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幾人面前,黃頗熱情地和年輕富豪打了聲招呼:“許先生,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
任職辦事處主任多年,他接待過的捐贈者不少,卻也沒遇到過太大手筆的,成績什么的也不好說。
畢竟,方巖山周邊景區的一年門票收入也有好幾千萬,加上一些劇組的選景拍攝費用,幾萬或者十幾萬的捐贈并不起眼。
如今遇到這么一位神秘富豪,說不得他的位置可以往上走走了。
“黃主任,麻煩你跑一趟了。”
與對方握了握手,許仁山倒也干脆,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決定:“我們夫妻以前也都來過方巖,覺得這茶樓荒廢太可惜了。我們想捐贈一筆款項,把它重新翻修,包括后續工作人員駐守的補貼費用。”
既然要捐款,許仁山自然不會半途而廢。
就這位置的茶樓,很可能一年到頭虧損,也不會有商家來競拍,說不得就要有專門的工作人員駐守。
既然要重修茶樓,他自然要考慮到后面的運營,免得前期的修繕費用白費。
只要老婆開心,即便他們一家每年只來個一次,來這里休息一回,也是值得的。
“感謝許先生的康慨,我們一定會盡快核算出相關費用。”
聽到對方的要求,黃頗心里有些許失落,卻也是笑著感謝一句。
就對方的捐贈款項,都有了指定的目標,對于他的工作成績有些許效果,卻也不太明顯。
一家茶樓的修繕費用,充其量就幾十萬而已。
當然,也是聊勝于無。
“這樣,我們先期捐款500萬,后續不夠再追加。”
彷佛能知道對方的想法,許仁山直接說出了第一批的捐款數額。
他捐款可不僅僅是讓這家茶樓恢復原樣,怎么樣也要多一些設計,加點書籍報刊、加點咖啡館、加點小戲臺。
有著方巖山得天獨厚的地理環境,花一些錢把這茶樓打造成網紅景點,根本不是什么難事,尤其接下來幾年正是網紅景點的爆發期。
到那個時候,在熱鬧的茶樓里,有一個獨屬于他和老婆的專屬位置,方才是件更有意義的事。
“許先生放心,我們一定盡快找人設計,將這座茶樓打造成方巖山新的特色景點。”
聽到對方說出的數字,原先興趣缺缺的黃頗精神一振,信誓旦旦地說道。
沒想到,對方一出手就是500個w,不愧是讓楊家二代都特地囑咐過的大富豪。
旁邊的幾位工作人員,對于這筆突如其來的高額捐贈,也都是有些興奮。
老大的工作成績好了,他們的成績自然也少不了。
而許嬌倩幾人,對于許仁山夫婦的大手筆,饒是之前受到過幾次沖擊,依然有些眉毛亂跳。
500萬,她們大半輩子的工資都沒這么多,卻是輕飄飄地一句話捐了出去。
老弟的檔次,她都有些看不到了。
“我相信黃主任。”
沒有在這里說出自己的想法,許仁山回頭讓接洽的負責人提出意見就好。
捐款就是捐款,此時說太多的目的,未免有些功利。
說完捐贈事宜,再和其余幾位辦事處的負責人認識一番,許仁山就陪著老婆她們走了回去。
逛了一大圈之后,眾人回到天橋這邊的財神廟。
雖說以師玉璇的身家,根本無需財神的增持,但眾人還是上了個香,加了1000的香火。
將近十一點半的時候,一行人坐上直升飛機,前往農莊吃飯。
對于樂樂和軒軒兩個小孩子而已,游樂設施眾多的農莊成了她們的樂園,就連平日里的午睡都被振奮的精神給驅散。
在農莊吃完晚飯,眾人才坐著直升飛機回到城里。
大年初一,《夏洛特煩惱》以2980萬的票房,力壓福爾摩斯的1090萬、逆戰的880萬、大魔術師680萬、喜洋洋660萬,再次登頂成為當日票房no.1。
當天總共8650萬的票房總量,《夏洛特煩惱》占據了三分之一,大大擠壓了其余電影的票房份額。
前期美美網的大量補貼,初步顯現了它的威力。
加之口碑發酵了兩天,已經不少觀眾主動宣傳電影,就連美美網上剩余的幾萬張補貼電影票,都在年初一這天爭搶一空。
想必,后面幾天的票房不會出現腰斬的情況。
“不錯,李總辛苦了。等電影下映,我給你放一個星期假。”
在河邊跑步的許仁山,聽完李總經理的匯報,心情很是不錯。
按照這個架勢,2億票房肯定是妥妥的,3億票房也不會有太大難度,無非是超過多少的問題。
“您這句話我可記著。”
聽到大老板的許諾,李琥夙笑著應下。
掛斷電話之后,許仁山精神振奮地繼續跑了一陣,才漫步回到小區。
“看你心情這么好,有什么好事?”
坐在客廳的師玉璇見到跑步回來的老公,注意到對方臉上的喜色,笑著問了一句。
“昨天《夏洛特煩惱》的票房表現不錯,快接近3000萬了。”
“確實是個好消息。今天我們要去姑媽家拜年嗎?”
簡單回答一句,出了身汗的許仁山沒有靠近老婆,而是站在幾步遠的地方說起今天的規劃:“嗯”
按照麗州的習俗,大年初一基本上都是以居家游玩為主,走親戚都是從大年初二開始。
許仁山姐弟倆幼年失了雙親,除了福利院和社區的相關工作人員外,基本上都是姑媽家幫襯著,和其余的親戚聯系不多。
嚴格意義上來說,應該是堂姑媽,關系不遠也不近,這些年卻是成為了許家姐弟為數不多的親戚。
成年之后,許仁山也就跟著姐姐去姑媽家拜過年,別的親戚也很少走動了。
今年開始,許仁山上門拜年,自然也要帶著老婆一起,明年就能帶娃上門收紅包了。
“我有什么要注意的啊?”
第一次去姑媽家拜年,也是她這個新媳婦第一次上門,師玉璇還是點小緊張的。
即便這兩天她向姐姐問了不少麗州本地的習俗,卻也是有些七上八下。
“姑媽和姑父性格都很和善,就是姑媽比較熱情,你到時候多配合聊聊天就好。”
說起這事,許仁山老調重彈,也沒多說什么。
“好吧。”
嘆了口氣,師玉璇把目光投注到電視上的麗州臺,看著本地方言的新聞,了解其中的習俗。
“姑媽(姑婆),新年好。”
“小倩,小山,你們真是太客氣了。”
上午時分,等候在家的許秀琴見到侄女侄子兩家人,熱情地請眾人入屋。
許秀琴夫婦都是單位公職人員,早先年都有單位分配的房子,近兩年置換了一下,在農貿市場邊上的千錦小區買了套幢房,空間倒也寬敞。
“姑媽,這是我妻子師玉璇。”
進門的許仁山率先介紹了一下身懷六甲的老婆,師玉璇也順著喊了一聲:“姑媽新年好!”
“新年好。”
看著眼前這個天仙似的姑娘,許秀琴連連點頭稱贊:“小山真是運氣好,能娶到你這么漂亮的姑娘。”
“姑媽您太夸獎我了。”
被姑媽夸得不好意思,師玉璇隨著對方來到客廳沙發坐下,和許嬌倩一起陪著姑媽閑聊起來。
“仁山,你現在在哪里上班?還在學校代課嗎?”
幾個女人在閑聊的時候,姑父章頜也是陪著許仁山、徐寶國兩人喝茶聊天。
“我在杭城那邊開了家公司,發展還算可以。”
先前并沒有和姑媽兩人說起過自己的事業,許仁山簡單回答一句。
“開公司不錯,你還年輕,出去闖闖也很不錯。”
點了點頭,人在單位即將退休的章頜表示了肯定,接著和徐寶國聊起了單位上的事,倒也是不愁話題。
沒過多久,表姐和表姐夫也回到家里,加上她們的一個孩子,家里頓時熱鬧起來。
“表姐夫,你平日里和什么公司合作?”
在喝茶聊天的時候,許仁山聽到表姐夫提起他那家紙箱廠的事,隨口問了一句。
他記得對方這兩年開的紙箱廠,生意不錯,卻是在幾年后轉型做起了代加工和印刷,業務縮減很大。
按道理來講,這兩年正是麗州中小企業發展的高峰期,紙箱廠更是不愁生意,怎么也不至于越辦越差。
“就一些小廠的單子,像群尚那樣子的大廠找上門,我也不敢接,三個月墊資就要幾百萬了。”
聽對方問起,呂鎮隨意回答著,臉上原本的笑容有些許勉強。
“唉,這兩年的紙箱廠生意也不好做。你表姐夫前幾天剛被人騙了上百萬的貨款,那人好像在澳城輸了錢,人都跑不見了。”
說起自己丈夫的生意,在單位上班的表姐章瑜敏插了一句,還特地提醒表弟:“小山,你在外面做生意,也得注意點風險。”
“這運氣也太不好了,表姐夫資金緊張的話,我這還有存款。”
沒想到表姐夫竟然遇到這樣的事,許仁山皺了皺眉,主動問起了對方的資金問題。
他記得上輩子的這個時候,因為趕著培訓部新開張的裝修問題,沒有跟老姐來拜年,倒是不清楚表姐夫生意上的變故,老姐事后也沒跟他提起。
這兩年,麗州本地小企業的發展是快,但問題也不少。
尤其是本地獨有的三個月結賬期,讓資金薄弱的小廠子望而生畏。
一不小心,就可能因為被人拖欠貨款損失慘重,小廠子承受不起就只能倒閉,此類事件屢見不鮮。
既然知道了,許仁山也不能袖手旁觀,即便是看在姑媽小時候照看他們姐弟倆的份上,也得盡全力幫忙。
“沒事,我這還周轉得過來。”
擺了擺手,知道對方去年還在代課的呂鎮,可不會問對方借錢。
何況,現在的資金問題在老丈人的支援下,已經有所緩解,還沒到向不太熟悉的親戚伸手借錢的地步。
“這樣,我和群尚、步延的人認識,表姐夫可以接點他們的單子。回款問題,我讓他們盡快縮短一下結款期限。”
見對方態度堅決,許仁山也能猜到這位要強的表姐夫想著什么,就說起了自己一點人脈資源。
其實紙箱廠墊資問題,大部分地區都是只需要墊一個月,唯有麗州這個競爭激烈、家庭式作坊遍地小縣城,才被那些不計成本傷人的小廠長養成了三個月墊資的惡習。
若只是一個月的回款期限,群尚、步延這類大廠的單子,也是很多人可以接的。
“不用麻煩了,那種大廠的回款期限都是固定了,廠長說了也不算。”
心領了對方的好意,章頜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
在他看來,這個前陣子還在學校代課的小表弟,能認識兩個大企業的什么人物,根本不頂用。
即便對方取了個國色天香老婆,家庭條件或許不錯,但也是杭城那邊的,與麗州本地沒啥關聯。
“我試著問問看。”
未免這個有些謹慎過頭的表姐夫多想,許仁山也不準備在背后偷偷幫忙,而是當著對方的面打了個電話給楊延。
“許哥,新年好啊!”
此時,正陪著老爹在某位領導家里拜年的楊延接到許大富豪的電話,連忙走到一旁接了起來。
“楊總,新年好。”
客套了一句之后,許仁山也是直接開口說起了正事:“楊總,你們防盜門廠里的包裝紙箱業務還有沒有空的?我剛和表姐夫聊起,他也正好開了家紙箱廠。”
“有空,當然有空。我們廠的紙箱外包了幾家紙箱廠,過了正月剛好要重新簽合同,不知道許哥表姐夫的廠子大不大?”
聽到這位年輕富豪問起,楊延連忙順著回答起來。
即便是外包合同沒到期,也可以臨時到期,勻一些業務出來根本不是個事。
“大概1000來平,那個回款期限怎么說?”
并不意外對方的回答,許仁山說起了最重要的一環。
“回款這事,我還真不好插手。按照我們公司的規矩,基本上是月底最后一天結清當月的款項,不知道許哥覺得怎么樣?”
既然都答應了,楊延也是臨時改變了公司的‘規矩’。
雖然只是個副總,但是楊延在這點問題上,改變一下公司的辦事章程,還是有權力的。
包裝紙箱的款項并不多,當月結款對于他們公司的壓力可有可無。
“那真是謝謝楊總了,到時候我讓表哥跟你聯系下。”
見這位楊二代如此給面子,心領神會的許仁山笑著感謝一句。
“許哥太客氣了,一點小事而已,到時候讓表哥聯系我就行。”
對于這位年輕富豪的感謝,楊延很是受用,隨口聊了小半分鐘后,約了下次喝茶,才掛斷了電話。
“表姐夫,我跟步延集團副總楊延談好了,月底結當月的款。”
放下手機,許仁山笑著跟旁邊的表姐夫說道。
“月底結款?”
眼睛瞪大了一點,大致聽說過步延集團老總名頭的章頜不確定地問道:“你說的那個楊延,是步延集團老總楊步高的兒子?”
“嗯,我和他也算熟,基本上沒啥問題。”
笑了笑,許仁山不好說得太詳細,只是做了簡單的保證。
“小山,真是謝謝了。”
咽了咽口水,沒想到這位小表弟還有這層關系的章頜差點被驚喜砸暈,連連感謝道。
就連旁邊不遠處坐著的表姐章瑜敏,也是跟著道謝不已,臉上笑意十足。
她們是沒想到,名不見經傳的小表弟竟然會認識步延集團老總的兒子,這關系網也太厲害了點。
“咱們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客氣的。”
在姑媽家里待了一個多小時,婉拒了姑媽幾次三番的挽留,許仁山夫婦和老姐一家還是沒有在對方家里吃午飯。
因為姐夫家那方面的親戚不少,需要拜年的地方比較多,許仁山也沒多聊,帶著老婆回家休息。
午飯的問題,因為家里沒有什么菜儲備著,許仁山親自去麗州賓館打包了六菜一湯回家,倒也是簡單方便。
“剛剛什么事?”
走出領導的家門,回到車里的楊步高問了兒子一句。
“那位玉茗集團的許總打電話給我,他表哥家里做紙箱廠的。我跟他說廠里還有點業務,月底結清當月款項。”
聽到父親問起,楊延簡潔明了地回答道。
“那個許總?!嗯,以后你多走動走動。”
先前聽兒子提起過這位神秘富豪,也知道對方幫了集團前段時間的大忙,楊步高很是肯定了兒子的做法。
和那種人結交,這么一點小事情根本不算什么,就怕對方不找兒子幫忙。
對于兒子的能力,楊步高還是很放心的。
別家的孩子畢業后都在紙醉金迷,他家的兒子卻已經開始為他們家族企業分憂,還做出了不小的貢獻,楊步高表示有點驕傲。
因為天氣太冷,麗州本地也沒什么風景,還是杭城的別墅活動空間大一點,許仁山決定早些回去。
年初三,和老姐一家吃了個早餐,許仁山就帶著老婆回了杭城。
簡單休息了一天之后,許仁山獨自坐上了灣流g650,前往京城給上官老爺子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