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從天河路回來,雙伶不在。下樓問陳燕,說是去了圖書館。
張宣感嘆,也忒拼了點。
在書房安安靜靜寫了會“冰與火之歌”第三部“冰雨的風暴”。
看看時間,不早了,兩人還沒回來。
想了想,他拉開電視柜下面的抽屜,拿上一些錢,準備去外面菜市場買菜。
這兩年自己一直在飛,把心都飛野了,好久沒能這般腳踏實地的做做事。
依舊走在校園里,很多人都認識他。但隨著時間久了的關系,大伙兒已經沒從前那般行注目禮了。
這倒讓張宣舒服了口氣,這樣挺好,生活慢慢又歸入平靜。
“這個肉怎么賣?”
“4塊一斤。”
“幫我來一斤半。”
屠夫一剁,一過稱,“9塊。”
熟悉的套路,賣肉的就沒一個老實的,總是要給你多稱點。
懶得計較,錢一掏,給!
買黃鱔的時候遇到了管院書記,人家也提一菜籃,圓圓的蔥白老長老長伸到了外面。
“你也來買菜?”
“來轉轉。”
兩個大老爺們互相瞅瞅對方的菜籃,笑笑,開始抽煙扯澹。
“快要考試了,老師今年回家過年嗎?”
“回,都好幾年沒回去了,今年回家看看。”
煙抽完,倆老男人各自散場。
回到教師公寓時,雙伶和鄒青竹還沒回來。
瞅瞅時間,17:14
要不今天自己做菜?
那就自己做菜,思緒一起,說干就干。
文慧不在,不要忌口,菜多放辣椒就對了。
中段,兩女回來了,見他兜個圍裙、拿個鏟子,頓時驚為天人。
張宣白了眼,使勁招呼:“別愣著呀,趕緊幫忙打下手。”
“好的好的...”兩貨開心地不得了。
“電話。”
當最后一個爆炒黃鱔裝盤時,杜雙伶從書房拿過充電的手機走了過來。
“誰的?”
“陶姐的。”
“哦。”張宣空出手,要過電話,“你中午不睡覺,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雙伶在你邊上吧。”
“在。”
“那我不跟你說了,你把電話給她,我給她買了點衣服。”
“給我買了沒?”
“等你下輩子做女人了,姐給你買。”
張宣頓時不樂意了,把電話塞回雙伶手里:“找你的。”
聽到買衣服,杜雙伶眉開眼笑地抱著電話去了臥室。
鄒青竹正在沙發上翻日歷,口里念叨:“今天就是9日,是最后一天,你說慧慧的比賽成績出來了沒?”
張宣坐對面說:“你別急,現在荷蘭才中午,下午還有半天比賽時間,最遲到了凌晨就知道結果了。”
接著他又補充一句:“文慧以前就拿過第二名,這次就是奔著第一名去的,晉級最后決賽肯定穩穩的,別擔心。”
鄒青竹想想:“也對哦,是這個理呢,我這是關心則亂誒。”
挺好一姑娘,心地善良,人又勤快,又是個大方性子,還做的一手好菜,張宣很喜歡和她相處。
吃完飯,三人在校園里逛了逛,回來后張宣練了會拳擊,然后洗漱一番繼續寫作。
而倆女人呢,則在客廳看書,準備考研。
晚上十點過,座機鈴聲響了。
叮鈴鈴...叮鈴鈴…
打破了寧靜。
杜雙伶離座機近,半起身迫不及待地拿起聽筒。
“喂...慧慧啊,過了沒...好,好,恭喜喔...好,等你回來。”
聽到外面動靜,張宣也適時把頭從書房探了出來。
電話一掛,杜雙伶高興地對著兩人說:“過了,慧慧是以第一名的成績晉級的下一輪。”
“厲害!好厲害!”鄒青竹把書一丟,一個人鼓起掌來。
見狀,張宣和杜雙伶對視一眼,趕緊跟著鼓掌,這氣氛不能丟,要保持住。
文慧那姑娘確實強勢,三人作為好友與有榮焉。
次日,為了喜迎文慧,三人在市區跑上跑下,備了好多高級食材。
杜雙伶和鄒青竹還特意給文慧送上了兩束花,這至誠場面把文家一行人都感染了。
以至于當晚文舒睡覺時還跟小妹文瑜稱贊說:“慧慧這朋友挺不錯,你熄了那份心思吧,不要褻瀆這份友誼。”
文瑜默然,沒做聲。
天氣越來越冷,離考試也越來越近。張宣除了在書房寫作外,大部分時間都會去圖書館,或者教室。
目的是換換環境,換換腦子。
畢竟人嘛,總呆在一個地方會膩味,總呆在一個地方會慢慢懈怠自己。
這也是很多男人為什么明明家里有老婆,卻還喜歡在外面300、400的亂花。
所以在...
p;所以在這段輕松的日子里,他也是盡可能多往外面跑。
時間過得真快,一眨眼就到了1996年1月27日。
今天是臘八節。
距離期末考試還有最后三天。
張宣像往常一樣來到教學樓,準備復習。
沒想到才進教學樓大廳,就遇到了方美娟、董子喻和沉凡三人從另一個入口進來。
“怎么你們今天少個人?”張宣問。
“思茗有點事回家了。”董子喻回答。
接著她問:“你呢,怎么沒和杜雙伶她們一起?”
張宣說:“我最近都是一個人,她們都在圖書館。”
董子喻發出邀請:“要不和我一起復習?”
張宣想了想沒拒絕,直接跟三人去了五樓一教室。
中間他出來上廁所時,遇到了羅雪,后面跟一不認識的男生。
“張宣,你也在。”羅雪頓了頓,隨后大大方方打招呼。
“誒。”張宣笑著應聲,還瞄了男生一眼。
男生似乎知道羅雪曾喜歡過他,被張宣打量一番后,有點不自在,但還是跟著羅雪進了一間教室。
目送兩人進教室,張宣似有所感,轉身看向對面,剛好看到文慧從女廁所出來。
隔空對視,兩秒后張宣走過去揶揄:“今天又被人占座位了?”
文慧安靜回答:“不是同一個人。”
“男的女的?”
“女的。”
“又是來報復的?”
“不是。”
“不是就好,不然你這么受歡迎,我一個保鏢也不夠用啊。”
文慧爽利笑笑,沒接茬。
張宣關心問:“下一輪有強勁的對手嗎?”
“嗯。”
文慧回憶一番:“有三個挺厲害的。”
張宣擔心問:“那你有信心沒?”
文慧遠眺天際,還是說:“有。”
張宣眼神在她的側臉停留幾秒,隨后也跟著看向了遠方:“要是獲得了第一名,你以后會以這個為主業嗎?”
文慧幾乎沒怎么猶豫:“不會。我只是喜歡鋼琴,不喜歡像明星一樣到處巡演。”
張宣說:“那個來錢快,名氣也增長快。”
文慧側身看他,答非所問:“要是雙伶在外面經常拋頭露面,你會喜歡嗎?”
張宣搖頭,實誠地說:“不喜歡,她也不會。”
文慧收回視線:“嗯,女人分兩種。一種喜愛鎂光燈下的生活,一種回歸家庭。相比名利,我更向往家庭。”
這句話讓他想到了米見,米見前生也說過類似的話。
前生和自己有糾纏的兩個女人都是回歸家庭型的,這讓他很自豪,很得意。
說實話,在張宣的觀點里,可能是出于性格的原因,他更喜歡傳統類的女人。
當然,也并不是討厭外向型的。
有很多外向型的女人也有足夠的吸引力,但以他的性子,只能止步于欣賞,不敢越雷池。
這或多或少也和他的個人能力有關系。
畢竟上輩子就一大學老師,在社會上屬于能過日子的階層,對于那種外向型女人,不敢有非分之想,也駕馭不了。
說白了,就是懶,還有點大男子主義。
曾經年近花甲的時候,張宣和陽永健還就這個問題討論過。
兩人從小認識,開襠褲就成了朋友,關系非常要好,但卻一直不來電,這應該是和兩人的性格有很大關系。
陽永健是個事業型女人,讀書也好,走向社會也好,始終有一顆不服輸的心。
而張宣恰恰相反,只要日子能過得不錯,就不想再格外努力了。
以至于陽永健經常說他:沒野心,沒大胸懷。
思緒歸籠,張宣問:“我和董子喻、沉凡他們在一個教室,要不要一起過來?”
文慧懂他意思:“不用,我在的教室有十來人,不會有事。”
聽到這話,張宣放心了,“那好,不過你也別太晚了。”
“嗯。”
管理學專業考試分四天。
這次考試運氣不錯,前面是沉凡,過道左邊是小十一。
張宣本來估摸著吧,每科大概能有80分左右。他很滿意。
但架不住監考老師給力啊,每到最后20分鐘就聊天去了,根本不管里面。
在這種大環境下,張宣還是不小心瞄了眼小十一的試卷,然后就發現有錯。
改呢?
還是不改呢?
沒啥糾結的,選擇不改。
畢竟這不是兩年前的高考。高考那是決定命運的一戰,不敢打馬虎眼,能多得一分都是好的。
而這個,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不符合他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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