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接線員說旳這兩個消息。
高凡深思幾秒,然后問:“哪個是壞消息?”
畫家的問題讓接線員停滯了一個剎那,然后接線員小姐難得的嘆了口氣,“‘畫家’先生,這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我也沒開玩笑啊…”高凡嘀咕,時間老頭快死了難道不是好消息?當然不是好消息,作為九天使的領袖,時間天使是在對惡魔戰場上最活躍的調查員,正面攻堅的主力角色,柏林戰場中的中流砥柱。
雖然全球調查員組織中的a級調查員數量不少,但適合正面戰斗的并不多,擅長武力的調查員,死亡率太高了,大部分活不到a級,時間天使退出戰場,意味著人類世界缺少了抵抗污染的一面堅盾。
但高凡還是覺得挺開心的。
出于對于整個人類文明的考慮,他不會想個辦法把這老頭畫死,但在這老頭快死的時候,開心一下,甚至在他墳頭蹦個迪,以祭奠慘死在畫中世界的大偵探維多克,并不過份吧?
總之,這就是高凡的態度。
但巴黎出現秘境貓這事,的確讓高凡挺驚訝的。
秘境貓是麋貓的仆從。
它們的出現,意味著‘偉大存在:麋貓’將覆足人間…不,不對。
高凡見過舊神,知道偉大存在們不可能也不敢親身出現在舊神的夢中。
那太危險了。
肯定會被舊神抹殺的。
所以麋貓肯定也會以唯一支柱的形態降臨。
這個唯一支柱,只可能是呂雉,所以,高凡現在明白為什么自從被眾神注視后,呂雉為什么一直被麋貓扣在mitt村,不讓她出來玩了。
另外,既然被稱為‘唯一’,那就意味著‘偉大存在:麋貓’賜予人類世界的所有惡魔特質,都會被回收,而據高凡所知,
那最大的一塊特質,
怕是就在呂調陽身上吧…
“難道會父女相殘…”高凡嘀咕。
“‘畫家’先生,
此事與你相關,你得做一些準備。”接線員說。
“我在波士頓,麋貓也殺不過來”高凡說,
話雖這樣說,但呂雉呢,
高凡能不管么?
接線員那邊嬌笑一聲,
也不拆穿高凡,
便又說起另外一件事。
“另外,‘畫家’先生,
呂克·維利耶先生想要見您。”
“見我?”高凡有點詫異,“是因為臨死前回顧自己的一生,覺得最對不起的人是我么?不必了,
告訴他,
我不會原諒他的。”
接線員似乎忍住了嘆氣的沖動,
之后才說:“不,
您不是想要拿回那幅《救贖》么?呂克·維利耶先生說可以給您,但必須親手交給您。”
“嗯…”高凡思考了一下,
“有沒有這種可能,就是呂老頭是想臨死前帶走一個他認為對世界最有威脅的危險份子呢?”
“您對自己的定位有些過于偏激了。”接線員說,“另外,
呂克·維利耶先生對人類文明的忠誠無毋庸置疑,他只是手段總有些過頭。”
如果這是對時間天使一生的蓋棺定論的話,
高凡只能‘呵’一聲。
與呂克·維利耶見面的地點,選在cula島。
呂克·維利耶不可能來波士頓,
因為與秘境貓戰斗,所以體內神秘即將失衡的他,
一旦來到波士頓,就等于把一輛漏油的汽車放在火上烤,百分百車毀人亡。
而九天使的地盤,高凡又不放心,他對于時間天使深懷戒心,十分懷疑‘這個刁民想害朕’。
所以見面便安排在屬于stk的cula島。
這也是stk為了完成與呂克·維利耶最后的交易,cula島是不可能交給時間天使了,
因為時間天使就要死了,但可以在這里給這位調查員領袖豎塊碑,如果呂克·維利耶對身后事的規模有要求,立個牌坊也是可以的。
高凡乘坐專機輾轉十余個小時,
又換了直升飛機,才到了cula島。
島上風光一如之前那般充滿熱帶風情。
只瞧這,絕對想不到世界正在大戰中,惡魔正在把全世界的四分之一變成焦土。
到達cula島的時候,高凡想起上次來這兒的經歷,上次是與呂雉同來,而接待他們的是三位護士——現在高凡知曉她們的名字了,金發潔西卡,黑發韓梅梅,紅發朱蒂,此刻她們正活躍在全世界各地與惡魔的戰場…
高凡下了直升飛機,就瞧見一身護士服,正在迎接自己的朱蒂。
“你不是在巴黎?”高凡問。
“您是說朱蒂46么?她死了。”朱蒂嘆了口氣,“真可憐,被秘境貓整個砸成肉餅了,從胸口這里一直碎到這里。”
朱蒂一邊說著一邊在自己豐滿的胸口上比劃了一下。
高凡一邊捧場似的嘖嘖聲表示驚嘆,
一邊覺得有些詭異,
他一直以為朱蒂、潔西卡和韓梅梅都是唯一的呢,怎么還有序列號?
朱蒂開著白色觀光車帶著高凡駛向目標位置。
呂克·維利耶正在cula島的深切治療區,也就是過了酒店、療養院和研究院之后的醫院位置。
與上次高凡和呂雉到來的時候狀況不同,
這一次整個cula島上都顯得異常冷清,度假酒店區空無一人,大概stk已經三年沒有安排員工休假了,療養區的別墅中只有寥寥幾人,至于醫院,醫院很熱鬧,人來人往的。
這大概就能看出最近幾年里,stk承受了多少壓力,又受到了多少損失了。
呂克·維利耶在深切治療區。
高凡曾在這個區中見過崩卡村大長老的最后一面。
而進入這個區的調查員或者惡魔祭祀,往往都不會活著離開,想到這一點,高凡的腳步都輕快了幾分。
依舊是那條布滿白色的通道。
一重重的合金制鐵柵欄。
與當初高凡見到大長老的區域不同。
呂克·維利耶所住的區域在更深處。
警衛數量變少,但每個都全副武裝與防護,像是這里關著什么怪獸。
在一間最深也是最廣大的病房中,朱蒂向門口的警衛出示了脖子上掛著的身份卡,然后那個警衛翻起摩托車頭盔樣的防護罩,露出面目來,與朱蒂對視幾秒,隨即就示意已經通過,可以進入。
于是這間病房的門就打開了。
而在這個過程中,高凡分明看見,那個穿著全套雪白防護服的警衛,掀開的頭盔下面,竟然是另外一個朱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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