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一聲嘆息
通過哈爾西聯絡教授，詢問一些問題，是亞倫一直在做的事情。
他將信紙點燃，默默思索著對方在回信上的內容。
“非人之后，每一次晉升都直接涉及靈界么？這倒是可以理解…”
至于‘律’的力量？
亞倫想到了之前‘哭泣之刃’原本纏繞的那一段詛咒——通過記憶中的傷口直接感染，不講道理地傳播。
“可以理解為一種類似‘模因’的力量？往往代表著——無解？”
“之前‘衰亡之血’遺跡可以確認是高階非凡者、但并非‘長生者’所留下的力量——這種傳播特性，可以命名為‘擴散律’——這才是一位真正第六原質‘戴冠者’的實力？”
“而‘受難之神’突然變得活躍起來…要搞大事情…除了晉升之外，這種非凡者又還有什么追求呢？”
“這都是受到綠森伯爵出現的刺激啊…從某種程度上而言，他們的猜測沒有錯！”
亞倫無聲地吐出口氣：“我的蘇醒本來就代表著世界靈潮復蘇…或者說發展到了一定程度，邁過了一個巨大的門檻…第七原質，真正擁有不朽壽命的‘長生者’，不再是妄想了！”
“那些第六原質沖刺第七原質，是有一定可能成功的！”
“世界，即將迎來新的浪潮…”
思緒略微發散之后，亞倫還是看向最為實際的問題：“我晉升‘熔爐’還差最后一件‘塔’的非人遺留，沒想到…就在墮落之城‘狄亞特’中。”
想到那次的探險，亞倫面露沉吟之色。
不客氣地說，那一次他們僅僅只是到了外圍，就遇到一頭‘黑闇之獸’，而深處顯然還有獸群！
不僅如此，那片地域彌漫著墮落的力量，對除了‘闇’之道路的非凡者都有很大壓制。
哪怕當初的隊伍全員開啟第四原質，晉升非人存在，也未必能成功探索。
對于現在的亞倫來說，他手上的最強戰力，也就一只奧克萊爾的工具靈，最近還經常被打爆，顯然是不夠的。
“好在…僅僅只是偵查的話，完全不用讓奧克萊爾出馬，‘虛妄之靈’才是最好的工具靈。”
“‘教授’還需要鑰匙，但我不需要…我跟狄亞特的聯系早已存在，還非常緊密…只是因為靈界的變遷，一開始沒有‘激活’，就跟當初蘇醒過來之后，無法立即入夢進入靈界一樣。”
“上次去了一趟狄亞特之后，這種聯系重新建立…狄亞特也就對我敞開了大門。”
想到這里，亞倫不再猶豫，封鎖了書房之后，開口念誦‘虛妄之靈’的尊名：
“造物主之上的造物主！”
“位于多重帷幕之后的絕對觀察者！”
“徘徊于未知的虛妄之靈、絕對中立之存在、沉默觀測者！”
伴隨著自己給予響應，亞倫的靈驟然離開身軀，看到了緊閉雙目、面無表情、僵直在座椅上的身體。
他不再逗留，直接進入了夢界。
這一次，入目的場景截然不同。
亞倫已經來到了一片黑暗的城市廢墟當中。
看周圍環境，赫然是當初他們一行人最深入的地方！
“看來我的聯系比‘教授’的鑰匙強太多了…不需要從外圍進入，可以瞬間進入狄亞特內部？”
“如果不是上次我沒法更加深入，這次或許能直接進入城市核心？”
亞倫緩緩移動腳步。
他路過一座座漆黑的鋼筋水泥建筑廢墟，看到了在廢墟中游蕩的一頭頭‘黑闇之獸’！
它們犬身人首，漫無目的地在城市廢墟之上游蕩，宛若最為忠誠的守衛者。
有的一群‘黑闇之獸’數目多達二十頭，特別是其中的首領，體型更加粗壯，甚至長著兩個頭或者三個頭。
很顯然，這些是‘黑闇之獸’的進階，堪比第五、第六原質非凡者的強大靈界生物！
如果讓‘教授’看到這一幕，八成要直接嚇到崩潰，再也不敢提探索狄亞特的事情了。
亞倫從一頭雙首的‘黑闇之獸’身邊走過。
它一男一女的兩個頭顱并沒有絲毫察覺，滿是瘋狂地看向四周，仿佛想找個對手撕咬一場。
有時候，這些‘黑闇之獸’內部也會爆發廝殺，瘋狂戰斗，直至死亡。
但是，它們并未發現，有一道幽靈般的人影，從它們身邊走過…
“‘狄亞特’的核心？應該是救贖之光的總部吧？”
亞倫帶著一些感慨，來到記憶中救贖之光的總部位置。
這里的黑獸聚集更多，建筑也更加殘破。
亞倫從一大片倒塌的建筑中走過，神情懷念中又帶著一絲莫名：“這里…似乎經歷過一場慘烈的戰斗？”
“在太陽隕落、我沉睡之后…救贖之光遭遇了黑日教團還是其它勢力的打擊？”
“而在這個過程中，又發生了什么，令琳與奧莉薇晉升，成為了隱秘存在——‘自然之母’？”
亞倫看得越多，心中的疑惑也越多。
他深入救贖之光的廢墟，在一片斷壁殘垣中游弋，仿佛看到了廢墟上曾經籠罩的淡淡光輝、以及后來沾惹的血跡…
但在漫長的時光沖刷之下，這些都盡數覆滅，只余下一鱗片爪，供后人考古、瞻仰…
終于，亞倫來到了當初救贖之光的核心，也是祭祀他的祭壇與大廳位置。
這里早已被夷為平地，只留下一個黑色的大坑。
漆黑的火焰宛若燃燒萬年一般，在虛空與坑洞中靜靜燃燒著，似乎能一直持續到時間的盡頭。
“不滅之黑焰…這是司歲級別造成的破壞…‘墮落日冕’？”
就在此時，亞倫的耳朵中，驟然浮現出一聲悠長的嘆息。
這嘆息的聲音似乎被銘刻在這里，在這片歷史中，在靈界記憶內！
任何視線注意到黑色烈焰的生物，都能聽到這一聲嘆息！
在亞倫虛幻的形體周圍，一道道漆黑的火焰浮現，似乎想要將原本不存在的他都灼燒殆盡…
火焰徒勞地燃燒虛無，卻頑強地跟隨著亞倫。
“似曾相識的嘆息…”
亞倫體內涌現出‘秘源之力’，將漆黑的火焰熄滅，再看面前的深坑之時，表情就變得極為復雜：“此處…應是司歲隕落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