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因為古安縣三家銀行同時被搶。
猖狂的劫匪又不翼而飛。
素來霸道的小鬼子卻頭疼到束手無策,只能咬碎了鋼牙往肚子里吞的,帶有鬧劇性的事件一經發酵。
立馬震動了整個冀中。
各方原以為,此次鬧劇過后,應該很快就能重新平靜下來。
搶匪猖狂大膽,此次得手之后,三家銀行不知道能搶到多少錢幣。
不少聽聞此事的勢力,甚至在暗暗地羨慕著。
搶到如此多的財富,如果這些搶劫犯是匪賊的話,應該夠他們用上好一陣子了。
可誰也沒能想到,這次的搶劫事件竟然只是一個開始。
倒像是引發武裝奪取冀中日軍占領區內,銀行、錢莊、商鋪物資流與現金流的導火索。
28團駐地。
呂團長收到消息,段鵬一行從駐地離開了一趟,再回來的時候,背著大包小包的麻袋,路上不小心散落了一些,有眼尖的戰士發現,好家伙,一地的票子。
嗅著味過來的呂團長,在突擊隊駐地的屋子里,見到了段鵬一臉笑嘻嘻地展示在他面前的,足足裝了五只麻袋的錢票。
里面有日票,還有法幣,甚至還有一些袋子里裝著一些銀元、金條之類。
只是一眼,呂團長的眼睛就再也挪不開了。
“這,這都是你們從鬼子的銀行里搶的?”
“是的,其實數量也沒有多少,要說這冀中的小鬼子,比起太原城的鬼子,那真是比不上,從銀行里的資金儲備量就能看得出來,太窮了。”
段鵬一臉鄙夷地說道。
呂團長:“…”
雖然段鵬嘲諷的是冀中敵戰區內的鬼子銀行,可也不知道為什么,呂團長聽了,心里頭總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有錢搶就不錯了,還嫌這嫌那的。
“就你們這二三十號人,這么多的麻袋里裝的全是錢票,你們這到底是搶了幾家銀行?”
有隊員接過話茬子說道:“固安縣的鬼子銀行并不多,我們看得上眼的也就那三家,還有一些錢莊商鋪之類的,隊長說了,送給我們搶,咱都看不上。”
呂團長再次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他望著滿屋子的錢幣,“這…這得有多少錢?”
“按照我們往常的經驗,這次用的是中型的麻袋,粗略估計的話,得有個七八十萬日元吧!當然,法幣、銀元還有一些金條之類的另算。”段鵬回答道。
呂團長聽得滿心羨慕,再看向段鵬一行突擊隊隊伍,眼睛都快看綠了。
好家伙,別的隊伍是能打鬼子。
這支隊伍不止是能打鬼子,還能搶錢!
老孔這家伙,命怎么就這么好呢?
“現在想想,我算是明白了,為啥老孔能那么快的把獨立團的經濟拉起來,甚至間接的帶動裝備水平的發展。
該不會你們第一支隊的底蘊,都是你們從敵占區縣城里搶回來的吧?”
和尚一聽這話,連忙站出來為自家團長抱不平道:
“呂團長,瞧您這話說的,俺家團長可不止是會搶錢…呸,是武裝奪取鬼子的現金流與物資流。”
“更重要的是,俺家團長能把這些錢利用起來,咱們團長說了,死錢不管有再多,總有花完的一天。
只有把死錢充分的利用起來,讓他成為可以流動的資金流,成為可以錢生錢的活錢,那才能夠保證咱這口袋永遠不癟下去。”
呂團長酸了。
“說的好聽,沒有本錢怎么做買賣?老孔這家伙好手段啊,武裝奪取敵占區的現金流與物資流,你說這么簡單的道理,咱們其他人咋就想不到呢?”
一面說著,呂團長眼睛挪不開地盯著滿屋子的錢幣,輕咳了幾聲說道:“和尚,段鵬,這…這些錢…”
“咱們團長交代了,這次武裝奪取的現金,冀中的同志如果有需求的話,我們獨立團不會小氣。”
“是嗎?太好了,我就說老孔夠意思,咱們老戰友里面再沒有哪個比老孔更實在了!”
呂團長高興壞了,要不是礙于和尚和段鵬還在眼前,恨不得上去抱著這滿麻袋的錢幣,狠狠地親兩口。
不是他愛財,而是有了這些錢幣,意味著28團后續可以擁有更多的軍用物資,甚至是裝備。
要不說,對于部隊而言,錢袋子和槍桿子幾乎一樣重要呢?
這兩者是可以互生互有的。
“這些錢,一部分算是這次我們過來28團吃住所用的花銷,另外一部分是我們團長送給28團的,還有一部分我們團長說了,是提前預支給呂團長的資金…鬼子進攻我們太行根據地的坦克不多,后續我們團長想從冀中中弄一批坦克回去,不過豆丁坦克我們團長是看不上的。”
呂團長滿臉歡喜地指揮著28團的戰士們,把錢幣搬到后勤處的時候,和尚在一旁說道。
此刻,一心沉浸在發財中的呂團長,自然是毫不猶豫的點頭應了下來。
反正人家老孔說了,豆丁坦克人家也看不上。
只要不要自己手上這兩輛坦克,呂團長才不會管其他的。
直到親眼看著自己的戰士們把幾麻袋的錢幣搬空,呂團長激動的心情這才稍稍平緩下來。
他再看向段鵬,簡直像是看著一個閃著金光的大元寶。
一個絕妙的主意在呂團長的心底誕生了。
“段隊長,段鵬同志…老段哎!”
呂團長這突如其來的熱情,把段鵬嚇了一跳。
望著朝著自己走過來,還一點不客氣的和自己勾肩搭背上的呂團長,段鵬有些不知該如何應對了。
“老段,加入獨立團有多久了?”
“報告呂團長,俺加入獨立團時間不長,才三個多月!”
“好小子,三個多月就成了老孔的左膀右臂了,人才啊!老孔這家伙還真是命好,你說我咋就遇不到像你這樣的寶貝部下呢?”
“咳咳咳咳…是這么回事兒,老段,我就是想問一問,你們這二三十號人進入古安縣,并一舉搶了鬼子的三家銀行,還能帶著這些錢幣,一人不少地回來,這期間到底是怎么做的?”
呂團長打得一手好算盤。
與其羨慕段鵬等同志武裝奪取回來的現金。
還不如把段鵬一行武裝奪取鬼子現金流與物資流的技術手段,徹底搞到手,以后自己也能用這種方式發財。
這才是一本萬利的路子。
段鵬一聽這話,哪還不明白旅團長到底啥意思,他連忙提醒道:
“呂團長,這進鬼子占領區,武裝奪取現金流與物資流,可絕不像表面上看的這么簡單。”
“武裝奪取行動開始,這幾分鐘的硬功夫,我們這些同志可沒少流汗水。”
“如果沒有經過充分的準備和專業化的訓練,萬萬不可亂來,要不那可把咱們自己同志給害了。”
呂團長聽得心底一驚,連忙把自己原本的冒失想法給掐斷。
段鵬說的不錯,鬼子的銀行要是真有那么好搶的話,這些年缺槍少彈,少錢少糧的八路部隊,早就干了!
最后,段鵬告訴呂團長,突擊隊是經過長期的訓練,幾乎傾盡了整個獨立團的資源打造,另外又在團長專門撰寫的如何武裝奪取鬼子銀行現金流的專業化策桉的指導下,這才能夠做到如今的地步。
短期之內想都別想。
呂團長也只得暫時打消了通過這種非常規手段發財的想法。
次日又黃昏。
日軍以為那些猖狂的搶劫犯才搶完銀行,也該消停消停了。
周邊一些縣城的日軍,甚至未雨綢繆,還加強了銀行的防守力量。
猖狂畢竟也該有個限度嘛!
但小鬼子絕不會想到,在段鵬這里,欺負小鬼子是完全不需要底線的。
黃昏時分,段鵬帶著突擊隊秘密地從冀中28團駐地離開,甚至連28團駐地的警戒哨都沒有驚動。
呂團長還是想著來找段鵬討教些,關于武裝奪取鬼子銀行現金流的問題時,這才發現整個突擊隊駐地早已是人去樓空。
“他娘的,段鵬這小子該不會又帶著突擊隊去發財了吧?”
呂團長滿心羨慕地想著。
期待著段鵬一行消息的呂團長,當天晚上便安排了戰士注意突擊隊營地的動靜,并再三交代,段鵬一行只要回來,第一時間通知自己。
到晚上九點左右,通訊兵趕到團部,向呂團長匯報道:“報告團長,段隊長他們回來了!”
呂團長一聽,連忙帶著二營長孫傳忠趕往突擊隊營地。
兩人剛和營地的哨兵打過招呼,進了營地,兩道聲音便遠遠地從屋子里傳出。
“段鵬,你小子搶瘋了,搶錢也就算了,怎么還搶了個日本娘們兒回來?”
這是和尚的聲音,話語里滿是驚愕。
段鵬回道:“當時這女人在銀行里,她以為俺不懂日語,在那嘰里呱啦地大罵了一通,還說她是什么行長的女兒。”
“俺一聽這話,這還得了,干脆把她綁回來,回頭還能讓她爹拿錢來贖人。”
“你小子,這不是綁票嗎?你老實說,你是不是看上這日本娘們兒,想討老婆了?”
“和尚,你少血口噴人!”段鵬反駁道。
“和日本人打交道,咋能算是綁票呢?反正能撈錢就對了,這事兒團長知道了也會支持我!”
“屁話,你以為咱團長是李團長嗎?”
“李團長咋了?”段鵬的話語一頓。
和尚的聲音緊接著傳出:
“李團長咋了?哼哼,李團長天天惦記著拿日本娘們兒,到后勤部找張部長換幾箱子手榴彈呢!你這日本娘們兒要是給李團長送去,一準兒值錢。”
段鵬:“…”
呂團長:“…”
孫傳忠:“…”
待呂團長再聽不下去兩人的虎狼之詞,推開木門走了進去,便看到和尚和段鵬正瞪著眼珠子相互罵著。
而在一旁的柱子上,綁著一個還算清秀,個子稍矮,身體倒不像日本男人一樣又胖又羅圈腿的臃腫,甚至有些窈窕,嘴巴里卻塞著破布的,貌似三十歲左右的日本女人。
為了防止這女人看到自己一行人的相貌,再給透露出去,謹慎的段鵬還用黑色的破布把女人的眼睛徹底給蒙了起來。
如此一個連周遭的情形都看不清的,嬌小柔弱的日本女人。
越發的顯得無助和驚恐。
像是一個任人宰割的小綿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