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人間清醒

　　想到這個，秦雄的心里，頓時有點慌。

　　如今的他，也算事業小成了，若只是想躺平生活，也是能勉強享受一下的，如果把自己搞成精神病了，那就徹底完蛋了。

　　作家圈里，這樣的事也不是完全沒有發生過。

　　但是，他很快就想到，真正的精神病人，是從來不會覺得自己有病的，覺得自己有病的人，反而多數是沒病的。

　　眼瞅著姜仁和馮小曼在臨別之際，彼此還生澀地淺淺擁抱了一下，秦雄突然有些羨慕了。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虐狗啊…”秦雄算是明白了。

　　看到姜仁進展神速，即將獲得幸福，秦雄還挺為他高興的，有了愛情的滋養和激勵，這家伙厚積薄發之下，突然崛起，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畢竟，大家都說愛情是事業的加油站和潤滑劑。

　　回到三樓，秦雄剛一推開房間，突然愣住了。

　　他沒想到唐清雅居然在里面。

　　“怎么？寂寞了？”秦雄調侃道。

　　“真正寂寞的人，是你吧？”唐清雅反問道。

　　“都凌晨了，怎么還沒有睡？”秦雄。

　　“你不是也沒睡嗎？”唐清雅。

　　“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秦雄無語道。

　　“找你確實有點事。”唐清雅。

　　“什么事情，不能白天說，非得晚上來？”秦雄。

　　“我…我那個推遲了…”唐清雅俏臉犯泛紅，吱吱唔唔地說道。

　　“那個是哪個…額，不會吧？”秦雄畢竟是結婚過的人，很快就想明白了。

　　“不太確定，過幾天，我會去醫院再測一次。”唐清雅說這些的時候，臉上充滿了擔憂，怕像上次那樣，鬧個大烏龍。

　　“沖動的懲罰。”秦雄嘆道。

　　“如果真有了，你打算怎么辦，我們畢竟是離婚狀態。”唐清雅。

　　“等有了再說吧…”秦雄含糊地說道。

　　聽到這話，唐清雅顯然非常失望。

　　她深深地看了秦雄一眼，柔聲說道：“咱們一定要成為最熟悉的陌生人嗎？我承認，之前是我做得不對，身上有很多毛病，但我一直在努力改正，你總不希望我完全按你的意思來改吧？人總得保留一點個性和自我的。”

　　“我沒有那個權利，也沒有那個資格，總之，如果真有了，我是絕對不會虧待你和孩子的，這點我可以向你保證。”唐清雅。

　　“也就是說，孩子會養，但復婚還是不太可能？”唐清雅有點生氣地問道。

　　“離婚的時候，我們都有簽字，我沒有逼你吧？”秦雄說道。

　　“那我到時還不如直接把孩子打掉，否則，不管是我的家人，還是那些認識的人，都只會覺得我是個不自愛的女人，對孩子的成長也不好。”唐清雅黯然說道。

　　說完，她還當著秦雄的面，輕輕撫了撫自己依舊平坦的肚子。

　　秦雄見了，頓時一陣頭大，甚至有點后悔旅游時的沖動與放縱。

　　可能是為了給秦雄一點思考的時間，說完這話后，唐清雅也沒有再說話。

　　“復婚的事情，牽涉的方方面面實在太多了，我們都需要慎重考慮，你先出去吧，等有了確切的結果，咱們再做下一步的決定，但不管你做出任何決定，一定要先和我商量一下，不能隨便處置肚子里的孩子，如果真有了。”秦雄強調道。

　　“好的…問一句啊…”起身后，唐清雅又問道。

　　“？”秦雄。

　　“你現在對我，是不是真的沒有感情了？我以為幾年的朝夕相對，咱們之間，應該是有感情基礎的。”唐清雅。

　　“我承認，我們之間有很多快樂的回憶，但也有很多痛苦的回憶，這一點，就不需要我過多解釋了吧？”秦雄。

　　“對不起…那時確實有點侍寵而驕，沒有顧慮你的感受。”唐清雅。

　　“你那不是侍寵而驕，明明就是仗勢欺人，痛打落水狗！”秦雄糾正道。

　　唐清雅白了他一眼，道：“我大晚上過來，不是和你吵架的。”

　　“抱歉，最近可能壓力太大，抑郁加重了…”秦雄坦言道。

　　“感覺精神狀態不太對？”唐清雅關切地問道。

　　“有點。”秦雄。

　　“要不，明天陪你去二院做個測試吧，我是中度抑郁，你之前雖然是輕度，但這種東西，也不是固定的，隨時可能發生變化。”唐清雅建議道。

　　“不測，測了又能怎樣？輕度和中度，都不需要吃藥，測完反而更加難受，又改變不了什么。”秦雄光棍地說道。

　　“誰說的，至少能獲得一些專業的建議，能更好地促進內心的和諧，你沒發現，我現在改變了許多嗎？沒以前那么糾結和講究了。”唐清雅。

　　感受到唐清雅對自己的關心和呵護，秦雄的心里柔軟了許多，多年來潛藏在心里的怨氣，也消散了許多。

　　他默默地走過去，緩緩地將她摟入懷中，輕聲說道：“可能天天寫書的人，精神活動一直處在高位上，更容易出一些小狀況吧，我怕自己不止是抑郁，還會有其它的問題。”

　　“不要胡思亂想，真有什么問題，早發現，早治療，也比你在這里擔驚受怕要好，以前那么難的日子，你都熬過來了，現在更應該舉重若輕啊？”唐清雅沒有掙扎，靠在他的身上，安慰道。

　　“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精神出問題了，你記得幫我照顧好依依，卡上的錢啊，房子啊，小說的版權啊，都可以留給你們，也不需要刻意去幫我治病，這玩意根本就治不好，也沒見人治好過，當一個無憂無慮的瘋子，其實也挺好的。”秦雄灑然說道。

　　聽到這話，唐清雅突然哭了起來。

　　她淚汪汪地看著秦雄，心疼地說道：“不會的，像你這樣的禍害，怎么會有那樣的下場呢，咱們都要健健康康，長命百歲，就算你不想復婚，我也不逼你了…”

　　秦雄沒有說話，只是努力將她抱得更緊一些。

　　“另外，如果你真的不想寫書，這本完結之后，就換一種活法吧，咱們一起打理作家村，或者一起做點不太耗腦的事情，怎樣都可以，沒必要非得在一棵樹上吊死…”唐清雅。

　　“我還沒有寫出一部真正的曠世之作呢…”秦雄不甘地說道。

　　“這種作品，本來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就算你不寫，也總會有人寫出來，人和人之間是有差距的，什么實力，做什么事情，過好當下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唐清雅。

　　“唉，承認自己沒有才華，真的是一件特別痛苦的事情，你這安慰，實在是太扎心了，不如不說。”秦雄有些郁悶。

　　“誰說你沒有才華的，沒有才華，能拿到大神約嗎？能有那么多讀者喜歡你的書嗎？我只是讓你不要和那些天才比，人類歷史的長河里，真正驚世駭俗的書，一共也沒有幾本啊…”唐清雅。

　　“好吧，是我奢求了。”秦雄。

　　“抱夠了沒有？”唐清雅。

　　“沒有，我發現你突然變香了…”秦雄。

　　－－－－－－題外話－－－－－－

謝謝奕秋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