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過后,兩人驅車來到了北大。
半路上,他下車買了兩桶高檔進口奶粉,買了些水果。
還買了一個紅包殼封了1200塊錢。
之所以封這么多,那是因為那雯小時候差不多是自己第二個媽,幫著阮秀琴同志抱過很多。
最后買了一頂白色鴨舌帽戴自己頭上,避免隨隨便便被人認出來。
雖然現在不是互聯網時代,光靠報紙上的黑白模湖照片可能認不出自己。但他是個怕麻煩的人,能減少一些概率就減少一些概率。
有米見帶路,很快找到了那雯家。
“呀!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們怎么來了?”
對于張宣的到來,那雯顯得非常驚訝,隨后就是非常開心地說:“算我小時候沒白抱你,還記得來看我。”
張宣笑笑,里里外外打量一番住處。
房子不大,兩室兩廳,但很干凈很整潔。
屋子里還有一個人,一通介紹,才知道是那雯婆婆,此刻抱著熟睡的孩子在客廳里走來走去。
見他盯著孩子看,那雯解釋道:“不能停,一停孩子馬上就會醒,要這樣抱著走來走去才能入睡。”
他問:“搖籃不行嗎?”
那雯搖頭:“搖籃試過,什么都不管用,這孩子好像全身長滿了眼睛一般,不抱著就立馬醒來,磨死人了。”
張宣無語,經常一抱就是幾個小時,還不能停?這不得累死去?
隨后他把準備好的紅包塞進小孩襁褓里。
婆婆看一眼紅包厚度就知道錢不少,頓時望向那雯。
那雯拿起紅包不要。
兩人拉扯一陣,張宣最后只得說:“我不是給你的,我來得匆忙,這是給侄女的見面禮,以咱們的關系就不要推來推去的了,顯得生分。”
話都到這份上了,那雯也不好再推辭,只得把這份人情記在心里,以后多多照顧米見。
而這正也合了張宣的想法,米見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北大,當然是希望她多幾個能交心的、能走動的朋友。
那雯和她婆婆都很熱情,一個勁招呼兩人,話題一直不斷,氣氛熱烈。
不過米見三、四節課有課,不能久呆。
感覺時間差不多了時,張宣和米見提出告辭。
那雯親自送兩人到樓下:“我等會就去買菜,中午來家里吃飯。”
張宣搖手:“別,你別管我們了。陶歌你見過的吧?我等會要同陶歌匯合,有事要辦。”
那雯是知道陶歌的,甚至對其背景都隱隱有耳聞,于是改口說:“那下次一定來家里吃飯。”
“行,你回去吧,我們走了。”
“誒。”
離開住宿樓,張宣先是把米見送到教室。
發現教室里的同學時不時分心瞄自己時,張宣頓時熄了陪著上課的心思。
對她說:“我到校園里四處走走,中午來接你。”
米見自然清楚教室里的情況,笑著說好。
離開教學樓,張宣一邊散步,一路觀賞北大高材生的面貌。
這可都是些高智商的人啊。
曾經他看過一個帖子,說像北大這種高校,女生只要稍微打扮,都會有屬于自己的獨特氣質,要是長相過得去,就很受男生青睞。
帶著這種探究的想法,張宣一直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搜尋。
不過還別說,還真就找到了一個,以他挑剔的眼光,這個是真心不錯了。
走著走 著,張宣忽然停了腳步,發現前面竟然是新聞學院。
望著進進出出的大門,他腦殼疼,難道這就是墨菲定律?
自己不想來,卻被潛意識偏偏帶著過來了?
要不走吧?
距離四月中旬還有段時間,自己現在不去見希捷也不算失約。
這般想著,轉身就走。
只是他才走了兩步后,又停住了,內心還是想見一見希捷的。
“是你?”
就在他猶豫不定時,左側邊來了兩個女人。
其中一個就是跟他吃過幾次飯的嬌嬌。
嬌嬌一開始狐疑地盯著他的側影看,最后還是按捺不住心思走進瞧,到確認是他時,臉上布滿了詫異和驚喜。
聰明地問:“你是來找米見的嗎?”
張宣點頭,說:“米見有課,我就到處逛逛。走到這里時想起了老同學希捷,希捷人呢?在教室嗎?”
嬌嬌拉了拉已經目瞪口呆的同伴,對她說:“你先去教室,我等會來,記得保密。”
同伴回過神,再次深望一眼張宣,識趣地走了。
等到同伴走開后,嬌嬌跟張宣說:“大作家,你要是想見希捷的話,跟我來。”
事已至此,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張宣沒再遲疑,跟著嬌嬌走。
來到一處小岔路旁,見嬌嬌停下,他張望一番,問:“希捷在哪里?”
嬌嬌解釋:“希捷在央視實習,算算時間應該要回來上課了,平時她都是走的這條路,今天不出意外應該也是這里。
你看看我挑的這個地段怎么樣?好吧?地廣人稀,最適合你們老同學見面了。”
張宣:“......”
此刻他有理由懷疑,這個嬌嬌內心應該是猜到了一些什么?
不過沒關系,作為希捷在北大最好的朋友,有些東西遲早也瞞不住的。
尤其是見識到了剛才嬌嬌的謹慎和八面玲瓏,看樣子是一個靠得住的人。
就在他生起雜念時,嬌嬌指著小路拐角處小聲喊:“來了,希捷來了。”
張宣順著她的手指望過去,剛好看到了從拐角那頭過來的希捷。
鈷藍色衣服,黑色褲子,白色板鞋,空氣劉海,這次頭發倒是披著的,整個人越來越有味道了。
張宣看到了希捷,希捷也第一時間看到了他。
隔空四目相視兩秒,希捷心里第一反應是要不要逃?
不過還沒等她做出壯士斷腕的決心,嬌嬌就揮手大喊:“希捷,你老同學專門來看你來了。”
聽到這話,剛才面無表情的希捷頓時擠出了一臉歡笑,壓下回去要好好炮制一下嬌嬌的心思、走過來對張宣說:
“您來了?”
聽到這個“您”,張宣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自動代入了她的俏皮世界。
見兩人說上話,嬌嬌立馬熘了,瞬間跑得沒影。
希捷看一眼快要消失的背影,歡快地說:“您看到了吧,嬌嬌這是放長線釣大魚,顯然把我當餌呢。”
張宣跟著看一眼嬌嬌的背影,問:“你這是從央視回來?”
希捷說:“是,您怎么來了?”
張宣聽不下去了,吸口氣說:“換個語氣詞。”
希捷甜甜一笑:“您怎么來了?”
張宣翻翻白眼,徹底服氣:“來看看你。”
希捷問:“吃早飯了沒?”
想到這是北大校園,想到如果說“吃了后 ”可能會遭到這腹黑姑娘邀請自己去上課,那不得自亂陣腳?不得社死?
張宣直接說:“還沒。”
希捷轉身:“正好我也沒吃,一起去外面吃點兒。”
話已說出口,張宣沒得選,跟了上去。
找一家粉面館坐下,問她:“都這個點了,你怎么還沒吃早餐?”
希捷可憐兮兮地說:“保持身材。”
張宣打量她一番,錯愕:“你這明顯有些偏瘦了,還保持身材?”
希捷一副滿面愁容的樣子說:“我既不豐滿也不骨干,身上沒香氣,還沒米見漂亮,又沒杜雙伶善解人意,要是不保持好身材,你就不會費盡心思哄我上床了。”
張宣嘴角抽抽,這話怎么聽得這么不對勁呢?
他娘的,句句反話。
張宣視線在她身上游走一圈,趕緊換個話題:“實習怎么樣,適應嗎?”
希捷說:“還可以,有你找人罩著,單位里的人都把我當菩薩,對我挺照顧。”
張宣聽笑了,問:“那以后是否留在央視?”
希捷說:“不知道。”
張宣眼皮掀開幾分:“這么大的事,你自個不知道?”
希冀淺個小小的酒窩,表示就是這意思。
張宣也沒強求,說:“遵循你自己的想法吧,去京城也好,去長市也好,對我來說都一樣,隨時可以來看你。”
希捷一臉悻悻然:“您可以忘掉我,不來看我。”
張宣反問:“你能忘掉我嗎?”
希捷的表情瞬間由麻瓜變成了苦瓜,沒底氣地說:“不把話講死,我盡量試試。”
張宣大樂。
米粉上來了,希捷吃了一半就放下快子,說只能吃七分飽。
在她的注視下,張宣把粉全部吃完。心想甚好點的是米粉,自己喜歡吃,而且這東西還容易消化,不易積食。
等他吃完,希捷看看時間,起身歡快地發出邀請:“既然是來看我的,那就陪我去上課吧”
張宣面色一垮,怎么繞個彎又繞回去了呢?
見狀,希捷目光炯炯地問:“心不在我這?還是不方便?”
張宣要暈了,只得扯皮:“等會還有事,4月中旬再來看你。”
他這話的潛在意思是,提醒她約好的時間還沒到,不要咄咄逼人。
見他一臉求饒狀,希捷抿笑抿笑,心滿意足地走了。
張宣跟著回了北大,到岔路口停下腳步說:“希捷,做好決定后給我打個電話。”
希捷眉眼彎彎地回頭看他一眼,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
目送身影進了新聞學院,他松了一口大氣,這姑娘真不省心啊。
同時在想,要是希捷選擇長市,那自己是不是提前在長市投資建一個商業綜合體中心?
哪怕長市現在的經濟體量撐不起這么大的綜合體中心,但也沒關系,畢竟建好需要四五年,等到新世紀后,局面也會快速好起來。再說自己反正也有錢,不在乎那幾百幾千的。
下午陶歌來了。
張宣和米見親自去機場接的人。
陶歌圍著米見轉半圈,發出嘖嘖的聲音:“越來越漂亮了,真是令姐羨慕,我都希望自己是個男的了。”
張宣撇撇嘴:“你是個男的又怎么樣?她只能是我的。”
米見矜持地立在原地,微笑看著兩人斗嘴。
回家的路上,陶歌問米見:“你父母多大年紀了?”
米見說:“46歲。”
陶歌側頭:“同年?”
米見輕輕點頭,“是一年的,差月份。”
陶歌說:“那還蠻年輕,這個年紀正好有精力幫你們帶孩子。”
提到孩子,張宣就夢回前生,他最希望今生自己的第一個孩子是同米見生的。
回到家,張宣親自掌勺做了一桌家常菜。米見、陶歌和劉欣也不閑著,幫著打下手。
飯后,米見陪同身子骨有些弱的劉欣散步去了。
張宣向陶歌請教:“我打算學習金融領域的知識,該從哪些書籍入手比較容易?”
陶歌問他:“你打算學到什么程度?”
張宣斟詞酌句:“我對自己的要求就是不用做專家,但是一定要涉廣泛,能夠看懂金融領域的所有財務報表、財經圖表,對所有金融名詞有一個系統的了解。
而其他的細分工作我打算交由你和老鄧組建智囊團來完成。”
智囊團,對,組建智囊團。
由于自己產業眾多,而陶歌也已經歸位,他打算組建自己的智囊團,由陶歌統一打理,這樣既省心也心安,還能為以后整合資源建立集團做前期準備。
陶歌幾乎秒懂他的想法,右手撩下頭發:“看來你計劃把重心放在金融投資領域了。可你這是打算把姐套牢一輩子?”
張宣嚴肅說:“我需要你。”
陶歌瞄一眼關緊的門,在他目光下緩緩解開兩粒領扣,身子前傾,對向他露出大片風光:“怎么個需要法?”
張宣眼角狂跳,“說正事,你正經點。”
陶歌問:“不喜歡?”
張宣不做聲。
陶歌手指點點:“親一口,我就答應你。”
張宣還是不做聲。
見他一臉便秘的樣子,陶歌咯咯直笑,坐直身子把扣子系上就問:“是不是有米見在的地方,你對其她女人都沒興趣?”
這話是坑,老男人不傻,依舊不做聲。
逮著好玩的事兒,陶歌顯然沒這么輕易放過他:“如果剛才是慧,你能否把握住?”
張宣悠悠地嘆口氣:“為什么你每次見到我就變成了這幅樣子?”
陶歌很直白,“姐的生活太無聊了,太單調了。
而你對我身體又了如指掌,我在你這里沒有顧忌,能得到不一樣的快樂。”
接著她又問:“剛才是慧,你會怎么做?”
凡事不過三,張宣沒再逃避,說:“米見和雙伶對我來說是不一樣的。”
陶歌不解,晃蕩著翹起二郎腿問:“慧單拎出來不比任何人差,而且姐很確定你對慧是動了心思,為什么會有這么大區別?難道僅僅認識的時間比較短?”
張宣說:“這問題我不能回答你。”
隨后他起身道:“你既然這么閑,就陪我去書店買金融類的書籍吧。”
看著他開門離去,陶歌臉上的放浪形骸不見了,陷入了沉思。
她今天的問題不是隨性出口,而是有目的地問,可現在明顯陷入了死胡同。
找到米見和劉欣,四人在京城滿大街逛書店,幾個小時下來,買了滿滿當當30多本金融類書籍。
陶歌喝口飲料說:“今天就到這吧,這些足夠你看很久了,以后有需要我再幫你買。”
看到三女都累了,張宣也覺得有些累了:“成,我們吃個夜宵就打道回府。”
陶歌問他:“你什么時候去東南亞?”
張宣說:“我先送你和老鄧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