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凡現在把黑匣子理解成為一個惡魔。
而自己向他獻祭的靈魂,則會變成‘門票’。
至于‘門票’的樣子,高凡自己能瞧見,但安娜卻瞧不見,后續想想這可能不是安娜沒有神秘的原因。
安娜是有神秘的,她掌握的‘扭曲’和‘世界’兩種巨匠技巧,經歷過那么多神秘作品的創作,如果說她與神秘一點關連都沒有,那么純粹是自欺欺人。
銀鑰匙曾拒絕過安娜成為祂的祭祀,但并不意味著安娜身上沒有神秘,所以,更大的可能是,只有高凡瞧得見這張‘門票’。
關于安娜提出的,‘門票’是否能夠帶她進入匣中世界,進入也許在某種意義上可被稱為‘天堂’的地方,高凡覺得應該可以,但那需要兩張‘門票’,一張給高凡,一張給安那。
所以,高凡需要制作他的第二張‘門票’,才能完成這個實驗,當然,他也未必真的要帶安娜埋去,他只是想要更多的‘門票’而已。
但死刑犯也不是那么好遇見的。
高凡上次遇見那個,也是在法庭上聽見其罪證確鑿,已被判處死刑,這才對其下筆,畫走他的靈魂。
高凡行的雖然是惡魔祭祀的事,但他終究沒有惡魔祭祀的道德底限,他做不到將無辜人類畫進畫中,要畫惡魔,戰場上倒是一大堆,但惡魔卻沒有靈魂,與惡魔有關的惡魔祭祀也不是那樣好遇見的。
不過還是可以出門找找。
高凡今天出門‘采風’前,拿著黑匣子‘占卜’了一下,消耗1點‘調查’,讓他的‘調查’降到了45,目前他‘心理學’、‘調查’都降的厲害,均在50上下浮動,也是最近使用黑匣子太頻繁了,倒是‘解剖學’的技巧還處于高位,因為沒有多少使用黑匣子去‘尸檢’的機會。
就目前來說,高凡正在經歷一場‘經濟變革’,他從人類身上攫取的價值,已經從SAN值,漸漸變成了靈魂。。
在之前,他以銀鑰匙為崇拜對象,需要SAN值提升技巧,目標是畫出更完美的畫,現在呢,繪畫技巧達到掌握‘櫻白畫法’的巔峰,又獲得了黑匣子,進出匣中世界的消耗則是靈魂,靈魂顯然更貴重,而黑匣子代表的終極,也比銀鑰匙更偉大。
所以,高凡似乎是不知不覺間跳了個槽。
而‘占卜’告訴高凡,今天會有收獲。
于是高凡懷著期待的心情,拿著畫板去天市街頭采風,在又消耗了2點‘心理學’技巧后,高凡發現了那個惡魔祭祀。
原因是一場車禍。
當時高凡正走在街邊,忽然聽到一陣汽車急速啟動的馬達呼嘯聲,訝然望過去,就見斑馬線后方一輛汽車猛得駛出,直接撞向來往人流密集的人行道,所有望見這一幕的人都驚呼出聲,在短短幾秒內,數名市民被這輛瘋狂咆哮的汽車撞飛。
鮮血瞬間溢滿了整條人行道。
而高凡驚愕之余,意識到‘占卜’指示的就是這個災難,而惡魔祭祀是司機…不,在高凡的‘扭曲視角’里,那駕駛汽車的人類沒有靈魂,‘扭曲視角’中的司機身上空空蕩蕩,正常人類靈魂不這樣,他的靈魂已經被獻祭了。
高凡目光迅速在街上巡視,在他的‘扭曲視角’中,街上的人們顯現出各種各樣的古怪模樣來,大部分都是驚恐與哭泣的臉,在這一刻,人類對于災難的恐懼是可以感同身受的。
唯有一個。
高凡看到在遠處一根路燈下,有個男性正瞧著這邊,與旁人的驚恐不同,他嘴角啜著陰冷的笑,而他的靈魂模樣,就更是在張狂大笑,笑的前仰后合,仿佛完成了一樁美妙的祭奠。
高凡的‘扭曲’視角,未必真實,他所看見的靈魂模樣,也未必是真正的靈魂模樣,但這種從銀鑰匙而來的神秘技巧,卻一直提供著相當真實與準確的靈魂映射狀態。
是你么…
高凡分開人流開始往那個男性走過去。
所有人都在驚叫。
更多的人開始去救助被撞倒的人們。
在這時仍然冷靜向外走的高凡,就有點吸引注意力。
高凡盯著那個男性。
那個男性也反過來盯住高凡。
雙方目光接觸的那一刻,神秘的鏈接已然建立。
高凡腦中出現了一些死掉的狗、死掉的羊、死掉的人類嬰兒等等神秘意向,這代表著對方所侍奉的惡魔,與污穢的殺戮相關,這影響不到高凡。
一個下位種族的祭祀…而已。高凡想。
而對方則在這一刻露出驚駭的神色,大概因為高凡給他展示了一下終極,就是在空間與時間盡頭那個古怪絕倫的宇宙怪胎。
在位階上,高凡妥妥壓制他,而這只是神秘的初會,雙方像是交換名片一樣,那名男子意識到對方的可怕,開始轉身逃跑。
高凡則開始追蹤他。
發生在街頭的這次惡性交通事故。
立刻引起了異管局的關注。
在最快速度的審訊了犯人之后,根據犯人的表現,異管局斷定他已被祭祀‘污染’,只是一件工具,用于制造殺戮,取悅祭祀背后的惡魔。
有工作人員同時對現場監控進行回放,則發現了一些異常之處。
“系統從現場監控中發現了一位‘重點人物’。”
這樁惡性案件已經驚動了異管局的負責人,現在統計是現場已有5死、15傷,更可怕的是,一旦惡魔祭祀得手,按照之前的經驗,他將按照同樣的手段,在不同地點進行了‘獻祭’活動,這種犯罪活動帶來的災難比連環殺人魔更可怕。
“重點人物…?”
負責人瞧見視頻中的那個青年男性后,沉默了一下。
“STK的‘畫家’?”負責人詫異。
重點人物,之所以‘重點’,指的大概就是為了接納其回國、回家,STK和其他調查員組織,清空了整個天市范圍的駐守調查員,因為以‘畫家’過往的戰績和履歷,證明便是與其共處一座城市,也會有被擱淺的風險,那份擱淺名單中甚至包括A級調查員。
“這件事與他有關?”負責人再問。
“在視頻中,‘畫家’往人流相反的方向走,他的目標似乎是這個人。”
在鏡頭中很容易分辨出,在所有人群的軌跡中,只有兩個人是逆潮流而動的,一個是‘畫家’,另外一個就是在‘畫家’前進方向上的另外一個男性青年,通過高清攝像頭,能夠分辨出當時另外一位男性青年的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