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呂調陽的責問,高凡呵呵笑了幾聲,表示自己完全沒有那樣的想法。
“沒這個想法的話,就那把你手上的墨水瓶扔掉吧。”呂調陽說。
高凡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墨水瓶,訝然道:“肯定是不小心從飛機上拿下來的,我是一個多么愛學習的孩子啊。”
呵…呂調陽也笑。
高凡處理掉手上的墨水瓶后,發現老兵也不知不覺消失了,被親凡轉化為仆從后,
老兵似乎獲得了‘忍者’那樣來去自如的藏身本事。
內有老兵,外有秘境貓,這座儀式教堂可真算是銅墻鐵壁。
“呂雉會從這走出來。”呂調陽指著那墻壁說,“所以我不會允許任何人破壞這樁婚事。”
“如果不是這樁婚禮,麋貓不會再放呂雉回人類世界了么?”高凡問。
“是啊,麋貓對呂雉很失望,
或者說,是對我的教育失望了。”呂調陽說,“在祂的計劃中,親凡能夠達到的成就,是呂雉早就能夠做到的。”
“所以看著親凡這個‘別人家孩子’,麋貓生氣了唄。。”高凡明白了,為什么紐約一別,呂雉回歸mitt村后,就再無音訊,原來是被麋貓關禁閉了。
“只要呂雉能回來,一切都好說。”呂調陽說。
沉默了一會兒。
高凡還是無法理解呂調陽對于呂雉的態度轉變,明明是個渣男,卻猛的變成慈父,真是古怪。
呂調陽又忽得開口,卻是一件不怎么相干的事:“當初會長邀請我一起去襲擊親凡,但我拒絕了。”
“哪一次?”高凡問。
“會長死的那次。”呂調陽說。
“你可真是個好父親。”高凡嘆息,如果有呂調陽幫手,林森浩也不會死的那么白搭吧?
在那個時候,
呂調陽就放棄人類了吧。
此刻,婚禮現場,
在親凡說出‘哈特謝普蘇特’這個名字的時候,高凡不禁一愣,爾后腦中浮現出呂調陽說過的那句話,‘麋貓對呂雉一直很不滿意’。
所以,麋貓選擇哈特謝普蘇特而不是呂雉作為世間的王么?
那呂雉去哪了?
又為什么要以呂雉的名義來舉辦這次婚禮呢?
難道就是為了…呂調陽?
此刻在教堂內,呂調陽望著眼前疑真似幻的教堂壁畫,感受著來自麋貓的強大神秘,他對這種神秘特質并不陌生,他體內就擁有相當之多的這種特質,麋貓選擇他作為伴侶,并因此產下呂雉這個支柱,按照麋貓的計劃,他們父女應該在數年前,就完成入侵人類文明、散布污染的偉大事業。
但呂調陽卻沒能如麋貓所愿,他使用來自黑暗神明的神秘,制衡了麋貓的特質,黑暗神明的位階是舊日,這樣的壓制讓麋貓無可奈何,其特質也只有在呂調陽身體內沉睡,一直到…麋貓借由親凡之助,將秘境貓召喚來人世間。
秘境貓的出現,意味著麋貓的神秘已能夠觸達人類文明,在世界戰爭的陰影下,呂調陽避無可避,他選擇了歸還特質,做了這樣的選擇后,呂調陽也就能夠放棄一切,專心考慮自己的父親身份了。
壁畫中黃沙世界如夢似幻,一個身著盛裝的少女從滾滾黃沙中慢慢出現,她跨躍真實與虛幻的界限,從畫中世界走向人間,而當呂調陽挽起她的手,讓她的腳步從沙漠中踏足到教堂內的地板,她的足跡還帶著一些沙砂。
這個剎那,呂調陽真有一種送女兒出嫁的感覺。
他已經有好多年沒有與女兒近距離接觸了。
真是有點陌生啊…
呂調陽欣慰得望著眼前少女的臉,他注意到,女孩望向他時,眼神非常陌生。
嗯?呂調陽一愣。
噗嗤!女孩已經一刀刺中他的小腹。
鮮血迸射而出。
有一點濺射到了女孩的唇邊,女孩舔了一下,用法文說:“果然是屬于我的神秘味道,先生,你是個無恥的竊賊,現在是償還的時刻了。”
“你不是呂雉!”呂調陽迅速撤步后退。
聽到后方教堂內傳來的喧鬧聲。
一只秘境貓好奇的低下頭去,像是一座低垂的山峰,這個動作讓現場的觀禮者們齊齊低呼一聲,有些騷動,也讓秘境貓的全貌,第一次出現在直播鏡頭中,當然,直播鏡頭也沒裝得下它,只是照到了半空中綻放的大片蓬松金色發毛,那宛如是親凡的背后綻開了一大幅金色羽翼。
“哦”
無數直播鏡頭前的觀眾,為這幕壯觀與神奇場景而感慨失聲。
而nbc的主持人則在向觀眾解釋:“現在鏡頭中的生物被稱為‘秘鏡貓’,它們的體態和種族都與人類圈養的貓一致,但其身長和體重則達到貓咪們的幾千倍,甚至上萬倍,是名符其實的神秘生物,據知情者透露,甚至撫摸它們的感覺都與我們家中的小貓咪相差不多,手感相當的好…”
在這種時刻,新聞中并不會說,一只秘境貓足夠毀滅一座城市,十只秘境貓掃平一個國家,百只秘境貓則能夠摧毀一個大陸這種話,現在大家希望和平,所以威力無窮的秘境貓,只能被說成一只大貓咪。
高凡注意到小教堂內傳來的異響。
他也意識到呂調陽恐怕上當了,麋貓想拿回他身上的特質,所以用呂雉所誘餌,實際上,呂雉這個不爭氣的孩子,已經被麋貓放棄了,真正被選來繼承王位的,則是哈特謝普蘇特。
得做點什么…高凡皺眉,他正要站起,忽得靈感中一陣沸騰,像是針刺的感覺,愕然抬頭,就看到帶著惡意向他微笑的劉秀。
劉秀知道一切。
知道被送來婚禮的,是哈特謝普蘇特。
但看親凡的樣子,似乎親凡不知道。
高凡恍然。
并意識到昨天晚上劉秀為什么那樣說了。
昨天晚上。
破壞壁畫的意圖被呂調陽識破,高凡從教堂中出來之后。
望著頭頂的圓月,再瞧瞧腳下的薰衣草花田,雖然四周都是忙碌的人群,正在為明天的婚禮做準備,而高凡則是神思內一片寂靜,驀然回憶起來四年前,當他躺在這片薰衣草花田上的那個夜晚,與辛未通話時掠過耳畔的風。
辛未…
你究竟去哪了呢…
高凡漫步在花田,忽得注意到前方有人。
那人手指無聊的搓著火花,火光映著他的臉,棱角分明,也頗顯陰沉。
是劉秀。
高凡立刻摸向自己背包里的黑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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