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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九章 支柱與污染

  高凡籌建畫室的經費問題。

  用另外一個奇異方式得到了解決。

  他獲獎了。

  或者該說,他獲得了獎勵。

  得知高凡已經回到天美后,這份遲到的獎勵終于到達了高凡手中。

  其中包括一份榮譽證書,和三十萬現金。

  榮譽證書上寫著:

  ‘尊敬的高凡:

  承蒙您熱情支持文物、博物館事業,將鈞瓷天青色敞口大花瓶捐贈國家,交由博物館館藏,對您的愛心捐獻表示由衷的感謝和最崇高的敬意。

  故宮博物館。’

  是一位故宮工作人員特意從平市趕來,把證書和獎金交到了高凡手上。

  高凡非常開心得握著這位工作人員的手,問:“就這些?”

  “這…”這位工作人員以為高凡嫌錢少,不禁有點為難,為難的是,這錢的確少。。

  坊間有傳‘縱有家財萬貫、不及鈞瓷一件’,后來隨著鈞瓷傳世艱難,這句話里的‘一件’,變成了‘一片’,可見其珍貴。

  而高凡所捐獻這只,通過技術手段斷定,是宋徽宗時期所制,徽宗時是宋朝藝術文化的鼎盛期,鈞瓷制造技藝也達到一個高峰,這可是名符其實的國寶,不僅價值連城,同時也否定了學術界一種鈞瓷應產于明末清初的論斷,具有極高學術價值。

  更值得尊敬的,是這只鈞瓷瓶是從國外運來,完全可以在國外拍賣,按照之前類似文物的拍賣價格,其成交價至少在1億美金,這可是天文數字的財富,所以,雖然爭取了最大額度30萬的獎勵,但故宮上下都知道,這與捐獻者的貢獻相比,不值一提。

  “不,我不是說錢少,我是說,不送個故宮常年進入門票,還有參觀《千里江山圖》之類的國寶資格么?”高凡嘿笑著問,三十萬對他來說已經驚喜了,解決了他不得不去吃軟飯的大難題。

  但他的確還想看看故宮博物館內不對外展示的珍藏。

  “這個好安排,好安排”那工作人員笑著說,“《千里江山圖》要特批申請,《游春圖》是可以看的,還有《平復貼》《伯元貼》《蘭亭序》這些,都可以安排一下。”

  “那就太好了。”高凡握著這位工作人員的手,上下搖晃,“最好能看《千里江山圖》。”

  “我們去申請。”工作人員承諾。

  馮元將近一年沒見高凡。

  見面后上下打量著高凡,隨即叮囑道:“小高,你可要保重身體啊。”

  看來大家都擔心高凡早夭。

  “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馬觀復馬館長,這位是王大師。”馮元介紹其身邊兩位。

  高凡對這兩位也熟,一位是國內收藏界的名人,另外一位演出過家喻戶曉的和紳。

  “今天沾老弟的光啊”馬觀復笑著說,“看《千里江山圖》不用排隊,那是什么待遇。”

  “末代皇上也沒這待遇。”王大師捧場,“但我要是一只徽宗時期的鈞瓷大瓶,我就天天睡覺抱著,抱夠十年再捐出去。”

  “你肯定不會捐,你得抱到棺材里去。”馬觀復打趣,“就得是高老弟這樣的藝術家,才能做出這種驚天動地的事來。”

  “客氣客氣。”高凡笑呵呵得說。

  故宮。

  特別為高凡開的專場。

  《千里江山圖》在戴著白手套的工作人員手中慢慢展開,其上的青山綠水之色,時隔千年而歷久彌新,其翠青黛綠之美,宛如在燈光下閃耀著神奇的光。

  馬觀復和王大師都探著脖子去瞅了,即便是專場,也不可能讓他們盡情目睹,只有半小時,這已經是報上級主管部門特批的待遇,而馮元早就看過這圖,只是稍稍感慨一下,便忙是展開自己手中的卷軸。

  他手中是《千里餓殍圖》,雖然是新得,但展開后,其卷軸上翠青碧綠色之鮮亮,還不如那幅經過上千年、但被每一代收藏家都視若珍寶的《千里江山圖》,可見這幅《千里餓殍圖》在坊間流傳時遭了多大的罪。

  “…一樣的筆法,一樣的涂色。”馮元一邊對照一邊說。

  馬觀復和王大師兩位,半是專家半是來占便宜的收藏家,他們也對比著兩幅畫,得出的結論與馮元一致,那就是這兩幅畫,成畫時間應該非常接近,甚至技法也非常相似。

  “但為什么有一幅千古流傳的佳作,另外一幅如此拙劣的殘品呢?”馬觀復不解,“是王希孟的學徒之類所作?”

  “應該都是王希孟所做。”高凡瞧著這兩幅畫。

  對比之后,‘調查’得出的結果,是二者出于同一人手筆,并且,此刻擁有26點神秘學的他,在《千里餓殍圖》上,看到了神秘的痕跡,并不是神秘留存,而是這幅畫的‘可觀性’,被神秘抹去了。

  其實二者都是傳世名作,只不過《千里餓殍圖》,被神秘摧毀過,世人已經無法目睹它的真面目,只能看到這樣一幅宛如孩童所作的拙作。

  “絹布對,顏色對,畫法對,但就是畫出來的東西不對。”馬觀復皺起眉頭,“這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喝醉之后畫的…也不對,這種畫法要經過多次處理,除非是故意畫成這個樣子,否則怎么可能呢?”王大師也覺得疑惑。

  “老王,你說這和你上次收到的那個紅樓殘卷,是不是頗有神似之處?”馬觀復忽得說。

  “對,一樣的!”王大師一拍大腿,“似是而非…不,似非而是。”

  高凡這時好像過個了靈感,眼前掠過一個象征著偉大存在似的長型肉山,但他這兩天真沒時間摻和神秘事件,他預定中的十幅畫還沒完成呢,于是他說:“我懂了,就到這吧,幾位老師再見,我先走了。”

  說罷,高凡轉身就走。

  而馮元、馬觀復和王大師瞧著高凡的身影,再瞧瞧用那只價值一億美元的鈞瓷瓶換來的時間,還剩下二十多分鐘呢,這可真是…瀟灑啊。

  “你這徒弟,不簡單,高人風范。”馬觀復向馮元豎起大拇指。

  而高凡,他已經大略明白了什么是支柱。

  支柱就是人,是足夠名垂青史的人。

  一旦這些支柱,被偉大存在污染,或者說是,被其收伏。

  那么支柱所代表的個人歷史,就會消失在整個人類世界的歷史中。

  就像是王希孟的歷史,只剩下《千里江山圖》,而他的其他作品,都被神秘抹去了,即便留存,我們也看不到它們的精彩之處,只看到宛如孩童涂抹的拙作,同樣,王希孟對歷史的影響,也統統被抹去了吧?

  王希孟就曾是一個支柱,那么,偉大存在們污染了支柱,就會吞噬掉人類歷史?

  如果J·K女士進入麋貓的秘境,是否代表著,哈系小說會消失在人類社會,而所有與其相關的主題樂園、電影等等其他,以及衍生的一切,都會消失么?

  那么,人類的歷史,可以分解成無數支柱在支撐?

  掘墓人想要保護的,就是人類歷史?

夢想島中文    靈魂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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