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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天竺取經團

  巨大的轉盤悄然隱去,僅剩下一道藍色光輝,化作一張卡牌,緩緩落在了蕭承手中。

藍色策卡,青苗法  卡牌效果:使用之后,一年之內,農業類災難(旱災、蝗災等)全部消除,農業增長速度加快。

  卡牌說明:常平新法,民不加賦而國用足。

  青苗法,和此前蕭承抽到過的水利農田法,皆是北宋王安石主持的變法內容。

  其主要內容,改變此前舊有常平制度的“遇貴量減市價糶,遇賤量增市價糴”的呆板做法。

  而是靈活地將常平倉、廣惠倉的儲糧折算為本錢,以百分之二十的利率貸給農民、城市手工業者,以緩和民間高利貸盤剝的現象,同時增加政府的財政收入,達到“民不加賦而國用足”。

  相較于當時民間盛行的高利貸,這青苗法就是官方貸款,利率相較而言極低,能夠起到抑制兼并、為國家創收,實則是為一良政。若是用好了,于國于民確實有大禮。

  只可惜,此法推行之時,各地方主官為了政績,強行百姓貸款。各級官吏還設置名目繁多的勒索,使得百姓苦不堪言。

  最終使得這好好的善政,成為了官府放下的高利貸。

  看著手中的新策卡,蕭承心中微微一動。

  農業增長,與人口一樣,是一國國力之根本,自然是越雄厚越好。青苗法施行之時只要加以限制,對國中百姓來說,的確是多了一條出路。

  只不過這張策卡,最讓蕭承留意的,還是這個在一年之內,消除所有的農業災難的效果。

  旱災、蝗災、洪澇、風災、低溫等等諸如此類,皆算是農業類災害。這些災害,都是天地四時變化異常而導致的,人力難以抵御,時常因此損失慘重。

  但有了這張策卡,那就不一樣了!

  只要使用得當,這張藍色策卡,甚至能夠發揮堪比金卡的效果。

  想到這里,蕭承心念一動之下,手中卡牌頓時化作藍色光點,卻是未曾相其余卡牌那樣一飛沖天,消散在天際之上,而是齊齊融入到蕭承身軀之中。

  金手指背包之中,藍色策卡青苗法,靜靜地躺在里面。

  蕭承隱去金手指,心中卻是被這張策卡扯開了心思,當即看向一旁的馮保,隨口問道:

  “如今司天監,可曾運轉起來?”

  司天監,乃是蕭承下旨,以陰陽家、道家兩派人才組建,專司觀察星象天文,推算節氣,制定歷法的衙門。

  在這個諸子百家之中,各有秘法,涉獵觀測星象,感悟天地而窺探世間天機的世界,司天監的重要性以及其觀察的準確性,顯然是不容忽視的。

  若是真有什么蝗災、水災的,

  聽到蕭承的詢問,馮保沉吟片刻,方才道:

  “回陛下,司天監如今雖監正澹臺輝、少監虞昭奇,皆身在蘊樓之中。但司天監各官吏已然到任,足以使司天監正常運轉。每日觀測的星象、天文詳情,也已上報,收錄于宮中書庫之中…陛下,可是想要翻閱?”

  蘊樓,實為“運樓”,便是蕭承下旨召集百家之中擅長氣運之道的弟子,用來研究國朝氣運運用之法的地方。

  此前他不愿費心去想名字,便以“運樓”為名。之后又為掩人耳目,對外宣稱“蘊樓”。

  蕭承聽到馮保的話,不由微微搖頭,沉聲道:

  “罷了,也是不用!”

  本就是隨意一問,蕭承顯然沒有太大興趣,去看那根本看不懂的天文星象記載。

  倒是蘊樓如今的進展,讓蕭承更為關心。

  “蘊樓的進展,如何?”

  “回陛下,尚未接到有什么重大進展的稟報…”馮保低聲回道。

  雖然因為天地之間的偌大變化,使得這世間的玄奧之道,不再如此前那般,給人霧里看花,無法琢磨的感覺。

  但就算如此,還有黎醒打下的基礎,這氣運運用之法,也并非短短幾個月之中,便輕易能夠摸索出來的。

  蕭承聞言,也不失望,只是微微點頭,道:

  “若有進展,當第一時間稟報!”

  “請陛下放心!”

  云國的西北邊陲之地,云遠郡治下的莫寧縣。

  作為茶馬商道的必經之地,云、夏、黎三國的絲綢、瓷器、金銀器皿、珊瑚珍寶,與西域、吐蕃、天竺諸國的戰馬、彎刀、玉石、美人,天下之中各色的商品,在這里都能夠找到。

  身穿絲綢的中原富商,膚色棕色身穿長袍的天竺商人,皮膚白皙五官深邃的西域胡人,因長期生活在高原地帶而導致臉頰發紅的吐蕃馬隊…天下諸國之人,在此匯聚。

  正是因為茶馬商路的人馬不絕,便使得這莫寧縣雖然只是邊陲小城,但卻是出乎尋常的繁華。

  而就在這個時候,城門之處,幾道身影緩步走來。

  為首一人,大約二十多歲的模樣,身上穿著白色長袍,頭上裹著白頭巾。雙手合十持佛禮,胸前掛著的大串佛珠,身騎駿馬之上,在一眾和尚的護送之下緩步而來。

  這番打扮,正是天竺僧人的尋常裝束。或許在云國之中,頗有些引人矚目。可要是在莫寧縣之中,那就不算太稀奇了!

  畢竟如今天竺佛門,已然日漸衰弱,不復當年盛況。而云國自立國之后,又多推崇佛家。是以引得不少窘迫的天竺僧人,來云遠郡化緣求食。

  但就算如此,在這名天竺僧人出現之后,還是有不少人下意識地將視線投注到他的身上。

  畢竟這一身儼然氣度,舉止之間超然出群,一看便知不是凡人!

  跟在這天竺僧人身后的,卻是幾名中原僧人。一看便知,這是云國的僧人。

  其中一名云國和尚,指著這莫寧縣中的繁華景象,眼中隱約帶著一絲得意之色,道:

  “阿那律大僧,你看我大云國這氣象,比你們天竺如何?”

  天竺之地并非一國,其中多有征戰,未曾有過長久的安寧。而下層的百姓,又頗多愚昧,是以這天竺自然是無法和國力正強盛的云國相提并論。

  所以這名云國和尚,才有這隱有倨傲自滿的一問。

  名為阿那律的僧人聞言,也不說話,只是扭頭看著這名云國和尚。

  被一雙神情平和的眼睛盯著,云國和尚不知為何,下意識地扭過頭去不敢對視。

  而此時,旁邊一名和尚忽然輕笑一聲,開口道:

  “子明師兄糊涂,阿那律大僧不懂我云國雅言,你便是想問,也得以天竺話發問啊!”

  這名叫子明的和尚聞言,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了,當即再次對著阿那律發話詢問。

  可子明和尚對這天竺語言,僅僅只是會簡單交流,又舍不下臉皮讓精通天竺語言,卻看他熱鬧的師弟幫忙,只能手腳并用,結結巴巴的表達著自己的意思。

  阿那律依舊這么靜靜地看著子明和尚,一直沒有說話。

  只是覺得自己在做無用之功,更給一眾師兄弟添了笑料,子明和尚臉上漲紅,無奈地放棄了自己想要炫耀的心思。

  眼中著一眾師兄弟嘲弄的笑著,其中一名和尚忍不住開口道:

  “好了,盡快趕路吧!雖然已至我大云國境,但這云遠郡距離京中,約有千里之遙,便是我等身負上乘武功,也得花費半月功夫。大法師與兩位副印此前叮囑不得延誤,我等不得浪費時間了!”

  聽聞此言,諸位和尚也知道不好再浪費時間,當即帶著阿那律以及一眾和尚離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縣城之中,數道視線忽然朝這一行人身上聚集而來。

  “大哥你看,真的來了個天竺和尚!”

  路邊的酒館之中,忽然傳出一道頗為驚喜的聲音。

  便見一扛著大刀的粗魯漢子,指著路過的一眾和尚,臉上流露出驚喜之色。

  酒館之中的旁人見粗魯漢子這般大驚小怪的模樣,皆是嗤笑一聲,似乎在嘲諷他的少見多怪。

  不就是一個天竺僧人外加幾名和尚們,這有什么可驚奇的?

  而此時,酒館靠窗的桌子之上,幾名大漢卻是毫不在意旁人的視線,雙眼緊緊盯著外邊的一眾僧人,眼中盡是窺覬之色。

  “大哥,寶物…”

  “咳咳咳!”

  其中一人剛要說話,便被同伴的一陣咳嗽之色給強行打斷了!

  酒樓之中眾人,聽到“寶物”二字,俱是心中一動,齊齊地朝那幾名大漢看去。

  整個酒館之中,剛剛那熱火朝天的喧鬧之聲,忽然顯得稍微安靜了些。

  這里的各國商人,那都是走南闖北,歷經諸國。良善之輩,或是反應遲鈍之人,不可能還坐在這里飲酒用食。

  不一定都是因為大漢口中提到的“寶物”,而心生窺覬。更多的人,還是因為這群大漢舉止的異常,下意識地多注意了幾下。

  感受到一旁若有若無的視線,大漢們便知失言。為首的那名大漢,狠狠地瞪了手下一眼,旋即一扔手中酒盞,壓低聲音道:

  “走!”

  手下眾大漢再也顧不得飲酒,當即抓起身邊的武器,跟在自家老大身后起身離去。

  待到那群大漢們離去,酒館之中沉默了片刻,旋即又再次熱鬧起來。

  唯有幾道身影,在自家頭領的示意之下,悄然追了上去。

  出了酒館,這些大漢徑直翻身上了門口拴著的高大駿馬,一人三馬,疾馳而去。

  “大哥,那天竺僧人帶有寶物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啊?”

  “不知道…但佛門勢力龐大,來云國拜見皇帝,總不好啥都不表示吧!”

  “嗯,大哥說的有道理!”

  這么一眾大漢,乃是西域馬匪。因為惹怒了西域高手,只能沿著這茶馬商道,一路來到云國國境之中。便從當地匪類口中,得知了這不知真假的消息。

  一群馬匪,眼界淺顯,自然不可能知道天竺如今,本地佛門已然式微的局勢。

  只因為云國佛門的龐大勢力,給了一眾壯漢錯誤的認知。

  畢竟你天竺才是佛門起源之地,總不可能發展的還不如云國吧!前來拜見大云皇帝,總也得要意思意思才是。

  便是這般先入為主的觀念,讓他們已然斷定,傳聞中天竺僧人手中握有價值連城的寶物的消息,不太可能有假。

  “只是大哥,西域諸國林立,相互之間多有仇怨,這才給了咱們回轉的余地。可是這云國,不必西域啊!”又一名匪徒,有些擔憂地道。

  還不等匪首回話,便聽到有人猖狂大笑,喊道:

  “怕什么,搶了東西,咱們按照一開始打算,直接就去天竺唄!”

  “就是!聽道上的兄弟說,天竺的老百姓,那窮的都得當褲子了。咱們不抓緊撈上一筆,去了天竺之后要吃什么?”

  “有道理啊!”

  一眾馬匪達成共識,當即齊齊高喝一聲,臉上露出殘忍猙獰之色,縱馬朝和尚們離去的方向追去!

  這天竺僧人前來云國取經之事,事關佛門如何保證自己的威望地位,重要無比。派來的僧眾,那都是佛門下一輩的精英弟子,都是六七階的武學高手,不可小覷。

  若是普通馬匪,那自己追上來,不過就是求著讓這些和尚們收拾一頓。

  可眼前這伙人馬,卻不太簡單。在西域那邊,也是縱橫數十國,兇名遠播的匪類。曾經有過八階高手單槍匹馬,卻被這些人用各種手段圍攻至死的事情發生過。

  對付武林高手,這些馬匪有著足夠的經驗。

  遠遠地看到前面那些用輕功趕路的和尚們,這些人毫無急躁之意,當即放慢馬速,不遠不近,不快不慢地墜著后面。

  便宛若荒漠之上的狼群一般,用殘忍陰冷,極有耐心的狠厲眼神,遠遠地盯著獵物。

  前方的僧眾之中,阿那律忽然感受到那些陰狠宛若野獸的眼神在后面盯著自己,心中察覺到異樣,下意識地回過頭來。

  一旁的云國和尚見阿那律忽然停下,亦是腳步一頓,順著他視線看向的方向望去。

  遠遠看到墜在身后的幾名馬匪之后,和尚們毫不在意地轉過頭去。

  其中一名和尚用著流利的天竺語言,開口道:

  “大僧不要擔心,不過一些小毛賊罷了!”

  佛門年輕一代的精英弟子,又是在云國國境之上,還真沒有將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馬匪放在心上。

  聽聞和尚所說,阿那律卻是微微搖頭,沉聲道:

  “不是小毛賊!”

  眾僧聞言,相視一笑,只當是阿那律不知自己等人厲害,心中太過擔憂而已。是以他們這些人,絲毫沒有將阿那律的提醒放在心上,牽著馬繼續前行。

  一眾和尚心態輕松,毫不在意身后跟著的小毛賊。

  可當天色漸黑,那群馬匪依舊墜在身后,任由和尚們再怎么想辦法都沒有甩掉的時候,便是再不將他們放在眼中的和尚,此時也心中微微一沉。

  普通馬匪,可沒有這樣的耐力韌性!

  遠處的馬匪們,看著前方腳步越發焦躁不耐的和尚們,忽然發出猖狂的笑聲,道:

  “哦,和尚們撐不住了!”

  “哈哈哈,一群江湖菜鳥,整個時候才知道慌了?”

  此前在酒樓之中說錯話的那名馬匪忍不住開口道:

  “大哥,讓我去給他們提提神?”

  為首的馬匪聞言,眉頭一挑,隨意道:

  “也好,老五,你去提醒提醒他們!”

  “是!”

  老五猙獰一笑,抽出腰間長刀,高喝道:

  “來幾個兄弟,和我走一趟!”

  “噢!”

  “呔,小禿驢們等一等!”

  麾下的匪類,當即怪叫一聲,胯下一夾那神駿的西域良馬,朝著遠處和尚們呼嘯而去。

  聽到動靜,前面的和尚們心中一驚,對視一眼,暗道終于來了!

  這些和尚們,到底是佛門年輕一代的精銳弟子,一個個或是拿出戒刀,或是取來齊眉棍,嚴陣以待的同時,將天竺僧阿那律死死護在中間。

  可遠處馬匪們沖來,在僅剩下數里路的距離的時候,忽然齊聲怪叫一聲,然后分散開來,遠遠地自一眾和尚四周繞過。

  帶隊的那名馬匪狂笑不斷,對著和尚們喊道:

  “小禿驢們,這下精神了吧!”

  說完,一眾馬匪便在和尚們錯愕的目光之中,調轉馬頭離去。只留下一眾嚴陣以待的和尚,僵在原地。

  刀劍未曾出鞘的時候,才是最該讓人警惕的時候。

  一樣的道理,相較于真的打起來,像是一眾馬匪這般吊著眾和尚,才是最為讓人擔驚受怕,圖耗精力的手段。

  接下來的時間之內,馬匪們便如同狼群,用無比堅韌的毅力,不斷追逐著一群和尚,不斷消耗著他們的體力精力。讓他們吃喝坐立,皆無片刻安寧。

  若是和尚們追上還手,他們也不動手,便仗著馬力,飛快地拉開與和尚們的距離。

  等到他們放棄,馬匪們便又會墜在他們身后,虎視眈眈地盯著,耐心地等候著一眾和尚露出破綻,他們便會如同餓狼一般沖上去,將他們撕咬成碎片。

  在眾人精神緊繃之下,不知不覺之間,頭頂明月已然懸空,朝山林之中灑下月輝。

  子明和尚一屁股坐在地上,上半身靠在身后樹木之上,不斷喘著粗氣。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咬牙道:

  “盈江縣,還有多遠?”

  盈江縣,是莫寧縣東邊的云國城池。

  對于此時的他們來說,也只有逃入城池之中,借助當地駐軍,才能夠擺脫身后的那群人。

  一旁的師弟聞言沉默片刻,低沉道:

  “還有一百多里的路…”

  說到這里,他扭頭看了一眼身后距離越來越近的馬匪,下意識地用沮喪的語氣,道:

  “或許,咱們撐不到了。”

  沮喪之言,讓眾和尚心中一陣泄氣。

  馬匪這放風箏的戰術,還沒有正式教授,已經讓他們這些人體力耗盡,心灰意冷了。加上阿那律這個累贅,讓他們生不出半點反抗的勇氣。

  一旁的阿那律,端坐駿馬之上,衣裳沒有一絲紊亂,依舊神情平和地看向眾人,好似根本沒有將身后的馬匪放在心上。

  身后,一眾馬匪看著前方和尚們忽然停下休息,好久都不曾動身,當即露出了笑意。

  為首的馬匪朗笑一聲,道:

  “哈哈哈,火候到了。兄弟們,給我上!”

  麾下馬匪聞言,頓時精神一震,抽出腰間兵刃,驅使著胯下戰馬,朝著前方呼嘯而來。

  “哦,上啊!”

  “干完這一票,咱們就去天竺快活去!”

  “交出天竺和尚!”

  不過十數人的馬匪,此時驅使戰馬而來,卻硬生生玩出了百余鐵騎齊踏的威勢。

  一眾和尚面露絕望,或憤然持刀欲要反抗,或閉目等死。甚至有人悄然退至眾人身后,想要稍候便溜之大吉。

  而就在這個時候,便忽然聽到一陣尖銳的嗚嗚之聲傳來。

  一只綁著骨哨的羽箭,自遠處忽然射來。

  下一刻,只聽到一陣弓弦震動,羽箭呼嘯而出之聲。

  一片箭雨,順著骨哨之聲,傾瀉而來,覆蓋在那些馬匪之上。

  馬匪到底是馬匪,不似正式騎兵有鎧甲護身。頂了天,幾名地位稍微高些的馬匪身上,也就只有一件皮甲護住胸前要害。

  可是在箭雨攢射之下,這些皮甲的用處甚是微弱。

  只聽得慘叫之聲連連,七八名馬匪頓時翻身落馬。戰馬鐵蹄踏過,想也知道活下來的可能性不大。

  為首的馬匪格擋開數枚羽箭,驚呼道:

  “有大軍,快撤!快…”

  話未說完,匪首扭頭一看,便看到僅剩下的幾名手下,早就調轉馬頭,朝遠處跑去,只留下他這個老大一個人斷后。

  匪首見狀,正欲張口就罵。

  可還沒等臟話出口,一支羽箭便再次呼嘯而過,穿過匪首的胸膛,然后破體而出,直直釘入身后的大樹之上。

  不過轉瞬之間,讓和尚們全無還手之力的馬匪們,便就此幾乎盡數覆滅。

  遠處,百余名身穿皮甲,手持羽箭的突厥騎士,簇擁著中間一名身穿銀色殘破鎧甲的男子,遠遠地打量著前方的和尚。

  得救了!

  眾和尚長舒一口氣,可當他們看到救下自己等人的一眾突厥騎士,卻是再次一驚,頓時警覺起來!

  突厥人!雖然云國不曾與他們交過手,但夏國北境之所以駐守大軍防備,便是因為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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