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青帆,滬上人,加入STK,成為調查員,源自于一次D級事件。
那次事件被裘青稱為‘陰陽街掘尸案’。
發生在蘇州河畔,普陀公園附近。
在100年前那里住了大把窮人,都住在河邊低矮的茅草房里,這種茅草房,又被稱為‘滾地龍’。
人居住在‘滾地龍’中,腰都直不起來,像個籠子,生在這,活在這,活不起了,就餓死在這。
到了100年后,仍然能夠挖掘出累累尸骨,特別是孩童尸骨,簡直不可勝數,后被稱為陰陽街,形容其一端是人世,一端連著黃泉。
有惡魔爪牙試圖挖掘蘇洲河畔的陰陽街,向某位偉大存在進行獻祭,裘青帆被卷入其中,并且僥幸不死,就成了一位調查員,當時負責處理這個污染事件的,是一位B級調查員,名為‘白流蘇’。
“…那時她穿一身白色旗袍,漂亮極了。”裘青現在還對白流蘇念念不忘。
只不過他是普通人時,白流蘇尚可以與他共處,等他成為調查員,接受了神秘,為了安全,兩人最好別有關連,所以裘青帆已經很久沒見著白流蘇了。
“白流蘇是代號還真是姓名?”高凡好奇得問。
“是代號,張愛玲筆下的一個人物,來形容她非常貼切。”裘青帆說。
聊點八卦的時候,兩人已經進入羅斯別墅,這里格局、裝飾與家具,還保持著100年前的模樣,明顯是經過修繕,也有日常打掃的,裘青帆通過STK向警方申請了戒嚴,外面應該拉了警戒帶,所以對高凡怎么闖進來的,裘青帆也覺得疑惑。
說著,裘青繼續架起直播。
直播間里人數…嗯,高凡查到了七位數那么多。
裘青帆一旦露面,立刻引起了一波刷屏,大量禮物開始滿屏幕爆炸。
高凡瞧著稀奇,怎么調查還可以開直播的?
“你代號是‘主播’,所以就要一邊開直播一邊調查?不會引發恐慌么?”高凡好奇地問。
“沒關系,反正大家都覺得假的,家人們對不對?”
最后一句是問直播那邊觀眾的,于是一堆‘就是真的!’‘猛鬼教學主任青哥從不說假話!’‘今天晚上就指望著青哥下飯了’等等回復在刷屏。
還有刷屏說‘這次請了群演么?旁邊那哥們兒演什么角色?第幾集死?’。
“這是我的調查員同事,畫家。”裘青帆把屏幕掉轉向高凡,意思是跟大家打個招呼。
“大家好”高凡興致勃勃得笑著。
屏幕上:
‘畫家好我來組成變色油墨!’
‘有貓!還請了一只貓這次青哥下血本了!’
上帝被發現了。
“它叫上帝,來,上帝,跟大家打個招呼”高凡說。
喵上帝叫著。
手機屏幕上:
‘老婆快出來看上帝!’
‘老婆快出來看上帝!1’
‘老婆快出來看上帝!2’
這群傻呵呵的網友真是高凡的快樂源泉。
高凡之前為了賺SAN值,也考慮過直播、作品上傳網絡之類的事,不過經過拍照,掃描,再上傳,其畫面精度會下降一個大級別,想要得到SAN值近乎不可能,除非基數特別大。
但高凡又不是什么網絡名人,沒辦法在網絡上引發像是某麒麟那樣大的影響范圍,退一步來講,一旦有這樣的影響力,以高凡的作品屬性,怕是早就被404了。
“我的舊印,嗯,就是這個手機。”裘青帆跟高凡解釋,“有一些特性,被越多人注意,它的影響力就越大,我也不知道什么原理,反正拿來對付一些惡魔爪牙還是挺有效果的。”
舊印啊…高凡注意到裘青帆用來直播的手機,的確是殘留著一些摔打的痕跡,甚至還用膠布貼了一角,顯示出一種身經百戰、歷久彌堅的頑強。
舊印可以是萬物,是部手機,高凡也不奇怪,但被關注會提升舊印的性能的話,那么制造這個舊印的偉大存在,或者是個擅長通過‘注視’污染人類精神的存在吧。
這時,手機屏幕上跳過一艘游艇。
裘青帆立刻喊:“感謝接線員小姐姐送的游艇,愛你喲”
“接線員是…?”高凡好奇。
“STK的接線員。”裘青帆小聲說,向觀眾隱去了STK三個字母。
“那小姐姐還有空看你直播?”高凡驚訝,整個STK就一位接線員,小姐姐不是該忙得要死么。
顯然是有空的,STK鼓勵裘青用直播記錄一些污染事件,因為比起那些無聲無息死在污染中的調查員,裘青至少還能留下些記錄。
至于接線員小姐姐看直播還打賞,其實是兼著超管的職責,一旦發現不適于人類觀看的鏡頭,會立刻切線的。
現在,接線員向裘青帆和高凡發出提示:“兩位合作時,要小心‘擱淺’。”
裘青帆開始一邊直播一邊探索羅斯別墅。
羅斯別墅是老羅斯為了女兒所建,因為妻子在生產過程是難產而死,所以老羅斯把女兒視為掌上明珠。
在裘青帆的介紹里,羅斯建筑好整幢別墅后,一家人快快樂樂的搬進了夢幻家園,隨即就發生各種古怪事件,陰影中似乎有東西在走動,燈光會自主的開關,晚餐中會被混進帶著血的生肉,各種跡象都表明,似乎不只是羅斯一家住在這里。
“后來,羅斯一家都死了,老羅斯死在這。”裘青帆指著去二樓的樓梯拐角,“他的尸體似乎被猛獸嘶咬過,胸口裂開,臟器沒了。”
上到二樓,裘青帆再指向廚房:“廚師死在這,她的腦殼被撬開,腦漿熬了一鍋湯底,湯里還煮著老羅斯的臟器,那時警探留下的記錄是,廚師應該是被挖開腦殼后,繼續站在這,把自己和一家煮成湯的。”
接下來,裘青帆又指了車夫的死處與死法,是被砍頭的,腦袋一樣被扔進了湯鍋里,羅斯全家仿佛是死成了一桌宴席,聽得彈幕上一陣‘下飯’‘十分下飯’等等評論滾過。
“小女孩呢?”高凡問,他37的調查值,在聽裘青帆講述的過程中,注意到了其中的蹊蹺之處。
“這就是最大的問題了,小女孩不見了。”裘青帆對著直播鏡頭說,“在這場因為太過可怕,而被當局塵封多年的滅門慘案中,檔案中并沒有提到小女孩的去向。”
“一個小姑娘,多大歲數?不到十歲,如果有什么犯罪份子,暴力殺害了全家的話,她也沒有理由能夠獨自存活,所以…”高凡琢磨著。
“所以有個猜測。”裘青說,他的臉在手機屏幕光的照耀下,顯得有點陰森可怕,“是小女孩殺了她全家。”
恰好這時。
樓上傳來一個重物墜地的聲音。
高凡和裘青帆同時抬頭,這幢別墅中已經被清空了,除了他們,不會再有人,這個聲音從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