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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八十九章:昔日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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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八十九章:昔日重現第兩百八十九章:昔日重現  本書作者其他書:

  十一月初九,晴,月試。

  小語攤開薄子,在上面寫下了這樣一行字,之后她咬著筆桿,苦思冥想許久,她無論多么小心翼翼,都無法將此刻復雜的情緒付諸筆端,于是她選擇了放棄。

  放棄之后,小語的心情一下輕松了許多。

  拉開簾子,推開紙窗,小語趴在窗戶邊,望著被屋檐切割過的天空,天空蔚藍,白云如縷,一切與小時候并無分別,有時,她醒來之后,會覺得長大才是一個夢,但這種自欺欺人很快會歸于清醒。她端詳著光滑明亮的銅鏡,分不清到底更喜歡哪個自己。

  小語今天穿上了一身適合打架的衣褲,衣褲白色,腰帶黑色,長長的頭發簡單地扎成馬尾,很是白凈,她左右打量一番,確認無誤后,推門,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向樓下招手。

  林守溪站在樓下,還在想著昨晚發生的事,師祖對他而言像是一個捉摸不透的謎,冷若冰山是她,嫵媚動人也是她,他猜不透她的想法,甚至覺得無論師祖做什么,似乎都算不上奇怪。

  最后,林守溪認為,這應該是師祖對他的考驗,考驗他的道心之堅韌,定力之穩固。

  他覺得自己取得了不錯的成績。

  小語對他招手,笑容明媚溫暖,他心中的思慮飛快散去,也對著小語揮了揮手。

  小語張開雙臂,快步下樓,一路小跑到了師父面前。

  “你師父的師祖呢?她還在你房間里嗎?”林守溪問。

  “啊?”小語露出了有些懵的神色,說:“我沒有看到那位大姐姐呀,她什么時候來我房里面的?”

  林守溪眉頭微皺。

  他一直守在樓下,也不見有人出去,師祖就這樣憑空消失了么…不愧是人神境的大修士啊,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林守溪牽著小語的手,以她長輩的身份,領著她前往劍場,參加月試。

  小禾與楚映嬋的房間也接連打開,小禾今日穿著一襲紅衣,衣裳裁剪得體,小蠻腰被綢帶一束,本就玲瓏可人的少女更勾勒出了驚心動魄的曲線之美,雪發清純的她今日顯得格外妖冶。

  楚映嬋依舊是冰雪般素潔的打扮,她的身段更為夸張,但這種曲線美被她的氣質掩蓋了,旁人見到她時,只能感到遙不可及的清冷之感。

  昨夜林守溪徹夜未歸,惹得小禾很不開心,她挽著楚映嬋的手將她拉到一邊,附耳說了幾句,聯合她一同孤立林守溪,讓他也嘗一嘗‘獨守空閨’的滋味。

  林守溪將小語安頓在了劍場外,囑咐著小語一些武功要領。

  這次的月試辦得尤為隆重,不止是家族中的同齡人,神守山乃至云空山、祖師山附近的天才兒童也都被邀請了過來,用小語的話來說,這就是遍訪天下童年豪杰。

  當然,其中的許多人并非多么愿意看小孩子打架,他們來此,更多的是想見一見那位傳說中的絕美少年林守溪,以及在本屆神女榜上霸占三席的三位少女。

  慕師靖與楚映嬋是云空山道門的弟子,為天下所熟知,小禾在世人眼中則來歷神秘,關于她的猜測眾說紛紜,小禾近來的一大樂趣就是翻看神山邸報,看大家對于自己五花八門的猜測和討論。

  今日,家族中訪客云集,客人們一眼望去,就認出了林守溪與另外兩位仙子,驚嘆容貌之余,也感到了一種和諧——似乎只有這般清麗動人的少女與林守溪站在一起,才不會被‘艷壓’。

  小語看著這熱鬧非凡的場景,不由感到擔憂。

  這家族新建不久,雖是以喬遷之名搬過來的,但在當地終究底蘊薄弱,難免不讓人懷疑其來歷,她把自己的擔憂說過楚妙聽過,楚妙聽完之后拍著胸脯保證說,一切她都會安排妥當,一定給你補上一場畢生難忘的月試。

  “你要相信本皇后三百年積攢的人脈與底蘊。”這是楚妙親口說的話,她說這話時,像是個買了新裙子,正給伙伴耀武揚威的小姑娘。

  小語原本還挺安心的,聽到她這么說,一下子惴惴不安了起來。

  林守溪四下環視,沒見到慕師靖的身影,他不由想起了早上的那句‘禽獸’,覺得還是有必要和她解釋一番。

  月試稍后才開始,他叮囑小語幾句后,起身離開人群,去尋慕師靖的蹤跡。

  一片寧靜相連的屋瓦之下,林守溪見到了坐在花壇邊看書的慕師靖。

  慕師靖換上了一襲白裙,如死城時那樣純白姣美,她聽到腳步聲,暫時放下了手中的書,抬眼望向林守溪。

  “小語的月試要等會兒才開始,我記得時間的,不用來催我。”慕師靖說。

  “我是想和你解釋一下早上的事。”林守溪停下腳步。

  “這有什么好解釋的?”慕師靖淺淺一笑,問:“昨晚師尊在小語房間里,對么?”

  “你怎么知道?”林守溪發現,她遠比自己想象中更加聰慧。

  “我就是知道…師尊德行就這樣,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慕師靖也懶得解釋她的推測過程,她撇了撇唇,幽幽抱怨。

  “今天沒挨揍又忘了疼了?”林守溪搖了搖頭,嘆氣道:“你也不怕被你師尊聽見。”

  “放心,小語不在這,師尊是聽不見的。”慕師靖平靜道。

  “你什么意思?”林守溪眉頭一皺。

  慕師靖拍了拍身側的地磚,示意林守溪在她身邊坐下,之后,她壓低了嗓音,問:“這么些天了,你難道不覺得,師尊和小語的關系不太正常嗎?”

  “不太正常?”林守溪困惑,問:“小語和師祖連話都沒說過吧?”

  “正是這樣才反常。”慕師靖說:“師尊若與她不認識,為何經常出現在她的房間里,她與小語表面上陌生,但我感覺,她們好像比誰都親。”

  林守溪聽了這番話,也低頭沉思了起來,是了,昨夜他深更半夜去到小語房中,見到師祖時,心中就有疑惑,但師祖向來神出鬼沒,他早已習慣,故而也沒太放在心上,現在想來,的確有些蹊蹺。

  “還有。”慕師靖頓了頓,繼續說:“我背地里說師尊的所有壞話,師尊為何都知曉?以前我百思不得其解,只好道法神通來解釋,但…”

  慕師靖注視著林守溪眼睛,認真地問:“如果說,這一切都是小語在暗中告密,是不是都說得通了呢?”

  “小語為何要告密,她不是這樣的小姑娘。”林守溪第一反應是袒護自己的徒兒。

  “我之前也想不通,但…”慕師靖猶豫之后,還是繼續說:“如果說,小語也極喜歡師尊,容不得別人說半句她的壞話呢?所以哪怕出賣我這個便宜姐姐,她也要將這些告訴給師尊聽。”

  “這,小語與師祖怎么會…”林守溪本想搖頭,卻被慕師靖黑白分明的明眸一懾,忽地意識到了什么,神色一凜,問:“你的意思是…”

  “我第一次看到小語的時候,就有一種熟悉之感,我覺得她很眼熟,越看越眼熟。而且你發現了么,你不僅沒有見過她的父母,甚至至今都不知曉她具體的姓名,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慕師靖問。

  “為什么?”林守溪下意識地問。

  “因為小語很有可能是師尊的私生女。”慕師靖用平澹的語氣說出了石破天驚般的猜測。

  林守溪本能地想反駁,卻沒有開口,因為慕師靖說的不無道理…師祖與他說過,她的姓名不能讓三個以上的人知曉,所以小語自始至終不肯告訴他姓氏,或許也是出于對娘親的保護。

  “可是我見過她娘親。”林守溪說。

  “什么?”慕師靖一怔,“你什么時候見的?”

  “一年前,通過湛宮劍見到的。”林守溪回憶道:“她的娘親喜穿青裙,也是個極美的人,她好像在神守山斬邪司任職,說話很溫柔,對小語也很好。”

  他始終忘不了與小語娘親跨越湛宮劍的對視,青裙仙子的眼眸像是旋渦,毫無防備的他險些直接墮入,暴露出心底所有的秘密。

  “怎么會呢…”

  慕師靖聽了,堅定的神情開始動搖,她喃喃自語,猜測道:“那位青裙女子會不會是她干娘呢?是師尊掩人耳目的手段!”

  “好了,別瞎猜了,岳母大人也說過,師尊尚是處子之身,處子之身如何能夠誕下子嗣?”林守溪說:“道門又不是女兒國,喝水就能生孩子。”

  慕師靖沒有反駁也沒有贊同。

  她低頭看書,神色游離,心頭疑云更重。

  苦思冥想之間,一個詭異的猜測幽靈般浮上腦海,她剛剛窺見了這個猜想的一角,還未等到它成型,身后傳來的稚嫩聲音就如刀鋒般將它截斷了:

  “師父,慕姐姐,原來你們在這里啊,小語找了你們好久!”

  身后,道路的盡頭,白衣黑帶的少女正在向他們招手,又蹦又跳。

  “師父。”

  小語拽著林守溪的衣袖,將他拉到一旁,她一邊偷偷瞄慕師靖,一邊輕聲說:“師父,這位該不會是以后的三師娘吧?”

  “你在瞎想什么呢?”林守溪敲了敲她的腦袋。

  “那師父為何來找她私會呀?”小語幽幽地問。

  “慕姑娘性格孤僻,不喜熱鬧,我希望她能來給小語的月試捧捧場,所以來尋她。”林守溪解釋說。

  “這番話說給大師娘二師娘聽,你看她們信不信?”小語哼哼兩聲。

  林守溪一愣,心想小語不是才八歲么,這不是應該天真無邪的年紀么,怎么也會這般說話了?

  他堅決不承認這是近墨者黑。

  “你們在偷聊什么呢?”

  慕師靖走了過來…她感知敏銳,對于他們的交談,其實是聽得一清二楚的。

  “沒什么!”小語搖頭。

  慕師靖笑了笑,與她閑聊了起來,聊著聊著,慕師靖主動將話題引向了宮語,一提到師尊,小語的神情立刻專注了些,又開始套話,還義憤填膺地說:“大師祖也太壞了,慕姐姐已是十八九歲的大姑娘了,竟還要被…還是我家的師父好呢。”

  小語本以為慕師靖會吸取經驗教訓,拐彎抹角地夸她兩句,不承想慕師靖竟將這十幾年來師尊‘惡劣’的行徑都數落了一遍,言辭激烈,將小語直接說懵了。

  小語憤怒之余,也偷瞧著師父的神情,心中不由感到了一陣羞愧。

  慕師靖一口氣說完,感到了難言的暢快,她凝視著小語的眼眸,問:“小語,你覺得慕姐姐說得對嗎?”

  一瞬間,小語渾身冰冷,竟有種被看穿一切的感覺,她知道慕師靖應該還沒有這么大的能耐,卻還是不可抑制地緊張起來。

  “慕姐姐說的,嗯…對!”小語支支吾吾。

  慕師靖停下腳步,注視小語走遠。

  她等著師尊從天而降揍自己,但誰也沒有出現,只有微風清掃雪面。

  遠處,鑼鼓聲敲響。

  月試在這陣急促的鑼鼓中拉開了帷幕。

  劍場上依舊覆著平整的雪,這是小語的提議,她覺得在雪上比試更有詩意。

  林守溪、小禾、楚映嬋、慕師靖等人盡數到齊,一同坐在劍場外新搭起的看臺上,關注著小語的比試。

  林守溪知道小語有幾斤幾兩,對她頗有信心,對他而言,這場月試更多的是彌補一年前離別的遺憾。

  小語上臺抽簽。

  參加比試的一共三十二人,皆是十歲以下的小修士,比試分五輪打完,約莫需要兩個時辰。

  楚妙帶著白祝趕到時,激烈的比試已然開始,劍場上平整的雪面像是被亂刀劃過,顯露出一道道深淺不一的溝壑,稚童們自幼習武,今日大展拳腳,兔起鶻落,攻的激烈,守的堅決,皆贏得滿場喝彩。

  楚映嬋正觀看比試,忽聽娘親喚她名字,她轉過頭去時,白祝一個飛撲,滿滿當當地撞在了她的懷里。

  楚映嬋嬌呼一聲,下意識抱住了白祝,小白祝在她懷里蹭來蹭去,說:“白祝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小師姐了。”

  楚妙聽著這話,哭笑不得。

  當初白祝與兩位姐姐住在神守山,住了兩個月后,倍感無聊,于是被楚妙三言兩語騙去了楚國玩,楚國雖好,可新鮮勁頭過去后,白祝才發現,千好萬好都不如師姐好。

  不知為何,她向楚皇后提出要回神守山,皇后娘娘卻尋各種理由推脫,將她強留在了楚國,三番五次后,白祝又困惑又害怕,覺得自己一定是上當受騙了,她肯定是被楚國哪個貴家公子看上,抓來當童養媳了…

  這次見到小師姐,白祝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嚶嚶地蹭個不停,楚映嬋不堪蹂躪,將白祝拋給了小禾。

  白祝沒睜眼,蹭了蹭就知道這定是巫姐姐,她與巫姐姐一年多沒見,思念更甚,折騰得更厲害了,小禾雖憐惜白祝,但此處人多,許多人的視線都從劍場挪到了她身上,小禾感到羞澀,默默將小白祝丟給了慕師靖。

  慕師靖不愧是小妖女,竟有能讓白祝止啼的能力,沒一會兒,白祝就乖乖坐在她身邊,看向劍場,小聲地問:“小語妹妹是哪個呀。”

  話音才落,就輪到小語上場比試了。

  白祝趴在看臺上,聚精會神地望過去,一眼就見到了小語,然后,白祝揉了揉眼睛,呆住了。

  慕師靖察覺到了白祝的異樣,問:“小白祝怎么了?”

  “白祝覺得,嗯…白祝覺得小語妹妹很眼熟哎,好像在哪里見過。”白祝認真地說。

  “在哪里見過?”慕師靖神色一緊,立刻問。

  “嗯…”

  白祝與小語相隔很遠,看不真切,她苦思了會兒,撓著頭,一時卻是想不起來。

  旁邊的楚映嬋聽了,微笑道:“小白祝怕不是在照鏡子時見到過。”

  楚映嬋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白祝的穿衣打扮和梳發方式都與小語很像,一樣可愛動人。

  白祝聽了這話,有所啟發,依舊沒能想起來。

  “小語拜了林守溪為師,以后也算是云空山的人了,這樣的話,今后小白祝可就是云空山第二可愛的小姑娘咯。”小禾笑著開口,有意逗弄白祝。

  白祝聽了,覺得巫姐姐一定是奪了神女榜之首后驕傲自滿了,對第一第二竟這般執著。白祝可不在乎這些,能有個同齡的小玩伴是她求之不得之事。

  只是…自己到底是在哪里見過她呀。

  白祝苦惱不已。

  她苦惱的時間里,小語已將第一位對手輕松擊敗,她雙手負后,頗有宗師風范地揚長而去。

  不得不說,小語的武學功底極為扎實,她的招式干凈利落,有刀切蘿卜般簡單干脆的美感,哪怕是林守溪見了,也不由暗暗佩服。很難想象,一年之前,這小丫頭還天天貪玩,不思進取。

  第二第三輪陸續打完,已是一個時辰之后,三十二個意氣風發的稚童被淘汰剩了四位。

  正午,陽光明艷,四位天才稚童暫時歇息,為下午的比試做準備。

  中午的時候,小語將林守溪從師娘堆里拉了出來,獨占了他。

  白祝追了上去,抓著小語的袖子,小聲問:“你好,我叫白祝,是神守山的四弟子,那個…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呀?”

  小語聽完,心頭一驚,以為這是白祝幼年記憶覺醒的征兆,搪塞了幾句后忙將師父拐到一邊,躲了起來。

  宮語從未想過,她竟有一天會害怕白祝。

  林守溪與小語共進了午飯,吃飯時,林守溪問她月試的感覺如何,小語想了想,說了句對手都蠻厲害的后,繼續埋頭吃飯。

  話雖如此,小語的心中卻感到了一陣澹澹的失落。

  她不可能輸給他們的…這身偶衣之下,是一副人神境大圓滿的身軀啊。

  當初師父與她出謀劃策,她連夜背誦戰術,于腦海中反復演練,最終步步為營,看似從容實則緊張地擊敗小楚妙的經歷再也不可能復現了。戲演得再真也還是戲啊…

  鑼鼓聲再度敲響,轉眼間,月試已進入尾聲。

  能殺出重圍的都非善類,最后兩場,小語也費了極大的力氣。

  尤其是決戰…

  小語決戰的對手也是個少女,穿著青色裙子,長得漂亮,小語與這個小姑娘足足打了半個時辰,過了數百招也未分出勝負,但這場較量并不枯燥,反而極為驚心動魄,她們幾乎用身軀將劍場之雪一掃而空,兩位少女在劍場邊緣扭打著,用的是毫無章法的王八拳,她們在地上翻來覆去,隨時都要跌下臺去輸掉。

  觀看者的情緒也被兩位少女帶動,看到最后,眾人皆屏息凝神,生怕錯過任何精彩的瞬間——倒不是她們現在有多厲害,而是所有人都篤定,未來,她們都將成為名動天下的大仙人,今日一戰必會被當作美談流傳。

  楚映嬋看到興起處,想與娘親說話,可她環顧四周,卻沒能找到娘親的蹤影。

  “娘又去瞎忙什么了…”楚映嬋蹙眉。

  小語贏得了這場比試的勝利。

  但贏得并不光彩。

  她被逼到劍場邊緣后,示敵以弱,然后在劍場后抓了捧雪,揚沙般潑到了對手的臉上,趁其閉目時揉身向前,一把抱住她的雙腿,將其舉起,扔到了場外。

  人們看著這一幕,皆覺驚愕,有人贊揚小語的聰慧,有人鄙夷小語的詭計,唯有林守溪覺得,小語是故意打這么久打這么險的,她想在場上多站一會兒,讓自己多看一會兒…

  無論如何,小語都奪得了魁首。

  她坐在積雪一空的劍場上,仰望著午后澹藍色的天空,望了許久,之后,她緩緩站起,望向了看臺,與林守溪遙遙對視,白衣少年在對她微笑,她也笑了。

  前塵往事潮水般涌上心頭,眼淚劃過少女的面頰,再也無法止住。

  她去到了臺上,接過了月試的獎勵,然后在眾人的注視中發表奪魁的感言。

  “首先,小語要感謝生我養我的爹娘,其次,小語最要感謝的是師父,如果沒有師父,肯定也不會有今天的小語,我和師父是在去年認識的…”

  少女徐徐開口,有條不紊地說著。

  她私底下準備了不少的稿子,但這一時刻真正來臨,她還是選擇了最為平實樸素的一版。

  月試已近尾聲,可她總覺得,好像還少了些什么。

  正說著,人群中忽然響起了一聲少女的尖叫。

  尖叫來自白祝。

  所有人都被白祝嚇了一跳。

  “小師妹,你怎么了?”楚映嬋揉著她的腦袋,關切地問。

  白祝望著小語,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驚恐神色,她緩緩抬起手,指著她,話語錯亂道:“你,你怎么活了,你怎么活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白祝在說些什么,心底卻都泛起了一絲寒意。

  “什么活了?白祝你到底怎么了?”楚映嬋更加不解。

  “畫!是那幅畫,畫里的人活過來了!畫里的人怎么會活過來呀?!”白祝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但她想起了,都想起來了!

  當初,她在道門仙樓翻到過一幅畫,畫上的少女與眼前的小語一模一樣,那幅畫沒有名字,落款處只有兩個字:偶衣。

  慕師靖隱隱意識到了什么,她問:“白祝,你冷靜些,到底發生了什么,告訴姐姐,姐姐會保護你的。”

  白祝張了張口。

  她說話了。

  可沒人聽見她的聲音。

  因為,一記嘹亮、暴戾、宏偉的聲音同時橫掃過長空,將她稚嫩的語調吞沒無蹤。

  下一刻,所有人都齊齊望向了北方——神墻的方向。

  那里,有龍吟聲傳來,古老而真實的龍吟!

  像是古神蘇醒對空咆孝,霎時間,大日無光,天地變色!

  時隔三百年,人們的恐懼被再度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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