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刀,太快了!
李一陽脖子切口,光滑平整,沒有一絲多余血肉牽連。
當然,也沒有一絲血液噴灑出來!
看到異樣,顧言身軀緊繃!
真是那些鬼東西!
顧言伸手一扯,濕潤的上衣脫落。
一抖,破舊上衣帶著尿騷味,徑直蓋在了李一陽的腦袋上面!
嗷~~
下一刻。
大量白色煙霧,伴隨李一陽的鬼哭狼嚎升騰起來!
這聲音,極為瘆人,不是正常人類可以發出!
李一陽原本坐著的無頭尸首,也倒在地面,四肢不斷抽搐,好似發了羊癲瘋一般。
見狀!
顧言咬咬牙,沖上前,舉起手上的殺豬刀,狠狠揮下!
快、準、狠!
一刀下去,李一陽的右腿就脫離了他的軀干!
將顧言這一年的苦練,還有前世對于人體的了解,展現的淋漓盡致!
一回生,二回熟。
顧言臉上帶著狠厲!
又是一刀!
刀鋒劃開血肉,切開骨骼關節。
一只手臂,也離李一陽軀體而去!
這樣,沒有了一手一腳,就算這詭東西詐尸,也行動不便!
讓人頭皮發麻的是,脫離了軀體,那一手一腳,依舊在扭動,攻擊著周圍的一切。
顧言直接退開到角落,緊緊握著殺豬刀,靜靜看著,沒有繼續出手!
隨著時間流逝。
被帶尿衣物包裹的頭顱,慘嚎越發微弱,逐漸沒了動靜。
一直扭動的軀干,也砰的一聲,化作一團黑灰,散落一地!
看到這一幕,顧言這才松了一口氣,癱軟在地面,大口喘息。
此時,他的背部,早就被汗水打濕了!
“這個世界,居然真TM有這些鬼東西!”
相比剛剛的出手果斷,此時的顧言,面色發白,身上冒著冷汗,身體發軟,后怕不已。
這些東西的存在,都是他從認識的縣衙李小吏嘴里套話,對方偶然之下說出的!
對方說的有鼻子有眼。
顧言事后去打聽,發現也確實有這些事情發生。
只是說法,卻成了各種意外或者人禍。
前世見多了反轉,顧言一直是半信半疑。
只是出于謹慎,出門在外收豬時候,還是多了一個心眼。
今天,親自遭遇這些東西,他不信也得信了!
好一會,顧言才緩過來。
此時外面雷雨交加,寒風呼嘯。
不是迫不得已,顧言不想離開這個可以遮風擋雨的破廟。
所以即使心中萬般不愿意,他依舊站起身,找了根一米多長的棍子。
殺人要斬草除根!
這玩意,也要確保挫骨揚灰!
不然在廟內待不安穩!
顧言右手抓住刀柄傾斜,保證可以最快速度出刀,左手拿著木棍將自己上衣挑起。
衣服下面,是一顆面目全非的頭顱!
頭顱的面皮已經全部被腐蝕,露出還在微顫的血色肌肉,兩只眼睛凹陷成了窟窿,慘白的牙床微微張合。
都這樣了,這頭顱居然還在動!
顧言二話不說,脫下褲子,對著衣服再次加持童子尿。
幸虧他身體看著消瘦,卻有力!
伴隨嘩啦啦聲音,“陽氣”的味道,再次彌漫狹小的破廟。
只是不等顧言尿完,一直被他盯著的頭顱,開口說話了!
“等等!”
這聲音,正是先前李一陽的聲音。
只是這聲音,斷斷續續,仿佛隨時要咽氣。
顧言充耳不聞,用棍子挑起散發強烈“陽氣”的外衣,就要滅了對方。
一股狂風,憑空而生,將顧言吹得不住倒退,直接退到了墻角!
顧言被風吹得眼睛都睜不開,直接將充滿尿騷味的上衣披到身上,拿著殺豬刀在前方揮砍。
好在,這風來的詭異,消失的也快。
風一消失,顧言立刻瞪大眼睛,打量四周。
只見那頭顱位置,只剩下了一團黑灰。
一個虛影,憑空出現,漂浮在那堆黑灰之上。
虛影的模樣,竟然就是李一陽!
“呵呵”
李一陽慘笑一聲。
“怎么會有你這般年歲的狠人,唉,栽在你手上,我死的不冤,只是我書簍里有我母親給我的家書,臨死前,我想帶著一起離開,你能不能幫我拿過來?”
顧言靠著墻壁,警惕看著對方,根本不受對方言語影響。
對于詭異,他也只是從李小史那里聽到只言片語。
對付的方法,也只有兩個土方子。
一個是染血帶煞之物,一個是童子尿。
其余一無所知!
誰知道對方現在是不是想讓自己放松警惕!
看到顧言警惕模樣,李一陽不再言語。
只是,他好似不能動彈,只能死死看著顧言,臉色鐵青。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李一陽的虛影,越發暗淡。
他死心了。
“唉,算了,我馬上就要消失了。
娃娃,告訴我,你是怎么發現我破綻的,作為回報,我救你一命!”
看到顧言依舊不打算開口,李一陽哈哈大笑:“三十九年前,我只是一個路過此地的書生,結果發了病,病逝在這山君廟附近。
怎知那廟祝是個妖人,將我煉制成這半詭半尸模樣,供那吞食血食的山君驅使。
我死在你手上,會有對方的印記留在你身上!”
說著,李一陽露出滲人的冷笑:“你可以選擇相信我,讓我死個明白,我救你一命。
你也可以繼續不理我,然后被那山君找上門!”
顧言拖著殺豬刀,面色難看。
他承認,自己被對方一番話說的破防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顧言將身上衣物擰了擰,讓殺豬刀保持陽氣充足,才冷冷說道:“你一進來,我就發現不對了!”
李一陽聞言,腦袋猛的漲大,眼睛化作拳頭大小瞪著顧言:“不可能,我一切行為,都是按照生前所為。
而且我有實體,不是那些倀鬼垃圾。
聲音氣息,全部模仿,怎么會有這么明顯的破綻!”
“你到是自信,可是你沒發現,我在廟門處設置了陷阱么?
只要有人靠近廟門十米,就會引起我這邊注意。
我沒猜錯的話,你不是走過來的吧!”
顧言此話一出,李一陽拳頭大小的雙眼一愣,漲大的腦袋也萎靡的縮了回去。
“而且你雖然滿身狼狽,但是鞋子在這大雨之下,沾染的泥土,留下的腳印,都只有零星。
我借機去關門,借著手上火把光芒,發現三米之外,就沒了腳印。
給你干糧時候,我碰觸你的手。
那觸感,分明是尸體的觸感!
這些,夠了嗎?”
顧言說出一條破綻,李一陽的身軀居然就縮小一些。
等到顧言說完,他的虛影,已經只有之前一半大小了。
只是,他還是有些不服氣:“萬一你猜錯了呢,豈不是草菅人命?”
顧言冷笑,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猶豫:“那就草菅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