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六章 何為正義
阿拉巴斯坦王國。
油菜花港海軍基地。
“澤法老師！好久不見了。”
澤法欣慰看著眼前的學生：“波爾，這幾年你干得不錯，海軍的未來就要靠你們了。”
波爾給澤法倒了一杯雪莉酒：“這是老師最喜歡的雪莉。”
“哈哈…”
倆人把酒言歡，波爾說了阿拉巴斯坦王國和周邊幾個王國的情況，以及表達了自己對于七武海制度的不滿意。
澤法喝了一口酒：“呼！任何秉承著正義之心的海軍，都不會喜歡七武海制度，我也一樣，可這是世界政府的決定，哪怕是空元帥也沒有辦法干預五老星。”
波爾言語之中仿佛充斥著迷茫：“老師，我們的正義，究竟是什么？”
我們的正義，究竟是什么？
這個問題讓澤法一時間也無法回答，他內心其實有一些答案，但澤法不想害了學生的前途。
作為一個在海軍體系內，打拼了幾十年的老海軍，一路從雜兵成長到大將，再到如今的海軍總教官，號稱培養了海軍的男人，澤法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海軍的問題。
現在海軍的根本問題，不是經費不足，不是戰力不夠，而是思想出現了動搖。
海軍的立軍之基，就是維護世界的秩序，為了正義而戰。
可以這個正義，現在正在逐漸成為一個笑話，很多海軍因此而陷入了迷茫之中，或者變得更加極端。
澤法沉默了許久，最后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我們的正義，就是為了秩序和民眾。”
“澤法老師，如果有一天，在天龍人和民眾之間，必須選擇一個，你說我該如何選擇？”
波爾的問題，讓澤法臉色一變，目光變幻不定的看著眼前的學生，雖然他和戰國、卡普等人，在手底下也經常討論天龍人，甚至對于天龍人非常不滿意。
但此時作為本部中將的波爾，討論天龍人就有些過線了，澤法并沒有正面回答，而是關心的提醒道：
“波爾，在我面前說一下就可以，這種話千萬不要隨便向其他人說，不然你以后…”
波爾打斷了澤法：“澤法老師，我從來沒有想過成為海軍大將，對于我而言，前途并不重要，我只想要真正的正義。”
“…”澤法重新審視起這個學生。
倆人目光對視，澤法并沒有看到所謂的迷茫，只有灼熱、銳利、堅定，他頓時明白，剛才波爾的話，并不是在問自己，而是在問他。
“你已經找到了心中的答案了。”
“可老師沒有找到。”
“哈哈哈…”澤法將杯中的雪莉酒一飲而盡，他敞開心扉的自嘲起來：“我確實沒有找到，我也一直在尋找。”
“老師其實已經有答案了，只是不愿意直視而已。”
波爾的話，仿佛一把利刃，直接劃開了澤法的心，讓他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曾經還是小孩的自己。
正義的伙伴！
這是他最樸素最開始的理想，這么多年來，他一直在貫徹自己的正義，縱然是被這個世界傷害得片體鱗傷，他仍然熱愛著這個世界，努力為正義的事業而奮斗。
波爾看出了老師眼神中的不甘、憤怒、柔軟和無奈。
“澤法老師，我已經決定用我的方式，去貫徹真正的正義。”
“你想怎么做？”澤法也想知道學生的想法。
“這個世界最惡的根源，如果不摧毀掉，就算是我們做得再好，仍然無法阻止海賊浪潮、各地戰亂，因為那些極惡，仍然在源源不斷的制造不幸、悲痛、仇恨、貧窮…”
澤法此時此刻終于明白了：“這就是你的答案？”
波爾并沒有回答，而是毫不猶豫地說道：“回到最開始的問題，我選擇民眾。”
盡管知道波爾的想法非常危險，甚至在一部分人心中，簡直是大逆不道，但是澤法并沒有喊打喊殺，而是提醒道：“你知道這樣做的后果嗎？”
“我知道，孔明也知道，薛定諤也知道。”
“原來你們…”澤法被嚇了一跳。
畢竟這三個學生，一直以來都是海軍中最積極最有潛力的人，目前已經晉升到中將了，本身實力和大將比都差不了多少。
他們又在東海、南海、西海工作了好幾年，加上經常關照同學和學弟學妹。
澤法從波爾的話里面，就知道對方不是一時興起的念頭，而是早就在暗中準備了，估計此時海軍中，有非常多他們的人。
他回憶起來波爾那一屆本部新兵訓練營，一共有373人，而波爾、孔明、薛定諤三人都有各自的小團體，三人的團體基本占據了新兵營中的60左右。
而這些人也在近些年來，為海軍立下赫赫之功，逐漸成長為海軍的中流砥柱。
其中不乏四海分部的基地長、機動艦隊的指揮官、本部精英將校。
將這些串聯起來，一張無形的大網，已經滲透到了海軍的方方面面，哪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澤法，此時也感到膽戰心驚。
“你們真的決定好了嗎？”
波爾拳頭緊握著，無比堅定的說道：“澤法老師，為了這個世界，為了那些無辜的民眾，為了真正的正義，加入我們吧！”
突然澤法身上的氣息節節攀升，然后站起來：“讓我看看你的底氣吧！如果連我都沒有辦法打敗！你的正義，是無法貫徹的。”
“好！”
在外面食堂吃飯的海兵和新兵們，此時正在大吃大喝，突然他們看到，澤法和波爾倆人從小包間走出來。
剛想上去打招呼的斯摩格，被一旁的緹娜拉住了。
不少人都看出澤法和波爾的不對勁。
澤法開口問道：“都吃飽嗎？”
“澤法老師，我們已經吃飽了！”緹娜敬禮回道。
其他人也立刻說吃飽了。
“非常好，我和波爾要去切磋一下，你們就跟著過來看看吧！”
“好的，澤法老師。”一眾新兵頓時熱情高漲起來，畢竟這種戰斗觀摩，可是難得一見的。
波爾也安排了基地的事情，便帶著十幾個部下，帶路前往油菜花港西南方向。
要作為倆人的戰斗場地，基地里面的訓練場，顯然扛不住倆人的攻擊，而阿拉巴斯坦別的東西不多，就是荒無人煙的沙漠一大堆。
步行了十幾公里，終于來到一片沙海之中。
距離最近的人類居住點，就是七公里之外的牧民，而且繼續向西南方向，就是一望無際的沙海，根本不需要擔心誤傷。
一眾新兵和波爾的部下，占在一處高地上，看著遠處的澤法和波爾倆人，一股強烈的壓抑感，充斥著周圍。
而剛好路過油菜花港的克洛克達爾，也暗中跟了過來，在看著這一場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