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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齊平:我被套了降智光環

  “不愧是奇珍異寶。”

  清晨的街道上,齊平牽著韁繩,吹著風,只覺精力無窮。

  非但并無熬夜的疲倦,反而,看到街上一些穿著清涼的女子,會不自覺地扭腰,緩解尷尬。

  洗髓果燒了一夜,終于消化了,并未踏入二重,但能明顯感覺到筋骨氣血更上層樓。

  “這是禪宗特產?那些大和尚吃了確認受得了?”齊平壓著小腹燥熱,郁悶地想。

  忙了一夜,藍顏草最后做成了瓶香水。

  在雪山里,他問過首座用法,得知,這東西只能使用一次,且對于青春年少女孩增幅有限。

  對一些年華老去的婦人則有奇效,極為稀有,就連宮里的娘娘們,都求而不得,當真價值連城。

  也就是南國劍修那等性格,才會棄之如敝履,否則,換了旁人,根本不會給。

  若是京都的貴婦們知道,齊平將這般珍貴的寶物給了個十幾歲的丫頭,大概要大喊暴殄天物,但這又有什么關系呢?

  一路眼觀鼻,鼻觀心,齊平抵達衙門后,終于稍稍壓下心火。

  進了院子,就看到錦衣們已經到齊了。

  都渾身干勁,精神抖擻的模樣。

  一人見他過來,興奮道:“來了來了。”

  裴少卿起身道:“今天要去哪?從哪里下手?”

  齊平愣了:“什么去哪?”

  “破案啊。”一名錦衣理所當然:“時間不多,咱們不去找線索嗎?”

  …你們干勁這般足做啥,好好摸魚不好嗎…齊平委婉道:

  “其實,大家不用那么急,可以先休息下,養精蓄銳。”

  眾人齊聲:“我們不累。”

  齊平有點頭疼,想了想,說:“那好,你們稍等。”

  說完,他走進屋,提筆,刷刷刷,寫了幾張紙條,分別塞進幾個錦囊里。

  走出來,將眾人劃分成不同隊伍,并分別交代了去往不同的街道。

  認真道:“拿上此物,待抵達目的地后,打開錦囊,按照要求行事,切記,抵達前,不要拆開。”

  眾人精神一凜,莊重接過,領命,興奮地急匆匆奔出了衙門。

  只有洪嬌嬌臉色古怪:“你確定是在查案?”

  她感覺,齊平沒有在認真。

  “當然了,好了,去吧,我也得出門轉轉。”齊平神秘地笑笑,說。

  旋即,將目露狐疑的女錦衣打發走,騎馬朝皇宮走去。

  離開這么久,他得去和長公主聯系下感情,這關系啊,長久不走動,會生疏的。

  攜帶杜元春的玉牌,齊平熟門熟路進了宮城,并再次見到了長公主手底下的女官。

  都是老熟人了,只是,今日女官眼神卻是好奇地上下打量他。

  “姐姐在看什么?莫不是三月不見,不認得了。”齊平笑。

  女官搖搖頭,也是露出笑容:

  “齊校尉安全返京,可喜可賀,殿下也是高興的很。請跟我來吧。”

  她沒說的是,聽到齊平求見時,永寧公主愣了足足五息,更是略帶急促地,催促自己前來領人。

  華清宮。

  當齊平跨步進院,邊看到了安靜站在廊下的長公主,淺紫色的宮裙,華美大氣,長發盤在腦后,更添文雅。

  秋水般的明眸,起先有些焦躁,但當看到齊平后,便化為了一片喜悅、溫柔。

  齊平抱拳拱手,很規矩:“卑職參見殿下。”

  永寧公主笑容綻放,一時間,夏風也柔和起來:

  “給齊大人看茶。”

  “是。”院中宮女應聲,很快,兩人坐在了客廳里,相對而坐,茶香裊裊。

  發乎情,止乎禮。

  除了最早的些許失態后,長公主又變回了那個知書達理的“殿下”。

  “…事情,大概便是這般了。”齊平放下茶盞,結束了講述。

  長公主從始至終,安靜聽著,極為認真,沒有中途打斷,直到此刻,才吐了口氣:

  “竟是這般驚險。”

  頓了頓,她猜測道:

  “蠻子執著要殺你,恐怕也是夏侯元慶要求的,你壞了他的大事,縱然只剩殘魂,想必也是恨之入骨的。”

  齊平已經從杜元春口中,得知夏侯元慶神魂遁逃,這時候說道:

  “我始終覺得此案尚未結束,按理說,夏侯元慶肉身已毀,只剩一道魂魄,更丟了官職,對蠻人來說,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

  拼命救走還可以解釋為,怕他泄露雙方交易內情,牽扯出別的眼線,可已經帶走后,還對我窮追不舍…金帳王庭還愿意聽夏侯的話?”

  長公主疑惑道:“你的意思是…”

  齊平說道:

  “我懷疑夏侯元慶背后還有人,或者,還有盟友…當然,這只是猜測。”

  長公主搖頭道:

  “不必顧忌。此事本宮也覺得古怪,只可惜,夏侯魂入草原,也沒法問個明白。”

  夏侯死后,他在中州的家族遭到牽連,已盡數下了詔獄,全家百十口人,無一例外。

  但無論如何審問,都沒有得到突破。

  “莫小窮也審不出?那大概是真不知道…”齊平暗想,搖頭嘆息。

  雖是敵人,卻也覺得夏侯家族挺冤的,一大家子人,被遠在西北的族人坑死了,但反過來說,享受的榮華,也是對方帶來的,倒也算“公平”了。

  許是覺得話題沉重,長公主笑了下,說:

  “你回來的消息,安平還不知道吧。”

  齊平點頭。

  長公主猶豫了下,說:

  “你有空閑的話,可以去王府探望她一下。這段時日…她情緒有些低落。”

  這樣嗎?

  沒心沒肺,人菜癮大的郡主還會心情低落?不會因為我吧…齊平自戀地想著,看了眼長公主,無奈道:

  “卑職無緣無故上門,不合適吧,”

  長公主說道:“無妨,你可以拿著我的手令,便說替我送糕點給她。”

  這么貼心…齊平從善如流,裝出才想起什么般,從懷中取出一只小盒:

  “對了,在雪山中偶然從一位同道手中獲得一物,名為星珠,卑職覺得,殿下智慧學識,恰如星海浩瀚,倒是極為般配,斗膽呈上。”

  永寧一怔,看到遞到自己面前的小盒,煙波柔和地看了他一眼,輕咬嘴唇,大方收下:

  “齊校尉有心了。”

  好感度1

  齊平又寒暄兩句,才拎著長公主準備好的糕點盒與手令,出了宮苑,那刀客夫妻送的“星珠”一共兩枚。

  此去其一。

  華清宮內,長公主站在廊下,靜靜望著少年離去,良久,才低頭看向手中木盒,緩緩打開。

  燦爛迷蒙,宛若宇宙星辰的冷光,滿是書卷氣的容顏,交相輝映。

  遠處,一名小宮女低聲羨慕:

  “殿下笑得真好看。”

  “是啊,今日笑得次數,比這一個月加起來都多呢。”另一名宮女說。

  景王府內,某座庭院中。

  成熟美艷,妝容華貴的王妃一襲長裙,身后跟著端著托盤的侍女,走進院子。

  問道:“安平吃東西了么。”

  院內丫鬟站成一排,惶恐搖頭:

  “郡主說吃不下,怎么勸都不肯。”

  美艷王妃有些蘊怒,但看到丫鬟們模樣,便也只是輕輕嘆息,揮手驅散,面帶憂色地走到一間房外。

  咬著唇瓣,輕輕敲門:

  “安平,吃些吧,母妃叫廚子燒了你最喜歡的飯菜。”

  房間里,傳出郡主悶悶的聲音:“沒胃口,不吃了。”

  王妃苦勸:“多少吃一點,這般壞了身子怎么好。”

  可惜,任她如何勸說,女兒都不松口。

  到后來,更是捂住耳朵不吭聲了。

  王妃無奈,在院中石凳坐下等待,臉上滿是憂愁。

  身旁大丫鬟說:“許是郡主在宅子里覺得悶了,出去走走也許便好了。”

  王妃嘆息哀婉,泫然欲泣:

  “平素她總吵著出去玩,府里都攔著,如今倒是希望她出去透透氣,可…唉。”

  記得,打那天從宮里回來,安平便垂著腦袋,有些悶悶的,起初,府里也沒人覺得有事。

  只以為,是自家郡主又打牌輸了,膨脹的自信心受挫,類似的情況,并不少見。

  往往睡一覺,第二天就精神抖擻,重新斗志昂揚起來。

  可不知怎的,這次卻是一蹶不振,非但整日情緒低迷,連屋子都不愿出,也不再拉著人玩鬧取樂,更連胃口都大為減低。

  每日強逼著,才吃些東西。

  王妃急壞了,找了太醫來看,卻也瞧不出問題,只說是心氣郁結,問她,也不說。

  “這般下去,怎么得了。”王妃心急如焚。

  這時候,忽而,一名侍衛跑來:

  “報!府外有人求見,持長公主手令,說是給郡主送糕點來了。”

  王妃感動道:“永寧有心了,將糕點取來,賞十兩銀子。”

  侍衛不動,小心翼翼道:“那人說,要當面轉交,還說,與郡主是舊識。”

  王妃一怔:“舊識?”

  “是,那人穿著錦衣,自稱齊平,是鎮撫司百戶。”侍衛說。

  王妃覺得這名字耳熟,似乎是女兒多次掛在嘴邊的,但又不大確定,心想不是校尉嗎,怎的成了百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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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秒。

  “彭!”緊閉的房門突然撞開,只穿著絲綢小衣,臉色晦暗的郡主推開門,瞪大了眼睛:

  “你說誰來訪?”

  齊平給人領著,穿過迷宮般的宅邸,來到一座院落外的時候,便聽那大丫鬟說:

  “這便是郡主宅邸了。”

  “多謝小姐姐領路。”齊平衡量了下雙方年紀,說道。

  大丫鬟覺得新鮮,沒聽過“小姐姐”這般稱呼,看了他一眼,走開了。

  齊平深吸口氣,邁步進院,入眼處,是一座頗為雅致絢爛的院落。

  墻角種著爬山虎,數架葫蘆藤,這時候,墜著青澀的小葫蘆。

  雕梁畫棟是彩色的,門扇對面,青草庭院中,擺著一架秋千,此刻,一道穿著粉色裙子的嬌小身影,便坐在秋千上。

  故作矜持地輕輕擺動。

  庭院中沒有丫鬟,只有鳥籠里的畫眉嘰嘰喳喳的叫。

  齊平駐足,躬身:“卑職見過郡主,長公主命我給您送糕點來了。”

  秋千停了,臉龐精致,眸如星子的安平郡主晃蕩著腳丫,揚起雪白下頜,哼了一聲:

  “放下吧,去府里領賞。”

  啊這…齊平鬧不懂,無奈將食盒放在腳邊,轉身要走。

  “回來!”安平氣惱地喊了聲。

  齊平轉身,無辜道:“郡主還有吩咐?”

  安平騰地一下跳下秋千,氣勢洶洶地走過來,如一只羽毛黯淡的小孔雀般,支棱著:

  “我讓你走了嘛?”

  “您不是說,讓卑職去領賞。”齊平無辜極了。

  “你還敢還口。”安平大怒,一巴掌甩過來,卻是軟軟的,沒有半點力氣,加上身材嬌小,只打在齊平胸口。

  齊平“臉色大變”,身體“騰”的一聲倒飛出去,捂住胸口,如遭重創的模樣:

  “啊…你竟…”

  安平郡主慌了,一下跑過去,跪在重傷的少年身旁,用力去推他,慌張道:

  “你怎么了?我…我沒用力的,別嚇我…來人…”

  聽她要呼救,齊平瞬間“復活”,一把攥住郡主小手:

  “別喊吶!開玩笑,鬧著玩的。”

  好家伙,你這一喊,事就大了…

  安平噎住,瞪大眼睛看著他,才意識到,被戲耍了,眉頭倒豎:

  “好你個小捕快,還敢戲耍本郡主!”

  她還是習慣叫他最初的職位。

  說完,才后知后覺,發現小手給人抓著,臉騰地紅了,一下跳起來,抽回手,咬牙切齒,一副你怎么敢的樣子。

  媽耶,好滑,好嫩…恩,比長公主的手還嫩一點,但沒有長公主的手勻稱溫熱…齊平本能進行數據對比。

  然后,洗髓果殘余的效果激發,小腹燥熱,齊平臉色微變,忙保持坐姿,彎下了腰,低眉順眼:“卑職不敢。”

  安平看他可憐巴巴的樣子,便氣消了。

  有些慌張地看了眼院門,見緊閉著,丫鬟侍女又都提前趕走了,這才松了口氣,哼道:

  “起來吧。”

  “…卑職坐著就挺好。”

  安平納悶地看他,淺粉色的羅裙下,蓓蕾起伏,板起臉來:“那你就坐著吧。”

  齊平:“多謝郡主體諒!”

  “…”安平覺得今天的齊平有點怪,但覺得這般“居高臨下”地俯瞰他,很符合自己的身份,便也不在意了。

  重新坐回了秋千上,笑吟吟道:

  “本郡主前些天,聽聞你失蹤了,還稍稍有些惋惜,你鼓搗的那些個玩具,很有趣,尤其是麻將,眼下在本郡主的安利…

  是這個詞吧,我記得你說的,對,就是安利下,已經風靡京都。

  皇宮里的妃子,乃至皇后都在玩,本郡主最近牌技大長,有空讓你見識下。”

  齊平心悅誠服:

  “郡主大才,小小麻將,定難不住您,想必,已經是此道高手,卑職不敢與您爭鋒。”

  安平臉紅了下,但很快掩飾了下去:“算你知趣。”

  說完,才想起追問,齊平這段時間的經歷。

  對于這套說辭,齊平經過反復打磨,已經掌握純熟,當即將破案經過繪聲繪色講了一遍。

  許是說的次數多了,竟然頗有種行云流水般的感覺。

  只可惜,是坐著說的,多少有些怪異。

  “竟是這般離奇。”在河宴的時候,安平就是喜歡聽故事的,到現在,還記得福爾摩斯與齊平父親的傳奇經歷…

  這次,又是齊平這個親歷者講述,當真是驚心動魄,精彩至極。

  等齊平講完,安平都沒注意,自己攥著秋千繩的小手,都捏紅了。

  “這般說來,那個救了你的道士人還不錯,以后遇上了,就說本郡主很欣賞他,可以來王府做客卿。”安平說。

  …你知道你在點評誰嗎,讓道門首座給你家做客卿,郡主你還真是沒逼…呃,這個有。

  真是沒點自知之明啊。

  齊平吐槽。

  “那位前輩的確…還好…對了,我在雪山中偶然從一位同道手中獲得一物,名為星珠,卑職覺得,郡主天姿國色,眸如星子,倒是極為般配,斗膽呈上。”

  說著,他取出木盒,終于成功壓下燥熱,站了起來。

  安平很開心,剛接過來,便打開,只見一顆珠子宛若宇宙星辰,映襯著她精致粉白的臉龐,燁燁生輝。

  “好漂亮。”安平有些驚喜,雖是郡主,但也極少能獲得修行領域的物品。

  她捏著珠子,突然想到什么,問道:

  “你送了永寧沒有?”

  齊平給她姣好的面容盯著,氣血沖頭,脫口道:

  “沒有。”

  安平喜笑顏開,認真將珠子收起來,欣賞地瞅了他一眼,說:

  “算你懂事。”

  臥槽…我說了啥?我為什么會說“沒有”?…齊平笑容僵住,意識到自己口誤。

  想改口,但事已至此,又如何說得出,憋了下,他委婉道:

  “郡主啊,這珠子的事,便不要和長公主殿下說了,以免…”

  “我知道,不會賣了你的。”安平心情大好,一口答應。

  呼…還好,應該問題不大,呸,該死的洗髓果,影響我智商…齊平心中嘀咕。

  兩人又聊了幾句,齊平看了眼天色,已經快到中午,不好多留,便告辭離開。

  王府主院里。

  美艷端莊,風韻猶存的王妃焦急等待,看到大丫鬟回來,忙問道:

  “如何了?”

夢想島中文    我在鎮撫司探案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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