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擱在以前,秦雄肯定是希望作家村的活動越多越好,但是,想到最近唐清雅都累得犯病了,搞活動本質上其實挺操心的,到不全是錢的問題。
于是,他說道:“最近大家都比較忙,我家那口子也重度抑郁了,如果你們有專人負責組織和對接,我們只是簡單提供場地,那沒有任何問題,否則,就得緩緩。”
“弟妹也重度了嗎?她一個不寫書的人,居然也抑郁了?”張文山有點無語。
“抑郁患者五千萬,咱們的寫手,應該沒有那么多吧?”秦雄。
“也大差不差了,當然,全職的一共加起來,可能也就十多萬。”張文山。
“現在的行情,估計更少,很多人寫著寫著,就突然消失了。”秦雄。
“正常,都是要生活的嘛,除了你,大家賺錢都越來越難了,所以,這次的活動,真的不準備接手搞一下?”張文山笑道。
“你都這么說了,我還能不搞嗎?”秦雄。
“行,那就這么定了,伱們什么時候有空?”張文山。
“你們打算什么時候過來?”秦雄。
“要不,周末?”張文山試探著問道。
“行,我這就去安排,大概多少人?”秦雄。
“不多,加上領導和省網作協成員,一共也就十幾號人,三臺車的樣子。”張文山。
“那沒事,隨時都能接待,我尋思著咱們省網協上百號人呢。”秦雄聽了,松了口氣。
“不敢組織太多,怕把你啃破產了,對了,從江城過去,算上堵車時間,估計都得到中午了,你們那能安排住宿嗎?”張文山。
“當然能,現在有二十棟房子,有一些還空著呢。”秦雄。
“有沒有類似民宿的那種,裝修稍微高端一點的,畢竟還有兩位領導。”張文山問道。
“有,我家。”秦雄。
“我認真的。”張文山。
“我沒開玩笑啊,除了主臥,還有好幾個次臥都一直空著呢,稍微配點床單被套,休息足夠了。”秦雄。
“你那屋子,裝修得確實有藝術氣息,行,那就這么定了,周末見。”張文山。
“等等,周末是周六還是周天啊?我好提前讓負責人采購一些水果和硬菜。”秦雄。
“既然要多呆一晚,當然是周六,很多人周一也很忙的。”張文山。
“這次來的,應該都是全職作家吧,周一也要上班嗎?”秦雄。
“就算不上班,很多也成家了,需要接送孩子啊。你現在到是爽了,大把的人聽候你的差遣。”張文山羨慕地說道。
“你家難道沒有請保姆嗎?”秦雄。
“請不起,而且,老婆很賢慧,不需要。”張文山笑道。
“天天住著江城大別墅的人,居然在我面前哭窮,你覺得我會信嗎?”秦雄鄙視道。
兩個人閑扯了幾句,省網作協周六過來采風的事情,也算是基本定下了。
隨后,秦雄直接跳過唐清雅,給唐纖纖下達了采購指令和相關準備事宜。
和唐清雅強烈的責任心和高規格、嚴要求比起來,唐纖纖的性子要相對隨和一些,用她姐的話來說,就是能懶就懶一下。
所以,秦雄要求她多做點事情,心理上是一點負擔也沒有,也不擔心把她逼出抑郁癥啥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利己主義者,反而不是很容易得上這種心理疾病。
果然,唐纖纖接到老板的指令后,很快就把江映蓉和紀未央薅上了,還叫上了傅星辰這個壯勞力,然后四個人一起歡歡喜喜地出去了。
“你沒必要這樣的…”對于秦雄的安排,唐清雅知道后,第一時間表達了不滿。
“我是老板,想用誰就用誰,想讓誰休息,誰就必須得休息,我想體會一下霸道總裁的感覺。”秦雄調侃道。
“你那氣場,壓根就不像,行吧,那今天我就去接依依放學吧。晚上要一起去爸那邊吃飯嗎?”唐清雅問道。
“你爸還是我爸?”秦雄。
“我爸…”唐清雅。
“改天吧。”秦雄。
“就當是陪陪我,行嗎?你長期不出現,我爸還以為我們之間徹底掰了呢。”唐清雅。
“我到不是對你爸有什么意見,只是,萬一老人家問起來,我什么也答復不了,豈不是更加尷尬?”秦雄。
“說得也是。”唐清雅。
“這樣吧,你幫他們買點衣服和營養品,就說我比較忙,本人去不了…”秦雄說完,就直接給唐清雅轉了兩萬。
唐清雅猶豫了一下,想到自己那點有限的收入,要好好慰問兩老,確實有點吃力,便坦然收下了。
看到唐清雅收錢了,秦雄心里也踏實了許多,畢竟他們也是秦唯依的外公和外婆,每次唐清雅帶回家去玩,唐宏偉都挺疼她的。
傍晚的時候,秦雄突然看到大神群里有人在募捐,爬樓往上看,才發現一個比較知名的寫手,居然意外過世了——猝死。
以前,秦雄只是個小撲街,圈子里的事知道得很少,現如今,每隔一段時間,他總能看到類似的噩耗。
有些是網絡作家,有些是知名編輯,有些是網站負責人,每一個生命的消逝,都讓他對這個世界有了更加清晰的認識。
人生有時就是如此殘酷,生離死別,是一個誰都逃避不開的話題,特別是人到中年之后,稍微敏感一點,就能感受到死亡每天都在迫近。
如今,秦雄得到的東西越來越多,比如,財富,尊嚴,地位,同時,他每天也在失去最為珍貴的健康和時間。
他走間洗手間,試圖在明亮的鏡子里找一找臉上的皺眉,可惜沒有一條皺眉是非常明顯的。
但他卻恍然發現,頭上的白發,在不知不覺間,又增加了一些。
很多時候,他總覺得人這一生,活得其實挺累的,但為什么會累,他也想不太明白。
每當這種時候,他就會走到樓頂的露臺,舉目遠眺,獨自欣賞著大洲湖的風景。
看著那些正在湖面上嬉戲的水鳥,他能感覺到這些小動物們的單純和快樂。
人類的痛苦來源,或許就是來自于這些虛無飄渺又永不停歇的想法和念頭。
一旦簡單了,純粹了,像野鳥一樣去戲水,去飛翔,快樂也會隨之而來。
然而,就在此時,他同樣看到了一只老鷹,它正在這片濕地公園的上空盤旋著,努力尋找著合適的獵物…
謝謝還在堅持閱讀和訂閱的書友,守候已經在醞釀雙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