“至少從年齡上來講肯定是夠了的。”
“從輩分上也夠,我可是斯塔克的叔叔。”
“但是…”史蒂夫切了一塊牛排說:“你得學會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我最開始接受改造的時候也是這樣,一旦情緒波動比較大,就會無法控制自己那超人的力量。”
“那最后你是怎么改善的?”
“一方面是自己要意識到這個問題,另一方面也可以求助一些專業人員,學習一下如何平穩自己的情緒。”
“其實我不是個很愛生氣的人。”彼得有些郁悶地說,“但是一涉及到某些問題,我就會忍不住。”
史蒂夫笑了笑說:“別在意,我也是這樣,當初在軍隊時有刺頭總是找佩姬的麻煩,還罵她臟話,我就把他們都揍了一頓。”
“當然,你揍人的時候得控制好力道,否則容易惹出麻煩,但是只要控制好力道,也不過就是普通的斗毆而已,頂多關個禁閉。”
科爾森挑了挑眉,他沒想到美國隊長還有這一面,不過想想也是,那種宣傳片和電影里完美的圣人形象,怎么想也不可能在現實中出現。
到了晚上,彼得又來到了席勒的心理診所,他說:“醫生,我恐怕得借您這的地方寫個作業了,我的叔叔和嬸嬸非要把我的臥室全部翻修一遍,涂料的味道到現在還沒散,我實在是呆不住。”
“進來吧,你去把那個書桌收拾一下,皮卡丘!皮卡丘!你給我過來!趕緊把你那一箱又一箱的花生醬給拿走,你已經占著我的書桌三天多了…”
彼得把跳過來的皮卡丘抱起來,說:“你是不是胖了一點?為什么我感覺你變重了?”
“他當然胖了,你要是一天吃五罐花生醬加兩磅重的奶酪,你也會胖。”
皮卡丘甩了甩尾巴說:“我勸你少管閑事,小子,我只是只老鼠,又不是健美先生,胖點怎么了?”
彼得桌子前把書包打開,把課本拿出來,席勒在廚房邊做飯邊說:“我聽說,你的老師請家長把斯塔克叫去了?老師沒被他氣死嗎?”
“我那也是沒辦法,我要怎么和我的叔叔解釋,我能一下把一個90公斤重的橄欖球隊員推飛出去?”
“哦,對了。”彼得轉頭說:“醫生,你能教教我怎么控制情緒嗎?我不是故意要傷人的,我只是太生氣了,沒控制好力量…”
“為什么要這么做?你為什么會開始思考控制情緒收斂力量的問題?”
“我…因為我不想某一天我失控之后,這種力量傷害到別人。”
“那你為什么會失控?”
“因為那個人罵格溫,而且罵的很難聽。”
“那不是他的問題嗎?應該學會控制情緒的是他,而不是你。”
“可是…”
“你總是太過善于反思自己的問題,把什么事情都歸到你自己頭上,但事實就是,你超出了普通人的道德標準太多,這會給你帶來更大的痛苦。”
“凡事不應該只從自己那里找原因,你有沒有思考過,有可能錯的不是你,而是這個世界。”
彼得張了張嘴,他有些不解的說:“我以為…我以為心理醫生應該是…”
“那只是你以為。”
席勒端著盤子走過來,彼得聞著炒蛋的香味,咽了咽口水,席勒把盤子放下說:“心理醫生不是軍隊教官,也不是學校老師,我們不負責告訴你某件事誰對誰錯,我對你所進行的一切開導和治療,都是站在你的立場上,也就是把自己帶入你的心理,然后從另一個角度發現你的心理問題…”
“好吧,我我知道我有時候想的太多,總是擔心一些還沒發生的事。”
“這是天才的通病,斯塔克也一樣。”
“斯塔克先生怎么了?”
“前天他和佩珀又大吵了一架,賭氣出去飆車,結果被康納斯給看見了,第二天早上就被康納斯嘲諷了一通,結果出門又遇上了史蒂夫…”
“然后他打電話給我,問我他是不是全世界第一號爛人,所以這個世界才處處和他作對。”
“然后呢?”
“當然我就給他進行了大約兩個小時的心理治療,之后他就和他們重歸于好了。”
彼得半信半疑地說:“什么治療?這么立竿見影?”
“我把他罵了一頓,然后他就覺得其他人罵他還算輕的了,他們當然就和好了。”
彼得當時就對斯塔克升起了同情。
過了會,彼得寫完作業也吃完飯,他躺在沙發上發呆,沒像往常那樣和皮卡丘去打游戲。
席勒在一邊的桌子上寫論文,彼得把胳膊放在腦門上說:“為什么這個世界上有這么多怪事?為什么麻煩總是一件接著一件?為什么人會有這么多煩惱?”
“因為你的生活在一點點變好,生活越好,就越顯得一些瑣碎的麻煩更加有存在感。”
“你為什么不想想,之前你覺得沒有這么多煩惱的時候,你過的是什么樣的生活?要是現在的這種麻煩放在以前,你會去在意嗎?”
彼得想了想,當初本叔叔和梅嬸去體檢結果不好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們也沒有錢,彼得也找不到出路,要是在那個時候,他在學校里和同學發生爭執,這件事可能很快就會被他忘到腦后去,因為他還有更大的麻煩要對付。
比起生存的壓力,一點口角的爭執根本不算什么,要是以前,他哪有這么多空閑功夫躺在這里發牢騷,估計這會還在替人跑腿掙錢呢。
彼得說:“有的時候我總想趕快長大,趕快念大學,然后自己買一幢房子,讓叔叔和嬸嬸住的寬敞一點,找一份體面的工作,和格溫訂婚,大人們不都是這樣嗎?”
“但有的時候,我又希望這一年永遠不要過去,我可以永遠是一個高中生,只需要每天在學校聽課,回來寫寫作業,然后一覺睡到天亮。”
席勒只是靜靜地聽著,他敲打鍵盤的輕微聲響,在有些昏暗的房間里回蕩。
“有的時候我會做夢,夢見很多星星,織成了一張網,夢見我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蜘蛛,當個蜘蛛或許也挺好的,對吧?”
“還有時候,我會夢到我失去了本叔叔和梅嬸,格溫也不見了,整個世界就剩下了我一個人。”
“他們都說夢會反映人內心的本質,你覺得是這樣的嗎?醫生?”
“我渴望自由,又害怕失去,我想當英雄,但我自己都不知道英雄是什么樣…”
彼得沒有等到回答,他就睡了過去,窗外的夜空滿天繁星,整個房間里只有電腦屏幕還是亮著的,而席勒已經離開了。
皮卡丘抱著一個枕頭,把它塞到了彼得的腦袋底下,然后又扔上去一條毯子,他自言自語的說:“人類的事兒真多,每天來來去去的這些人里,就沒有一個沒有煩惱的。”
然后他又看著彼得說:“你已經算幸運了,小子,或許這些人都已經算幸運了,就連老鼠都是一樣…”
“成長哪有不煩惱的時候呢?”
第九十五章成長的煩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