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5、生意,都是生意
這句話真的被各家俱樂部半開玩笑半當真的提出來。
事實證明，荊小強把羅納爾多提前拎到英超，的確是個改變一切的命運轉折點。
必須承認大嚶帝國在工業化革命之后，能夠成為日不落帝國，成為世界攪屎棍，還是有些成色的。
起碼他們在足球聯賽運行機制上，后發先至，是個非常具有前瞻性或者叫超越時代的模式。
當年英超俱樂部老板，自動進入英超聯盟這個運行公司的聯席會獲得一張投票權，英足總作為管理方不參與經營，只負責裁判跟追加處罰。
所有規則都是大家共同商議投票制定修改，但足總有七票權利，可以很大程度上影響決策，但又不能一手遮天。
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有人立刻瘋了一樣叫囂叫這個亞洲人滾蛋，有人卻冷笑著說自己很期待看到這樣場景。
民主嘛，就肯定會有不同角度不同聲音。
在世界杯上已經見證過羅伯特影響力的英足總，在決賽時候甚至跟羅布森爵士深聊長談過，當然就和稀泥的提出邀請羅伯特來參加英超聯席會，不恰好是個大家正面協商的機會么。
名義上的車路士主席就算了，那個王室身份太高沒法說。
于是在第一輪完成后的第四天，所有二十二支英超球隊的老板，全部聚集到梅菲爾區的一家古色古香酒店。
其實就在唐人街跟西區附近，屬于外灘蘇京路平和飯店差不多的地界兒和地位。
荊小強連羅布森爵士都沒帶，萬一吵起來那不是讓老帥兩面為難么，單刀赴會唄。
當然最愛看他開會的莫塞婭跟著，聽說也有爵士在這邊支持會議，特意大清早求著荊小強穿正式點，為了達成這個目標她還特別穿得不那么正式才把男人擺平哄好。
等到從黑色勞斯萊斯上下來的時候，他倆就充滿了東方富豪來到英倫希望融入的那種沐猴而冠西洋禮服狀態。
荊小強很不想這樣，但又擋不住莫塞婭嬌羞軟語的花樣，唉，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就當是COSPLAY吧，以前他有個前女友就特別喜歡玩這個。
然后他倆看見有坐賓利來的，有自己開捷豹的，還有坐出租車來的老板？
沒錯，哪怕到英超老板了，還依舊是什么樣兒的人都有。
百萬富翁、億萬富豪，商業精英，職業撲克牌玩家，甚至還有賀卡商人。
并不像霸總、瑪麗蘇電影里面那樣大老板都是一副嘴臉，生物多樣性才是現實。
連看向荊小強夫婦倆的目光都各不相同，有仇視，有厭惡，有輕蔑，也有熱情。
大家輕易的能從大量拖著行李箱的游客里分辨出同類，簡單的點點頭，繞開嘈雜喧嘩的大堂，迅速左拐來到一間私密的會議室。
就是周圍名貴木材護墻板都做到門框上方那種古老風格的會議室。
荊小強看沒有銘牌，故意選了個角落，這樣莫塞婭也能跟他并肩坐在桌子角邊。
姑娘有點驚喜，坐下時候眼角透露出開心的神情，腰背挺得很直。
原來這踢球看起來好像不是玩哦。
這些人看起來還是多正規的。
也不像陪著來演戲。
可這些為了成立聯盟已經吵過很多次的老板們，立刻給了亞洲來的暴發小夫妻下馬威。
“你們在破壞整個英超的薪資結構！”
“你們肆無忌憚的用金錢招募外籍球員，這種行為是不可取的！”
“我們不歡迎這種破壞者的游戲態度，這是我們的聯賽，請你們盡快離開…”
“你們不理解我們的的傳統價值觀，這種傷害對我們古老的聯賽完全不能被接受，絕對不可能！”
就差指著荊小強鼻子罵了，還是不至于罵莫塞婭，她好歹也是公主，哪怕來自他們瞧不起的中東小國。
荊小強穿著一身深藍色條紋呢西裝，鱷魚皮半高靴，靠在椅背上后仰。
西裝很高檔很合身，就是他自己不習慣被拘束住，有點扭啊扭。
早餐時讓陳薇羽看了還偷笑，隨便吃兩口去換了條晚禮裙要潘云燕拍照合影，配合維多利亞時期老宅子很有味道，潘云燕自己的少女爛漫春裝站旁邊就是妥妥的小女兒姿態。
出門還被米高建議戴了副黑邊眼鏡，加上他一貫上臺的油頭，很像是剛從伍德豪斯里面走出來的濃濃英倫氣。
現在慢悠悠的靠在椅背上看這些英超老板噴口水，感受非常奇妙。
上輩子他根本想不到有這種場面，哪怕這一遭風生水起了好幾年，他也沒想過會跟這樣一堆大嚶遺老對話。
真是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想笑。
因為看穿了這些人虛張聲勢，色厲內茬的空洞。
最后抵達的摩德科一進來，就對這鬧得烏煙瘴氣的氛圍皺眉。
常年生活在薪鄉的他很厭惡這種充滿腐臭氣息的英倫傲慢。
但看見坐在遠處角落的荊小強，本來只需要派代理人來參加的傳媒大王，才笑笑坐下。
輪值的曼聯主席拿金屬打火機敲敲玻璃杯宣布聯席會開始，照例還是歡迎剛剛加入這個群體的三位升級球隊俱樂部主席跟車路士大股東。
大家都沿用古老的英式傳統，敲擊面前的杯子表態。
接下來正式表達對車路士的主要議題也依舊不客氣，只是這用了冗長的書面語表達。
言語之間哪怕對車路士帶來了全新沖擊力持歡迎態度，還是有種傲慢的恩賜。
是我們打造了這個聯賽，才給了你這樣的暴發戶參與的機會，你要懂得感恩。
恩你麻痹。
荊小強還是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看著這個屠夫的孫子，才幾代呀，就裝得跟真的一樣。
手指輕輕在古老桌面上敲打，這個動作有效緩解了女朋友的緊張，繃緊的莫塞婭悄悄放松些，更多把目光停留在荊小強的臉上。
嘻嘻，最年輕最帥…
荊小強也沒聽對方廢話什么，但禮貌的等對方說完，輪值主席又壓下嘈雜的眾人多嘴要求他做出回應。
才稍微坐正點，在調整坐姿的過程中開口，就擺出根本不用正襟危坐對待的懶散：“愛德華先生吧，要不我們先打個賭，十年之內你不出售曼聯俱樂部的任何股份給什么財團，車路士陣中任你挑選一位球員贈送？”
全場轟然！
這回應充滿了挑釁，又有居高臨下的輕視，你們在意的東西老子可以隨便送！
可荊小強這句話的意思是：“你必輸！因為你沒有這個經濟實力保住英超俱樂部股份…”
打臉真是啪啪的。
那位從他爹手里繼承百分之五十曼聯股份，而他爹又是在六七十年代悄無聲息到處分散收購這些股份的俱樂部主席，其實沒多少錢。
而他們作為英超創始俱樂部聯盟的幾位發起者，目標就是把英超發展成價值十億英鎊的超級聯賽。
他們也就能跟著水漲船高成為億萬富豪。
這是荊小強來之前從報紙上看到的唯一信息：“英超的夢想價值十億英鎊嗎？我正在薪鄉準備上市的互聯網公司初始募集的現金就是十億美元，對賭協議是三年內達到一百億美元，五年必須達到三百億美元，你們打算花多久來達成夢想？”
所有人又哄然，好膽！
你這是公然炫富嗎？
是在嘲笑乞丐嗎？
摩德科卻帶著和荊小強類似的笑容鼓掌，愣是讓整個氣氛冷卻下來，人家才是目前英超最大的金主。
每支球隊能分到的最大收益都來自他的電視轉播分成。
聽他輕言細語：“昨天我已經看到最新華爾街估值，七十三億美元，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把這個兩百萬收購的互聯網公司在一年時間就發展到這個地步的，待會兒我們能共進午餐嗎？”
所有人不得不再次被打入泥潭里滿嘴咕咕的說不出話來！
這才是好捧哏啊。
荊小強簡直熟絡：“瞧您說的，我做菜還不錯，希望有幸邀請您到我家小酌兩杯，有剛帶回來的澳洲白葡。”
澳洲出身的傳媒大王喜悅表情不是裝的：“榮幸榮幸，我在HK品嘗過真正的中餐，很期待！”
愣是壓得全場二十多位老板跟他們的隨從助理開不了腔！
論有錢，他們都比不過摩德科，可看人家對荊小強都如此尊重。
能不尊重嗎？
光這么一家互聯網公司，就身價幾十億美元！
荊小強只是先高壓控場方便說話：“各位大人，時代變了，英超有潛力發展成為世界第一流的足球聯賽，這是門很好的生意，所以來自足球荒漠的我跟摩德科先生都很有信心投資這門生意，我們做的都是一樣事情，在短期內幫英超飆升地位，各位手中持有的俱樂部股份也會以十倍百倍的速度快速增值，當更多的財團看到我們的收益開始跟進，你們還能堅持你們現在所說的什么傳統價值觀嗎？”
其實從他說十倍百倍增值，老板們已經忍不住眉飛色舞！
哈勃當年收購車路士，是象征性的一個英鎊，外加承擔六十萬英鎊的債務，僅此而已。
在座各位大多獲得俱樂部成本跟這個類似。
在英超開始前，俱樂部根本就不值錢，幾個親朋好友自己都能組個隊注冊俱樂部，理論上慢慢從最低級別都能打到英超，所以沒誰太在意俱樂部本身價值。
正是曼聯、阿仙奴、白鹿巷、利物浦等幾支球隊先意識到要讓俱樂部升值有錢，才能吸引優秀球員，跟大陸球會競爭，然后設想推出商業化的英超來賺錢…
英超從成策劃之日起就是為了賺錢的。
你特喵的跟我這時候說什么為了堅守傳統，裝什么圣潔立什么牌坊啊！
阿仙奴那位老板還帶頭鼓掌歡呼：“好！非常好！”
他就是個做期貨買賣的投資商，現在做的最大期貨當然就是阿仙奴了。
當然恨不得荊小強把那些裝腔作勢的家伙挨個兒打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