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真是瞌睡正好遇到了枕頭,得來全不費功夫。有了小斧頭在手,麥克頓時感覺自己有了底氣,心中的恐懼也稍稍減輕了一些。他雙手緊緊地握著斧頭,眼中兇光畢露,如同一只被激怒的野獸,抄著斧頭就像發了瘋的公牛般,帶著一陣怒吼,不顧一切地沖向了斯頓布奇,嘴里還不停地叫罵著,想要幾斧頭把他的腦殼劈開,以解心頭之恨。
斯頓布奇可是久經沙場的老將,在無數次生死考驗中積累了豐富的戰斗經驗,博得了各種精妙的防御技巧。面對麥克這大開大合、毫無技巧可言,簡直就是拿著斧頭瞎砍瞎劈的瘋狂打法,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只見他身形靈動,幾個靈巧的小跳步,身體輕盈得如同飛燕,巧妙地避開了麥克那瘋狂的攻擊。同時,他恰到好處地運用手臂進行格擋,每一次格擋都精準地卸去了斧頭的大部分力量。斧頭帶起的風雖然呼呼作響,但卻連他的衣角都沒能吹動,麥克的攻擊在他面前仿佛如同孩童的打鬧,毫無威脅可言。
并且,趁著麥克在瘋狂攻擊中一不小心露出的破綻,斯頓布奇看準時機,再次一記掃腿,這腿法快如閃電,力量驚人。只聽“啪”的一聲,這一腳精準地踢飛了麥克手中的斧頭。斧頭在空中劃過一道耀眼的弧線,“哐當”一聲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倉庫里回蕩。
可惜,麥克的小斧頭雖然確實被踢飛,卻也給他爭取到了一個寶貴的進攻機會。趁著斯頓布奇鞭腿的力道用老,身體出現短暫的失衡,他像只狡滑的狐貍,瞅準時機,從后面悄悄地發起進攻,猛地一腳猛踹到斯頓布奇的后背上。這一腳力量不小,斯頓布奇后背遭受到這突如其來的重踹,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箏般失去重心,向前撲了過去。他踉踉蹌蹌地走了幾步后,最終“噗通”一聲,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或許是命運弄人,喝涼水都塞牙。斯頓布奇倒下去的位置恰好有個木頭,那木頭如同一個隱藏的陷阱,正好頂在了他的肚子上面。一陣鉆心的劇痛瞬間襲來,斯頓布奇忍不住呲牙咧嘴,額頭上滿是豆大的汗珠,臉色也因為疼痛而變得煞白。
麥克沒有趁機上去補攻,他心里很清楚,斯頓布奇沒那么容易死。這個對手在戰場上摸爬滾打多年,有著頑強的生命力和堅韌的意志。他深知,如果沒有更強大的武器,想要徹底解決斯頓布奇,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必須找到更強有力的武器,才能夠解決斯頓布奇這個大麻煩,為自己贏得一線生機。
于是,麥克像只無頭蒼蠅般,慌慌張張地猛沖到了倉庫的最里面。那是一個存放物品的小房子,房子的門半掩著,里面彌漫著一股陳舊而腐朽的氣味,灰塵在透過縫隙的光線中肆意飛舞,仿佛在訴說著這里長久以來的寂靜與荒蕪。
在里面,麥克開始了瘋狂的翻箱倒柜。他的雙手在各種雜物中慌亂地翻找著,嘴里還不停地咒罵著,每一個動作都透露著他內心的焦急與不安。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還真被他找到了一件意外之財。一把被小心翼翼地放在箱子里面,還用油布仔細包起來了的槍。旁邊還整整齊齊地放著兩盒子彈,包裝也非常好,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誘人的金屬光澤,仿佛是黑暗中賜予他的一線希望。
沒想到還能在這里找到槍,本來只想找一把刀的麥克,見此頓時喜出望外,眼睛里閃爍著興奮而又瘋狂的光芒。他迫不及待地連馬把槍拿出來,雙手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著,迅速剝掉外面的油布。然后,他拿起子彈,慌亂地往槍里面裝。由于擔心斯頓布奇會隨時追上來,他心急如焚,只匆匆裝了一發子彈就連忙合上了槍膛。
然而,斯頓布奇的速度比他想象得還要快。此時,斯頓布奇已經強忍著肚子上的劇痛,雙手緊緊握拳,一步一步堅定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后向著小房間走去。他的腳步雖然有些蹣跚,但眼神卻無比堅定,每一步都仿佛踏在麥克的心上,讓麥克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壓力。只差幾步,他就要走進門了。
看到麥克突然手中有了槍,斯頓布奇頓時被嚇得渾身冷汗直冒,心臟猛地一縮,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抓住。他的大腦在瞬間飛速運轉,意識到此刻情況萬分危急。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他什么都顧不上了,立馬像受驚的小鹿般,以最快的速度向旁邊跑去。
“砰。”麥克以最快的速度開槍,槍聲如同炸雷般在狹小的空間里猛然回蕩,震得人耳膜生疼。可惜,還是慢了一拍,這一槍并沒有打中斯頓布奇,子彈擦著他的衣角飛過,在墻壁上濺起一片火花,被他驚險地躲到了旁邊的房間。
麥克沒有貿然的追上去,他深知斯頓布奇的厲害,不敢輕易冒險。于是,他在原地開始繼續裝彈。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絲緊張與慌亂,雙手不停地顫抖著,一顆顆子彈被他快速地壓進彈夾。他心里明白,必須把子彈裝滿,才有足夠的火力來應對斯頓布奇接下來的反擊,這次一定要徹底解決這個難纏的對手。
在麥克裝滿子彈的這個時間里,斯頓布奇已經跑到了倉庫外面。外面的夜風吹在他滿是汗水的臉上,帶來了一絲短暫的清涼,讓他稍微清醒了一些。他在外面的草叢里焦急地尋找著,眼睛在黑暗中努力地搜索著每一個角落。終于,他找回了他剛丟掉的槍。這把槍,是他剛才進門遭受到鏟子拍臉,雙手格擋時被拍飛出去的。那把槍在月光下閃爍著冰冷而堅毅的光,仿佛在向他訴說著曾經的戰斗榮耀,也仿佛在提醒著他,此刻的戰斗還遠未結束。
有了一把手槍在手,斯頓布奇頓時感到心中底氣大增,不再如之前那般對麥克心懷畏懼。他緩緩深吸一口氣,胸腔如鼓風箱般鼓起,而后又悠長且平穩地將氣吐出,仿佛要借此把因激戰而略微紊亂的呼吸徹底理順。此刻,他的眼神銳利如鷹隼,緊緊地重新鎖定了那座透著陰森恐怖氣息的倉庫。倉庫在夜色中宛如一頭蟄伏的史前巨獸,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仿佛隨時準備吞噬靠近的一切。
此刻,斯頓布奇的心中只有一個堅定不移的念頭,那就是必須想盡一切辦法將麥克拿下,進而獲取追蹤器。他深知,一旦讓化學武器的線索就此中斷,后果將不堪設想,整個地區都可能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而麥克,在這緊張到近乎凝固的氛圍中,并未從倉庫現身,反而緩緩地掏出手機。他的手指微微顫抖著,仿佛那手機有千鈞之重,好不容易才撥通了兒子的電話。此刻,他的內心被恐懼、不舍與無奈等諸多復雜情緒填滿,各種情緒相互交織、碰撞,讓他原本剛毅的面容顯得格外扭曲,宛如一幅被揉皺的畫。
遠在一百多公里外的羅瑞克,正獨自坐在昏暗房間里。昏黃黯淡的燈光宛如病懨懨的老人,散發著微弱且不穩定的光芒,只能勉強照亮房間的一小片區域。當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BABA”來電時,他先是愣了一下,原本平靜的眼神瞬間閃過一絲復雜難明的神色。那眼神中,有過往怨恨的殘留,又似乎夾雜著一絲難以言說的擔憂。在猶豫了短暫卻又仿佛無比漫長的兩秒鐘后,他最終還是選擇了接聽。
“羅瑞克,羅瑞克,出事了,還好我叫你回家了,英軍要抓我,聽我說,告訴你媽我愛她,還有…”麥克此刻緊張到了極點,聲音不受控制地打起了哆嗦,每一個字都像是從他干澀得快要冒煙的嘴唇間艱難地擠出來,仿佛用盡了他全身每一絲力氣。說到這里,他像是被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停頓了足足好幾秒鐘。倉庫外,狂風依舊在呼呼地刮著,那聲音仿佛是一曲悲愴的挽歌,在為這沉重到令人窒息的氛圍悲鳴。過了許久,他才又接著磕磕巴巴地說道:“羅瑞克,我為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感到抱歉。”說完,麥克像是耗盡了最后一絲生命力,果斷地掛斷了電話,那“嘟嘟”的掛斷聲,仿佛是他與家人最后的訣別音符。
“爸爸?爸爸?”羅瑞克一直以來都對父親心懷恨意,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如同一把把利刃,將原本完整的家切割得支離破碎。然而,就在這一刻,聽到電話里父親那充滿恐懼與絕望的聲音,他內心深處那道被仇恨冰封已久的防線,竟悄然出現了一絲裂痕。一種無比強烈的擔憂,甚至是深深的恐懼,如潮水般涌上心頭,他害怕從此永遠失去父親。可是,此刻不管他再怎么聲嘶力竭地呼喊,電話里回應他的,只有那無情的掛斷后的嘟嘟聲。那單調而冰冷的聲音,在寂靜得近乎死寂的房間里不斷回蕩,仿佛一把沉重的重錘,一下又一下地狠狠敲擊著他的內心。
農場內,彌漫著一股緊張壓抑的氣息,仿佛有一張無形的大網,將這里的一切都籠罩其中。
“把槍放下。”斯頓布奇舉著槍,小心翼翼地緩緩沖了進來。他的腳步輕緩卻又無比堅定,每一步落下,都仿佛在試探著這片未知區域的危險程度。他的身體微微前傾,時刻保持著隨時應對攻擊的姿態,同時盡量讓自己的口吻聽起來平和一些,說道:“你可以全身而退,我們只要追蹤器。”此刻,斯頓布奇心里非常清楚,獲取追蹤器才是當前最為首要的任務,倘若能夠避免不必要的沖突,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辦不到,你們攻擊我家人,必須要為這件事情負責。”麥克盡管明顯處于劣勢,手中的槍還未來得及拿起,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決絕的狠勁,猶如一頭被激怒的困獸。親人,是他心底最后的底線,任何人膽敢觸碰,他都將不顧一切地奮起拼命。他的聲音在農場空曠的墻壁間來回回蕩,帶著一種破釜沉舟、視死如歸的決然氣勢。
“你也攻擊了我的戰友,這件事情我們就算是兩清了。”斯頓布奇繼續嘗試著商量,希望能夠用理性的方式打破眼前這僵持不下的危險局面。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麥克,試圖從對方那充滿警惕與憤怒的眼神中,尋找到一絲妥協的可能,一絲能夠和平解決問題的曙光。
可惜,麥克心意已決。為了不連累自己的家人,他心中已然抱定了赴死的決心。他心里明白,這次出來交易,自己已然陷入了萬劫不復的絕境,就如同被困在陷阱中的野獸,無處可逃。用自己的死,來換取家人的平安,這是他此刻認為唯一能做的事情。
所以,他嘴角緩緩揚起一絲帶著苦澀與無奈的微笑,那笑容在這昏暗的光線中顯得格外凄涼,宛如夜幕中一朵獨自凋零的殘花。明知前方是死路一條,他還是緩緩地將槍舉了起來,眼神中充滿了視死如歸的決絕,仿佛在向這個世界宣告他最后的抗爭。
斯頓布奇盡管內心十分不想殺害麥克,畢竟羅瑞克已經按照要求完成了任務,而且上面也沒有明確要求必須將麥克置于死地。他的內心此刻正經歷著痛苦的掙扎,一方面是任務的重大需要,獲取追蹤器以阻止化學武器帶來的巨大災難;另一方面,是對生命本能的尊重,他并非嗜殺之人。
可是,當看到麥克舉起槍準備攻擊時,生死瞬間,斯頓布奇別無選擇。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他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而堅定,手指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