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時分。
天色還蒙蒙亮。
位于鸞落城下方一處山林內,一塊長滿青苔藤蔓的巨石忽然微微晃動了幾下,繼而緩緩的挪開,很快一個身穿普通灰袍的身影從巨石后一閃而出。
毫無疑問,這身影正是陳理。
他先是警惕朝周圍看了一眼,便重新把巨石,回復到原來的位置。
隨即他迅速的變幻面容,聞著山林間清新的空氣,大踏步的朝山下而去。
這就是有備無患的好處,周家對鸞落城的封鎖,對陳理而言,沒有絲毫效果,有這通道在,鸞落城他想來就來,想出就出。
天色還早,走到山腳下的棚戶區時,街上還人影稀疏,他刻意調整走路的姿態。
趁著行人不注意。
他一躍翻過院墻,進入一處無人的危房。
打出一道清潔術后。
他席地而坐,一邊閉目養神,一邊暗暗盤算:
“這次白天動手,必然眾目睽睽,因此必須雷霆一擊,以最快速度解決戰斗,然后迅速撤離…不過這次不能再近身戰斗了,我以往的戰斗風格太明顯,很容易暴露。”
他那個賣肉佬的身份,若是有心想查,還是很容易查的。
至少虞家就知道。
還有不少有心人恐怕也隱隱有所猜測。
當初遷徙路上那么多人,唯獨他受到虞家的禮遇,豈能不讓人多想。
陳理想到這里,不由嘆了口氣:“自來到鸞落城后,我既沒招誰,也沒惹誰,修身養性,每天安分守己老老實實的過著日子。
可就算如此,麻煩還是要找上門來。
這世道,就是不給老實人活路啊!”
天色漸亮。
外面逐漸喧囂起來。
相比鸞落城‘冷清’,山腳下的棚戶區更顯的市井一些,充滿著煙火氣息,沿街小攤販的叫賣聲,說話聲此起彼伏。
陳理按捺不住走出危房,一邊沿街閑逛,一邊目光掃視的山腳通往鸞落城的大道。
直到太陽漸漸從東方升起的時候,一隊七人組成的修士,才從山上下來。
“這么查下去還不知要查到什么時候,那三人估計早就逃了!”一家綠河坊遷徙過來的修士家中出來,一名年輕的周家修士說道。
“就算查不到也要查,還要大張旗鼓的查,不僅要查,最后還要見血,殺幾個綠河坊的人立威,這些散修大都畏威而不懷德,非如此無法震懾他們,不然還以為我們周家好欺呢!”一名年老的修士低聲道:“唉,東博可惜了!”
“會不會是其他家族干的?”
“不大可能,這種事一旦暴露,就不怕周家報復嗎,到時候長生宗也不好說什么。
更何況,東博雖有望筑基,但也只是有望而已,這樣的筑基種子各家各族哪家沒有,就算長生宗的嫌疑都比他們大。”老修分析道。
“嘶,我們不是一直以來都是長生宗的附庸嗎?”年輕修士倒吸了口冷氣。
“嘿,附庸。一年前的那場戰爭不就是附庸叛亂…”老修輕捻胡須,壓低聲音,正準備給小輩指點江山,忽然他感覺到背后傳來法力的波動,心生警兆,一個激靈,猛然抬頭。
四周血霧爆閃。
剛剛還在閑聊的周家修士,在一股可怕的力量,一個個肢體扭曲,骨骼密集的爆響,眨眼間便已死于非命。
唯有老修身上的法袍自動觸發金光護身罩,躲過了這一次殺招。
“不!”老修怒吼一聲,目眥欲裂!
然而!
下一刻,一道流光一閃而至。
一階極品飛劍裹挾著牽引術的法力,如風助火勢,重重的轟擊在金光護身罩,僅僅只是一擊,號稱可抵御筑基攻擊的金光護身罩就如一張薄紙般被飛劍洞穿。
飛劍余勢不止,又繼續刺入老修的后腦,從他額頭飛出。
老修身體僵立不動,怒目圓睜。
不甘,也不敢置信。
直到身死,他都連兇手都沒看到。
他張了張嘴,身體緩緩倒下,不停的抽搐。
陳理收回飛劍,一刻都沒停留,連尸體都沒搜身,閃身就消失在街角,一路上他換了三套衣服,變幻了五次面容,直到走出棚戶區。
他才終于放松下來。
“沒想到極品飛劍配合牽引術,威力竟這么大!”
也是!
大師級的牽引術,威力已堪比一階七級術法。
再加上一階極品飛劍以及自身練氣八層的修為,這一擊的威力,恐怕已遠遠超越練氣期的范疇,豈是金光護身罩能擋得住的。
“可惜,牽引術施法還是慢了點…”
陳理一路小心謹慎,走到山洞附近,向四周觀察了許久,才挪開巨石鉆入洞穴,接著又迅速復位。
沒過多久,便通過長長的通道,重新回到家中。
接下來,鸞落城風平浪靜。
周家停下了之前大張旗鼓的調查,城門也重新對綠河坊散修解封。
一切仿佛和往日沒什么不同。
陳理一連觀望了幾日,便放下心來,生活回歸正軌。
一日下午。
已研究許久的御風術,終于成功。
地下室里。
無盡的狂風在房間肆虐,陳理恍惚中感覺身體和自然融為一體,仿佛化身為風,他身體一輕,便已緩緩的漂浮而起。
“就是如此!”
“這才是真正的飛行。”
他心中暗暗激動。
相比借助法器之類工具,這種法術飛行,更加令人興奮。
他開始嘗試著飛行。
御風術飛行并不復雜,身體完全隨著心念而動,在地下室各個房間穿梭。一開始他動作還稍稍有些生澀,但很快就變得熟練起來。
不過陳理也感覺到了,這飛行速度確實是相當的慢。
雖然受這里的環境所限,無法把速度提到極限,但他大概能估摸出,直線速度應該和常人奔跑差不多,遠不如法器飛行。
好在,也不是沒有優點。
第一,這法術持續時間較長,大約可維持一刻鐘。
第二,靈力消耗較少。
至于速度,可通過游戲面板優化解決,連法術持續時間也能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