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淮揚十菜,文慧只花心思做了9個菜。
有軟兜長魚、蟹粉獅子頭、大煮干絲、白袍蝦仁、開洋蒲菜、平橋豆腐、拆燴鰱魚頭、水晶肴肉、砂鍋野鴨。
最后還有一個鄒青竹做的爆炒黃牛肉。
9個淮揚菜加一個川菜,剛好湊齊10個碗。
看著誠意滿滿的一桌子菜,陶歌非常高興對文慧和鄒青竹說:“色香味俱全,手藝真好,我看著都舍不得吃了。”
隨后又對杜雙伶說:“雙伶,姐今天想喝酒,你拿瓶酒出來吧。”
接著她補充一句:“喝白的。”
杜雙伶笑吟吟地去了書房,拿了一瓶茅臺出來。
張宣坐下問:“為什么喝白的?紅酒好一些。”
陶歌回到道:“在英國每次喝酒都是紅酒,喝膩了。”
接過杜雙伶手里的酒,陶歌先是給雙伶倒了一小杯,隨后起身給文慧和鄒青竹也倒一小杯。
最后對張宣說:“剩下的咱兩平分了。”
張宣有點怕白酒:“你喝盡興吧,這里面也沒多少了。”
陶歌不以為意:“那等會再開一瓶就是。”
聞言,張宣臉色瞬間黑了。
文慧的手藝好,陶歌吃了兩大碗飯,把肚子都吃得滾圓。
飯后打個飽嗝說:“姐好多年沒吃這么撐過了。”
杜雙伶起身說:“陶姐,我們去校園走走,消消食。”
“行。”陶歌跟著起身。
文慧和鄒青竹也被叫了去。
“你不去?”看張宣手拿筷子,還在使勁造魚頭和砂鍋野鴨,陶歌忍不住問。
“你們去吧,我再吃會兒,這么多好菜不吃完浪費了。”張宣喝點小酒,吃點小菜,這日子過得跟神仙似的,根本不想動。
見狀,陶歌饒有意味地瞥一眼文慧,道:“先去走走,回來姐再跟你喝。”
張宣無語,但看到雙伶那亮晶晶的眼睛后,還是跟上了。
中大校園不說逛了一千遍,起碼也有800回。不過次次都能看到不同的風景,尤其是6月份這種季節。
入眼之處都是花枝招展的青春女孩,各色各異,雖然不能上手,但就是看著也賞心悅目哇。
在外面溜達了半個多小時,回教師公寓后,陶歌召集杜雙伶、文慧和鄒青竹打起了撲克牌,升級。
張宣圍觀一陣,隨后練起了拳擊。
今天還沒練習的,得補上。現在年輕力壯能大殺四方,能把雙伶和莉莉絲殺得潰不成軍。
但要是身體不保持好,30以后,要是再碰上莉莉絲,指不定誰殺誰呢?
所以維持身體鍛煉是不容懈怠的,刻不容緩的。
凌晨過,文慧和鄒青竹回了三樓。
陶歌摸摸肚子,叫上張宣和杜雙伶,就著剩菜一邊吃,一邊聊。
中間,陶歌對杜雙伶說:“今年寒假,姐去你那玩幾天。”
“真的?”杜雙伶高興地問。
“嗯,喜歡你們農村的臘月,有年味,這是我在京城感受不到的氛圍。”陶歌如是說。
張宣說:“主要是農村現在經濟沒發展起來,外出務工的人還不多,保持著傳統和純粹,等過個幾年估計就不再是這番光景了。”
陶歌認同這觀點:“所以說啊,趁現在還有看頭,我要多去看看。
以后要是變了,估計用八臺大橋抬我都不想去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陶歌拉著杜雙伶:“今晚跟姐睡,陪姐說會話。”
“好。”杜雙伶欣然答應。
第二天下午,陶歌打算回家。
不過她這次執意帶上杜雙伶一起回去。
杜雙伶望著張宣,等他做決定。
“走,跟姐一起去。”人家盛情邀請,沒有拒絕的道理,張宣拉著雙伶上了虎頭奔。
陶顯還是沒有任何架子,親自下廚做了家常菜招呼客人。
同文慧和鄒青竹的手藝比,陶顯做的菜只能算湊合。
但甚在身份地位不一樣啊,有效果加成。
這不,杜雙伶同志就吃了兩大碗米飯,讓陶母臉上的笑容都沒停下來過。
飯后,陶歌又跟著兩人回了中大。
對此,陶顯和陶母也習以為常了。夫妻倆從年輕時起就輾轉各地,和女兒聚少離多,沒有覺得不習慣。
把三人送到樓下,直到奔馳離開院子,兩夫妻才回樓上。
一進門,陶母忽然松了一口氣,對丈夫說:“我一直擔心陶歌和張宣處久了會日久生情,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
陶顯回憶起女兒和杜雙伶那姑娘的親密互動,點點頭。
陶母隨后又開始惆悵:“這幾年我托人給她介紹了幾個相親對象,她都不回應,這該如何是好?
再這么下去,年紀就...”
陶顯伸手拍拍妻子肩膀以示安慰:“看開點,日子是自己過的,陶歌她自己覺得舒服就行。”
見妻子還有一口氣在心頭,陶顯坐在沙發上說:“與其操心陶歌的事情,還不如把心思放在陶芩身上,她也到了結婚年紀。”
陶母說:“陶芩我倒不擔心,前段時間聽你哥講,她在部隊自己談了個,處的還不錯。”
陶顯聽得甚是高興:“部隊好,部隊里的不錯。”
6月2日,星期天,外面下雨。
吃過早餐,張宣就給李梅打電話,“我要去京城一趟,你那邊情況怎么樣了?”
李梅問:“這是去辦手機牌照?”
張宣說對。
李梅說:“我這邊公司的架子初步都搭起來了,現在范芳麗已經帶隊四處挖人去了。
現在不是到了畢業季嗎,我也打算帶隊去各大學校走走,看能不能招一些應屆生進來。”
兩人知道現在還處于工作包分配的年頭,私企不是國企,鐵飯碗的觀念根深蒂固、還沒徹底改過來,想要招應屆生有一定難度。
但李梅知道張宣在年輕一代人中的影響力,想努力用他的名頭試試。
張宣鼓勵道:“去吧,多跑幾個學校,一家招幾個,加起來就不少了。”
李梅說:“好,有情況了我告訴你。”
“成。”
掛完電話,張宣瞄一眼陶歌,偷偷親一口雙伶就說:
“我快去快回,你在家里好好上課,好好吃飯,好好照顧自己。”
“嗯。”杜雙伶不舍得抱一下他,想起京城的那個人,嘴巴蠕動一下,可最終什么也沒多說。
去機場的路上,張宣問陶歌:“你那兩個保鏢呢,怎么沒見你帶在身邊?”
陶歌說,“在美國機場分開了,我回了國內,她們倆去了英國,那邊需要她們。”
坐飛機的時候,陶歌遞給了他一塊口香糖。
張宣接過,撕開放嘴里。
飛機上升階段,張宣還是有點暈機。
不過可能是坐多了的原因,或者京城鍛煉身體的原因,情況較之前好了很多。
等到飛機進入平流層穩定下來時,陶歌問他:
“你的手機廠是打算像聯想這樣走組裝路線,還是打算走高精尖?”
張宣毫不猶豫地開口:“奔著高精尖去的。”
陶歌想了想說:“因為你的原因,我此次去美國向一些朋友了解過手機產業,想要走高精尖路線還是很有難度的。
一些電子元件國內暫時還造不出,手機系統和芯片也是面對的大難題,你有想過怎么去著手解決嗎?”
這確實傷腦殼的問題,但又是不得不面對的問題。
張宣說:“要想縮小技術落差,除了自身科研攻關外,最好的辦法就是引進技術、引進生產線,先走一條買買買的路子。
咱不說一步登天,在短時間內就追趕上人家,那不現實。
但至少也要有這個決心,高端技術可能現在弄不了。但也要實現從無到有,從中低端做起,慢慢積累經驗和技術逐漸走向高端。”
陶歌說:“你有這個覺悟就行,姐就怕你想一口氣吃個大胖子。
這個東西不是寫作,靠你一個人解決不了所有問題,哪怕你再有錢。”
陶歌建議:“這次去京城,你可以跟李文棟詳細談談此事。他那俱樂部會員以港商和外商居多,你們要是看中了國外的什么設備和生產線,可以聯系他,他的路子肯定比你廣、比你多。”
迎著她的眼神,張宣坦誠道:“其實出發前我就有這種想法,到時候還得你幫忙斡旋一下。”
陶歌大氣道:“沒問題,你的事就是姐的事,你要李梅他們列個清單,到時候交給李文棟。
有些設備和生產線可能他也束手無策,但至少現階段比你們有希望。
另外就芯片的事,其實你要真想搞,可以單獨組建一個公司,然后適度吸引一些歐美強大的投資機構進來,那樣買設備阻力就會少很多很多。
只要讓他們看到盼頭,這些資本家為了自身利益,他們都有自己的渠道和特殊方法繞過一些封鎖線,把一些先進設備交給你們...”
搞芯片?他還是不敢輕易涉及,但閑些無聊,不妨聽聽陶歌的想法。
就這樣,兩人就著手機的事情,一路聊著聊著就到了京城。
下機時,張宣忽然問:“我好像還不知道你在劍橋學的什么專業?”
陶歌說:“金融和新聞傳播學。”
“兩個專業?”
“當然,姐是典型的高智商。”
接著她又補充一句:“就是有點懶。”
這個有點懶把張宣聽笑了。
見他笑地賊開心,陶歌瞥一眼,淡淡道:“還喜歡吃嫩草。”
張宣果斷把嘴巴閉緊,眼神看向了出閘口。
接機的是李文棟。
李文棟和張宣打完招呼,問陶歌:“怎么不到羊城多呆一天?多陪陪叔叔嬸子?”
陶歌走前頭:“多呆一天就會多增加一份他們催我結婚的想法,還是早走微妙。”
聽到“結婚”二字,李文棟笑笑,識趣地不再提這話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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