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過年
第二天李明翰分別聯系了王秘書和師傅，領導干部節日期間都會比較忙，各條戰線、老干部都需要慰問，春節期間上門拜訪的更多。
宋欣妍在OICQ上留言，成績單出來了，班級排二十八名，主要是數學拉了后腿，一百二十分的試卷只考了七十多。
李明翰又給安慰了一番，準備新學期給找一個家教。
周一李明翰回單位去了一趟，羅文太依舊沒有給出確切的答復，不過答應了春節后會開會研究，看來盯著這個坑的人不少。
周二的晚上李明翰拜訪了老師，吳曉華、葉菲夫妻倆坐陪，節前也就這一個晚上，老師能抽的出空。
“哎呀翰子，這一晃有十來年沒見了，現在是又高又壯、人也精神。知道你喜歡吃這個，今天肉圓子管夠。”師母非常的熱情。
“謝謝師母您還記得這事，現在以前的同學們，都拿這個笑話我。”
“嗯，當年你多吃的就有我的一份，要不是黃娟分了半個給我，我就一口都沒吃到。”葉菲也在一邊提李總監當年的糗事，引來了一陣笑聲。
“這次區里給你補報了區人大的代表，以后不僅在業務上，政治上也要加強對自己的要求。”飯后小夫妻倆幫姑姑收拾廚房去了，客廳的沙發上坐著師生二人。
“謝謝老師對我的鞭策，我會努力爭取進步的。”
“去年太遲了，今年區里會把你的事跡報上去，參加今年市里十佳青年的評選。九月份的時候你可能要回來一趟，捐贈的教學樓準備在新學期啟用，暫定九月一日。”班主任給交代著。
“行，到時候我一定到，老師這里如果有什么其它的事，您讓王秘書直接聯系我。”其實區一級或市一級的代表，在李明翰看來一個樣，主要是有個身份，會少很多不必要的小麻煩。
李明翰帶著愉快的心情離開了老師的家，自己捐贈的目的基本達成了，可能還會有新的收獲。和吳曉華夫妻倆也約好了，春節上班后同學們再聚一次。
“你明天中午還有空啊？老大正好要回來給老爺子拜年，你看要不要過來吃飯。”二號，師傅黎正浩打來電話。
“你打電話，沒得空也得抽空唉，哪叫你是師傅呢，明天我去看你跟嫂子。”李總監跟師傅開著玩笑。
第二天李明翰帶了兩瓶拉菲兩條華子去看師傅，中午吃飯的時候，見到了黎正浩的大哥，師傅的大嫂沒來。
前世李明翰沒見過黎正斌，師傅也是個帥哥，身高也是一八三，不過這一世和李總監比，差了一點。黎正斌比弟弟還要高一些，戴了付眼鏡溫文爾雅。
桌上也就點點頭打了個招呼，大哥應該很忙，吃過飯就趕回去了。
“上回跟你商量的事，我和你嫂子也說了，你要是想投資，我能給你百分之三十的份額，價格再談。”吃完飯，師徒加嫂子在一起聊天。
“我對開廠沒興趣，直接說你要借多少？要付利息的哦。”這么大一筆錢，李明翰要是不收利息反而太突兀，師徒倆現在的關系還沒到那一步。
“一百五十萬，最好是二百萬，我估計最少要三年、最多五年。”
“行，利息按五年定期的算，嫂子你得給做個證人，別讓師傅賴賬。”
“你放心，你師傅賴不了。翰子、這次謝謝了。”
徒弟這次能幫這么大的忙，師傅和嫂子是非常感激的。至于利息，最優惠的貸款都不會低于八，五年定期的利息才二點八八，這個人情有點大。
“我最起碼待到初十以后，師傅什么時候要錢，隨時打我電話。”
“別等了，一會等銀行上班就去吧，省得到時候又要麻煩你跑一趟。”看來嫂子一直是家里做主的人。
去銀行和師傅忙完轉賬手續，回到家都快兩點了，李小玥同學有點不開心了。
爸爸這次回來好幾天了，每天都要出門，也不知道忙什么。都沒帶自己去市里逛逛，要知道明天就是大大了。雖然自己已經有新衣服了，可是奶奶買的和爸爸給買的能一樣嗎？
聽著女兒的訴求和那嘟著的嘴，李總監除了答應還能怎么辦呢？
“走，正好帶上毛姨，我們進城。”
父女倆加上小姨子，一直逛到快夜里十一點才回來，車上除了大小十幾個購物袋，就是兩個已經累睡著的小菇涼，少不了丈母娘和母親的批評。
第二天大大，早上九點一家人就出發了。
李明翰的爺爺早已經過世，李永年是家里的老大，弟弟妹妹都在市區。有兩個妹妹，老巴子是小叔。奶奶帶著小叔住，小叔小的時候發過一次高燒，腦袋瓜有點不夠用，但日常自己的生活能夠自理。
兩個姑姑和姑爹也會一起回來過年，晚上一起吃過大飯才各人回家。
母親每回幾乎都是第一個到的，大飯的菜基本是李明翰家準備，兩個姑姑也會各自帶一些菜來。
準備飯菜這些事，李總監插不上手，帶著兩個表妹和女兒一起逛街去了。
大表哥今年回來，家里買了新車，牌照更是四個九。兩個表妹，一個小李明翰十歲，一個小十三歲，這會兒正想著怎么敲大表哥一頓呢。
不過李明翰是怕了和女人逛街了，這三個一起怕是要逛到晚上，四個人在外面看了一場電影，李明翰承諾晚上的紅包一定讓妹妹們滿意，幾個人才愿意回奶奶家。
晚上飯桌上，李明翰給奶奶、小叔、兩個妹妹每人發了一個兩千塊的紅包。兩個妹妹開心的不得了，大表哥是真的發財了，以前過年基本是一百最多二百，這次一下子是十倍。
只有李小玥童鞋不太開心，爸爸給姑姑的紅包就兩千了，看來上次跟爸爸只要五百塊是大大的失誤，虧的我還高興了好幾天，覺得爸爸這次沒有賴皮。
晚上回家要多少呢？五千，不最少一萬。
李明翰這突然的大紅包，讓兩個姑姑、姑父作難了。以往都是給個一百二百，李小玥做為家里唯一一個第四代人，兩個姑姑會給四百/五百左右。
李明翰也沒想到這點，一時間場面有些冷清。
幸好老媽聰明：“翰子，你就只給奶奶、小叔、妹妹了，大嬢小嬢從小就帶你，你今年發財回來了，不包個大紅包表示一下？”
“已經準備了，我本來想吃過飯，偷偷的給嬢嬢的。你這一講姑爹也知道了，私房錢藏不起來了。”
李總監多么機靈的人，趕緊到邊上臥室放包的地方，拿了兩萬塊。也沒準備那么大的紅包，不過包里有紅絲帶，一沓給扎了一條，兩個姑姑一人一沓。
今年的年過的有些不和諧，倒不是大家有矛盾，主要是李明翰的突然暴富，讓親戚們有些措手不及。拿到侄子給的紅包，兩個姑姑更多的不是高興、而是尷尬。
“嬢，今天李小玥的紅包就不急給了，初二我帶她去你們那里拜年。中午在大嬢家吃飯，晚上去小嬢家，到時候再給。”
看著李明翰一家A6遠去的車影，小姑爹有些感慨，翰子今年這個財發的不小。
初一會有母親家的一些親戚過來拜年，包括嵐子姐姐、舅舅。初二李明翰安排了去看兩個姑姑，初三去堂叔家看一下二爺爺，初四去姑奶家，初五暫時決定去給三姨媽拜年，因為大姨家母親初二會去。
“爸爸，你今年準備給我多少壓歲錢啊？”女兒的房間里，李小玥終于捱到了和父親單獨相處的時間了。
“爺爺、奶奶給了你多少啊？”
“他們每個人給了我五百。”聽到爸爸這樣問，小朋友的嘴巴又嘟了起來。
“上回給你的錢用了多少了？有沒有記賬？”
“用了二十，記的。”眼眶有點紅了，爸爸這是準備賴賬了。
“嗯，爸爸這次準備給你十萬，明天帶你去銀行，用你的名字單獨開一個存折，以后你的壓歲錢都存里面，好不好？”
“真的？爸爸真好。”啪、嘟著的嘴巴直接在李明翰的臉頰上、印了一個吻，這個小財迷。
初一的早上，乘著拜年的親戚還沒到，李明翰帶著女兒上街去銀行開了一個單獨的存折，又去看了一下丈人，給小姨子也發了一個兩千塊的紅包。
“過年就歇幾天吧，一年到頭的也不嫌累。”知道說也沒有，但是總得勸啊。
“這幾天生意好，反正就住在店里，總不能關著門吧。”丈人、丈母娘的身體都不好，分的房改房是四樓，前世空了有二十多年。
小舅爺一直要丈人把房子過戶給孫子，理由是這一輩就這一個男丁。也不讓出租，就這么耗著，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上次回來才給的五千，不要，你拿回去。小玥過兩年就要上學了，云芳也走這么久了，你以后辦事也要用錢。”孫振華死活不要李明翰遞來的紅包。
“我這輩子沒想過再結婚了，那我給您存著，我們老供電站那幾間屋子你知道吧。我在跟領導談，要是能買下來以后您跟媽就搬到那邊去，比這塊大多了，住的也寬裕些、也不耽誤做生意。”
回到家，舅舅、姐姐、姐夫已經來了，吃完飯聊了一會兒，舅舅、舅媽先走了。
潘云嵐和二姨媽在房間里說著話，李明翰陪著姐夫郁智勇在客廳看電視。
“翰子講、讓你把幼兒園買下來？”
“他是這么說的，我跟他說光買舊幼兒園，就要五百萬左右。加上建新的，時間上最少耽誤一年，不貸款的話最少要六百萬以上，我跟小郁能湊多少錢？翰子講、錢不用我煩神。”
“我也搞不清他到底有多少錢，我們家現在他是家主。你看幫你姨夫買輛車就是七十萬，既然他跟你說想幫你買幼兒園，你就自己拿主意，我怎么可能反對呢？
不過翰子這一年多變化大的很，認識的朋友和以前也不一樣了。上次回來非要買房子，說是在山城認識家里做開發商的朋友，我們買的時候八百八現在找人都一千出頭了，說是還在漲。”
回去的公交車上，郁智勇問媳婦。“姨媽怎么跟你說的啊？”
“能怎么說啊，現在家里面翰子當家，大事都是他說了算。”
“那你真準備借幾百萬啊？”姐夫還是有些擔心的。
“錢我們掏不出來，不借哪來？但是不用借全部的，這個生意幾乎不可能貼本。本都是翰子出、錢我自己賺，這種事別說是自家弟弟，和外人合作也不能這么干呀。
如果一起要六百萬，我準備一半算我們借的，一半算翰子的投資。不算利息的話，最快四年、最多五年，等于掙一個新幼兒園回來。”
“我們家你是領導，需要我做什么你發話。”郁智勇把位置擺的很正。
初二早上李明翰就帶著女兒開車進城，上午去了大嬢家，中午吃過飯去了小嬢家。
兩個姑姑在一個單位，李明翰的爺爺是自來水公司的，大姑、小姑和小姑父都在公司。兩個姑姑的房子在一棟樓，不是一個單元。爺爺說的對、遠香近臭，兩家的關系時好時壞。
“中午大姑奶弄什么好吃的給你的啊？”小姑奶逗著李小玥。
“翰子這個車好像比大哥那輛還高級一點，你這輛是進口的吧？”小姑父在公司就是駕駛員，對車還是比較了解。
“嗯，這個是八缸4.2的，我爸那個是六缸2.8的，多個天窗。”
“聽大哥講，那輛車不算牌照，就超過七十萬了。掙到錢存一點，你這個從小就大手大腳的習慣，要改改了。”小姑是沒給李明翰留面子。
“嘿嘿、有，本留著呢。哎、嬢，你陪我媽看學期房怎么說了？這趟回來沒聽她講啊。”
“看的，乖乖，不但貴還緊張。越小的越貴，你跟你媽講的五、六十左右幾乎沒有。中介說去年拉薩路有套四十個平方不到的單室套，賣了一萬一個平方。
上回看最小的八十幾個平方要八千三，有個九十幾平方的在力小邊上也要七千五。姐姐講，過了年再去看看。”
“貴就貴點，回去我跟我媽講。年后你陪她看房子的時候自己也看看，我給你買一套大一點的房子，地點你自己挑。省得以后到你這塊來，每回凡凡都要去你們房間鋪沙發，過了年她都十八了。”
前世李明翰剛開始去山城的時候，就有過發了財幫小姑買一套房的想法。
現在城里的房差一點的三千多，好點的地段和房型也就五千左右。小姑的房子在白鷺洲公園附近，二室一廳有近六十平方，賣掉舊房換一套新的估計也就二三十萬。
不過這事李明翰一直放在心里沒說過，后來沒混好也就沒再提了。這一世給父親買輛車都七十萬了，還在意這點錢？
“給我買房子？”小姑明顯楞著了。
“啊、果果，是不是真的啊，買多大的啊？”表妹張如凡可不會像媽媽那樣含蓄。
“買就買個大點的，你想買多大啊？”
“我媽她們單位邊上就有個新小區，房子漂亮的不得了，離公司又近全是電梯房，我們家這個六樓，每天爬的我都累死了。”
“翰子，你的心意我們領了，哪有侄子帶嬢嬢買房子的道理。我們這個房子蠻好的，有錢你還是存一點，萬一以后再辦事呢。”姑父張向陽瞪了女兒一眼。
“我現在年薪一百萬，這次和公司簽的合同一起有一千六百多萬，今年就能完成。凡凡過年沒事就和嬢去那個小區看看，選個大一點的，以后我帶小玥來也好住。”
“你這個事還跟姐姐說過了？大嬢那邊呢？”小姑問道。
“我們家現在我當家，這個事回去我通報一下就行了。大嬢那邊緩一緩吧，不行明年回來再幫她買一套。”
“嗯、嗯，小姑奶，現在我們家爸爸當家，以后就是我當家。”李小玥終于找到了岔嘴的機會。
晚飯后，李明翰帶著女兒離開了，留下小姑一家人輾轉反側。
“哎、向陽，你說翰子去年真的掙了一千多萬？”李愛華躺在床上問著身邊的丈夫。
“掙多少錢不知道，反正肯定不少，老大那個車子不連牌照就七十萬。2.8的排量市里面除了書記，其他人都沒資格配、市長都不夠格。
聽二哥講，光買那個牌照的小面包，就又花了六萬，車子就送給小峰平時進貨了。你真準備讓他給買房子？這是侄子不是兒子，你還是有空問問大哥吧。”
“問大哥有什么用，他們家一直姐姐說了算，不過聽翰子這回的口氣現在他當家了。
侄子怎么了？侄兒、侄兒、只比兒，少一得兒。從三歲起，我就帶著他，一直帶到七歲上學。要不我們把這套房子賣掉，估計能賣二十多萬，買一個一百二十平左右的，就算五千一平，要貼四十萬。
你要是真拉不下面子，就算我們借他的、慢慢還就是咯，自己侄子，他還能催你啊？”
隔壁的小房間里，表妹張如凡也是睡不著，盤算著售樓處什么時候上班，自己跟父母去看房子。
果果走后父親特地交代了，這事不能亂說、特別是大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