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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與上次是同一個人嗎?

  肖少婉離開煤爐桌后,就和她親媽匯合在了一起,四人挑挑選選,最后買了一臺洗衣機。

  離開時,走到門外的肖少婉突然停住腳步,頓了頓,稍后回頭看向張宣。

  兩人再次四目相對,都沒說話。

  幾秒后,肖少婉走了,一個晃兒,就追上了前面的親媽親姐,消失在了街角。

  老男人依舊,繼續安靜喝著茶,波瀾不驚,沒有患得患失,沒有悲喜。

  晚餐是在化肥門店吃的。

  杜克棟下的廚,一個蔥爆豬肝,一個五花肉,最后還有豬耳朵,都是豬身上的,兩人小口小口喝著。

  酒喝了不少,卻沒有醉,一直聊到大半夜。

  第二天。

  張宣回到十字路口時,張萍已經回來了。

  這大姐正在拿竹片抽打灰狗,把狗子打的嗷嗷叫。

  而黃狗匍匐在一邊,拉長身子打盹看戲。見到張宣回來,倒是一改懶散之態,立馬迎了過來。

  張宣問張萍,“大姐,這狗犯事了?”

  張萍這時才注意到他回來了,抬頭道:“弟啊,你從岳父家回來了啊?”

  張宣嘴角抽抽,好想糾正她的用詞,但想想算了。

  重復問:“這灰狗怎么回事,你干嘛這么用力打它?”

  張萍又用竹片狠狠抽打一下灰狗:“弟啊,你不知道,這死狗已經咬死田娥老師兩只雞,胖小孩家一只鴨,還叼走了小賣部的一塊肉。”

  張宣聽傻了,錯愕問:“賠了沒?”

  張萍說,“賠了,媽上門賠的。”

  張宣點頭,就建議道:“那你把它用鏈子栓起來啊。”

  張萍說:“拴著它就大叫,沒日沒夜的叫,叫的煩躁死了。”

  張宣無語,隨后說:“這狗不是歐陽勇送來的么,要他牽回去吧,它要是到這里大喊大叫,會影響我寫作。”

  聽到會影響受人尊敬的弟弟寫作,會影響弟弟的大事,那還得了!

  張萍二話不說,就牽著狗走了。

  張宣背后喊:“大姐,晚上來吃飯,我燉鵝給你吃。”

  門外的張萍回答說好。

  最近因招待陶歌一行人,導致“潛伏”耽擱了幾天,張宣那個不得勁啊,倒杯熱茶,一門心思鉆進了書房。

  上午看書,中午寫作,下午修改,一天就這么過去了大半。

  下午四時許,張宣滿意地放下筆,揉了揉發酸的手腕,他忽然記起了燉鵝的事。

  這事可不能打馬虎眼,前幾天大姐那副躲著不來的樣子讓他有些難受,總想著燉一只大姐最喜歡吃的鵝彌補彌補。

  探頭叫回在十字路口聊天的親媽。

  阮秀琴殺鵝,張宣捉鵝腿。

  然后燒鍋開水,母子倆拔毛。后面張萍來了,三個人七手八腳的,分工合作,晚餐很快上桌。

  張宣問:“姐,歐陽勇呢?”

  張萍說:“他啊,他下午就和他老頭子打獵去了。有朋友打電話過來,說在搖光坳發現了一群野豬,足足有8條,然后他們結伙去了。”

  這事倒也不稀奇,這年頭的大山深處,野豬不知藏了多少。

  每年開春到秋收這段期間,陽春莊稼不知道要被禍害了多少?

  張萍二次懷孕后,吃東西非常老口,張宣半碗飯還沒吃完,她已經干掉兩碗了。

  吃飯如此,吃菜就更別說了。

  老男人慢慢吞吞才吃了五塊鵝肉,這大姐嘴巴子一拎一拎的,身前的碎鵝骨頭都快堆成了小山。

  哎喲,這大姐不會是得了孫福成的傳承了吧?

  張宣伸筷子給她夾塊頂好的肉,笑說:“慢點吃,吃慢點,沒人跟你搶。”

  張萍滿嘴是肉,含糊道:“這菜好吃啊,我喜歡吃。”

  說完,又大口吃。

  張宣服了,起身給她倒了一杯溫開水。

  飯后。

  張宣偷偷問阮秀琴:“老媽,大姐在歐陽家也是這吃相嗎?”

  阮秀琴回答說:“差不多,她現在葷腥不忌,吃什么都老口,每餐都要吃四碗飯。”

  張宣又問:“那歐陽家的人沒說什么吧,沒嫌棄姐吧?”

  阮秀琴看了他眼,溫溫笑著:“那倒沒有,你姐養成這吃相,還是歐陽勇慣出來的。”

  聽到這話,張宣放心了。

  自己姐姐在自個家隨便霍霍,張宣都不會覺著有什么,就擔心她到外邊被人看不起。

  歐陽勇你個混蛋,還算你有良心,玉米地的事情就不和你計較了。

  晚上。

  輝嫂打電話來了,說兩套家具到了邵市,問上村的冰雪路化了沒,可以通車了沒?

  輝嫂還問:“老弟,這些家具我看了,還不錯。你要不要過來看看,要是不滿意的話,就可以直接退回去。”

  這不是小事,兩套家具價格不低。

  張宣沉吟一陣,答應了:“嫂子,我明天過來。”

  “好,那掛了啊,嫂子吃飯去。”

  “行,掛吧。”

  就在張宣琢磨家具的時候,袁瀾又打電話來了。

  說接到了胖小孩兩人,只是情況不太好,李香一路奔波,有流產的跡象,目前在醫院。

  袁瀾說:“我給他們租了一間房,離我工作的地方不遠。”

  張宣開口道:“謝謝。”

  袁瀾笑道,“咱們之間謝什么,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情。”

  “那李香沒事吧?”

  “沒大事,只是可能會流產。”

  “嗯,我知道了,人沒事就好。那先這樣,我手頭忙,下次再聊。”

  “等下,我有件事跟你說。”

  張宣愣了愣,說:“你講。”

  袁瀾道:“這陳松是有個有情有義的人,那李香進醫院時,哭的那叫一個心碎,我都被感動了,所以我打算留著他們兩個在身邊做事。你不會介意吧?”

  陳松就是胖小孩。

  也是無語,他還打算讓胖小孩給自己看倉庫的,算是安插在貿易公司的一個心腹,沒想到就這么被人截胡了。

  不會是這兩人的愛情故事勾起了袁瀾的傷心往事吧,?

  不然一個這么有錢有學歷的女海龜,怎么會看上沒什么文化的鄉下小子?

  想是這么想,但張宣還是笑說:

  “他們倆能被你看上,是他們的造化,我替他們高興還來不及,怎么會介意。”

  “那就好。”

  袁瀾這么說一句,就問:“聽陳松講,你還是一個大作家,在人民文學發表了。

  我翻了翻近期的人民文學,發現有一個筆名叫“三月”的大作家聲名鵲起,很受歡迎,你是“三月”嗎?”

  郁悶!

  陳松你個滾犢子的,嘴巴沒個把門,這么快就把老夫給賣了。

  真是氣的人蛋疼!

  隨即又想,胖小孩就是一張沒見過世面的白紙,在袁瀾這樣的老油條面前,估計邢都不用上,就全招了。

  張宣緩了緩,囑咐說:“這事保密。”

  袁瀾笑道:“好,我會替你保密的,我也會讓陳松兩口子保密的。

  只是過年回來,必須得跟你好好喝一杯,我長這么大,都還沒見過大作家,下次見面,要要好好瞧瞧才行。”

  張宣笑呵呵地表示,“可以,下次讓你好好瞧瞧。”

  掛完電話,他看看時間。

  還早,才7:21。

  這么想著,張宣琢磨一陣后,給米見家去了電話。

  電話響三聲就接了,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老男人判斷應該是米見爸爸。

  “喂,哪位?”

  張宣學著肖繼紅說話的聲音道:“叔叔晚上好,我是肖繼紅,找下米見。”

  米沛聽到是肖繼紅,聽到晚上打電話找自己女兒,怔了下就說:

  “好,你等下。”

  說著,米沛把聽筒擱桌上,快速走到廚房,對正在洗碗的劉怡說:

  “有個男生找見寶,會不會是上次你讓我留意的那個人?”

  劉怡一頓,回身問:“他叫什么?”

  米沛說:“肖繼紅。”

  劉怡聽了立即把手中的碗放下,匆匆洗下手就說:“你跟他說女兒在洗澡,你開個外音讓我聽聽聲音。”

  張宣只聽那邊“叮”的一聲,米沛的話就傳過來了:

  “米見在浴室,估計還要幾分鐘,要不你等會兒再打過來。”

  張宣說好,道聲謝,掛了。

  看著電話,他莫名覺得有點怪,為什么突然“叮的一聲”?

  似乎是按鍵聲。

  想著,張宣把聽筒提起來,試了試按鍵,確實是按鍵聲音,自己沒聽錯。

  眼神兒在整個按鍵上溜一圈,最后停在了“免提”這個按鈕上。

  通話中最常見的就是開免提,應該沒錯了…

  為什么開免提?旁邊還有人?

  如果旁邊真的有人,那不可能是米見,就只是劉怡了。

  劉怡讓開的?劉怡在邊上?

  想起自己上次電話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張宣渾身一震,這八成就是劉怡了,人家有這動機啊。

  老男人拍拍胸口,暗自慶幸自己剛才留了個心眼,沒有繼續打著陳日升的晃子。說話的語氣也特意變了變。

  電話那一邊,邵市。

  米沛放回聽筒就問:“是上次那個聲音嗎?”

  劉怡沒做聲,低頭沉思了許久才說:“乍一聽不是,但我還是覺得很熟悉,我也把握不準是不是同一個人。”

  米沛勸慰,“把握不準就不要多想了,女兒生的像你,有男生年少慕艾是很正常的事。”

  劉怡覺得這話在理,也是自嘲地說:

  “我這媽當的可能是太過敏感了。想想女兒也確實到了年紀,以見寶的矜持性子,就算有異性朋友也不會干出格的事。”

  米沛贊同,“那是當然,見寶是我這輩子最得意的杰作,從話做事就有分寸,沒讓我操過心,我是充分信任她的。”

  劉怡點頭,“也是,只要不像那張宣和杜雙伶就行,有異性朋友我不反對。”

  米沛聽得笑了:“你是指張宣和杜雙伶在紫薇公園的那一幕吧,那你放心,見寶絕對干不出這事。”

  “其實那杜雙伶來過我們家好多次,我看得出來是個不錯的姑娘,可碰到張宣就…”劉怡唏噓地搖搖頭,回了廚房。

  只是她走出幾步后,又轉身低聲囑咐米沛:“上次過后,電話我開通了來電顯示功能,你平時還是要多留意那個人。”

  瞧妻子這個樣子,米沛也是語塞,得,剛才一通話就是個形式,白說了。

  幾分鐘后,米沛對從浴室出來的米見說:

  “見寶,5分鐘之前有個叫肖繼紅的同學找你,你在洗澡,我讓他等會再打過來。”

  肖繼紅?

  米見有些奇怪,但還是說:“好。”

  十分鐘后…

  張宣再次打電話,這次是米見接的。

  電話一通,他就說:“之前是我。”

  米見笑著捋了一把細束發到耳后,說:“我猜到了。”

  張宣問:“你怎么猜到的?”

  米見回答說:“感覺吧。”

  張宣問,“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米見回答:“前天下午。”

  張宣說:“你回來怎么不告訴我?”

  米見沒做聲。

  安靜幾秒,張宣又說:“明天我來邵市辦點事,到時候一起吃個飯。”

  米見說:“好。”

  接著她問:“你什么時候過來?”

  張宣想了想說:“沒準,這個天得看車子開得快不快了。要是正常的話,可以趕到中飯。”

  “嗯。”

  米見應一聲,也是細心囑咐:“那你路上注意安全,現在年關,車站都比較混亂。”

  “知道,那掛了啊,明天見。”

  “好,明天見。”

  次日。

  為了坐上唯一一班直達邵市的大巴,張宣也是起了個大早。

  早餐吃的是面條,還加了一個荷包蛋。

  匆匆糊弄完,張宣就坐上歐陽勇的摩托車出發了。

  路上,歐陽勇迎著刺骨的寒風大聲問:“聽那些從外面回來的人說,最近扒手、搶劫的都出來活動了,要不要我陪你去邵市?”

  張宣反問:“現在是你生意最好的時候,你舍得?”

  歐陽勇打著哈哈道:“和你的安全比,這幾個錢算什么啊,要不要我陪你?”

  要你陪個鬼哦!

  老夫此行有私事。

  張宣摸了摸背包里的鋼管,拒絕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安心掙錢吧,我自己有分寸的。”

  6:30上的大巴。

  張宣一上車就問,“師傅,到邵市要幾個鐘頭?”

  司機看了看他,問:“你到哪下的?”

  張宣回答道:“邵水橋。”

  司機說:“快的話11:10左右,最遲不會超過11:30。”

  張宣點頭,心里有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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