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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五章:無憶之地

夢想島中文    我將埋葬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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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師姐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白祝深刻地認識到了自己在宗門的地位。

  她平時雖在宗門中備受寵愛,可真要出什么事的時候,她就顯得無足輕重了,白祝明明已官至左右護法,可真正的地位卻與小鹿麒麟沒什么差別,這讓她分外沮喪。

  “白祝不讓去,師姐就不去嗎?”白祝問。

  楚映嬋沒有回答。

  “既然師姐心里早就有答案了,為什么還要問白祝呢?”白祝認真地說。

  楚映嬋聽了,自嘲地笑了笑,心想自己怎么還不如白祝這丫頭明白事理呢,是啊,她心中早有了打算,哪怕開口詢問,也只是想要一個肯定的答復而已。

  “謝謝白祝。”楚映嬋輕柔開口。

  白祝笨拙地收拾棋子,將它們叮叮當當地收入簍中,黑白分明,白祝滿意地點點頭,拍拍手掌正要離去,卻聽師姐帶著歉意開口,“小師姐走后,沒人陪白祝…”

  白祝一聽,立刻打斷了她的發言,一本正經道:“小師姐走了以后,善良的白祝可就沒辦法陪師姐玩了,師姐可不要無聊哦。”

  楚映嬋微怔,她柔和地笑了笑,目送白祝大步流星地離開。

  白祝離開楚門后,倒也沒有失落,反而燃起了斗志。

  她覺得,自己不如哥哥姐姐們重要,主要是因為不夠強大!

  看來自己也該好好修行,提升境界了。

  想當年,白祝剛剛降生的時候,第一次呼吸就是最為標準的道門吐納,所見者無不大驚失色,為其天才所折服,更有人說:“這丫頭尚是嬰兒已然如此,難以想象十年之后她將取得怎樣的成就。”

  這是她十歲生日時,師尊給她講的故事,她聽完之后羞愧難當,覺得自己辜負了大家的期待,連忙去定立了一份修煉計劃,可惜后來沒有堅持下去,至于是什么原因,她也不記得了。

  今天,她又將那份精打細算的計劃翻了出來。

  “每天打坐冥想三個時辰,讀書兩個時辰,背書兩個時辰,嗯…練劍三個時辰,練習法術三個時辰…”

  白祝覺得這個計劃沒什么問題,將它貼回了墻壁上,雙手叉腰地看著。她相信,只要每天堅持,自己一定可以變成小師姐那樣的劍仙子!

  小麒麟在她腳邊叫喚不停,似是鼓勵。

  楚門。

  楚映嬋依舊坐在棋盤前,一身白裙裁剪得體,不綴飾品,只將她二十歲的妙齡身軀勾勒得纖瘦而飽滿,風一陣陣地穿堂而來,吹動她的裙緞,修長緊實的玉腿曲線乍現倏隱,那柄蘊著規則之力的黑尺契著她的心意輕鳴,仿佛橫在膝上的不是戒尺,而是一只鳥籠。

  她看著縱橫分明的棋盤,的確怕白祝無聊,便信手拈子,擺了一盤殘局,供白祝閑暇時鉆研破解。

  對于巫家的路,楚映嬋是熟悉的,只是她尚不確定這份憂心是真的,還是日思夜想的借口,作為林守溪名義上的師父,當然要講究師出有名。

  于是楚映嬋決定自己偷擬一份斬妖令,說是北方有妖亂,需要平定,然后她取了令牌,動身前往,無意路過巫家就是。

  出乎楚映嬋意料的是,她來到斬邪司門口時,竟真見到了一塊北方妖亂的令牌。

  “這是…”

  楚映嬋解下斬妖令,翻到背面,詳細地看了一遍上面的文字,仙眸微凝。

  鬼宅,枯湖,神雀崇拜…

  心中的擔憂落到了實處,楚映嬋不由想起了雪崖上云螺升空的場景,它停在記憶里,成了不可捉摸的云,隨時要被風吹去。

  大風席卷過巫家,涂抹在天空中的黑云翻滾不休,怎么也刮不干凈。

  云向著大地壓來,遙遙望去,似與孽池相接,林守溪、慕師靖、小禾皆立在巫祝湖邊緣,望著湖心颶風般的大霧,霧的中心電閃雷鳴久不停歇,他們身后,久經滄桑的巫家大樓顯得尤為飄搖。

  林守溪收起了筆,看向小禾,問:“你還有什么想對你楚姐姐說的嗎?”

  “沒有了,就這些吧,又不是真的生離死別,沒必要弄成這樣。”小禾回答。

  林守溪又看向慕師靖,慕師靖螓首輕搖,平靜道:“看我做什么,我和她又不熟,你把你自己那份趕緊寫了,別耽誤時間。”

  林守溪點點頭,斟酌著落筆,認真地寫了起來。

  不久之前,他們已決定要一同前往神域,一探究竟,他們也不清楚神域里究竟有什么,但去之前,大家還是做好了回不來的打算,為此,他們特意給楚映嬋留了一封信,信的前半部分是他們這些天的見聞、對于龍尸的猜想以及他們去到了何處,后半段則是他們各自對楚映嬋說的話。

  對于是否要前往神域,三人展開過激烈的爭辯。

  慕師靖覺得此事事關重大,應該回去稟告神山,讓境界更高的仙人來一探究竟。這個想法固然合理,但灰碑上的名字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變暗一個,探查神域的弟子們正在不斷死去,等神山來人,恐怕這十余個人早死個干凈了。

  “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若神域真已危險至此,以我們的實力,不過平白添幾條人命罷了。”慕師靖雖也不想看這些身先士卒的弟子們全軍覆沒,但也保持著冷靜。

  小禾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神域出了問題,可能性有很多,這也許是黃衣君主臨走前的詛咒,也有可能是神域失去主人后導致的崩壞,但…靠近這里后,我能感覺到,那份傳承在呼喚我。”

  “傳承有那么重要嗎?你天資聰穎,不差那份力量。”慕師靖冷冷道。

  “那不是力量,是宿命。”小禾輕輕說。

  仿佛只有接過了這份宿命,命運的齒輪才能繼續向前轉動,向正確的方向轉動。

  “胡鬧。”慕師靖很生氣,她看向林守溪,問:“你呢?”

  “神域并非死胡同,里面有出去的辦法。”林守溪認真地說。

  “我知道小禾當年是楚映嬋用通界繩拽出來的,但今非昔比,灰碑上明確寫了,到了里面后,法器都失效了。”慕師靖說。

  “不,還有另一條出去的路。”林守溪說,“我就是從那里出來,到三界村的。”

  “什么路?”小禾問。

  “尸體,時空魔神的尸體。”林守溪沒有打啞謎,嚴肅地說:“時空魔神的尸體連通著外界,我們可以從那里出去。”

  “伱認得路?”慕師靖問。

  “我能找到路。”林守溪說。

  最終,慕師靖同意了,倒不是被他們說服了,而是她內心深處也想去神域看看,她站在枯湖斷崖上,聲聲的呼喚浪潮般推上心頭,那是還鄉的感覺。

  很快,林守溪停筆,他寫完了信,遞給小禾,問:“要看看嗎?”

  小禾本想要來看看的,但見他這么主動,疑心也打消了,道:“你那番花言巧語留著給你師父看吧,不要來污本小姐的眼睛。”

  林守溪笑著將信疊好,收入信封,在信封上畫了個法印后將它用崖石壓著,放在必經之路上。

  慕師靖還在看那塊灰碑。

  一個叫陳知的弟子不停在說話,越來越語無倫次。

  ‘怎么回事,為什么只有我記得…怎么又回到這里了,那些惡魔都是假的嗎…不,不對,我好像已經死了。’

  ‘我親眼看著自己的肚子被剖開,腸子流下來,可為什么…’

  ‘夢,一定是夢,我們被困在了夢里,醒過來,要醒過來!’

  不久之后,這個名字也變成了灰色。

  慕師靖不想再看灰碑,生怕自己也染上臆癥,她閉目養神了一會兒,等他們都收拾妥當后,三人在弟子們的千恩萬謝之下,沿著崖壁躍入了湖中。

  一跳到湖床上,濃濃的霧氣就襲上了面頰,將睫眉打濕。湖看上去干涸,下面依舊是大片大片的泥漿,里面的魚蝦泥鰍般抖動著身子,各種巨螺也深埋土壤里,只裸露出一小截巖石般的背脊。

  三人白鶴般掠過泥漿似的大湖,來到了濃霧翻滾的中心,這是遠比巨龍更加壯觀的霧團,它下連湖心,上接黑云,高速轉動著,粗大的閃電在濃霧中肆虐不休,雷聲貼耳滾動,仿佛是從身體里傳出來的。

  穿過電閃雷鳴的大霧,走入巫祝湖真正的中心,周圍一下安靜了,靜得落針可聞。

  那是一片平滑如鏡的平面,腳可以如履平地地踩上去,每走一步,足下就會生出一圈圈的漣漪。

  林守溪與小禾已經見過,并不驚奇,唯有慕師靖踮著腳尖,小心翼翼地。

  “準備好了嗎?”

  來到湖中心,林守溪問。

  兩位少女一同點頭。

  林守溪伸出手。

  很快,三人的手牽到了一起:小禾站在中間,左邊牽著林守溪,右手牽著慕師靖。

  “下面很高,別怕。”林守溪提醒了一句。

  “誰會怕啊。”慕師靖不屑。

  “那就…”小禾拖長音調,隨后喝出一個短促的音節:“跳。”

  似有大門在下面打開,無情的風向上噴薄,裙袂翻飛間,失重感也在同時襲來,他們當空墜下,墜向一片廣闊天地,耳畔風聲不歇。

  慕師靖望著下方渺若塵埃的島嶼,緊緊地抓著小禾的手。

  從這里摔下去,會粉身碎骨的吧…她這樣想著,看向小禾,卻見這小丫頭渾然不懼,竟還在微笑。

  她抓著少年與少女,迎著狂風說:“你們是我的翅膀哎。”

  從這個角度看,他們的確像一只展翅滑翔的大鳥,小禾是身子,林守溪與慕師靖分別是左右兩翼,他們手牽著手,渾然一體。

  但這個姿勢沒能保持太久,很快,一陣大風襲來,將他們的隊列吹得歪斜,三人來不及調整姿態,就一齊撞上了云海,出云海時,他們不知經歷了怎樣的調整,竟變成了林守溪在中間,少女們在兩邊。

  “林守溪,你居心不軌呀。”慕師靖哼哼了兩聲,說。

  “慕姑娘要是不滿意,我也可以松手。”林守溪說。

  “你敢威脅我?”慕師靖微惱,卻將手抓得更緊。

  小禾也對他的態度也不太滿意,既然騰出了手,她也順勢去揪他耳朵了。

  “哎,別,別動…”林守溪掙扎著躲避。

  這一躲可不妙,三人動作又歪了,在天空中左搖右晃,慕師靖心驚,另一只手下意識一抓,竟與小禾握在了一起,若林守溪是哪只鳥,那他的雙翅很不幸地糾纏打結了。

  狂風迎面,林守溪忽然想起了劍經,即將落到湖面時,他施展劍經,風的法則裹住了他,沒讓他墜入湖中,而是貼著湖面向島嶼上飛掠。

  水光湛藍,他們的身影映在水中,所過之處,湖水被風劈開,拖出了一條鋒利的白線。

  片刻之后,他們已來到了岸上。

  慕師靖立定,向四周望去。

  這座島孤懸海外,沒有名字,如灰碑上描述的那樣,島的四周被流動的白霧籠罩,通往深處的道路只有一條,道路的兩側滿是蒼翠的常青樹,它們雖在劫難中歪斜,有的近乎貼地,可依舊頑強地生長著。

  不同于外面的烏云密布,這里看上去風和日麗,絲毫沒有一絲恐怖的跡象,與灰碑上描述的地獄大相徑庭。

  正要出發走上山道,慕師靖眼尖,向右瞥了一眼,道:“那里好像有人。”

  林守溪與小禾一同望去,只見遠處海邊的沙灘上,似乎真有人影。

  三人一同過去,走近一瞧,果然是四名弟子。

  四名弟子兩男兩女,他們穿著祖師山的衣裳,圍坐在一起,生著一堆篝火,男的正在剖開捕來的魚,用鐵簽插上,女弟子從包裹中翻出鹽巴,涂抹在魚的身體上,將其放到火山炙烤。

  他們見有人來,也大吃一驚。

  “你們…你們是誰?”一名弟子訝然。

  “你們該不會是島上的神明吧?我們不知道…這條魚還是剛殺的,如果不合規矩,我們可以把它放生回去!”一個出挑的女弟子也顫聲開口,神色緊張,她從未見過這么漂亮的人兒,第一反應便是神明降臨了。

  聽她這么說,烤魚的小師妹也慌了,她看著那條翻白眼的魚,不知道還能不能搶救,只好弱弱道:“是李師兄非要捕的,我…我勸過的。”

  “我們是云空山的弟子。”林守溪說。

  “云空山?”男弟子一驚,問:“你們來做什么?”

  “有人通過灰碑傳達了求救的信息,我們得到了消息,前來搭救。”林守溪說。

  此話一出,四名弟子更加疑惑了,他們面面相覷,最后資歷最老的弟子嚴厲地問:“誰在灰碑上寫消息了?這種玩笑不要亂開!”

  其余三人互相看著,一臉茫然,紛紛搖頭說自己沒有。

  沙灘烤魚,海風和煦,這本該是和諧的一幕,可慕師靖只覺得詭異,她看著這四名完好無損的弟子,問:“你們登島的不是十三人嗎?其余九個人去哪了?”

  “十三人?什么十三人?”烤魚的少女徹底暈了,她又數了數人數,道:“我們來的時候就是四個人啊。”

  四個人?!慕師靖心頭一驚,隱約意識到了什么,為了進一步確認,她連忙問:

  “你們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文修。”為首的男弟子自我介紹。

  慕師靖看向下一個。

  “我叫谷鳴。”另一個男弟子回答。

  慕師靖看向那烤魚的少女,不等她開口,主動問:“你叫谷小如?”

  “你怎么知道?”烤魚少女驚訝。

  慕師靖在灰碑上看過這兩個名字,當時就猜測他們是兄妹了,她回憶著灰碑上明亮的名,看向最后一個出挑的少女,問:“那你就是賀瑤琴了?”

  這名漂亮的少女輕輕點頭,道:“嗯…是我。”

  “那陳知呢?他應該剛死沒多久,你們沒和他在一起嗎?”林守溪問。

  “陳知?他又是誰?”李文修皺起眉,一臉茫然。

  接著,慕師靖又報出了一個又一個灰掉的名字,可同樣,這四名弟子對這些名字根本沒有一丁點印象。

  若是一個兩個還能解釋為不熟悉,但所有人…

  “你們到底在說什么啊?”谷小如細咬紅唇,從最初的驚懼變為了困惑,“你們說的這些人是誰?他們很重要嗎?”

  “他們是和你一起來神域的弟子。”林守溪說。

  “一起來?”賀瑤琴搖頭,問:“會不會是其他山門隊伍的?”

  “不會,他們就是你們的同門!”慕師靖肯定地說,“你們都是前代贊佩神女的弟子。”

  “沒錯,我們都是她的弟子,但自始至終,來神域的都是四個人啊。”

  谷小如認真地回憶道:“當時大師兄挑人打頭陣,來神域探查情況,大家都不太敢,但畢竟獎勵實在太過豐厚,我們都是窮人家出來的,就自告奮勇來了,原本只有我和哥哥,但小賀是我的好姐妹,李大哥是哥哥的結拜兄弟,所以我們一起來了,師尊還親自夸我們勇敢呢。”

  不僅如此,谷小如還能完整地回憶出諸多細節,證明他們真的只有四個人。

  “你們一定是弄錯了什么。”谷小如篤定地說,過了會又道:“不過既然你們是云空山的弟子,等會我們可以一起去神域探險,多一個人也多一份照應嘛。”

  “你們還沒去過神庭?”林守溪詫異道。

  “當然沒有啊,我們剛到這里,還哪都沒去呢。”谷鳴說。

  “剛到?你的意思是,你第一天來這?”林守溪更加疑惑。

  “對呀,我們剛剛從海里游過來,烤干了衣服,師尊對我們的囑咐還歷歷在目,仿佛昨日呢。”谷鳴說完,覺得自己說了句有趣的話語,哈哈地笑了起來。

  李文修聽了,也跟著笑。

  林守溪與慕師靖對視了一眼,一點也笑不出來。他們確信自己沒有弄錯,有問題的是這些弟子。慕師靖想起了灰碑上的瘋言瘋語,心中發凜,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慕師靖還想問什么,小禾卻率先開口了:

  “你們是在烤魚?”

  “對呀。”

  谷小如點頭,覺得她有些明知故問,她打量著小禾,驚詫于她的美麗之余更被她滿頭雪發吸引,猜想著她的身世。

  “你們很餓?”小禾再問。

  “是很餓…”谷小如說。

  “你們不是剛來么,怎么會這么餓,你們來之前沒吃過東西嗎?”小禾問。

  “吃過,但…”

  谷小如撫摸著小腹,道:“但就是很餓啊。”

  谷小如也覺得奇怪,他們明明是吃飽喝足了出發的,但到了這里后卻像是三天沒吃飯的餓鬼一樣。

  “三位究竟想說什么?為何一見面就問這么多奇怪的問題?”李文修忍不住道,“若是沒什么事,等我們吃飽后可以一同上路,若你們求索心切,也可自行前去。”

  “不,你們不能走!”慕師靖厲聲道。

  “為何?”李文修大惑。

  “你們來神域是半個月前的事了,來的時候一共十三個弟子,他們在這幾天飛快死了,我說的那些名字就是他們!”慕師靖嚴肅道。

  四人互相看了看,臉上驚疑不定,一陣議論后又皆搖頭。

  “那為什么我們什么也不記得了?”賀瑤琴問。

  “你們的記憶被篡改了!”慕師靖語速很快:“這是神的領域,你們撞見了未知的東西,記憶被抹去了!不要再往里面走了,再往里面走你們也會死的!”

  她的話語厲若雷霆,四名弟子聽了神色各異,都有些發懵。

  “天方夜譚!”

  谷小如忍不住了,她說:“你們編這個故事唬誰呢?哦,我懂了,你們一定是想將我們攔在這,獨自去神庭,將功績給獨吞了!我早就聽說云空山的修道者奢侈無度,沒想到心腸也這么壞。”

  慕師靖望著這丫頭狐疑的俏臉,強忍著揍她的欲望,一字一頓道:“相信我。”

  “不是我們不相信,只是…我的記憶清清楚楚,并無紕漏,是你們哪里弄錯了吧?”賀瑤琴蹙眉,也站在了師妹這一邊。

  “算了,別和他們解釋了。”小禾發話了,“反正他們不是我們的對手,把他們打暈了留在這,我們先去一探究竟。”

  “你們要動武?”李文修立刻按劍。

  “這是為了你們好。”小禾清冷道:“若是不服氣,可以拔劍與我一戰。”

  “你們云空山竟還是仗勢欺人的土匪?!”谷鳴也怒了,他拿起劍,護在妹妹身前。

  小禾看了林守溪一眼,林守溪點點頭,表示同意她的決定。

  “得罪了。”

  谷鳴與李文修見他們如此過分,也不猶豫,一同拔劍迎了上來,各展絕學。

  可他們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差,沒走過五招,兩人就被一起撂倒在地。

  林守溪擰了擰手腕,準備去打暈他們,谷小如立刻護在哥哥面前,她跪在地上,張開雙臂,“不許欺負我哥哥!”

  林守溪根本不理會她無力的阻攔。.

  正當他要動手時,一記雷聲驚動,響徹天地。

  雷聲來自于海面上。

  不知為何,先前還風和日麗的島嶼一下變得烏云密布,海風呼嘯間,溫柔的波瀾變成了層卷的浪濤,它們跌宕起伏,在海面上砸碎成大片的碎沫,仿佛病重之人紊亂的呼吸。

  “海怒,是海怒!我們快躲去山上!”

  賀瑤琴神色驚慌,下意識地脫口而出。說完之后她也愣了一下…眼前的場景她似乎經歷過,只是無從想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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