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 偵察
問了李金斗的家中情況，周云說：“那你可以離開家里嗎？也就幾天時間。”
李金斗連忙說：“沒問題！家里有我兩個嫂子照顧我母親，還有哥哥們都在家，我可以做自己的事了。”
周云將那個包打聽所提供的資料說給了李金斗聽，之后說：“我想了解那個人，在這三個月內，與誰接觸的多。還有，湖南與廣告交界的國軍駐軍中，有誰與他走的近。你將這些探聽清楚后，便去桂林見我。”
交待完，周云便離開溶洞，離開了碧水崖。剛好下午有一班車回桂林。周云便坐上了那班車。
李金斗在周云走后一個小時，才出了碧水崖。這樣的話，就沒有人能知道，他來碧水崖是與人接頭的。
回家的路上，李金斗碰到了一個小時候的玩伴。現在，那伙伴在姑婆山的國軍駐軍中當伙夫。
李金斗的眼前一亮，上前遞上一支煙：“兔子，干嘛去？”
那兔子眼一瞪：“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要喊我兔子，叫我大名，李月德。”
李金斗正經地說：“那還不是兔子？”
兔子古代的雅稱有月精、月德、明視、討來、跳貓子、舍舍迦、卯畜、缺鼻、三瓣嘴等。
李月德氣不過，抓過李金斗的打火機點上煙。
李金斗也不擔心他發火，都是從小玩到大的伙伴，哪能生氣？只是有點不開心。
點完了火，李月德將那打火機給裝進了他的口袋。
李金斗也沒要回來！這樣的打火機他帶回了七個。
吸了一口煙，李月德說：“你這誰給的煙，抽起來真的過癮。跟吳茂盛先生的煙一樣，都是好煙。”
李金斗順口問：“吳茂盛？我們這沒有這個人呀？”
李月德解釋：“不是我們鄉里的人，是駐軍的客人。”
“你們連長的客人？”
“切！不要小眼看人！我現在是在師部小伙房當大廚。”
李金斗看著李月德：“師部大廚？你的技術能當師部小伙房的大廚？別吹牛了！你看，天都黑了。”
李月德忙說：“其實我做菜一般般，連長吃說好，營長吃說馬馬虎虎。團長吃！很少伸筷子。師長嗎？根本就沒有看一眼。”
“那你怎么去了師部的小伙房？師長會吃你做的菜嗎？”
“我也不是給師長做菜，而是給師長的客人做菜。你知道，我們家鄉的一道菜，鹽酒雞。那個客人特喜歡吃鹽酒雞和黃姚豆腐釀，我們師的廚師做不了原味來。于是便讓我去做。想不到我做的菜他喜歡吃。所以，師長便將我調到了師部小伙房，專門給那客人做菜。”
原來如此！
李金斗問：“那你怎么不在師部做菜給客人吃，卻跑出來瞎逛？”
李月德說：“客人已經有七天都沒來，我做給誰吃？”
李金斗想到周云說的事情，便問：“客人不是廣西人嗎？”
“他說他是柳州的人，但是，我有一次聽他與我們師長說話，好象說的不是柳州話。他應該不是廣西人。”
李金斗索性邀請李月德去了小酒館，兩人點了一些下酒菜，喝起土酒來。
一斤土酒喝下，李月德就管不住口了。李金斗問什么他就答什么，李金斗沒問的事，他也說了。
據講，那個客人是師長的朋友，并且與師長有生意往來。那人是半年前來的賀州，經常來往于桂林與賀州。
除了與李月德的師長關系好外，那人還與新編五十二師的師長相處的不錯。李月德曾經兩次做菜，招待的就是那個客人與五十二師的師長。
將李月德送回他家后，李金斗便連夜出了門。他走了幾十里路，在一條主要公路上搭乘了一輛過路車，去往了桂林。
到了桂林，天快亮了。
當周云聽到敲門聲，打開門一看，發現是李金斗。
“快進來！”
周云給李金斗泡了一杯茶，讓他補補水。
“出了什么事？”周云問。
李金斗喝完杯中的水，潤了潤嗓子說：“我得到了一個重要的情報！所以才連夜趕了過來。”
“什么樣的重要情報？”
李金斗就李月德說的事講了。
周云感到，那個人可能就是伊藤的特派員。
之前，周云有將那人的相貌告訴過李金斗：“你沒問那人的長相？”
“問了！喝了酒，李月德沒什么懷疑就說了出來。與你描述的那人很相象。所以我才趕過來。”
周云激動起來，他掏出五千法幣，塞給李金斗：“你做的很好！這是獎勵你的。還有，你馬上趕回賀州。不要讓人知道你離開過賀州，更不要讓他們知道你來過桂林。”
“是！”
李金斗走后，周云便考慮了一番，然后，才去了一個地方。
這地方是桂林的一個人家的屋子。
化了裝的周云進入屋子后，便下到了地下室，給局長發了一封電報。
這個地下室與發報機，是局長之前來時，安排好的。留給周云緊急情況下，與局長聯系。
周云的電報馬上傳到了戴局長的手中。他閂上門，拿出密碼本譯了出來。
“已查清，被精杰特派人策反的人，是新編五十一師師長與新編五十二師師長。”
戴局長又一次跑出了辦公室。
來到了官邸，向老頭子匯報了這件事。
老頭子拿著電報，走到了地圖的前面，看著地圖說：“新編五十一師，駐守在姑婆山，防守于湖南與賀州交界之地。如果此地丟失，那么日軍就能在半天的時間占領賀州，直逼桂林與梧州。新編五十二師，與五十一師是左右相攜，如果五十二師也投降了日本人，那么日軍就會從賀州桂林直逼柳州，廣西就完了！”
老頭子沒想到，日本人的爪子已經伸向了廣西。而且還是兩個整編師，一萬多人。如果那個口子一開，日軍就會勢如破竹。
戴局長詢問道：“校長，不如讓學生出面，抓了這兩個師的師長。以絕后患。”
老頭子搖頭：“那是李宗仁的人。我們不能抓，抓容易，處理就難了。”
“那就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