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逃兵
譚維先接到電話，馬上開車回到了軍情處。
處長與周云在辦公室等著他。
當周云將情況說了一遍，譚維先問：“你怎么知道日本人會再找炮兵？”
“因為運出十門迫擊炮，是在我們進攻沼澤地之前。也就是說，那個時候，日本人便有了兩個計劃。一個是沼澤地的九十八門炮，一個是十門炮。不然的話，他們何必單獨地運走十門炮？”
譚維先點頭：“這個推測成立。但是那炮手呢？”
周云繼續說：“我們清點過了，從國軍炮團招來的那些炮手，都在沼澤地死了。而頭晚上運炮的人不是炮手。所以，日本人的手上沒有炮手。他們不可能派幾十個日軍士兵來，那些日軍炮兵，只會打炮，中國話都不會說。派來就是送死。”
譚維先：“周云，你知道我佩服你怎么嗎？任何的事情到了你手上，就會一層一層地去掉外皮，最后找到它真實的目的。”
周云連連作揖：“老前輩，你要是這樣說，我無地自容了。”
處長拍了拍沙發扶手：“你怎么知道運炮的不是炮手？”
“那天，我就是殺了一個運炮的人，混進了沼澤地內。據那人說，日本人不想讓其他的人知道有這批炮的存在。后來也證實了這點。主要是這些炮手都是用錢騙來的。當官的給了他們一大筆錢，他們就過來了。”
三個人嘆息了一聲。
譚維先說：“如果這樣的話，那么日本人就會繼續在國軍的炮團中找人。幸好我已經安排了。”
周云好奇：“怎么安排的？”
“我派了外圍的人進入了南京附近的幾個炮團，都是低級軍官。他們會用錢拉攏些兵，組成一個網。如果炮團有什么異常的事，他們就會報告過來。”
周云一拍手一豎大拇指：“高！實在是高！”
手指還沒有放下來，辦公室的電話響了。
處長接過電話，之后，便遞給譚維先。
電話是打給譚維先的。
放下電話后，譚維先興奮地說：“他們有活動了！”
“哪支部隊？”周云問。
“十一炮團。有三十多個人接到了任務，今天晚上將離開炮團，有車子來接他們。”
處長馬上走到了地圖前：“從十一炮團到南京，有一百五十二公里，只有一條路到南京。譚維先，我將警衛隊給你一百人，你馬上帶人在半路上截住他們，順藤摸瓜，看是誰的問題。我給你權利，少將以下，你可以先抓后請示。少將以上的，先請示后再抓。”
“是！”
周云有些羨慕的看著譚維先離開。然后，自已也離開了。
沼澤那邊，三天內不會有動靜，所以，會平靜三天。
就在處長排兵布陣的時候，在南京城西北落的一個大院子內，一個人正在大發雷霆。
“他們是豬啊？幾百頭豬也不會這么快的被人給宰光。五六百人，不到幾個小時，全滅了。”
旁邊的一個老人說：“主要是讓軍情處給摸到了島上去。大佐你知道，我經營那個沼澤地已經有十年了。就是準備進攻南京時，一個支援據點。這一下，心血全沒了。”
如果周云在這，他就會認出，那個老人，就是老槍的師傅，短槍會的老會長。
大佐放輕了語氣：“福原一郎，你對帝國所作的貢獻，大本營都有記載。我來南京前，將軍曾說過，等南京到手，你就會是南京的特務機關長，授銜少將。”
老人說：“我在中國潛伏二十多年，就是等皇軍占領南京的這一天！為了帝國的大業，我萬死不辭！”
大佐問：“你分析分析，我們的那一百零八門炮，有沒有被發現？”
福原說：“沒有！我了解中國人！如果他們繳獲了這多的迫擊炮，那他們會吹上天了。而現在，我們是一點消息都沒聽到。這就說明，迫擊炮安全的。但是，那些人應該全死了。”
大佐一擺手：“死就死了！沒用的東西。我曾去過那沼澤，只有四條路，而且是不明的危險的路。沒有人帶，肯定是不能進出。這樣的天險之地，竟然讓人給摸進去了。”
說完，大佐嘆息道：“那是我好不容易才弄來的一百零八門炮，還不知道好了誰。”
福原心中說，當然是好了我。
原來，那十門炮，就是福原讓人拿走的。他有一個計劃，需要用到迫擊炮。于是，他便派人去借十門炮。
可是，他頭天借，第二天，沼澤便出事了。
福原不會將這事情說出去。能獨享的功勞，何必要讓別人分享？
出來后，福原便走了一里路，才上了一輛車。
“老爺，去哪？”司機問。
“去繡街。”福原說。
繡街，是南京的一個地名，那里最多的就是繡女。
福原在繡街，有一個樓，除了幾個親信，沒有別人知道。
來到了樓內，福原便上了二樓。
這棟繡樓，外面一看，如同其他的繡樓。但是，樓內卻大不相同。外秀內肌！
樓內，沒有一個繡女，都是兇神惡煞的男人。
福原進了一間屋內，書寫了一陣子，寫了一封電報，親自打開發報機，發起電報。
這封電報，是發給上海的特務課的。福原一直都是接受上海的特務課的領導。這回從東京來了一個人，是大本營派遣的人，同自己一樣，也是大佐。但人家是特派專員，見官大三級。所以，福原便在他的手下聽差。
這個特派員瞧不起福原，認為他已老了。所以，很多的事不交給福原做，也不讓福原聽到消息。
福原在南京經營了二十多年，根基很深的。他對大佐的事，都很了解。所以，聽說大佐運來了一百零八門炮，福原嘴歪了。
你以為你是梁山好漢？還一百單八將？那梁山一百零八將，最后，都不是散了？
正好福原的計劃有需要，福原便讓他的老手下，負責沼澤根據點的人，偷偷給了福原十門迫擊炮。
一會兒，回電到了。
“斬首行動，正式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