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位格神戰,圣十字的制裁
黑暗大廳中，那張被二十四張石椅子圍繞的桌子，對應座位前的燭臺上，蠟燭陸續燃燒起來。
首先，是刻有羅馬數字八的窺神席位，他以一雙懸浮眼睛的形態降臨。
然后是數字十六的一團灰霧。
數字十五，是一張蒼白色的，五官雕塑得十分精致的面具。
數字十七，出現了一對紅色的高跟鞋。
數字十二，是一個奇怪的棕色盒子。
數字九，是一個造工粗糙的布娃娃。
數字二十一，是外貌普通，目光呆滯的青年。
數字七，是一本詭異魔幻風格的書本，懸浮在座位上方，書頁緩緩往后翻動，可以看到每一頁里的奇異又怪誕的繪畫，以及繪畫下繁復的文字。
數字六，是一只烏鴉。
數字十，是一杯裝有紅色酒液的高腳玻璃杯，在出現之后，酒液上引變成一個火球形狀的臉容。
數字十九，是一面橢圓形的鏡子，鏡子里面有一個目光驚恐，不斷拍打著鏡面的男性難民。
數字二十二，是一張白紙，上面無人描繪，卻自動生成一個個意義不明的涂鴉，下一瞬間涂鴉又消失，來回重復。
數字二十三，是一只被齊根切斷的右手手掌，五只手指支撐在桌面上，手背裂出一只豎眼。
數字三，是一個紳士打扮，戴著假面的紳士，拿著一把權杖。
數字四出現時，伴隨著一陣陰森如在山谷中回響的鈴鐺，最后一個穿著黑色格調婚紗，被頭紗遮住低垂著腦袋，站立在座位前的詭新娘。
莊園十五尊席位，齊齊降臨，這是之前召開的午夜會議也差很多的數字，除了空缺的1號跟24號席位外，基本上大部分都分身過來。
二十三號紅都席位的斷手化身，依然是那么囂張地桀桀一笑，然后說道：“看來我們的新任席位，歡迎儀式會十分地隆重。”
“我建議趁這個機會，我們可以來一餐烏鴉烤肉，作為我們對新人的熱情！”
“小鳥，你說怎么樣？”
紅都席位一如既往地對告死席位挑釁般地說道。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給你告死鴉品嘗一下是什么味道。”告死席位說道。
“哦？還真是大方啊，哈哈哈哈！”紅都席位手上裂出的嘴巴，露出猙獰尖銳的牙齒。
“我，還真是期待啊，小烏鴉。”
“哦，這真是有趣的故事，告死席位與紅都席位相爭，莊園兩大席位同歸于盡，這故事值得我書寫成書，一定會成為暢銷品！”
那本詭異魔幻風格的書本，傳來年邁男性的聲音。
“能夠為文學界舔磚蓋瓦，你們的貢獻，將會被世界每一位熱愛書籍的生靈所銘記。”
偽書席位如是道：“或者，我可以為你們高歌一曲。”
“那…你能為我唱一曲冥婚嗎？”四號席位的詭新娘轉過頭，對著偽書席位說道。
聽到詭新娘冥葬席位的話，偽書席位一下子沉默，“我其實不擅長這種風格的歌，或許你應該找上告死席位，他的烏鴉就很應景。”
“有機會的話。”告死席位點點頭，“我們的新人要來了，這些事以后再說吧。”
他轉移話題道，4號冥葬席位…這個詭新娘，哪怕是午夜莊園的異端中，也是比較異常的一位。
能占據4號這樣的不祥席位，就是一種實力的證明，這個數字放在新時代擁有了特殊的意味。
她或許不是最強，但肯定是最有實力的幾個之一。
告死席位不認為自己會弱過她，卻也不想與4號冥葬席位為敵。
根據他的認知中，4號冥葬席位…可能是莊園席位里，最為瘋狂的一個。
盡管，她表現出正常溝通的理智。
就在告死席位說完那句話沒多久，14號席位前燭臺上的蠟燭燃燒，一個穿著白色研究院制服的身影出現。
衣服沒有扣上紐扣隨意披著，沾染著些許鮮血，面容是經過了改變，卻依然在人類中顯得英俊的男性。
左上角的衣袋上插著一根黑色鋼筆，他平靜地環視了各個席位一圈，有一種莫名從容的氣質。
“好久不見，諸位。”
黎鳴的第一句話，就讓所有人驚愕。
他們原本準備好的臺詞，都變得無從說出，反而心里充滿疑惑。
少傾，窺神席位第一個開口，“很有趣的登場。”
“你確實做到了令我們意外的效果。”
他們都想到了這一點，比起相信黎鳴的話，更認為是這個新任的14號席位，是故意來打亂他們的節奏，從而將局面掌握著自己手上。
“有趣是嗎？我個人認為，一名享受著祂的恩賜變得強大的圣徒，卻妄稱窺神的瀆神者，你的故事要比我簡單的一句話，要來得更有吸引力。”
“背叛者的故事，總是不乏感興趣的人。”黎鳴意味不詳地說道。
窺神席位那雙懸浮的眼珠，開始泛起微微詭異的光芒。
他沒有說話，而是嘗試用這雙自稱能窺探神明的雙眼，去看清黎鳴的底細。
很快，光芒散去。
他失敗了。
“你們都對14號噩夢席位充滿覬覦，你們之中，有些人純粹出于掌控的欲望，有些人…則是認為這14號席位，有著沖擊神話的秘密，不是嗎？”
“而你，認為噩夢信使，得知了不應該得知的秘密，這樣就更有理由對他行使‘告死’，對嗎？”
黎鳴毫不在意地說著，甚至公開出他筆友的死因，以及只有部分席位對14號隱藏著秘密的猜測。
“這么說，你承認你掌握了沖刺神話位階的秘密。”十九號囚靈席位，也就是那面在鏡子內部囚禁著一個男性難民的鏡子說道。
“我本就是神話。”黎鳴淡淡道：“你話里的意思，是否認自己尚未有資格觸摸神話。”
“那你很弱小。”
“我以為，能坐上席位的，都是有著問鼎神話資格的人。”
“呵呵呵呵呵…”
“有趣。”蒼白的人臉面具開口，他是十五號長眠席位，“他們的確很弱小，那只小鳥，跟這面鏡子，都很無知。”
“只有無知的人，才會去覬覦神話的秘密。”
陣營開始明朗了。
黎鳴見長眠席位站出來，就知道他是站在告死席位以及囚靈席位的對立面。
而后者兩人，歸屬同一方。
“小伙，按照你的說法，你是不符合參加競選資格的。”紅都席位質問道。
其他席位都察覺到他稱呼上，跟對告死席位的不同。
“我既在神話中徘徊，也代表神靈行走地表，觀看凡世間的悲喜。”
“這…有問題嗎？”
黎鳴平淡地說道。
他對我，并不敢有太大敵意。
哪怕他應該知道，是我吸收了他身體的一部分。
從表現出來的形象判斷，黎鳴認為，當初埋在羊骨惡魔身上的手指，理應出在紅都席位身上。
他以瘋狂掩飾理智，又用理智點綴瘋狂。
“你似乎知道，噩夢信使隕落的具體情況。”
數字十二的棕色盒子驟然打開，彈射出一個驚奇玩偶。
他是樂園席位。
“在你提出這個問題之前，我并不認為，你做好了談論禁區的準備。”
黎鳴的話讓樂園席位語塞。
在之前告死席位召開午夜會議的時候，他就沒有參加。
他有著自知之明，禁區有關的事情并不想涉足。
“故弄玄虛的家伙，你以為這樣就能震懾住我們嗎？”
二十二號的那張白紙說道，他是輪回席位。
在他說話的時候，紙上的涂鴉，是一個粗糙的小人，而后又很快消失。
七號偽書席位附和道，從形象來看，他們似乎是一個陣營。
“如果你對我有所質疑，我可以與你進行一次決生死的宴會。”
黎鳴毫不在意地說道。
他們二人，頓時又沒說話。
“決定生死嗎。”
窺神席位目光冰冷，“不需要宴會，等儀式過去，我自然就會降臨伊甸園，讓噩夢席位的競選再度開啟！”
“等會？何不如現在。”
黎鳴一點不退讓，立刻道：“以我14號噩夢席位的名義，對窺神席位發出生死宴會的邀請函。”
他的右手憑空生出一封黑色典雅的邀請函，將其甩出到窺神席位座位前的桌面。
“哦？”
窺神席位開始發笑，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猖獗。
“無知者，我接受你的挑戰，我倒要看看，你一個新晉升的席位，到底有何資格來挑釁一尊古老。”
在笑容中，窺神席位的雙眼不斷蔓延出血絲，構造出血管、血肉組織，還從中生出神經脈絡。
一個英俊的青年面孔生成。
而后，從脖子處開始繼續，慢慢地，一個完整的人形出現，坐在座位上。
他穿著神父的衣服，脖子上掛著一個漆黑色的十字架，上面有一個做痛苦哀嚎狀，赤果著身體的女性天使。
頭發是深邃的黑色，長至肩膀。
他用右手接過黎鳴的挑戰函，輕輕一捏，書函頓時四散湮滅。
窺神席位猛然注視著黎鳴，眼中的十字架爆發出神秘的力量，他打算在莊園的會議中，透過黎鳴這一縷精神化身，鎖定本體，將攻擊傳遞過去。
可惜的是，莊園的力量瞬間反應過來，給黎鳴提供庇護，而窺神席位又非本體親至，于是作罷。
他站起身來，多看了黎鳴一眼。
隨之他的消失，蠟燭幾乎同時熄滅。
“一會再見，諸位。”
黎鳴緊隨其后。
14號噩夢席位的蠟燭沒有了燭光。
“做好避難準備。”
黎鳴給光影、墨月彌以及墨星行三人發出消息。
“位格的戰斗，要開始了。”
位格級別的強者，要降臨這里？
收到這個消息他們一驚，特別是光影臉色特別凝重。
能級四造他有著很致命的威脅，必須躲起來！
伊甸園雖然表面上從來沒有能級四以上的非凡者進入，似乎是鐵定的規則，但黎鳴的話他們不會質疑。
半分鐘時間過去，伊甸園天空中響起一陣浩蕩威嚴的聲音。
“重啟將至，你若不敢跟我起沖突，就給我讓開，否則連你一起毀滅！”
“…給你十分鐘轉移奴仆的時間？三秒鐘，放開對伊甸園的保護！”
“我倒是要看看，你是否有這個膽量，為了區區螻蟻而冒犯我窺神者的威嚴。”
兩秒后，一雙龐大的，足足有三四十米直徑的眼睛，在伊甸園上空睜開。
這一刻，所有人的意識里，都出現同一副畫面。
一個巨大的十字架上，一個有著神圣氣質的、看不清面容的人類被釘在上面，腦袋低垂。
他們情不自禁地想去看清那人的臉孔，隨著時間推移，他們發現對方的臉似乎跟自己長得有點相似。
這種既視感從慢到快加深，最后他們猛然發現…
那張臉，跟自己一模一樣！
意識到這點的下一瞬間，他們就成為了十字架上的人，四肢、胸膛同時傳來刺骨的疼痛，這是傳遞至靈魂上的痛苦，就算是如何習慣肉身受傷的人，都難以忍受。
能級一能級二的人，在完成了轉換的一剎那意識就湮滅消失。
伊甸園里，一大片一大片失去靈魂的軀體倒下，再無挽救可能。
而能級三的，則是在苦苦支撐，就算他們對比能級一跟能級二，是高高在上的精英，在這等堪比天災的力量面前，依然沒有抵抗的能力。
這，就是窺神席位！
哪怕是能級三巔峰的非凡者，那些候選人，在他面前都只能淪為等同螻蟻的存在。
若非有著莊園的及時保護跟轉移，他們依然會被窺神者無差別的攻擊牽連。
天空中那雙眼睛沒有在意那些人的死活，迅速將目光尋找、鎖定在黎鳴身上。
“抵擋住了我的十字制裁？有意思！”
“作為能級三巔峰，你很強…不，你竟然只是一名能級二的非凡者？！”
他的雙眼看穿黎鳴底細的瞬間，語氣驟然一變。
“能級二，就做到跨越能級三都難以越過的天譴，抵擋住了位格的一擊。”
“你身上隱藏的秘密，成功引起了我的興趣。”
“我可以再賜予你一次機會，將你的秘密主動交出來，我會賦予你窺神奴仆的身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