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2、我真的沒想當爸爸
每個人的性格都不同。
甚至越出色的人，就有越多的性格掩蓋。
就像中森并不是她公開形象的那種嬌柔易碎。
鄒珣實際上沒那么多靈氣，曹菲也沒那么仙兒。
宮澤絕對不像她外表看起來那么單純。
想想吧，從小跟著母親在夜總會長大的孩子，又被拋棄扔給親戚不那么上心的照料。
才十歲不到，再被重新回來的母親帶著到處當模特賺錢。
這一賺就是十年。
就跟后世那些網紅小孩兒差不多。
非常非常早就開始成年化談吐打扮賺錢，會單純才怪。
去HK的團隊才走兩三天，宮澤也在越來越多聚集的媒體關注下，煥然一新的返回焦盆。
她還有無數的通告要上，荊小強幫她量身定做的音樂電影也要開拍。
而且順著這一波熱度，好多影視劇跟娛樂節目都在聯絡她。
當紅藝人哪有那么多休息的時間，趁著紅狂撈錢才是不二法門。
拿定主意的她，不買宅子，不住酒店，輕輕松松的住在成玉玲的客房，好好享受了幾天溫馨的家庭環境。
嗯，更像是在評估荊小強的中央空調溫控能力。
當然這么急著走，也主要是不想看見中森和荊小強越來越過分的郎情妾意。
肯定不是在舞蹈系的練舞廳，哪怕汪茜她們走了，還有陸媽媽，還有那么多師生看著的。
主要是HK出差團隊走了以后，中森排歌舞劇的壓力就沒那么大，開始錄國語新專輯。
她非常認真，比上次在HK錄兩人鴛鴦碟還認真。
哪怕荊小強已經聚集了在滬海能找到最強的錄音師、調音師以及滬海樂團做伴奏。
還有他那陸續從花旗發過來“二手”音響設備組成的頂級錄音棚設備。
中森還是從焦盆找來了兩位她熟悉的錄音師、調音師做配備。
她自己做制作人。
算是徹底給滬海同行上了一課，看看商業化已經走到極致，在鼓吹工匠精神的焦盆專業人士操作下，錄音能精細到什么程度。
荊小強自己都是懵逼的。
光是一個前奏，幾十個音符，他們能調一個晚上！
一段十秒鐘的薩克斯間奏，樂手反復吹奏超過幾個小時都沒能讓中森滿意！
這樣一首表達地下戀情的歌曲里，中森要求間奏的薩克斯能表現出克制的哀怨，并且要讓人聽了就有在午夜窗前纏綿的畫面感！
沒體驗過這種刺激感受的樂手表示我革命歌曲還能行，從沒偷過情出過軌，您要我表現這個？！
反正荊小強和樂手們一起目瞪口呆，有這個必要嗎？
中森認真表達，你們聽聽我這個唱腔會不會有聽覺層面的表情跟神態，閉上眼聽…
甚至要能聽出來歌手的性格！
呃，荊小強上春晚唱《藍天狂想曲》的時候，用旋律跟動作表現出地勤戰士的歡快自豪。
這就夠了吧。
非要鉆研到幾個音符間就得有畫面感，感知情緒性格。
已經到了吹毛求疵的牛角尖地步。
等到人聲的時候，更是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譬如要搶拍，要重音移位…
換簡單說法就是哆來咪發唆，本來應該在發開口唱腔，卻故意搶拍到咪開始唱，搶個八分音符進段落，唱到后面又神不知鬼不覺的歸位。
這樣可以讓歌手表達感情有種噴薄欲出的急切感…
荊小強這種無情的演唱機器都臥槽。
他試了下，好像的確有點不同，唱出來給人感覺情緒不一樣。
但有這個必要嗎？
在荊小強看來，這又走進了古典音樂那個鉆牛角尖的誤區。
就像網絡小說后來動不動就是每天幾千幾萬的量，讀者還嫌不夠滿意，這時候還能像古時候的詩詞那樣百般推敲每一個字嗎？
荊小強公開說：“我不是說這樣的推敲不好，而是時代變了，幾百上千年前詩歌是主流，能寫詩歌的人極少，能有一首傳唱大家都很激動回味良久，古典歌劇也是這樣，可現在呢，焦盆每年有多少歌手多少專輯，你們知道互聯網普及之后，更多草根歌手涌現，每天是以海量計的新歌涌現，你還這么推敲，跟不上節奏的！”
中森脾氣很固執，出道成功以后就叛逆公司安排的甜美形象，走自己的成熟風格。
戀愛中更是啥都聽不進去，一意孤行到自殺。
但現在對荊小強說的，就只一個勁抱歉狗妹拉塞…
須藤在旁邊聚精會神。
啊，不經過未來三十年的世界巨變，真的很難理解這種時代對歌唱的影響。
荊小強卻簡單明了的論述出來。
關鍵還粗暴，直接抓過吉他就開始演唱《當你老了》、《這世界那么多人》、《陰天》，甚至還順著這種風格唱了首《慢慢喜歡你》。
就在唱片公司搭建出來的錄音棚里，勉強塞下樂團成員，但外面卻站滿了滾社成員和音樂愛好者，一起傾聽外放音響在荊小強一片日語論述之后，開始彈唱。
搞那么多精細的花樣作甚？
優美的旋律，直接就像一把錘子砸到每個人心房上。
精細到每個音符都要糾結推敲，就仿佛打拳的時候還要帶個量角器去算算擊打角度對不對，錯半分都不是最佳發力。
可去特么的吧，在絕對的力量和唱腔面前，這些花里胡哨的都是紙老虎。
荊小強就是用碾壓式的優秀歌曲、深沉磁性的唱腔，直接烘托出感情。
“書里總愛寫到寫出望外的傍晚騎著單車還有他和她的對談 女孩的白色衣裳，男孩愛看她穿…”
余舒凡和鄒珣都屏住呼吸了，直接醉過去的那種。
現場無論男女，都被這種詞曲勾勒出來的畫面感打動了。
哪怕聽不懂漢語的幾位小日子，也閉上眼感受這唱腔里面的表情和神態。
搞那么精細做什么，詞曲就夠了！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感觸，越精細反而越容易導致感覺錯亂。
大道從簡！
所以唱完之后，中森忍不住星星眼：“最后這首我也要唱！歌詞什么意思？”
等荊小強信手寫出大概翻譯，她直接靠荊小強肩頭哼唱。
宮澤好歹也是灌了六七張專輯的“歌手”，不知道她的調音師是何方神圣，反正等聽了中森唱的版本，就唉…我走…
眼不見心不煩。
荊小強也歡喜的直接安排美通一體化的現場實習課由中森來上。
這種精細，恰恰是國內目前最缺的。
如果新手們能從這個層面精細的摳字眼，推敲唱腔，能夠養成很好的演唱習慣，起碼不會變成楊小娥那樣的純憑天賦瞎幾把唱。
既然上了大學，還是要拿出點能夠寫論文的細節，才能讓美通一體化有說服古典音樂界的東西。
須藤一聽這理論就嘆為天人。
她是古典音樂的死硬派，居然都聽得有點心動。
這個與時俱進的道理沒問題啊。
不能說科技發展、生活條件變化，音樂面對的受眾就不變化吧。
是依舊把古典音樂留在高端人群貴族階層，還是像荊小強說的這樣盡可能擴大受眾面，影響力更大，賺錢更多？
這種無產階級最大化的理論，其實在歐美很難說通，把自由平等掛在嘴邊的歐美國家，包括焦盆，最默認這個世界上有貴族，有資本家富豪階層特權了。
這是他們自己都沒法理順的悖論。
所以須藤非常認真的陪著中森去給大學生們上課。
中森也慎重的備課，從演唱技巧到詞曲創作，甚至專輯制作都恨不得拉個課題出來！
就不想回國！
宮澤在去機場的路上就給荊小強攤牌：“你跟其他女人我不管，中森絕對不行…”
荊小強臥槽，我這么讓現實毒打你都沒能把你這抖M嚇退嗎？
宮澤強硬：“先聽我說完！還是我早就說過，我們兩個聯手的新聞會不停賺錢，這就注定我們分開是很不劃算的事情，我還得去找尋新的戀情緋聞炒作點，優子再把我送到什么老家伙的床上，你舍得嗎？”
說完又有點信心不足：“我知道你舍得！就像過去這幾個月你從來就沒有給我打過一個電話，哪怕我們是合作者，你也應該給我打電話，何況你還是我的桃醬…”
最后倆字變了下調。
荊小強聽了這發嗲的鼻音就明顯抵擋不住：“好吧好吧，回頭有空給你打電話。”
宮澤才不跟他敷衍：“我聽說你在HK給那個情婦買了房子，我也要你給我在東京買…”
荊小強立刻色心消散：“你開什么玩笑，東京房價全世界都是最貴的，而且還是泡沫，買了不漲沒有投資價值，不開玩笑，你跟優子住的那種宅院多少錢？”
宮澤嬌笑著爬上扶手箱抱住他的頭：“八億日元…我不是要那種住給別人看的宅院，給我買個一戶建，只要一個億，還不到你一個月的樂團薪水！”
邊說還邊撒嬌的搖啊搖，話說有幾個男人抵擋得住。
荊小強門兒清：“哎，別跟我撩這個，這是你媽教給你的女神供養法吧，到處找歐吉桑冤大頭舔狗們給你買一戶建，多買幾套就能兌一套豪宅了，我懂…”
到了手機互聯網時代這招很常見，海王海后們隨便在魚塘里招招手賣個萌，收一圈供養小紅包都能成為高收入。
沒爹教養的女孩兒一點不覺得受傷，還驚嘆：“說的是捏，這個辦法好像真的可以哦？”
荊小強也忍不住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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