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宣人都傻了。
他感覺最近諸事不順,茅盾文學獎在關鍵時刻被人下絆子。
現在倒好,連風都來欺負自己了。
視線跟著紙條落到文慧身上。
突如其來的紙條,文慧有點怔,但是不經意掃一眼、看到紙條末尾的“你這應該是懷孕了”、“我要是懷孕了,你得負責”時,更怔了。
近距離相處一年多,文慧認得張宣的筆記,認出了“你這應該是懷孕了”是張宣寫的。
人都有好奇心,文慧也不例外,不過她強忍住了,沒有去窺探整張紙的秘密。
只見她伸手把紙條拿到旁邊,隨后合上書本起身,腦子里想著最后兩句話,安安靜靜走出了教室。
門關,張宣立馬起身把紙條拿到手里。
待他看清最后一行字時,他差點氣到吐血。
見狀,小十一又撕下一張紙條,歡樂地寫:不要生氣嘛。
張宣無語,回:給我一個不生氣的理由,你這是玷污我清白。
小十一眼睛一閃:你是覺得自己吃虧了嘛?
張宣瞪眼,回:你說呢?
小十一寫:要不我去把門反鎖,你到教室里把我玷污了怎么樣?我不反抗。
寫完,把遞給張宣,隨即又寫一張紙條:不過距離開例會只有7分鐘的時間了,7分鐘你快點夠不夠?
張宣看了看小十一的臉,看了看自己的鞋,最后忍住了打人的沖動,說:“我最近現在心情不好,別惹我。”
小十一觀察他一陣,隨后笑靨如花地從包里拿出一封信給他,“你國外的女讀者又給你寫信來了。”
張宣伸手接過,一看,果然是羅琳的。
拆開,里面有三張信紙。
張宣掃一眼,發現這羅琳就像個好奇寶寶一樣,滿滿三頁紙都是各種提問。
幫人幫到底,嘆口氣,張宣拿出紙筆開始回信,就著問題一一做出解答。
也不知道寫了多久,等他寫完四頁信紙時,旁邊旳小十一已經不再了。
倒是多了一瓶沒開封的果汁,還留有一張紙條。
紙條上寫:本小姐開例會去了,勿要想念。
把紙條揉成團扔垃圾堆里,張宣看看手表,時間不早了,也是把書本收起,打算走人。
起身之際,張宣貓了眼飲料,心想著不喝白不喝,順手拿過,揭開蓋子喝了一大口。
出門,經過樓道口的教室時,老男人還特意停了下,沒發現動靜。
張宣不死心,對著門就是幾巴掌,憋著嗓子喊:“檢查衛生,開門。”
里面抱在一起互啃的李正和張素芳嚇了一跳。
李正小聲說:“學生會檢查衛生來了?”
張素芳說:“狗屁,老娘就是學生會的,現在正開例會呢,那有時間檢查,別理他們,咱們繼續。”
李正說:“算了吧,改天,萬一是檢查衛生就丑大了。”
張素芳橫他一眼,“你他媽的是不是還在惦記董子喻?
你也不想想,她要是真對你有意思,一年多了,手都不讓你牽一下?”
受不得激,李正抱著她又啃了起來。
又拍了幾巴掌門,見里面沒動靜,張宣搖搖頭,看來大美男這個陽剛小伙終于熬不住咯。
準備下樓梯的時候,張宣突然停了步子,望著憑欄而立的文慧,想了想,這次主動問:
“你在等我?”
文慧用古怪的眼神直直看了他會,輕輕點頭。
張宣恍然大悟:“你是從圖書館跟過來的,對吧?”
“嗯。”文慧嗯了一聲。
“什么事,你說吧?”
“我請你吃飯。”
張宣很是驚訝:“我們都十多天沒說話了,你都把我當什么一樣防備了,還請我吃飯?”
聞言,文慧小巧的嘴兒嘟了嘟,緊緊身前的書本,沒做聲。
“去哪吃?”張宣問。
“跟我來。”說著,文慧轉身就走,率先下了樓。
只是走到一樓拐角處時,張宣被一個很漂亮的女生攔住了。
女生手拿一本書,熱情地開口:“學長下午好,我叫伍瑤,94級人力1班的,我是你的讀者,可以為我簽個名嗎?”
伍瑤?張宣從李正口里聽過這人的名字,說很美麗一女生。
伸手不打笑臉人,老男人接過筆和書,把名簽了,并禮貌地說了句謝謝。
走出教學樓,文慧說:“這女生一直在樓下等你。”
張宣愣了下,“你在樓上看到了?”
文慧說:“她也是從圖書館跟出來的,走在我前面。”
張宣明了,這個叫伍瑤的目的不純。
穿過南門,兩人隨意找了家飯館。
文慧為了避嫌,特意找了個靠里邊的位置。
飯館不大,又加上是陰天,光線有些暗淡。
文慧點了兩個菜,張宣也點了兩個菜,兩人相對而坐。
文慧問:“你要喝點酒嗎?”
張宣意外,“你能喝?”
文慧說:“可以陪你喝點。”
張宣揮手,再次叫過老板娘,一人要了一瓶啤酒。
撬開蓋子,張宣先給自己倒一杯,隨后給文慧倒一杯。
兩人默契地碰一個,各自小口喝著,安靜不說話。
喝完大半杯酒,最后還是張宣率先打破僵局:“教室里的那張紙條...”
不等他說完,文慧緩緩轉著手里的酒杯說:“我會當做沒看到。”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這是你的私事,不用向我解釋。”文慧再次打斷他的話。
見張宣臉色掛不住,文慧補充說:“再說了,你倆上課總是坐一起,傳緋聞也不是一年半載了,這樣的事你想解釋也解釋不清,不是嗎?”
張宣無言以對,良久才看著對方問:“這事你也知道了?”
文慧說,“大家都知道。”
張宣頭暈,真是被小十一給坑到了。
菜上來了,談話節奏被打斷,兩人一時間又陷入了沉默。
吃著吃著,文慧忽然問:““一生有你”這首歌,你不是寫給雙伶的吧?”
張宣夾塊白切雞放嘴里,咬一口,嚼吧嚼吧吞下去,不動聲色問:“為什么這么說?”
文慧眼神晃蕩了一下,拿起酒杯小口抿抿,道:“從這首歌誕生的第一天開始,我就感覺不是寫給雙伶的。
后來你在舞臺上唱的時候,我基本確認了我的猜想。”
張宣心里一驚,這女人是屬狗的嗎,但嘴上還是說:
“我在學校一直規規矩矩,很少和異性過從甚密,不寫給雙伶還能寫給誰?”
文慧看著杯子里的酒說:“你沒說實話。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