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飛劍電射般洞穿妖獸的眼睛,余勢不止,把里面的大腦攪成一團漿糊。
妖獸龐大的身軀猛的一僵,渾身開始抽搐。
陳理收回飛劍,這才放下心來,他持劍上前,一躍跳上妖獸的身軀,運起周天罡勁,連續幾劍,把這顆將近一人高的碩大頭顱砍下。
這時,遠處幾名筑基終于飛了過來。
陳理解除術法,從妖獸身上跳了下來見禮。
“陳道友,真是深藏不露啊。”當先一名筑基大笑道。
“哪里哪里,只是憑著一腔血勇罷了,我也沒想到這頭二階妖獸看著威風凜凜,實則這么不堪一擊!”陳理謙虛道:“還要感謝諸位趕來相助。。”
“哎,道友過謙了,這一手近戰的路數,干凈利落,實在了得。”
一群人好一陣寒暄。
過來的筑基中,有一位正好是前日調侃陳理沒見過二階妖獸之人,此時笑容中透著尷尬。
好在陳理提也沒提,讓他面子得以保留。
雙方客套了一陣。
幾位筑基便自覺的告辭離去。
“啊,又結束了?”
這一群才走沒多久,馮琦便急匆匆飛來,看到妖獸尸體和旁邊的陳理,頓時一臉懊惱的飛落下來。
“陳道友,怎么只有你一人,其他道友呢?”話說到一半,突然面現驚容:“難道…就你一人!”
陳理笑著不語。
“嘖嘖!平時真是看走眼了!”馮琦盯了陳理半響,一臉意外道,離開時還有些不敢置信。
他接連兩次都撲空,卻一無所獲,也是衰的很。
接下來,陸續有相熟或半生不熟的筑基趕來,陳理一一相迎禮送,聽到是他獨自解決這頭二階妖獸,每個人都變得熱情了不少,平時那種似有似無的無形隔膜,都消散了大半。
“總算結束了。”
陳理從儲物袋里取出一瓶瓷瓶,拔開瓶塞,磕了兩顆聚氣丹,回復靈力,看向躲得遠遠的人群,伸手喚來幾個還真宗弟子,命其帶著隊伍繼續燒荒。
他自己則清空儲物袋內低階妖獸肉,丟到地上,開始分解這具龐大的尸體。
這頭二階妖獸,比上次那條二階蛇妖要大的多。
站立起來高有六米上下,長不算尾巴足有十三米,重量估摸著都有二十噸,不分解的話他的兩個儲物袋根本塞不了多少。
接下來陳理剝皮剔骨取肉,自是不提。
“又是一顆妖丹!”他從拖出來的腥臭下水中摸出一顆滾燙的物事。
算上這一顆,他已經有三顆了。
剛取出的妖丹質地較軟,表面氤氳生輝,散發著強烈的能量波動,握在手中隱隱跳動,仿佛有生命似的。
陳理把玩了一會,把妖丹放入儲物袋,繼續分解。
二階妖獸骨骼極重。
幾乎都是半晶化的靈材,質地相當致密,重如金鐵,幾乎占據了整個妖獸體重的四分之一,而血的重量又占了體重十分之一。
二十噸重的妖獸,光肉加內臟其實也就十三噸上下。
不過即便如此,他兩個共計八方的儲物袋,也裝不下。
更何況,這些靈材同樣價值不菲,幾乎都抵得上一頭妖獸的血肉。
“唉,下次,一定得買個大容量的儲物袋!關鍵時候太耽誤事啊。”陳理嘆息。
不說這頭二階妖獸了,這次屬于意料之外。
就說這些天他殺的低階妖獸,加起來沒有八頭,也有七頭了,除了其中一頭取了肉,其余的不是任其留在野外,就是讓隊伍的散修分了。
這些散修是高興了。
他卻高興不起來。
這分的可都是他的錢啊!
一頭低階妖獸少則值個十幾二十顆中品靈石,多則三十余顆,七頭妖獸就相當于一百四十顆中品靈石。這筆錢即便對陳理來說,也不是一筆小數字。
他畫金光護身符都得畫上一個多月。
所有積蓄加起來,也就六顆上品靈石。
看著還剩小半妖獸肉和一堆如山的骨骼皮毛,陳理無法,只好回了坊市一趟,把幾根較長的腿骨和一部分肉放在臨時小屋,又用寒冰術冰凍,準備等晚上回來后再想辦法處理。
至于清空出來的一階妖獸肉,只能讓這些散修分了。
傍晚燒荒回來后,陳理按照約定俗成的規矩,挨個給每位筑基送上百余斤二階妖獸肉,好在這一趟沒白跑,陳理頭疼的難題,很快在周遠鵬那里得到解決。
上門時,周遠鵬提出希望收購這頭二階妖獸的靈材。
此事正中陳理下懷。
“沒想到周道友不僅是陣法大師,還是煉器大師。”陳理恭維道。
“可不敢當大師之稱,說出去貽笑大方,我只是習得點煉器之皮毛罷了。”周遠鵬苦笑著連連擺手:
“一階法器還可,二階我至今還在艱難摸索中,以后道友若有什么二階靈材想要出售,盡可來找我。放心,價格絕對不會比市面價低。”
陳理當即應承下來,又恭維了幾句。
周遠鵬被陳理捧的輕捻長須,雖連連謙虛,卻是微笑不止,看向陳理時,目光都親近了不少。
陳理隨后便從臨時小屋取來一大堆骨骼,皮毛。
周遠鵬當面估價了一番,最后以兩顆上品靈石的價格成交。
這價格確實公道,比市面價要高出許多,換成在外面的法器店,估計也就估價個一百五十顆中品靈石。
這次來的筑基,不算陳理,總共有二十五位,每個送肉上門都要聊上一陣,最后客套話都成模式化了,無比順溜,張嘴就來,整個忙完都已經入夜了,倒是比白天的戰斗還累。
不過感覺還不錯。
看著這些筑基或熱情、或驚訝、或不敢置信的目光。
陳理就覺這肉,送的值。
每位筑基分了百余斤肉,一下就去了三噸,剩下的十噸左右的純肉,兩個儲物袋已經勉強能放下了。
不過也是塞的滿滿當當。
簡單的吃過晚飯,陳理照常磨練劍法,心中回味著白天那場戰斗。
‘也不知那頭二階妖獸到底什么層次?據說很多妖獸有天賦能力,看其表現白天的那頭妖獸天賦能力顯然跟火有關…’
‘唉,戰斗結束的太快,就是這點不好。根本摸不清妖獸到底什么實力!’陳理心中感嘆。
“前輩,房間已經收拾好了,還有什么事情請盡管吩咐。”一名女弟子,紅著臉對著陳理恭敬道。
許是筑基艱難,幾率不高,還真宗沒什么師徒制,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唯一的區別,就是前者會被提供最好的資源,最好的靈地,只管修煉,無需負責任務雜物。
而外門弟子就比較苦逼了,負責徭役的都是這些外門弟子。一些女弟子還要服侍諸位筑基的生活起居,幾乎和仆從無異。
“嗯,辛苦了!”陳理停下練劍,溫和道:“這里沒什么事情了,早點回去休息了。”
“前…輩,讓晚輩來服侍您吧,晚輩還沒被別的男人碰過。”這名女弟子咬了咬牙,一臉羞澀的顫聲道。
說著就開始輕解袍服,露出里面嫩綠色的小衣。
鼓鼓的胸脯,呼之欲出,顫顫發抖。
陳理看了一眼,便一臉正經的避開目光:“這是做什么,快穿上衣服,這里不需要你服侍,回去休息吧。”
這姑娘也是難得鼓起勇氣,聞言頓時臉色漲紅,豆大淚珠簌簌落下,匆忙穿好袍服,捂著臉,逃似的跑了出去。
聞著空氣殘留的幽香。
陳理搖了搖頭,啞然失笑,這都什么事啊?
他止住心中的綺念,繼續練劍。
第二天中午,飛舟再次過來了一趟。
運來一批物資以及數千面黃肌瘦的凡人,男女老少皆有。
物資主要是一些建筑材料,糧食種子,各式農具、生活物資之類,顯然這些凡人,是綠河坊第一批前來這里定居的墾荒者。
陳理傍晚返回時,坊市內燒荒留下的樹樁,都已經被挖出焚燒。
大量凡人喊著整齊的號子,拉起綁著繩索的巨大木樁,一下下的夯實平整地面,準備搭屋建房,營造坊市了。
“這世界,凡人如螻蟻啊!”
這種新開辟之地,危險自不用說,更何況,這里四面還都是森林。
對于這些凡人而言,不要說妖獸和邪祟了,就連普通的野獸、毒蟲、甚至簡單的水土不服,都足以致命,十年內,這數千人能活下一半,已經很好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已經過去一個月。
秋意越來越濃,燒荒的范圍已擴張到原本森林的地帶,各自所帶的隊伍越來越分散。
期間,其他隊伍又遭遇一頭二階妖獸,這次就沒有之前那般順利了,一名筑基家族的筑基在戰斗中死于非命,這是這次徭役中,第一次出現筑基傷亡。
他死的相當凄慘。
尸體都妖獸咬成兩截。
其中位于上半身的那一半,是在妖獸腹中找到的,剖開取出時已被腐蝕的面目全非。
尸體沒在綠河坊下葬,而是被冰凍起來,裝入棺槨,準備等返回時帶回鸞落城。
為此,隊伍特意休整了一天,直到第二天才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