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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八十一章:師徒比武論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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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八十一章:師徒比武論高下第兩百八十一章:師徒比武論高下  本書作者其他書:

  楚映嬋輕盈轉身,白雪隨風一旋,在她的衣襟上繡出了素色的花。人比雪花更冷。

  其余宗門的修士見此情形,百感交集——徒弟已優秀至此,師父卻還依舊這般嚴厲,正應了那句嚴師出高徒。先前輕視楚映嬋的門主也不再作此想,相反,他們甚至還想去向這位晚輩仙子虛心求教,詢問她是如何教出這么好的弟子的。

  林守溪若能保持這個勢頭,下一屆的百年名師,楚映嬋甚至都可以爭上一爭了。

  眾人看向這對師徒,皆露出了贊賞之色。

  唯有小語很不服氣,道:“二師娘為什么對師父這么兇呀,師父明明這么好!”

  小禾及時用聲之靈根掐斷了這么句話,沒讓旁邊的人聽去。

  慕師靖聽著旁邊人的議論,不由好奇:“百年名師?那是什么東西?”

  “百年名師啊,聽說那是神山每百年舉行一次的盛會,會評選出十位最功勛卓著的門主,授予終身的稱號以及巨量的修真資源。”小語奶聲奶氣地說:“反正是極其稀少,極難獲得的。”

  “小語怎么會知道?”慕師靖問。

  “因為我爹娘就參與過呀…雖然落選了。”小語心虛地說。

  慕師靖點點頭,并不生疑,她對這所謂的百年名師有了些興趣,覺得這稱號帶在身上,應是極驚艷的,正想著,小禾碰了碰她的胳膊,說:“你師父就是上一屆的百年名師之一。”

  慕師靖聽了,興致全無,她嘟囔著小嘴,搖了搖頭,道:“我師父都能得啊…什么百年名師,全是靠徒弟自己努力,看來這稱號也沒什么了不起的嘛。”

  “誒,慕姐姐對你師尊大人意見這么大的嘛?”小語天真無邪地問。

  “還不是師尊太差勁了。”慕師靖說。

  “可我聽說道門的樓主是很厲害很厲害的仙人啊。”小語認真地說。

  “厲害又怎樣,教育基本靠打,修行基本靠悟,本姑娘沒去云空山將她檢舉揭發就不錯了。”慕師靖雙臂環胸,一臉傲嬌之色。

  “原來樓主大人是這樣的人啊…”小語眨巴著眼睛,咬著手指頭,不知是在想什么。

  “背地里說人壞話不好,小語可別和你慕姐姐學。”小禾將小語摟在懷里,笑著說:“她這是叛逆呢,樓主大人要是親至,她可比誰都乖。”

  慕師靖輕哼一聲,她看著林守溪與楚映嬋離去的背影,碰了碰小禾的臂肘,說:“你就讓他們這樣走了?”

  “還能怎么辦呀,縱有千錯萬錯,夫君還是夫君,姐妹還是姐妹,我是懶得再花心思管他們了。”小禾嘟囔著小嘴,幽幽道。

  “俗話說,小別勝新婚,你這夫君一去,不知還能不能站著回來。”慕師靖嬌笑著說。

  “那又怎樣…隨他們去吧,這幾個月,本小姐早就把林守溪玩膩了,我現在對慕姑娘更感興趣呢。”小禾一邊說著,一邊張牙舞爪,去撓慕師靖的敏感點。

  這位清艷的黑裙少女被小禾撲倒在了雪地里,曼妙的身軀掙扎個不停,她央求道:“好了好了,現在在外面呢,不,不要這樣…”

  “這半年多時間過去了,慕姐姐怎么還是渾金境呀?是不是懈怠了?”小禾的手穿過她如云的墨發,放在掌心把玩。

  “你懂什么,這叫厚積薄發…”慕師靖心虛地說。

  小禾與慕師靖玩鬧間,小語噌噌噌地跑到了林守溪與楚映嬋身邊。

  林守溪見自家的乖徒兒過來,不由想起昨夜她擠在他與小禾之間睡了一夜的事,心頭咯噔一下。

  “二師娘,師父很好的,你為什么要對師父這么兇啊?”小語雙手叉腰,仰頭問道。

  “你師父犯了錯,犯錯就該懲罰。”楚映嬋清冷道。

  “是嗎,就不能原諒師父這一次嗎?”小語求情道。

  “不行。”楚映嬋態度堅決。

  “可是,小語犯錯的時候,師父都沒有懲罰我。”小語委屈巴巴地說。

  “師門規矩當一脈相承,豈可徇私枉法?林守溪,你以后絕不可再心慈手軟,聽到了嗎?”楚映嬋雙手負后,面若寒霜。

  “弟子遵命。”林守溪說。

  小語立在一邊,絞著粉色的裙子,香腮微鼓,幽怨地看著楚映嬋,嘟囔道:“二師娘好兇…”

  楚映嬋領著林守溪向雪林深處走去。

  無數人目送這對師徒離去,為林守溪接下來的遭遇而感到擔心。

  走過雪道竹林,向著山間幽靜的庭院走去,一路上,林守溪就靜靜地跟在她的身后,低著頭,看著白裙仙子收束極好的水蛇腰肢,看著她交錯緩行的腳步,沉默不語。

  雪緩緩下著,時間被拉長,這段山路像是沒有盡頭一樣,掃雪時的歡愉如在眼畔,轉眼又是一年新雪,天地素潔。

  終于走到了楚映嬋所居住的庭院幽處。

  門打開,楚映嬋走了進去,回眸望了林守溪一眼。

  仙子紅唇挑起,冰冷的眼神中還帶著幾分涼薄與不屑。

  “你私自修煉合歡心術,該當何罪?”楚映嬋冷冷地問。

  “弟子不知。”林守溪說。

  楚映嬋隨手折了一支翠竹,以真氣為刃,削成木狀,端在手中,輕輕抵著掌心,道:“按照門規,本該將你逐出師門的,為師心仁,換為杖責一百,你意下如何?”

  林守溪看著白裙仙子冷厲的唇與清澈的瞳,她的衣裙如此熨帖身段,外披的白紗卻是薄如蟬翼,遮蔽了那份本該有的妖艷,令她蒙上了一層朦朦朧朧的仙意之美,威風徐來,撩動她裙擺之時,只讓人覺得她隨時都要隨風仙去。

  “師父怎確定我修的一定是合歡心法?”林守溪問。

  “你什么意思?”楚映嬋蹙眉。

  “所謂合歡心法,不過是那玄仙門主一面之詞罷了,師父難道要聽信外人之言,憑此罰我?”林守溪問。

  “哦?莫非你修的不是合歡經?”楚映嬋冷聲道。

  “究竟修了什么,師父試試不就知道了嗎?”林守溪微笑道。

  “大膽孽徒!”楚映嬋清叱。

  砰——

  院門關上,世界被隔絕在了外面。

  雪場會武已畢,各大門派已逐漸離場。

  寧絮站在師父身邊,垂首靜默,耿耿于懷。

  她遙望著林守溪與楚映嬋消失的方向,暗自慶幸,還好楚仙子剛正不阿,哪怕徒弟取得了絕好的成績,也站在道義的一邊,嚴懲不誤,現在林守溪應是跪在地上,被楚仙子一頓狠打吧,哼,任你在外如何風光,門一關上,不還是任打任罵?

  嗯,就當是楚仙子為她報仇雪恨了…想到這里,寧絮的心不由舒坦了些。

  只是,任寧絮絞盡腦汁,也決計想不到現在楚映嬋庭院中正發生的事…

  先前還氣勢洶洶的楚仙子已被抓住了手腕,強硬地按在了屋門上,動人的嬌軀掙扎個不停,楚映嬋冷著臉,還想要呵斥,冰冷的唇卻被封住,一切的話語都成了幾聲撩人的嚶嚀,她最后的掙扎也在林守溪掐弄腰肢時破碎,揉成了幾聲蝕骨的媚音。

  “師父方才在外面好風光啊,徒兒可都聽見了,大家都夸師父清冷圣潔,鐵面無私呢,想來用不了多久,師父的冷傲與嚴厲就會傳遍天下了。”林守溪望著咫尺之間的仙靨,微笑著說。

  “別…別說了。”楚映嬋的唇兒被吻得殷紅,她目光閃爍,喘聲細細,嬌羞不已。

  “師父在外面端足了架子,徒兒也給足了面子,你羞什么?”林守溪的手在她的腰肢附近游移,這是楚映嬋最敏感之處,她嬌軀繃緊,膽戰心驚。

  “我讓你別說了…你再羞我,為師可真要惱了…”楚映嬋貝齒輕咬朱唇,顫聲道。

  此刻,這位白裙仙子哪還有半點不食煙火、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山氣質,她更像是一池春溪之水,倒映著動人花色。

  林守溪注視了她一會兒,一把將她抱緊,閉上眼,道:“師父,徒兒好想你啊。”

  “嗯哼…”楚映嬋咬著唇,輕聲問:“你怎么現在才回來,是想急死師父么,在那個世界,你遇到什么事了?”

  “我現在不想說這個。”林守溪的手一點也不規矩。

  “那你想干什么?”楚映嬋輕笑著問。

  嬌呼聲中,一道刀鋒般的真氣沿著楚映嬋曲線掠過,仙子玉肌不傷半分,那定著長發的簪子卻是斷了,青絲如瀑瀉下,白裙化作無數紛飛的雪蝶,仙子貼墻而立,螓首側垂,嬌羞不已,她玉肩收窄,雙臂抱胸,修長的右腿迭在左腿之上,輕輕交錯,遮遮掩掩。

  林守溪讓她背過身去,屈腰扶墻,卻是愣住。

  一道又一道淡紅色的尺痕。

  他想起了先前比試時,小禾與楚映嬋的離席,心中一緊,問:“小禾沒有為難你吧?”

  “怎么會呢。”楚映嬋將青絲挽至耳后,淡笑道:“小禾這丫頭就這樣,吃軟不吃硬,你一旦將身子放低了,她連怎么下手都不知道了…哎,小禾這般好,你以后可少惹她生氣了,我們師徒皆有愧于她,以后我們一點點彌補,好么?”

  “師父可真是又壞又好。”林守溪輕笑。

  他望著這一道道紅痕,很難想象,這位冰清玉潔的圣仙子傲立云臺之上,嚴厲冰冷地呵斥他時,竟剛被一位比她小了四歲的妹妹打了屁股,綢料緊繃的包臀白裙下紅痕猶在。

  這畫面撞入腦海,帶著無與倫比的沖擊力,令人如癡如狂。

  林守溪撲了上去。

  “你,你做什么?”楚映嬋眉目幽怨,一副不諳世事的神情。

  “弟子在另一個世界學了很多武功,正好傳授給師父。”林守溪篤定地說。

  地面上,平坦的白雪變得凌亂,竹林被晃過幾輪,積壓的雪落到地上,顯露出蒼翠的原貌。

  真正的師徒之間何來尊卑等級之序,徒兒有長處,師父亦可欣然習閱,林守溪與楚映嬋就是這樣的師徒,這個寧靜的院子里,林守溪正將他在異界修行的武功言傳身教地教給她師父。

  分筋錯骨手作為起手式,楚映嬋早已熟悉,當初不死國的囚牢里,林守溪就教過她這招,她雖未學會多少,卻是記憶猶新,今日,林守溪技藝更進一步,摟打彈掃、擒拿封閉,變幻莫測的招式走了一遍,竟似施了化骨綿掌,楚映嬋斜臥在地,如一道游移不定的清風。

  楚映嬋還以玄女媚音之術,媚音翻舞,絲絲入扣,林守溪甫一聽聞,如被施咒,心跳不由控制地加快,血液的流動也難抑地湍急,一時燥急。

  為了對付師父的音術,林守溪施展散手,將師尊仙體視為一張琴弦,以散手撩撥,破其韻音,其后使出二陽指,作降龍掌中雙龍取水之勢,楚映嬋以腿法絞索破其指法,不敵,楚門微開一隙,轉眼潛龍在淵,潰勢已成。

  其后龍戰于野,如蟒蛇纏絞,相爭不下,不多時,真龍現軀,蒼勁昂首,楚映嬋效仿仙人斬龍之姿,直接騎在了龍上,左搖右晃,誓要將其馴服,巨龍在云浪間穿梭夭矯,翻覆云雨,汲取天泉,噴吐雷漿,潮水洶涌之際,更是以身打浪,碎玉濺雪。

  師徒皆等今日等了太久,積愿已久,相爭不下,林守溪靈犀一動,使出了華山劍法中的一式——‘鐘鼓齊鳴’。

  鼓聲先響,雪浪翻紅,楚映嬋仙眸朦朧,哀聲問:“鼓如此,鐘為何物?”

  話音未落,玉鐘已陷,此處并無鐘椎,唯有掌摑,激起如浪鐘聲。

  從正午至日暮。

  小語隨著師娘與慕姐姐去神守山下的市集閑逛了一圈,回來之時,院門已經緊緊閉著,一切形色都被鎖在了院中。

  “門怎么還關著啊,難道說,師娘還沒懲罰完師父嗎?這也太過分了…”小語皺著小臉,問。

  “此門雖關,那幽庭之門說不定已開了呢。”慕師靖這半年里,學問見長。

  “幽庭?慕姐姐的意思是,這座庭院還有暗道嗎?”小語疑惑地問。

  慕師靖與小禾對視一眼,小禾瞪了她一眼,掐了掐她的胳膊,道:“別與小孩子說這些。”

  “她又聽不懂。”慕師靖淡淡道,她看著小禾,笑問道:“你呢?佛門聽禪,聽的又是何處嬋聲?”

  “討打!”小禾香腮一鼓,開始卷起衣袖。

  “哎,小語還在邊上呢。”慕師靖轉身要逃。

  雪下下停停。

  暮色在云間分分合合。

  青絲掩清庭,玉膝壓白雪,仙巒有訪客,洞簫誰人聽?

  院門開時,楚映嬋走了出來,她依舊是一身素白長裙,仙容皎潔,步履優雅,盈盈一握的纖腰也被玉帶束著,在腰側系了個漂亮的蝴蝶結,她美眸澄凈,似銀河清波,無半點濁色,那一頭青絲垂如瀑布,將玉頰半掩,道不盡的秀麗。

  林守溪跟在她的身邊,依舊是恭恭敬敬、尊師重道的模樣。

  幾人一同下山,慶祝久別重逢。

  冤家路窄。

  下山的路上,林守溪又遇到了寧絮。

  寧絮看到了林守溪略顯蒼白的臉色和微微虛弱的模樣,心中大定,知他定是被狠罰一頓,還對他露出了挑釁的笑。

  寧絮的師父跟在一邊,卻是駐足凝視這位楚國王女,蹙眉不語。

  “對了,小白祝去哪里了呀?”小禾這才想起那個可愛的小不點。

  一直沒能想起白祝也怨不得她,小語的身高、打扮乃至說話的語氣都與白祝太像,久而久之,她也沒覺得少個人,當然,若讓慕師靖來譴責,定會說小禾不喜歡白蘿卜,所以恨屋及烏,也就不喜歡白祝這個小仙蘿。

  “白祝被我娘拐去了。”楚映嬋微笑著開口,說:“她去了楚國好一段時間,我娘好吃好喝招待著,怕是已經紙醉金迷,忘了我們這些姐姐了。”

  下山,還未去到酒樓,楚妙便出現了。

  慕師靖還以為她是來替她們買單的,心中一悅,誰知今日的楚妙充當的不是錢袋子,而是一只小信鴿,她給他們送來了一份信。

  云空山來的信。

  慕師靖以為有什么大事,奪過信封,展紙一看,卻見信上只寫著五個簡短而潦草的字:為師明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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