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于如何改變夏禾的命運,蚩曜心中暫時也還沒有一個完整的計劃。
在他的了解中,夏禾未來的命運無非就是成為了全性的中堅力量,四張狂之一的刮骨刀。
這一點其實也并不是很好改變,尤其是現在這個階段,她已經接觸到了全性的情況下。
如果將時間再往前推一些,在她遇到張靈玉之前,或者在她和張靈玉初嘗禁果之前,開導一下張靈玉,讓他不那么看重破不破身的問題,以至于在一夜之后就回山自閉,丟下夏禾一個人的話,那么這個問題也比較好解決。
但事到如今,夏禾想要加入全性,并不僅僅只是因為自己的異能,還有不少想要報復張靈玉的心思在里面。
這樣的情況,勸是肯定勸不動的。
“要不然…直接向哪都通舉報,把她給抓進公司去?”
蚩曜的心中突然冒出了這么一個念頭。
但是隨即又立刻將之掐滅,“不行,我的情蠱培養還需要她出力呢…這樣做等于是殺雞取卵。”
“喂,你還有什么事兒嗎?”
就在蚩曜心思百轉的時候,夏禾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跟蚩曜待在一起,總會讓她想起那個可怕的礦洞之夜,然后渾身都不自在,只想要盡快逃離。
“哦,沒什么…”
蚩曜驚醒過來,隨口問道,“就是想要問問你,你們剛才在交不通大學里面見了誰?”
“你怎么知道…你一直都在跟蹤我?!”
夏禾氣急敗壞,用看變態的眼神看向蚩曜。
“啊這…別誤會,湊巧、湊巧,這一切都是巧合。”
蚩曜趕緊搖著手,“再說了,我要真是你想的那樣,那昨晚…”
“別提昨晚!!!”
夏禾尖叫著打斷了蚩曜的吟唱,為了轉移話題,她毫不猶豫地就把沈沖給賣了,“沈沖,熊猛帶我去見了沈沖,據說他就是交不通大學的老師,教什么科目的我不知道,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說完她便飛奔一樣地逃離了。
“沈沖,交不通大學的老師?”
蚩曜聞言瞇了瞇眼睛,對于夏禾的逃離并沒有制止,反正改變命運這種事情也急不來。
沈沖同樣是未來的全性四張狂之一,資歷比起夏禾還要更老一些。
他的異能也是先天的,叫做高利貸。
顧名思義,就是可以與別人簽訂一種特殊的契約,然后契約者便可以通過殺戮掠奪其他人的炁,而這些炁又會通過契約按比例傳遞給沈沖。
一聽就是一種能讓資本家狂喜的異能。
屬于那種,只要簽訂的契約者足夠多,哪怕是躺在家里,炁量也會蹭蹭蹭不斷往上漲的類型。
如果僅此而已的話,那么光憑這種異能,沈沖甚至就可以自己建立起一個龐大的勢力,而他的異能名字也應該叫做資本家,而不是高利貸。
之所以叫做高利貸,是因為與他簽訂契約之人,殺戮越多,他這個債主能獲得的抽成也就越多。而契約者會因為自己所得越來越少而陷入更加瘋狂的殺戮之中,直至自我毀滅。
酷似借了高利貸,最后鬧得家破人亡的賭徒。
“這么一想的話…”
蚩曜仔細挖掘著自己腦海之中源自上一世的點點滴滴,“沈沖的背景里好像確實為了尋找合適的契約者,偽裝成大學老師過,還跟一個叫做白式雪的女異人產生過一些糾葛…莫非就是在交不通大學發生的事?”
提到白式雪,他就不免想起了四家之一的陸家。
因為五年后白式雪去龍虎山參加羅天大醮,似乎就是被陸家家主陸謹給召集的,說明他們的交情還不錯。
“陸謹,通天箓,逆生三重,三一門…”
蚩曜望著夏禾的背影,倒也沒有選擇追趕,而是獨自沉吟道,“陸家似乎并沒有什么自己的家傳功法,不知道族內有沒有值得探索的地方…倒是擁有逆生三重這項絕技的三一門,雖然已經散了,但如果故址還在的話,倒也不容錯過。”
自從搞清楚了自己的系統能力,以及這個世界是一人之下后,蚩曜就按照自己的理解,擬定了一個探索重要程度排行榜單。
在一人之下的世界觀里,神秘度最高的,無疑就是引起甲申之亂的那個終極秘密,或者說,是讓三十六賊中幸存的九人領悟出八奇技的所在——紫陽山人張伯端的留下的洞府。
雖然它已經被無根生毀滅了其中最精華的部分。
要是能回到六七十年前,三十六賊結拜之初,這里一定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但是現在么,它恐怕未必能比得上排在第二位的地方了。
每每想到這里,蚩曜都覺得心痛得無法呼吸,恨不得有什么辦法能讓自己回到過去。
接下來,排第二的就是納森島,那個因為神樹而存在的、神秘的異人島嶼。
再往下排,就是各門各派之中的秘地,比如龍虎山天師府,武當山武當派,全真龍門派,火德宗等等這些地方,這其中當然也包括已經散落的三一門的舊址。
甚至因為其他那些門派都還有門人在,未必能讓蚩曜這樣一個外人盡情探索,相比之下,已經不復存在的三一門,說不定反倒更值得一探。
“陸家、三一門、白式雪、沈沖…”
低聲念叨著這些名詞,蚩曜的腦海之中漸漸勾勒出了一條脈絡。
“及時從沈沖手里救下白式雪,然后趁機搭上陸家的關系,最后找機會去三一門的舊址看看?
“或者…還有一個辦法,全性里面有個煉器師苑陶,他的父親好像跟三一門有些恩怨,最后甚至據說就是死在了陸謹的手里。從這條線上,似乎也有可能得到三一門的位置。”
蚩曜一邊走,一邊對比著這兩個方案。
“第一個辦法的問題在于,一個是要跟沈沖對上,這位的實力有多強還是個未知數,不過以他的能力來說,炁量肯定是足夠龐大的,至少比我多。第二點就是三一門在陸家似乎也是個禁忌,就算能搭上點關系,也未必問的出來。”
“第二個辦法就簡單了,對于全性的人來說,無論是威逼還是交易,總是能得到一個結果的,反正他跟三一門是仇人,也沒必要為他們守密。唯一的問題是,苑陶自己究竟知不知道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