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藏冷冷看著那些根小隊訓練出的孩子。
這些人都被下了舌禍根絕之印,無法說出他的事情,而強行破解則會損傷他們的咽喉甚至性命。
他倒要看看…
“說說你們的經歷吧,不用提及他,簡單說一下自己的事就行。”
京一淡淡說道。
“呃,是,我,我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在小隊里我叫甲,我有記憶以來就在實驗室里…”
大和開始絮絮叨叨說著自己的經歷。
最初大家并無共情。
畢竟對方是根小隊的人,說不準為團藏做過很多惡事,但聽完大和的描述,大家陷入沉默。
沒有多余的描述。
但光從大和的經歷中,大家就能感受到滿滿的絕望,順便對團藏更加憤恨、惱怒。
這樣的人。
竟然統治了木葉的暗部、根那么多年!
他們心中有幾分不滿。
對象,自然是…
三代火影。
此時。
猿飛日斬從上邊跳了下來。
“作為火影,這方面我有責任,我沒有很好的監督到團藏的作為,以至于變成了今天的結果。”
三代說完,沉默片刻,讓京一把團藏嘴上的封印解開。
團藏終于能說話了。
他環顧四周,冷笑一聲說道:“木葉有光明就要有黑暗,沒有我和根在背后操控,哪有木葉的和平盛世?”
“木葉的和平哪一次大家不是用忍具打出來的,到你嘴里,全是你一個人的功勞咯?”
京一被逗樂了。
團藏的無恥就在于,他把大眾的功勞歸結于自身,而且還因此沾沾自喜,實際上戰爭的勝利跟他沒有直接關系。
他的各種陰謀操作,換了其他人或者暗部一樣能做。
因為木葉足夠強大!
“你!哼,我明白,沒人能理解我,我是為了木葉,為了村子…猿飛日斬,你就是太柔弱了,你以為大蛇丸是被我誘惑才做實驗的嗎?”
團藏冷笑著。
大家瞪大了眼睛。
剛才京一提及過實驗,但大家不知道是誰受了指使,現在聽這意思,似乎就是大蛇丸。
“所以他得到了懲罰,現在相當于被囚禁贖罪。”
猿飛日斬淡淡說道。
“贖罪…呵呵呵,如果木遁能成功,一切都不會有問題,成王敗寇而已。”
團藏冷笑不語。
其他人想到大蛇丸忍界大戰后的待遇。
作為東線指揮,他在戰爭中的功勞可謂不小,但從戰爭結束后,他所有職權都被擼掉,最近似乎沒有在木葉看到他了。
原來是被囚禁了。
這樣的話…
倒也算是合理,畢竟大蛇丸在戰場上功勞不小,他的杰出指揮與戰斗救了很多人,相比起來,明顯團藏更加可恨。
“木遁不可能成功的,初代大人的木遁能如此強大,是因為他付出了生命作為代價。”
京一站出來,“你們連基礎的理論都沒研究透徹,就拿人做實驗,這種做法簡直就是草菅人命。”
“什么?”
團藏和大和都愣了愣。
確實。
大和的木遁,一直無法跟初代相媲美,團藏一直覺得實驗是失敗的,但現在聽京一講來…
情況似乎不是這樣。
“初代大人是仙人體,你知道三大圣地的仙人活了多少歲嗎?初代大人雖然不是他們,但正常而言,以他老人家的體質,百來年巔峰戰力絕對不是問題。”
京一當著大家的面說道,“之所以早逝,不是因為疾病和舊傷,只是因為他每次戰斗都付出了生命力作為代價,僅此而已。”
“這…是這樣嗎?”
轉寢小春吃驚地看向綱手。
這種事情,她們根本不知道…
“嗯,我根據祖父的無印治愈,研究出了一種禁術,它可以短暫達到祖父的效果,但代價就是無限制的細胞分裂,而這會導致生命力損失。”
綱手點了點頭。
這些事,本不該在大眾面前披露,但她了解京一的意思。
千手柱間的偉大付出,不該被隱沒于歷史。
大家應當知道。
京一隨后說道:“團藏,你一直說犧牲是必要的,我也一直問你,為什么不能是你自己?初代大人犧牲自己,保護村子與大家,而你呢?難道你比初代大人更重要?”
團藏還處于震驚之中。
他沒有懷疑。
作為研究者之一,他很清楚柱間細胞的特性——恰如綱手所說,它能無限制的分裂,耗盡細胞的移植者生命力,最終變成樹木。
原來…
木遁的秘密,竟然是生命力。
“殺死團藏!”
有人爆喝。
有對比才有高低。
在很多村子,團藏這樣的行為是暗部的常態,可作為木葉,有千手柱間這樣的“圣人”級存在…
團藏的人格被襯托地更為卑劣。
“火之意志,它是初代大人傳承下來的寶貴財富,它的本質是犧牲,但這個犧牲不是犧牲他人,而是犧牲自我保護村子。”
京一大聲說道,“像團藏這樣的人,打著正義的招牌,做著卑劣、服務于野心的勾當,我神田京一作為木葉上忍,絕對無法認可。”
“團藏,我一直縱容你,我知道自己有軟弱的一面,所以我認為你跟我可以互補達到老師那種程度,現在回想…我應該是錯了。”
猿飛日斬悵然道,“沒人能成為第二個老師,老師也不希望有人成為第二個他。”
他轉身看著火影巖。
此刻,猿飛日斬的心無比澄澈。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需求,木葉不需要兩代千手扉間,包括京一也不是第二個千手扉間,他只是神田京一。”
三代說著回頭看向團藏,“如京一所說,火之意志的真諦是犧牲自我保護村子,而你,你真的只是為了木葉嗎?”
他腦海中回蕩著京一的一些話。
這家伙的眼光早就落伍了,偏偏還不自知,以為自己看到了未來,固執地覺得自己腳下的路就是對的。
“隨你們怎么說吧,我問心無愧。”
團藏閉上眼。
他不會后悔做那些事,唯一后悔的就是…
當年的自己為何沒站出來?
或許站出來,自己就能成為火影,而木葉也會跟現在不一樣。
京一太清楚了。
團藏這樣的人,不可能被言語輕易感化,而他也沒有感化他的念頭,說那些話只是為了讓此次公審更為信服——
他有罪,該死!
三代對著大家深深鞠躬。
“非常抱歉,我是個有罪的火影,團藏的事我也有很大責任,能否由我跟他一戰,親手殺掉他?”
“如果被殺,這也是我罪有應得。”
三代說道。
團藏抬眼看著他,久久無言。
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輕聲嘆氣,心頭有幾分不忍。
畢竟是伙伴。
三代跟團藏合作多年,兩人雖說許多地方無法達成一致,但有一點彼此心知肚明——團藏一直都想跟猿飛日斬再戰一次。
當年某件事,他一直耿耿于懷,至今難以開釋。
京一沉默片刻,說道:“抱歉三代大人,如果他認罪,我愿意給這機會,但他并不覺得自己有錯,我不認為他這樣的人應該沒有遺憾地離開。”
“這…”
三代驚愕一陣,而后看向綱手。
綱手嘴角抽了抽。
京一這家伙,還真是會給她找麻煩。
但是。
她想了想,還真有點不滿意。
團藏這家伙嘴硬不認,覺得他自己做的都是對的,如此…
憑什么讓他滿足最后的愿望?
不過。
這個似乎他們說了也不算。
她看向在場所有人,說道:“由大家決定吧,木葉是大家的木葉,我們只是代為治理,在團藏這件事上…由在場的大家投票決定,是否讓他有這樣的結果。”
“我不同意!”
一個聲音響起來。
大家循聲看去,一個暗部忍者,很矮小,看上去其貌不揚。
聽聲音…
應該是個女孩的聲音。
她掀下斗篷,但沒摘面具。
“作為漩渦一族后裔,我無法坐視一個背后推手,不認罪還能得到解脫和體面…志村團藏,我們一族被滅,你知道我們族長最后一句話是什么嗎?”
“躲起來,別去木葉!”
織里帶著哭腔大喊。
她盯著團藏,盯著三代,情緒有些失控。
這樣的人。
三代竟然要給他體面的死亡與解脫。
她不認可!
漩渦一族也無法認同。
“如果我沒看錯,根小隊的舌禍根絕之印,應該是從我漩渦一族的封印術中改過來的吧?”
“她是…漩渦一族后裔?”
三代瞪大了眼睛,一臉吃驚,而團藏也是不敢相信。
有個親歷滅族的漩渦一族,竟然活在木葉的暗部,而他們完全不知情,如果不是三代心軟…
此刻織里也不會跳出來。
京一沒說話,只是看向三代。
“她是漩渦的后裔,這點我想只要看頭發就足以證明。”
“我明白了…抱歉。”
三代深深鞠躬。
漩渦一族的事,他當時不知道內情,但事后回想,里邊蹊蹺的地方不止一處,所以他在那件事上也猜測可能有團藏的手筆。
當然。
團藏可能只是推手,真正完成這件事的是霧隱村、云隱村等幾個村子。
漩渦織里走過來。
她手中拿著苦無,一下子扎在他的身上,而后…
她又用醫療忍術幫他治療。
接著。
又是一下。
團藏咬緊牙關沒喊出聲,只是目光冰冷地看著織里,而織里則無所畏懼又給了一擊——再沒有哪一天,比村子破滅那時候更讓人恐懼。
而外圍。
玖辛奈已經完全呆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漩渦的族人。
原來,還有漩渦族人活在世界上!
而且。
當年滅族時,族長交代族人不要來木葉?
她感覺自己三觀都被顛覆了。
“我不是你唯一的仇人,殺死你,是對其他人的不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