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你明白當奴隸的滋味嗎?
不過。
在此之前，京一有一件事要去做。
日向一族！
研究所、木遁計劃利及整個木葉，所有忍者、家族都能受益，雖然不能邀請所有上忍和族長前來開會，可肯定要挑選幾位較有代表性的上忍。
日向一族不可或缺。
然而。
綱手派去的暗部，卻吃了個軟釘子——
“日足說讓暗部隊長去見他？是不是為了小日向向井的事？”
“我也是這么想的。”
綱手點頭。
日足一向配合木葉，也只有關乎日向一族的大事，才會讓他這樣。
“這件事，確實是我們瞞著日足…”
“就當不知道，我先過去看看。”
正好接近傍晚。
京一戴上面具，用變身術偽裝，而后往日向一族而去。
變身術瞞不過日向一族。
這番偽裝頗有幾分掩耳盜鈴的味道，可京一也不想頂著自己的銀發去，那樣大家一看就知道這貨是誰，顯得更有幾分尷尬。
日向族地。
日足坐在堂內，待客的地方，擺好了茶水，只等人上門。
“族長大人，要不要給您添水。”
“不用。”
日足搖了搖頭。
客人還沒來，倒什么水。
他坐著、閉眼，靜靜等待，過片刻，他睜眼，眼睛四周青筋暴起，將周圍一切洞察在視線內。
“添水吧。”
“是！”
侍女提著水壺，小心地為兩個杯子添上水。
“下去吧。”
“是！”
她退出堂內后，一道身影悄然出現，速度很快，而且潛入無聲，日足也是用了白眼，否則一樣沒辦法第一時間發現。
日足對京一的實力，有了個新的認知。
他收起之前威壓的想法，指了指前邊座位：“神田上忍，請坐。”
“日足族長，雖然我暫時還不是隊長，不過暗部這邊我同樣了解，您有什么請求但說無妨。”
京一開門見山。
日足喝了一口茶，而后說道：“您的暗部，應該有一名來自小日向一族的忍者吧？”
“不錯，他叫小日向向井，隸屬于梟隊伍底下。”
京一沒有隱瞞。
“我想知道，他是不是已經掌握了我日向一族的白眼…他們一族是從我日向一族分出去的。”
“原本分出去后的下一代沒有產生白眼，我就沒有在意，但跟巖忍的戰斗中，我聽說他曾使用了點穴。”
日足臉色嚴峻，“還請神田上忍如實相告，我日向一族感激不盡。”
“這我倒沒在意，您也知道，我當時面臨很多敵人…不過，他挺久之前憑戰功換取了里四象封印之術。”
京一皺眉，一副完全不知道的模樣。
“里四象封印？”
日足愣了片刻，而后想到了這個術的作用——
術者死后，身體將自動出現封印，封禁包括自身在內的一切物體。
完全沒想到，會來這么一出。
如此一來，要求小日向向井施加籠中鳥，就顯得他無理了。
“日足大人，難道向井有白眼？但他們一族應該分出去多年了吧…如果真是這樣，那可能是一種血脈上的返祖。”
京一善意地幫忙分析，“按照醫學，確實是有這種可能的，雖然很微乎其微，這樣吧，我把他叫過來，讓您跟他見一面聊一聊如何？”
“那當然最好，多謝神田上忍。”
日足松了口氣。
向井來這么一出，他一時半會兒真不知道怎么跟京一提，現在京一自己提出，自然再好不過。
下一刻，京一續又問道：“冒昧問一句…他學里四象封印，會不會是為了躲避您家族的籠中鳥之術？”
“有這可能。”
日足不認為京一完全不知情，但即便如此，他也不可能當面拆穿。
而且。
如果小日向向井果真學會了里四象封印，那京一跟綱手算是相當給面子了，沒有讓他這位宗家家主難做。
下一秒。
他腦海中倏地閃過一個念頭。
如果是這樣，能否用里四象封印術替代部分籠中鳥之術？
不能普及，可至少日差的孩子…
此時，京一通靈出蛞蝓分身，完成了聯絡。
日足開口問道：“京一上忍，里四象封印難度如何？”
“S級難度。”
京一沒任何隱瞞。
他停頓一秒，才繼續對日足說道，“您如果想用它替代籠中鳥，恐怕很難行得通。”
S級封印術。
這意味著…
就算是上忍，想學會它也是千難萬難。
日足聽后沉默，他自然明白這道理，施加籠中鳥后，就不可能再解除，可里四象封印的難度，意味著連上忍都不一定能掌握。
除非他能為了日差的孩子，破除三歲前施加咒印的規矩，否則根本不可能做到讓日差的后代避開籠中鳥。
“我想知道，您是希望日差的后人不被施加籠中鳥，還是希望整個日向一族的分家避免籠中鳥的厄運。”
“有區別嗎？”
日足皺眉，在他看來，這二者并無區別。
京一點頭說：“有區別，前者不難實現，讓日差的孩子掌握里四象封印前不能離開村子即可，但后者就需要您改進籠中鳥，從根本上解決它。”
“改進籠中鳥？”
日足愕然，而后聯想到了京一的研究所。
研究所目的…
不只是研究忍術，還有各族的秘密嗎？
“您不要誤會，家族的秘術不是我們研究對象，您應該看了我的提案，有利于大眾的忍術改進才是我們研究的目標。日向一族對木葉功勞顯著，如果需要，我們可以幫忙。”
“研究所的監督，我們打算請水戶門前輩擔任。”
是他？
日足聽后，對京一的說法認可了一些。
水戶門炎的性格，全木葉幾乎沒人不知道，這樣的人當上監督，絕不可能為他人破壞自身原則。
他點頭道：“不瞞你說，我原本對研究所是持反對態度的，但如果是這樣，倒確實有點意思。”
“籠中鳥是為了保護白眼不外傳，我能明白日向的難處，但日足大人，宗家、分家這樣下去，遲早是要出事的。”
“你恐怕對籠中鳥不夠了解。”
“從醫學角度不難猜測，能起到這樣的作用，這個術的作用區間肯定是大腦神經，這樣的地方一旦打上封印就幾乎不可能再解除。”
京一說到這邊笑了笑，“您能掌握他們的生，卻無法掌握…嗯，他來了，您不如見了他再說吧。”
“好。”
即便談及日向最忌諱的事，日足依舊很有風度，絲毫不減大族家主風范。
此時，一名暗部忍者出現在門外。
他摘下貓臉面具。
小日向向井！
日足瞇了瞇，起身取來一個茶杯，準備親自斟茶。
向井沒想到日足如此客氣，連忙道：“日足大人，茶水就不用了…我猜到您會找我，沒想到這么快，我們還是開門見山吧。”
“你學會了里四象封印？”
“是！”
向井掀開衣服，露出胸口，隨后在他刻意操控下，術式浮現。
里四象封印！
“我能看看你的眼睛嗎？”
“我早就明白，有這樣的眼睛，我只要在戰場使用，遲早會被發現。”
向井苦澀一嘆。
緊跟著，他抬頭，左邊開眼。
一只白眼！
“你知道這樣，為什么還要使用？”
日足不明白。
向井很聰明，他考慮到了很多，甚至考慮到用里四象封印替代籠中鳥，避免自己施加籠中鳥。
可是。
如果向井不用白眼和封穴，日向一族根本不可能發現。
“有些東西，比它更重要。”
向井簡單說道，“我用了就會承擔后果，但如果您想在我身上施加籠中鳥…那么您連尸體都無法得到。”
“為什么？籠中鳥雖然會限制你這只眼睛的部分能力，但至少不會死，而且…”
“日足大人，籠中鳥…這個名字很恰當，沒被施加籠中鳥前，我是個人，施加了籠中鳥，我就是寵物、奴隸。”
向井臉上浮現諷刺而張狂的笑容。
這才是他！
先前的收斂，只是為了不讓京一難做，而現在的話，才出自本心。
日足的話，刺激到了他。
宗家高高在上…
仿佛籠中鳥對他而言，竟是一種恩賜一般。
太諷刺了！
他看了看屋頂，無聲地笑著，說：“作為宗家的你，明白當奴隸的滋味嗎？”
“奴隸，你是這么看分家的？”
日足張了張口，最后輕聲嘆息，心情沉重又無可辯駁。
“您或許有千萬種無奈，但在我看來，額頭刻上一個恥辱的印記，跟奴隸又有什么分別？”
向井沒有用屈辱的土下座去懇求，也沒有用下屬、族人的禮節對待日足，而是坐正了身子。
雖然沒再繼續，可坐姿無不在說一句話——
他要當人，而不是奴隸！
“隊長，您教會了我做人的道理，但在我看來，最重要的依舊是我的尊嚴，這是我誓死守護的東西。”
“抱歉！”
向井給京一跪下。
他明白。
這番話很讓日向難堪，日足或許會對他這個異類不再客氣，但…
他不后悔。
即便死，還是要說出心里話，而不是虛與委蛇。
“我無意收回你的白眼，更無意施加籠中鳥…就這樣吧，研究所日向一族不會阻止，至于京一上忍您提及的事情，我會慎重考慮。”
日足有些意興闌珊。
他的耳畔，不斷回蕩著向井的話——
你明白當奴隸的滋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