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無形之子力量的林森浩,與掌握萬物歸一者力量的毛周,兩位偉大存在眷顧者之間的戰斗,可以用詭異絕倫來形容。
在力量規模上毛周占優,甚至是絕對優勢,因為她化為了‘奴仆’——高凡也是在此刻才明白,原來在1920年時,一位人類支柱,是可以直接被轉化為‘奴仆’的。
也就是說,在1920年時,一位人類支柱,對人類來說,是抵抗前線,對偉大存在而言,也是戰略資源,一旦這位支柱向偉大存在投誠,則會給人類帶來可怕的傷害。
林森浩是一位祭祀,仍然保持人類形態,但他掌握著《地獄之門》這件儀式,擁有二十四位‘爪牙’,也就是蛆人。
于是,雙方的戰場場面,一剎那就進入了平常人類無法理解的詭譎狀態。
隨著林森浩躲避毛周的攻擊,并激活來自無形之子的眷顧,小鎮中央,他與毛周立足之地,被籠罩入濃霧中,地形逐漸轉為‘深淵’形態。
而在四溢的霧色中,毛周所化瑰麗巨樹,樹上被激活的無窮亮光,則像是一濃霧中不斷亮起的霓虹之色——明亮之光被霧中的濃稠神秘所折射,變成一束又一束七色亮霧。
這樣突兀出現的大片濃霧,似乎已被林森浩帶來的青年軍所熟悉,他們非常熟練得避開雙方交戰區域,并且開始從小鎮廢墟中拯救一些仍然存活的居民,當然也會順手擊斃一些流竄軍匪。
在這個過程中,還發現了被稱為‘吃人督軍’的本地軍閥朱士濤,在請示了一位頭戴面紗的騎馬女子,也就是被青年軍稱為‘副帥’神秘人物后,朱士濤被當場槍決。
現在,神秘女子則望著小鎮中逐漸擴散的神秘之霧,望著被濃霧籠罩中的嘶吼、尖叫和七色亮霧,她摩挲著手中的一塊呈現海浪顏色的石頭,似乎有些擔憂。
濃霧中。
戰斗正在進行中。
高凡能夠感受到二十四條蛆人,對毛周所化‘光樹’形態奴仆所造成的傷害,因為他與毛周實為一體,那傷口很深,蛆人的利口咬起來攻擊非常可怕,但咬不到啊,蛆人速度再快,也沒有毛周揮舞樹枝的速度快。
高凡眼瞧著一條蛆人被光樹所揮舞的筆樣花樹枝釘在原地,隨即如雨點般落下的其他樹枝,就將其活生生戳成碎片——蛆人攻高防低的特點,在高凡深淵冒險時就已被發現,來自血肉主宰的雕刻刀可以輕易傷害他們,此刻再次被證明。
緊接著,第二只從背后伺機襲擊的蛆人,又被毛周這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防御之光,給逮了出來,尖利樹枝貫穿蛆人白色身軀,像是用大頭針釘住的蠶,痛苦掙扎又動彈不得。
那蛆人尖叫一聲,長長蛆頭上的小小人臉上露出扭曲痛苦的表情。
“歸伏于無生老母吧!”毛周嘶吼著要把蛆人撕碎。
砰!砰砰砰!
一連串極富節奏的槍聲。
毛周戳向蛆人的花枝被接連擊斷。
受傷的蛆人趁機蠕動著逃走,他的速度不快,地形雖正在被轉為深淵,但畢竟不是深淵,蛆人們沒有在深淵時如魚得水般的速度,這削弱了蛆人們的戰斗力,讓他們無法與真正的奴仆相匹敵。
踏踏踏踏…
伴著槍聲。
馬隊。
從濃霧中出現。
數十個青年軍策馬馳騁,從濃霧外襲入霧內,他們騎術精湛,槍法神準,騎在馬上以雙腳控凳,擊出的子彈無一例外全部擊中花樹的花枝,把一只蛆人給救了下來。
他們是青年軍中的精英,是林森浩著力培養的中堅。
林森浩自已也在沖鋒的馬隊中,并且是三角沖鋒陣形中為首的一個。
面對沖來的馬隊,毛周低吼:“林森浩!退去!別與我為難!”
一邊吼,她一邊最大范圍展開枝葉,四散環繞的帶光花枝,燒灼著憤怒的光輝,宛如把她變成了生長著銀花的火樹,只不過這些‘火’與‘花’,都帶著致命的危險。
面對這詭異的花枝之圈,林森浩所率領的馬隊,在突擊中頃刻間左右分散為兩隊,從毛周為自己劃定的禁忌區域兩側一掠而過。
“抱歉,你身上的令咒,是我必須要得到的東西。”林森浩說,“萬物歸一者的天演之力,同樣可作用于我的蛆人,那可以讓他們獲得與奴仆匹敵的偉力。”
“所以你是故意等著我的家鄉被屠,等著我轉為怪物么!”毛周低吼,她搖晃著花枝,點點光華滯空不散,宛如空氣中多了許多根光劍。
“當然不是,如果你沒有變成奴仆,我們可以用更和平的方式來完成交換…”林森浩帶隊繞到花樹背面,抬槍準備射擊,而一眾蛆人則在濃霧中悄悄攀爬,等著襲擊毛周無法顧及到的弱點。
“無生老母的力量怎么可能交易與你!”毛周搖晃著自己的花枝,有片片凌落的光雨,如花瓣般飄零,“天演之力不可能被你一個下位種族的祭祀所馴服…我之恩主,乃是舊日!你之狂言,應遭神遣!”
光雨飄零,點點滯空,宛如千枚光劍橫斜,驅開濃霧形成了一片不被侵擾的領域,深淵之力與無形之子的呢喃,只能在這片領域之外無力嘶吼,而這些光雨之劍,又化做一枚枚利箭,宛如橫掠之暴雨,向著林森浩奔席而至。
這場景之絢爛,宛如天與地橫轉一百八十度,世界為之傾斜,耀目至極的光雨挾著來自萬物歸一者的可怖神秘之力,帶著奪人心魄的綺麗,來到林森浩和青年軍面前,又穿透了林森浩和青年軍。
嗖嗖嗖嗖!
林森浩才夸下海口,就被彈幕樣的光雨糊了一臉,每一枚由落花凝成的光點,都帶著子彈樣的威力,絲毫不弱于他剛才射出的步槍子彈,還好一位青年軍撲過來,把林森浩撲倒在馬下,其他青年軍亦是落馬躲避。
而更遠處,幾位來不及躲避的青年軍,則與其座下駿馬一同被射了無數個前后可見的的窟窿,慘吼著從馬上墜下。
林森浩掉在馬下,耳中聽著下屬的慘叫,心中驚悚難言,沒想到支柱與令咒的結合,這般可怖,這也是他第一次與真正的仆從對戰,以為毛周才剛剛轉化,威力不會太強,沒想到竟然如此難纏,大意了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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