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子,來,試試這件衣裳。”
“阿豪,這個錢夾喜歡不喜歡?”
“這款表很不錯嘛,買了買了,甭給你們婁姐我省錢。”
“誒?要不要來點糖果?很好吃的這個。”
“電視,電視你倆一人來一個吧?”
大丸百貨,婁曉娥仿佛是一名揮舞著鋼絲球的富姐,揮金如土的帶領著楚恒、岑豪,還有小孩他們仨一通瘋狂掃貨。
轉眼間,三人身上就掛滿了各種袋子,有穿的,有吃的,也有用的,而且每樣東西價錢都不低。
“差不多得了,曉娥姐,再買可就拿不下了,而且你買這么多,我們往回帶也不方便啊。”
腿都要走細了的楚恒頭疼的瞧著前面購物欲爆棚的女人,再次勸阻起婁曉娥,他之前已經找過很多理由試圖阻止對方了,可最后都會被她幾句話打發掉。
“呀?這么多了嗎?”婁曉娥聞言回頭一瞧,見不知不覺的竟然買了這么多東西,連她自己都有點驚訝了。
瞧著都快成人形貨架三人,她眼眸轉動了幾下,笑著將車鑰匙遞上前,道:“那什么,阿豪,韓范,你們先把東西放上。”
“不是,您還買啊?”楚恒生無可戀的道:“您干脆把商店搬空得了!”
“哎呀,再給老太太挑兩件衣裳就好了。”婁曉娥笑盈盈的走上前,把楚恒身上的東西取下來掛在岑豪與韓范倆人身上,就拉著他走向別處。
不多時,倆人來到一個賣唱片的柜臺前。
楚恒瞧著柜臺里那一摞摞黑巧唱片,詫異的望向婁曉娥:“我說,曉娥姐,您這什么意思?”
“嗯…”婁曉娥面帶追憶的打量了幾眼那些唱片,恍惚間仿佛回到了當初在大雜院里,在聾老太太與傻柱一同欣賞音樂的場景。
她嘴角揚起一絲甜甜的微笑,隨即轉回身對楚恒說道:“恒子,姐想求你個事。”
“您說。”楚恒疑惑的望著她。
“我想給傻柱買點東西,但你不能告訴他是我買的,成不?”婁曉娥祈求道。
楚恒一聽樂了:“怎么?還放不下他呢?”
“我要是能這么輕易的放的下他,那可就太沒良心了。”婁曉娥畫著精致妝容的臉蛋上泛起一抹苦澀:“是我欺騙了他,也辜負了他,所以我現在想為他做些什么,好減輕一下良心的譴責,你就幫幫姐吧,姐求你了。”
“哎,也不能這么說,都是造化弄人而已,沒誰對不起誰的。”楚恒唏噓的瞧著這個苦命鴛鴦,安慰道:“再說了,就算是您之前真對不起他,可現在您不也寧愿被人戳脊梁骨,冠以一個不守婦道的壞名聲,也堅持給他生了個兒子嗎?這感情債也算是一筆勾銷了。”
“嗯?你…你你…你怎么知道這孩子是傻柱的?”正傷感著的婁曉娥驚愕的抬起頭。
楚恒翻著白眼道:“您真以為您跟傻柱鉆被窩那點事旁人不知道啊?再算算您走的日子跟生孩子的日子,用腳指頭想也猜到是誰的了。”
“就你精!”婁曉娥羞惱在他胸口捶了一拳,立即警告道:“我告訴你啊,這事你可千萬別跟傻柱說,就他那個性子,如果真知道自己有個兒子在外面,非得惦記出病不可。”
“嘿,不愧是枕邊人,您可真了解他。”楚恒擠眉弄眼的道。
“邊去!”
婁曉娥惱羞成怒的一把推開他,抹身來到柜臺前,選了幾個交響樂唱片,付好錢后轉手遞給楚恒:“拿著,回去就說是你賣的。”
“喲,還挺文藝的呢,人家老情人不是送衣裳就是送手表的,您這倒好,還送上唱片了。”楚恒叨逼叨著接過袋子。
“你懂個屁!”
婁曉娥扭頭就走,豐腴的臀部扭啊扭的,引得不少男性同胞側目注視。
“不是,您還買什么啊?”楚恒趕緊追過去。
“我在給他買個手表,他這人挺喜歡表的。”婁曉娥站在西鐵城柜臺前,拿著一只標價不菲的鉆表反復打量,一臉甜蜜的樣子讓她看起來好像一只舔狗。
“打住!”
楚恒急忙搶過表放了回去,沒好氣的對她道:“您動動腦子成不?柱子哥不是我兒子也不是我孫子的,我能給他買幾個唱片就不錯了,我還送手表?我瘋了還是怎么著!”
經他這么一提醒,婁曉娥也意識到了不妥,只能失望的離開了這個柜臺,不過這婆娘依舊不甘心,轉頭就去了買打火機的地方,花了三百多塊買了一個看起來其貌不揚的純銀鑲鉆打火機才罷休。
接著她又在楚恒的白眼下,給聾老太太還有倪映紅買了幾件衣服,這才心滿意足的結束了這場購物之旅,隨后她又大手一揮,帶著他們去了附近的一家檔次蠻高的酒樓,繼續揮霍。
陽光明媚的早上,一名面相還稍顯青澀的年輕小伙來到文華大酒店樓下。
他仰頭看著酒店奢華的門臉,眼眸清澈中泛著愚蠢。
小伙名叫班安山,家住在西貢,是剛剛高中畢業的一茬新韭菜,之所以會大老遠跑到這里來,是為了參加一場面試。
在樓下駐足了一會,頭一次參加面試的小伙緊張的深吸了口氣,又整理了下身上那套跟鄰居借來的明顯有些大的西裝,才心懷忐忑的走進酒店。
“先生,您好,有什么可以為您服務的嗎?”
方一進大堂,就有一名服務生迎了上來,臉上笑容非常友善。
“呃,我來找楚先生面試。”班安山有些拘謹的笑了笑,站在這富麗堂皇的大堂里,他總覺得自己這個從寮屋出來的窮人跟著地方格格不入。
“啊,楚先生啊,請跟我來。”
服務生一聽他的來意,臉上表情更加的親和了,很是殷切的待他來到電梯前,并親自將人送到位于二十一層的一間商務房。
房間內,楚恒大馬金刀的坐在一張辦公桌后,一身名牌西裝,鼻梁上架著一只平面的金絲眼鏡,臉上笑容雖然燦爛,卻透著一抹冰冷,雖然他還沒做什么,卻仿佛有一股無形氣場從他身上向外輻射,讓人覺得有些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