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兇手

　　過了一會兒，方言回來了。

　　理發師傅在向陽巷的人際關系不錯。但都是點頭之交。要說他的朋友，向陽巷內沒有。但是經常有人來找他，看樣子關系不錯。一個居民講，那人是理發師傅的老鄉，兩人曾一起去吃過胡辣湯。

　　周云抓住了這個信息，馬上帶著人去了那家胡辣湯店。

　　這家店店面不大，也就三十平方米大小。

　　胡辣湯有兩類：1是西安胡辣湯，2是河南胡辣湯。

　　河南辣湯是以海帶、粉條、炸豆腐做成的。河南的胡辣湯湯汁非常入味，里面加入了大量的胡椒粉來提味，從而刺激人的味蕾進而刺激人的大腦產生一種快感。

　　西安胡辣湯中有肉丸而河南胡辣湯中都是肉丁，西安辣湯除了肉丸子還有土豆、菜花等蔬菜，西安回族胡辣湯在河南胡辣湯的基礎上，結合了回族本身獨特的飲食習慣，減少了湯的辣味，加大了咸味和麻辣味。羊肉牛肉在河南胡辣湯中是肉丁，在回族的湯中變成肉丸子。而回族人在傳統上是不喜好海產品的，所以他們的胡辣湯往往不加海帶。

　　正因為如此，這家西安的胡辣湯店做不大。

　　周云進去后，帶著老板上了車。當周云問到理發師傅時，老板嘆息道：那是一個好人！誰會殺一個剪頭的師傅呢？

　　周云問了理發師傅的一些事。最后問道。

　　“聽說那理發師經常請朋友過來吃胡辣湯？”

　　老板笑了：“他哪來的錢請人吃飯？都是人家請他吃的。”

　　“哦！那他請的朋友有幾個人？”

　　“三個人，都會陜西的。”

　　周云問：“那昨天他帶朋友來吃胡辣湯了嗎？”

　　老板肯定的說：“沒有！后來我聽說，他死在來的路上。”

　　周云叫的胡辣湯上來的，周云吃了。感覺到不合口。畢竟兩地的飲食習慣不一樣。

　　付錢的時候，周云問：“他的那幾個朋友，昨天來吃胡辣湯了嗎？”

　　老板順口回答：“只來了一個，有兩個沒來。”

　　周云離開時，便拿到了那三個人的資料。

　　交給江城，讓他去調查這三個人昨天的情況。

　　之所以將三個小組全押上了。是因為，這是情報科最后的一次行動，大家一起干，為軍情處情報科的時代畫上一個園滿的結局。

　　晚上，周云看到了江城的報告。

　　理發師有三個朋友，其實就是老鄉。

　　昨天，有一個人上晚班，上完了晚班后，他便去吃了胡辣湯。這個人帶著兩個同事一起去吃的，所以，他沒有作案時間。

　　現在就剩兩個人。這兩個人在昨天，都是一起行動。

　　一個人早上六點半去了另一個人的家中，兩人一起去夫子廟。所以沒有來吃胡辣湯。

　　周云看了材料，問：“他們去夫子廟有人證嗎？”

　　“有，許多的人看到過他倆。”

　　周云點上一支煙：“那就是說，在六點后，他們沒問題。那么，六點前呢？一個人上門，一個人在家沒起床？看起來他們都沒有作案的時間，但是也有作案時間。因為在他們兩人見面前，他們兩人是沒有人證的。”

　　江城點頭：“應該是這樣的。”

　　周云笑了：“如果別人，可能難，但是我，并不難。”

　　周云回去找到了老七，讓他去那兩個人的地方查查，那兩人在早晨六點前，去干什么了？

　　乞丐的時間最充足。而且他們往往是一個地方躺下了，就不會移動。正是如此，所以他們活動的時間都在晚上。偷雞摸狗，弄點吃的，都不會出事，當然，如果鬧大了，那還是要進局子的。

　　所以，乞丐的夜晚最難熬。這也讓他們在夜晚，能看到很多別人看不到的事。

　　老七很快就回來了，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兩個嫌疑人中的一個人，在五點半之前出過門。

　　就是那個在家睡覺的人。他五點半出去，六點十分回來，之后，另一個人六點半來找他，兩人去了夫子廟。

　　而另外的一個人，在六點鐘才出門，走了二十多分鐘，才到了那個人的家外。那個人的家與胡辣湯的店是反方向的。所以，他不可能先去殺人再回來敲門。

　　周云將剩下的一個人名字用紅筆畫了一個圈。

　　“立即對牛二群上手段！”周云命令道。

　　暫時還不能抓人，你一抓，那些暗處的人就會驚動，就會藏的藏逃的逃。

　　周云想看看，牛二群的后面，倒底是什么人？

　　在上手段的第二天，牛二外出了。

　　他外出的地方，竟然是一個花煙館。

　　花煙館是指有女人侍候燒煙泡的大煙館。民國的煙館有大煙館和花煙館之分，花煙館有年輕漂亮的姑娘陪著抽大煙、吃飯、玩樂。

　　自從鴉片傳人中國以來，經營鴉片就是一種牟取暴利的手段。先是那些痞氣十足的聰明人與海上浪人相勾結，從事鴉片的走私;繼而長袖善舞的經商人，就在通衢要地或明或暗地開設了煙館，專門侍候癮君子到那里吞云吐霧，漸漸地僅只是抽已滿足不了那燃燒的欲望，于是就出現了女招待，鴉片與女人兼賣的花煙館就應運而生，成為城鎮畸型的銷金窟。

　　這些花煙館，也是做黑暗活動的人的首選場所。在那里，有人看守，警察來之前便有人通報。同時，煙館中有暗門，隨時隨地都能平安的撤離。

　　跟蹤牛二群的人看到他進了花煙館，便也進去了。

　　這個隊員一進去，馬上就有人攔住他，隨后有一個管事的過來了：“兄弟，這是劉爺的地盤，別鬧事。”

　　原來守門的那個人眼尖，看到了隊員腰上的槍。所以防著他。

　　隊員一拍腰說，我是黃爺的人，有一個人欠了黃爺的錢。我們看到他還有錢來抽大煙，所以便跟了來。

　　黃爺與劉爺都是大佬，一個城南一個城北。

　　聽說是黃爺的人，那管事便客氣了。遞煙端茶。

　　隊員將管事勸走，說自己有事。等管事走后，隊員便挨間看，終于在一個包間中看到了牛二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