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這幾天都沉浸在溫柔鄉里。
自從和趙靈珺談過之后,他就徹底的放下了心結,不再壓抑自己。
薛凝兒清純天真,彩衣溫和柔順,沒有了后顧之憂,自然是該出手時就出手。
他看著薛凝兒每天的廚藝都有長進,以前只是坐著聽彩衣唱曲,現在可以抱著,軟玉滿懷,近距離的聆聽天籟之音。
這種生活,簡直不要太墮落。
甚至已經影響到了他的修行。
怪不得老話總說溫柔鄉是英雄冢,薛凝兒和彩衣的懷抱,太軟也太香了,總是讓他舍不得離開。
必須得做出改變了。
為了修行不落下,林秀將一部分睡覺的時間擠了出來。
反正他晚上一個人睡這么大的宅子,也不太能睡著,還不如用來修行。
秦婉并不是每天晚上都無家可歸,這幾天,林秀都沒有見到她。
薛凝兒只有白天會來這里,晚上就會回到薛府。
林秀雖然和彩衣確定關系了,但還沒有到最后一步,這件事情,應該是水到渠成的,現在還不是合適的時機。
雖然林秀很想將彩衣接到這里住,但理智告訴他,最好不要這樣做。
否則,他恐怕連晚上的時間都擠不出來了。
白天的時間,在陪她們兩個,晚上林秀從外面修行異術歸來后,又一個人在院子里練武。
除非是體力和元力雙重透支,需要用長時間的休息來恢復,其他時候,每天只睡一個時辰,就能滿足他身體的需求。
他不僅能看到王都清晨五點的太陽,還能看到半夜兩點鐘的月亮。
只不過,一個人修行,難免有些孤獨,從明天開始,還是不要只顧著和薛凝兒你儂我儂了,林秀要帶著她一起修行。
最完美的狀態,是兩個人慢慢都變成更好的人,而不是像最近幾天,沉浸在兒女情長之中。
夜已深,萬籟俱寂,林秀手握長槍,閉上眼睛,在努力的感受一種手臂與長槍合一的感覺。
如臂使指,這是槍法更高一層的境界。
達到這一層境界,兵器會如同生長在身體上一樣靈活,林秀需要無數次的練習感悟,才能進入這一境界,趙靈珺生下來就能做到,還能做到更好,他不努力,會被她甩的更遠。
其實對于趙靈珺,林秀并非一點感覺都沒有。
但這種感覺,并非是感情。
他對趙靈珺,是看不慣。
看不慣她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她是一代天驕,有她天驕的驕傲。
同樣,林秀也有他的驕傲。
總有一天,他要超越趙靈珺,堂堂正正的擊敗她,讓她知道,她的驕傲,也不過如此。
他要讓所有人知道,兩人的婚約,高攀不上的不是林秀,是她。
某一刻,林秀忽然睜開眼睛,長槍劃破空氣,刺向黑暗中的某處。
虛空中,發出一道金戈交擊的響聲,一道身影從虛空中浮現出來,對林秀淡淡道:“你又變強了。”
林秀看著那道黑衣身影,驚喜道:“你回來了。”
上次阿珂不告而別后,林秀就再也沒有見過她。
林秀這些天一直在擔心她的安危,畢竟她的職業太危險,不是刺殺這個就是刺殺那個,雖然她的能力很安全,但要是受傷了怎么辦,又遭到別人埋伏了怎么辦…
看到她的這一刻,林秀才放下了心。
隨后他又好奇的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陳珂看了他一眼,說道:“起初不知道,后來我在你經常去的地方等著,看到你去找那個戲子了,就跟著你到了這里…”
林秀心中暗道,她總喜歡躲在暗處偷偷觀察,只要被她注意到,他的秘密遲早會暴露,就算他上次不說,大概率也瞞不住。
陳珂看著他,問道:“你不是剛剛大婚嗎,為什么一個人住這里?”
林秀擺了擺手,說道:“別提了,以后你來這里找我就行。”
陳珂已經明白了什么,也沒有再多問,轉移話題道:“你這里有吃的東西嗎?”
薛凝兒這些天在這里練習廚藝,廚房的食材不少,但現在已經子時之后了,林秀用早上剩下的米飯,給她做了一盤蛋炒飯。
他的廚藝雖然也很一般,不過蛋炒飯炒的很有水平,米粒粒粒分開,蛋液均勻的包括著每一粒米,阿珂吃的一口不剩。
林秀指了指她的嘴角,她面露疑惑。
林秀搖了搖頭,伸手將她嘴角的米粒摘下來,然后問道:“這一個多月,你去哪里了?”
陳珂道:“追查一件案子,有個手上有幾十條人命的江洋大盜越獄了,我找了他一個月才找到他。”
林秀道:“追殺逃犯是朝廷的事情,你這么殷勤做什么?”
陳珂面露不屑,說道:“他們要是靠得住,我也不會自己動手。”
林秀看了她一眼,問道:“你沒受傷吧?”
陳珂表情有些不自然,將肩頭的衣服向下扯了扯,一道傷口從雪白的香肩延伸到胸口上方,說道:“他臨死前搏命一擊,我沒躲開…”
林秀嘆了口氣,說道:“脫衣服吧。”
片刻后,陳珂躺在床上,雖然蓋著被子,但還是露出大片的雪白香肩。
林秀的手放在她肩膀的傷口上,視線望著別處,說道:“你下次能不能小心點,我是男人,每次都這樣給你治傷,算是什么事情?”
陳珂道:“你可以把我當成男人。”
這個要求就離譜,她的身體林秀已經全看過了,怎么把她當男人,男人有這么大的胸?
許久之后,林秀舒了口氣,右手離開她的肩膀,說道:“好了。”
陳珂從床上坐起來,看著再次變的光潔如玉的肩頭,向來不茍言笑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林秀卻笑不出來,她身材那么好,卻總是喜歡穿很緊的束胸,兩邊看著是平了些,中間的溝壑卻更加深邃了,林秀轉過身,對她道:“你這樣的,最好穿肚兜,不要穿束胸,對身體不好…”
陳珂沉默了一瞬,說道:“如果穿肚兜,行動的時候,會,會跳來跳去的,不方便…”
林秀腦補著某個畫面,只覺得有些燥熱口渴,不敢再聯想,立刻道:“當我沒說,你想穿什么就穿什么吧…”
陳珂將衣服穿好,問道:“你難道要一直住這里,她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林秀擺了擺手,說道:“算了,這樣挺好的。”
何止挺好,簡直太好。
趙靈珺如果不這樣,他又怎么能醒躺彩衣懷,醉臥凝兒膝,晚上放心的收留無家可歸的少女,就連阿珂來這里找他,都不用再像以前偷偷摸摸。
說起阿珂,林秀便道:“這里空房間很多,你以后若是在王都,晚上可以睡在這里,也不用擔心住客棧被人認出來,更不用天當被地當床…”
陳珂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就不用擔心被我連累?”
林秀想了想,說道:“說的也有道理,那你以后還是別來了,要是被人誤會是你的同伙,我的麻煩就大了。”
陳珂站起來,淡淡道:“那我走。”
片刻后,林秀將一間廂房收拾好,對阿珂說道:“你就睡這里吧,宅子的鑰匙,我就不給你了,反正你怎么都能進來。”
林秀當然是不會讓她走的。
收留無家可歸的少女是他的愛好,更何況,阿珂和秦婉也不一樣。
林秀和彩衣薛凝兒,也只是牽手抱抱而已,卻已經熟悉阿珂身體的每一個位置,僅憑這層關系,就不能讓她流落街頭。
再說,這么大的宅子,一個人住,也太孤獨寂寞了。
他正需要一個人陪他。
幫她鋪好被褥,林秀還沒離開,忽然感受到一種莫名的心悸,而他體內那道屬于冰的力量,似乎也受到了某種壓制。
但屬于火的那道力量,卻變的無比活躍,僅一瞬間,就連元力都有了小幅增長,足足抵得上他半月的修行。
這時,阿珂的表情,也發生了一些變化。
兩人對視一眼,快步走到院子里。
王都某個方向,漆黑的夜空中,忽然出現了一片紅光。
林秀喃喃道:“著火了嗎?”
陳珂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
此時,已是半夜十分,王都的大部分人,幾乎都在熟睡之中,卻在同一時間被驚醒。
孩童開始哭鬧,大人們連忙哄著,家禽家畜匍匐在地,瑟瑟發抖,全城的狗都在驚恐亂吠。
但城內的一些強者,此刻卻都面露驚色。
盤膝坐在床上,閉目冥思的趙靈珺緩緩睜開眼睛,走出房間,望著遠方天邊的那道紅光,表情并未起什么波瀾。
趙府,還未入睡的趙靈音,忽然覺得體內元力運轉極為艱難,她快步走到院子里,發現府外不遠處,正在散發著刺目的紅光。
東宮。
太子從床上坐起來,只覺得心頭壓抑至極,遠處隱隱有一種強大的力量,讓他呼吸不暢,體內的元力也無法運轉。
他面色猙獰,咬牙道:“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
瑞冬宮。
明河公主正在夢里和林秀雙修,忽然被一種莫名的力量驚醒,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只覺得體內的元力異常活躍,似乎連修為都提升了一些…
后宮另外一座宮殿,夏皇匆匆的從某位嬪妃的宮中走出,望著等在院中的朱錦,問道:“發生什么事情了?”
朱錦望著宮外的紅光,表情有些復雜,說道:“有地階上境的強者,晉入天階了…”
夏皇表情平靜,無喜無怒。
天階強者,是異術師中,另一個層次的存在,多一位天階強者,對大夏來說,自然是一件好事,但對皇室,卻未必。
倘若是那些本就實力極其強大的豪族,這會讓他們的實力和勢力再次增長,破壞他好不容易才平衡下來的局面。
夏皇看著朱錦,問道:“是誰?”
朱錦望著紅光消失的方向,說道:“從異象來看,他的能力應該是火,那個位置,是薛國公府的方向,薛老國公破境了…”
此時,薛府上空,那大片的紅光,已經消散。
下一刻,卻又有一道赤色的光芒飛上天空,化作一個巨大的火焰巨人,飛向遠處某座高門府邸,咆哮聲響徹王都:“姓宋的,給老夫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