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書房?
呸!沒門。
張宣收拾一下,推著魏子森往外走,就問:“你怎么知道我在這?”
魏子森咧咧嘴,“有兩次我媳婦兒看到你和你家那位進了這棟樓,所以我就猜你在這啊。”
張宣意外,卻也不意外,又問:“媳婦兒媳婦兒叫的,你和柳思茗處對象了?”
魏子森呼嚕嘴:“暫時還沒有。”
張宣頓時奚落道:“還沒有?那媳婦兒媳婦兒叫什么,真不要臉。”
魏子森脖子一昂,“暫時,暫時懂嗎?她遲早是我媳婦兒,我先熟悉下口感不行啊?”
張宣一副看白癡的樣子道:“懂,我自然是懂的。明天起我開始給柳思茗送情書。”
聽著這話,魏子森差點跳起來了,氣急敗壞道:“媽蛋!你個混蛋要是敢打她主意,我每天到你床上撒泡尿。”
張宣翻記白眼,都懶得再搭理這二貨。
小禮堂。
這次晚會的宣傳做的充足,橫幅標語做的到處都是,還稀稀拉拉的有一些罐頭廠的贊助。
燈光、音響、舞臺還有點味道,像那么一回事。
張宣跟魏子森后頭,過道擠呀擠呀的,終于到了班級所在地。
“張宣,這邊。”
人還沒到,張宣就發現羅雪在向他招手。
嘿!這姑娘…
伸手不打笑臉人,張宣走過去問:“不是分班級坐嗎?”
羅雪笑說:“分啊。但一班和二班是挨著的啊,我們這一排在分界線。”
這邏輯能力強大的,張宣放眼一看,嚯!還真是這么回事。
回頭看了看這姑娘一臉的笑,張宣有點郁悶,還是坐下了,心想老夫這臉蛋有這么醉人嗎?
一次兩次拒絕不算,還要來第三次?
帶著這種煩惱,小十一和搭檔上臺了,迎新晚會開始了。
望著臺上口齒清晰、語速恰好的小十一,羅雪忍不住悄悄說:
“張宣,你們班的蘇謹妤今天真好看。”
“嗯。”
這話張宣不否認,小十一本來就生的好,化點妝就更好了。
沒看到底下一排排狼子野心的雄性動物在“昂昂”叫么?
羅雪問:“聽說蘇謹妤喜歡你?”
張宣不動聲色問,“誰說的?”
羅雪指了指張宣左邊的魏子森:“他說的。”
魏子森身子一縮,連忙道:“我沒說,這鍋我不背。而且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都知道小十一喜歡你啊,還用得著我說嘛,真當大家瞎呀…”
聽著這氣人的話,要不是礙于場合不對,張宣想把這二愣子揍一頓。
娘希匹的!喜歡我怎么了,不要說出來啊!
第一個節目出來了,張雨生的《大海》,演唱者竟然是鄧達清?
老鄧?
這老癱子,除了炒股虧錢、愛做菜喝酒外,原來還會唱歌啊?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真是讓人意外。
瞧著今天一襲青色長外套、人模狗樣的鄧達清上臺,張宣三觀受到了沖擊。
這斯文敗類把油膩膩的頭發收拾一下,系塊圍巾,氣質一下就變了,有點上海灘發哥的那味了,真心可以的啊,難怪魯倪追著趕著上。
老鄧的聲音有點沙啞有點磁性,但長相儒雅,感情滄桑充沛,依然完整的演繹出了“大海”的氣質和內涵,
被未婚妻拋棄了的男人就是不一樣,聽起來很有層次感。
張宣下意識瞄了瞄第一排的魯倪,這位導員舉著傻瓜相機,果然在“咔咔咔”…
晚會起始三分鐘,聽得大家不斷起哄叫好,掌聲如潮。
真是一個好的不能再好的開場了。
說句老實話,老鄧這開場堪比歌星,給了后面很大壓力。
即便第二首歌,一個樂隊唱了經典歌曲“光輝歲月”,鏗鏗鏘鏘,敲敲打打,唱唱跳跳,但還是沒能把大家從“大海”的情緒中帶出來。
不過這個情況在第三個節目迎來了轉機。
一水的漂亮姑娘,一水的制服,那非常保守卻又偏偏帶點俏皮小性感的舞姿真是絕了,看得一眾男同胞們目瞪口呆。
吸溜吸溜咽口水的聲音此起彼伏,就差流出來了。
老男人也不例外,視線一直在左邊第二個女生身上,她雖然沒有領舞跳的好,但身材棒啊。
就算因為年代的關系,包裹的嚴嚴實實,但還是棒。
張宣心想,這要擱他玩,半個月不帶重樣兒的。
羅雪這時樣了樣手,探頭問:“好看吧?”
張宣不做作:“好看。”
羅雪低聲說:“劉琳的身材也超級好。”
張宣白了眼,笑著道:“我還以為你會推薦你自己呢。”
羅雪瞅了瞅自己干癟癟的身子,掩嘴一笑:“你知道不知道,我們宿舍都說你是一個球,前有杜雙伶守門,后有蘇謹妤射門,我可不敢往你身上湊了。”
你他娘的才是球呢,你們宿舍都是球。
小姑娘家家的,會不會說話,這比喻忒是氣人。
不過這話也讓他松了一口氣,羅雪放棄了就好,有自知之明就行,你也不用覺得冤,咱可是米見都想要得到的男人。
周慧敏都日日夜夜守在床頭的男人。
就在張宣唱內心戲時,文慧上臺了。
文慧是第四個上臺的。
她今天換了衣服,平時的米色變成了淺淺紅,非常打眼。
人就那么往鋼琴前一坐,偌大的小禮堂,前一瞬間還吵吵鬧鬧地,下一秒卻鴉雀無聲。
落針可聞!
靜了十來秒…
情緒醞釀到位的文慧眼神慢慢變了,手也動了…
只見她右手小幅度動動,分解和弦的流動感和起伏感一下就出來了,把“愛之夢”開頭的恬靜柔和旋律烘托得特別浪漫。
專業級別的…
僅僅聽了一小段,張宣這個有幸現場聽過幾次鋼琴表演的半吊子,也是有了自己的判斷。
左邊的柳思茗似乎也懂鋼琴,當樂曲中段的情緒不斷高漲、不斷推進時,熱烈而激昂的音符把她完全帶入了進去。
如果說,“愛之夢”中段是熱切的,讓人熱血沸騰的。
那句尾的律動卻漸行漸慢,使整個意境變得空曠而遼闊,讓人情意綿綿,充滿了愛戀、期盼和回憶…
“彈的真好!”當最后一個音符落下時,氣質姣好的柳思茗真心實意感慨一聲,不惜送上最赤誠的鼓掌。
張宣聽到這聲感嘆,就打趣魏子森:“你看,柳思茗都被文慧驚艷了,要不你換目標吧。”
本以為魏子森會跳脫蹦噠幾句的,哪曉得這二貨望著臺上的文慧連連感慨:
“配不上,咱配不上,咱不去丟這個人。”
接著魏子森小心翼翼地瞟了瞟柳思茗,就低聲問張宣:“現在讓你投票,小十一和文慧,你選誰?”
張宣咂摸嘴,“我選我媳婦。”
魏子森不爽地推他一把,就擠眉弄眼道:“那我換個說法,如果讓你選小老婆,小十一和文慧,你選誰?”
張宣,“…”
老男人語塞,娘希匹的!這真他媽是個人才啊!
見他不說話,魏子森催促道:“快點,選誰?”
想到和文慧的那浪漫一夜,張宣罕見的沒有違背良心,實誠說:“文慧吧。”
“有眼光,這文慧和小十一壓根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啊。”魏子森咧咧嘴,立馬舉起得勝的小拳頭。
接著他嗶嗶賴賴又道:“等會我就告訴小十一,說你選小老婆竟然不選她。”
張宣這次忍不了了,直接在底下就是一腳。
臨了問:“你的迪斯科什么時候上場?”
魏子森一臉苦相地拍了拍褲腳,“還早呢,要下半場去了。”
爾后這貨突然想到了什么,鬼鬼祟祟說:“你知道老萬為什么突然喜歡上了迪斯科嗎?”
這事張宣也覺著奇怪。
想當初,魏子森個李正在宿舍跳迪斯科時,萬軍那是各種嫌棄啊,可才多久呢?半年不到的黃金,就從嫌棄變成了追捧。
這轉變的太突兀了。
于是好奇問:“什么原因?”
魏子森瞄了瞄前排的萬軍,壓低聲音說:“那個理發店老板娘你知道不,就是老萬經常推薦我們去理發的那個。”
張宣愣了愣,“知道,我還去剪過一次頭發,聽說老板娘是百色的,怎么了?這兩人有故事?”
“有故事沒故事,我暫時不下結論,但是…”
魏子森手舞足蹈,夸張地說:“我不是要上臺表演迪斯科嘛,前天我去一家歌舞廳找感覺,竟然看到老萬和那老板娘在捉對跳迪斯科,兩人那表情,那興奮勁,就跟牛配種一樣。”
張宣錯愕了,隨后問:“真的?”
魏子森猛烈點頭:“千真萬確,我親眼看到的還能有假不?”
想起那平淡無奇的理發店老板娘,張宣盯著前排的萬軍后腦勺看了看:“真是不可思議。”
魏子森說:“我一開始也是嚇到了,但后來想通了。”
張宣示意:“你說說。”
魏子森講:“老萬臉上的那道疤痕,你知道是怎么來的嗎?是有一次在工地打群架時輸了,被人按在地上用鋼筋硬生生劃破的大口子。
劉琳明確說看到疤痕就非常害怕,不想跟他過多來往,這把老萬打擊到了。”
聞言,張宣略微偏頭再次看了看萬軍右臉上的疤痕,有十來厘米長,比較深。
傷雖然好了,但疤痕兩邊的肉瘤是倒卷著愈合的,這凄慘的樣子別說劉琳姑娘家家的了,一般男生和他如果不熟悉的話,也會怕。
迎新晚會上半場前7個節目都不錯,很有看點。
但從第8個谷潤的朗誦節目開始,質量一瀉千里。
不忍直視。
看著看著,張宣差點睡著了。
休息休息,下半場開始了。終于等到魏子森上場。
魏子森領舞的迪斯科熱情而又奔放,就像他這個人,無拘無束、無欲無求,很純粹。
他家里條件非常好,父親是一家大醫院的副院長,母親是一所小學的校長,家里有人脈,有地位,不缺錢。
魏子森平時就是看看足球,踢踢足球,舔舔柳思茗,就算有女生主動舔他,他也只舔柳思茗,沒啥大的追求。是宿舍里活的最自在的人。
沈凡為了將來能在城里扎根,為了能讓幺妹兒做城里人。每天起的比雞早,睡得比鬼晚,沒日沒夜在看書。
歐明雖然一個妹子接一個妹子的追,但人家可沒歇著,自從上了一次機房后,就找到了興趣、找到了目標,天天在自學計算機方面的知識,自學編程。一有時間還跑去計算機專業去聽課。
李正就不說了,董子喻家里都是從政的,她家里希望她也從政。
所以董子喻跟李正明確講,目前只做普通朋友。只有李正端上了羊城公務員這碗飯,才會考慮跟他處對象。
要是換個其她女生這么說,提這無理的要求,大美男李正保準用尿黃滋醒人家了。
但這是董子喻啊,是和文慧、小十一經常一起出現的名字啊!
這不,李正聽到這話有動力了。成日成日地跟著沈凡、董子喻、方美娟幾個在一間安靜教室看書。
至于萬軍,人家目標明確,對建筑行業感興趣。有時間就跑工地打臨工,跟他親表姐夫學看圖、學建筑施工、學怎么樣管理工地。
自從被劉琳打擊了后,萬軍就一個目標,發誓要出人頭地,要掙錢。
而張宣自己呢,是宿舍最神秘的,沒有潑天才能,卻也在按部就班地走。
不論怎么說,魏子森雖然只舔柳思茗,但迪斯科確實跳的非常有感覺。下面好多女生眼睛都在放光。
幾分鐘后…
從后臺過來的魏子森,用非常得意的語氣炫耀說:“宣哥,我跳得好吧?是不是非常好?我看底下好多女生都在發騷,都在向我拋媚眼。”
張宣,“…”
魏子森見他一臉便秘,就又捂著心口哇哩哇哩說:“你看,你看,還有好多女生往我這邊瞧呢。”
張宣笑呵呵地推開這張逼臉,就對柳思茗喊話:“柳思茗,管管啊,這小子說好多女生給他拋媚眼。”
柳思茗笑著回答:“其實你們今晚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張宣,“…”
魏子森抑郁了,臉色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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