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蘇鳳年向外發話,禁止與我們公司合作的藝人參演幾家公司拍攝的影視劇和綜藝項目。之前我們聯系參加跑男后續幾期的一些藝人都回絕了通告,包括現在正錄制的戀愛公寓成員也有幾人向我們提出了顧慮。”
說起這事,李琥夙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在她的角度看來,為了一個張韻涵得罪了圈子里瑕疵必報、頗有能量的富二代,實在是很沒必要。
但是從一個女人的角度,這個年輕的董事長能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女藝人,就硬剛圈子里實力雄厚的富二代,讓人很是感動和認同。
她倒是不清楚,和孫導的合作也是直接得罪了對方。
“幾位常駐嘉賓有什么想法?”
“那倒是沒有,畢竟他們和我們簽了合同,違約金不是個小數目。”
“這個攪s棍,還真是陰魂不散。”
聽了李副總的話,許仁山忍不住按了按眉心,壓下體內發散的紅酒后勁。
他沒想到,先前差點被對方封殺了《星星》的上星播放之旅,轉眼間又來攪風攪雨。
可惜,在娛樂圈里,對方擁有天然的資本優勢,讓手里沒有什么資本的許仁山有些無從著手。
若真的因此被對方攪和了跑男的拍攝,不僅可能損失一個價值數億的綜藝節目,就連之前付出的上百萬版權費都可能打了水漂。
更別提,后續引發的一系列反應,藝人合作資源流失、圈子內口碑稀爛、員工跳槽離職 從來沒有哪一刻,許仁山像此時這般,需要擁有一個令人難以威脅的實力。
男人活在這個世上,沒有保護自己想保護事物的實力,是一件非常沮喪的事。
“也不是沒有對策。”
看著年輕董事長煩心的模樣,李琥夙莞爾一笑,給出了一個建議:“蘇鳳年在圈子里也不能一手遮天,只是很多人看在對方父親的面子有所顧忌,而且他也不是沒有對頭。”
“哦,說說他的對頭有哪些?”
喝了口熱茶,驅散點酒力,許仁山等待著李副總的下文。
“這兩年,蘇鳳年的做法引起了好幾家港城、臺島省娛樂公司的不滿,鬧出了不少的笑話,咱們可以把跑男第一季的特邀嘉賓名單著重放在港城、臺島省那邊的藝人上面。不過,可能在節目制作的預算上增加不少。”
說起應付方法,李琥夙自然提前做過功課,主動為大老板排憂解難。
由于華夏內地的關系盤根錯節,內地娛樂圈里,不少人都會給那位蘇家富二代一個面子。
“這不是長久之計,我們還得靠自身實力打破困局。到時候,我們做出兩期節目,就先放到蘇省衛視去試試水。”
聽完李副總的提議,許仁山表示了認可,但卻知道不能持久。
且不說制作費用的增加,就是如今港臺兩地的年輕藝人青黃不接,主流已經被內地的中生代明星藝人多替代。
跑男的特邀嘉賓,必須是當下擁有流量的藝人,才能吸引觀眾追下去。
這個娛樂圈雖然會看面子,但最終看的還是利益。
一旦跑男的收視率出乎意料,到時候所謂的某人放話威脅,根本就不是個事。
面子,在利益面前,不值一提。
對于跑男的收視率,許仁山卻是信心十足。
“可以。”
相比于大老板的信心,李琥夙倒是沒有那樣的自信,卻也知道這是一個不錯的破局之法。
即便收視率不佳,她們公司也能及時止損不是。
“目前這第一期拍攝有問題的話,就盡快聯系港臺那邊的明星藝人。”
擺弄著手里的茶水,許仁山看著水面上漂浮的茶葉,說了一句。
“許董放心,這第一期的拍攝不會有問題,我會盡快選定下一期的特邀嘉賓名單。”
“那就好。不過,新簽約的四個藝人,你出面安撫一下,免得影響了她們后續的學業。”
“清妍,你之前簽約的是不是叫青果娛樂?”
“是的,老師。”
正在青果娛樂所屬的藝人宿舍里休息的元清妍,接到班主任的電話,腦子有些迷糊,不知道對方想表達什么意思。
“我聽圈子里的朋友說起,有人要封殺這家公司。”
“啊?!!”
聽了班主任的話,原本還因為酒后午覺有些不清醒的元清妍一下子清醒過來,整個人猛地從床上坐直了。
什么意思,她剛簽了一家娛樂公司,正準備開始自己的星途,這就被封殺了?
“不要著急,事情也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嚴重。就是青果娛樂可能得罪了圈子里某位有點能量的人物,放話說參加青果娛樂節目制作的藝人,不能參演幾家大公司出品的影視劇和綜藝。若是青果娛樂自身有資源,倒是沒有太多的影響。”
雖然班主任后面的話帶著安慰,但是元清妍卻從中聽出了潛在的危機。
單靠青果娛樂本身的資源能有多少機會,就說她們今天新進來的四位女生,都等著公司派發資源呢。
其中那位張梵已經預定出演下半年拍攝的某部電視劇,剩余的資源就更少了。
可是她和青果娛樂簽了三年約,想要主動解約,卻也是出不起那高昂的違約金。
想到自己可能荒廢掉年華最好的一段時光,元清妍的眼角忍不住流下了淚水,連電話是什么時候掛掉的都不知道。
“滴滴,滴滴”
不知過了多久,元清妍的手機信息聲響起,她拿起來一看,發現是公司發來的,說是讓她們四人前往公司開會。
不是說中午的接風宴吃了之后,就讓她回學校繼續學業,其余三人暫時在公司學習一些影視基礎知識嗎,怎么還要讓她去開會?
難道,是為了那個被封殺的消息?
懷著忐忑的心,元清妍走出門,和同樣準備出門的其他三人匯合,坐上了公司派過來接送的商務車。
在車里,相比于其余三位消息還不太靈通的同事有說有笑的,元清妍倒是顯得有些心事重重,出神地看著窗外。
“滴答滴,滴答滴”
手機鈴聲響起,正在家里休息的許仁山看著屏幕上顯示的號碼,忍不住心神一緊。
等到那手機鈴聲響了五次之后,許仁山才接了起來:“喂。”
“怎么,我不給你打電話,你就不會主動給我打電話了?!!”
電話一接通,里面傳來熟悉的學姐聲音,許仁山仿佛感覺到了一種幽怨順著無線傳了過來。
不應該啊,學姐那么成熟穩重,還是電視臺的中層以上干部,怎么也不應該啊!
思緒飄散間,許仁山不忘快速回答,以消除倪學姐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幽怨:“怎么會,就是最近有點忙。”
不知為何,前世這種被他鄙視為‘敷衍傻子’的話,竟然很自然地脫口而出。
上輩子和第三任女朋友相處的時候,已經因為觀念不合三番兩次爭吵的許仁山接到對方電話,也是突然間說出了這句話。
那個教師女友在愣了三秒之后,簡單明了地回答了句‘既然你能說出這種敷衍傻子的話,看來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簡而言之,分手。
從此時此刻的角度來講,許仁山倒是也希望成熟的學姐能和前世那位理性的教師女友一樣,說出‘永不相見’的話。
就是這個思想,有點太渣了,像那種睡過之后翻臉不認帳的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