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電話后,處長問:“黃家父子怎么樣?”
周云肯定的說:“黃家父子確定成為了內奸。昨天會議后,黃浚出了家,坐花逢春的車子去了一間密室。之后,花逢春便化裝后開車離開南京,前往鎮江,在陳豐那邊的村子外與從村中出來的一個人接頭,遞交了信報。陳豐那個村子的人進村后不到一小時,便向外發出了一份電報。這份電報很長,發了半個小時。從這連串的事情來看,他們完成了一個交接發送情報的循環。”
處長哼了一聲:“再狡猾的狐貍也逃不過獵人的手。他們以為很神秘。但是,往往神秘的背后,就是異常。你想想,花逢春不做壞事的話,她為什么化裝一個軍官出城。為什么回來又化了一次裝?這說明她心中有鬼!”
這時,桌上的電話響了。
是鎮江站的站長打過來的。他匯報說,那個地方,原來只有一戶人家。后來,那戶人家遷走了,有人買下了那房屋。之后的半年,又有人在那建了房子,所以便成了一個自然村。
通過鎮江站站長的介紹,那個村子的老居民離開,不到三年時間。而且,老居民不知搬到哪里去了。
周云估計,那老居民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從這一點上看,說明,那個村子其實就是日本特務的一個駐點,也是專門為花逢春服務的地方。
處長決定了:“那個村子,我先讓鎮江那邊摸摸。他們是本地人,借口多,也許能進村子看看。”
周云建議道:“那個點我暫時不想端。只要花逢春不抓,那個點就要存在。如果那點沒了,花逢春這條線就沒價值了。”
處長同意:“我今天下午去鎮江。”
周云出去后,處長便召來電訊科長,讓好想辦法破譯昨晚上的那份長電報。懷疑是懷疑,但沒實證,他心中不踏實。
周云已經破譯了那封電報,知道就是軍委會的會議記錄。但是,這個秘密他不會說出來,那對自己不利。
也就在這個時候,遠在幾百里之外的杭州。
寧向前今天與人有約,在一個地方吃飯。
所以,寧向前去了安全屋,化了妝。
那個吃飯的地方,是一個很小的餐館,沒有包房,大廳中只有四張桌子,現在只有一張桌子有人,就是寧向前這桌。
與寧向前一起吃飯的人,是一個三十多歲男人,五官很平常,沒有奇特的地方。這種人,丟在人群堆中,就難找到了。
那個人先來,桌上的菜也上齊了。寧向前一來,兩人便吃喝起來。
“情況怎么樣?”那個男人問。
寧向前抿了一口酒:“好多了!對我的懷疑已經小了很多。現在,南京方面給我們下派任務了。”
“什么任務?”
“調查杭州灣水文資料泄密案。我們已經收監了那個專家的外孫。但那個家伙什么都說不清楚。與他交易的人,都是化了妝的,他能說出來才怪。”
“既然南京方面讓你查案,就說明你的事沒問題了。”
寧向前得意地說:“我容易嗎?先是自污,讓巴山那個家伙去向周云舉報,然后,將矛頭指向文濤。”
對面的人豎起大拇指:“你殺了巴山,讓人更懷疑,文濤是最大的懷疑人。對了!你不是不喜歡巴山嗎?怎么能讓巴山聽命于你?”
寧向前點上一支煙:“巴山一資執行任務,放走了一個目標,那個目標是他的恩人。這事被我知道了。我找到他,讓他幫我辦一件事。事成后,風吹兩散,互不相擾。”
“你高明在,一槍殺了他。”
“不殺他,就有隱患存在。而且我殺了巴山,也讓周云更加重視起來,同時也將事情弄的更復雜。”
對面的人敬了寧向前一杯酒:“我這回來,送來了你今年的經費,都在這包中。大本營命令,三個月內,必須將杭州灣水文資料拿到手。”
寧向前把握的說:“那份資料,一共有三份。現在,有兩份在軍情處的手上,最后的一份,在那個外甥的手上。快了,我會很快讓他說出那資料藏在什么地方。”
“祝你馬到功成!”
兩個人舉起杯來,碰了一下。
就在杯子碰響的時候,對面的那個人倒向地上。
寧向前一看,那人的額頭上有一個洞,是步槍子彈穿過的。
寧向前馬上向桌下一爬,順勢將那男人的皮包拿到了手是。
隨后,他爬在地上移動,防止窗外飛來的子彈。
寧向前知道,自己暴露了!
殺他的人,肯定是處長派來的。
寧向前是處長的人,如果他的身份暴露了,那么處長也就臭名遠揚了。為了不影響處長,那就得殺了寧向前。
只要寧向前一死,殺手再將他的尸體收走。再對外說,寧向前被日特槍殺了。那么,處長就無憂了。
逃!一定要逃出去!
寧向前爬到了大廳的東頭,馬上要到廚房了。
這時,餐館的人都逃光了,包括那伙計與老板。
寧向前只要逃到了廚房,就可以躲在死角,子彈就打不中他。而槍聲會引來警察與憲兵。只要警察與憲兵到了,就安全了。
只有三步了,三步開外就是廚房。
寧向前突然一個縱躍,向著廚房撲去。
就在他的身子撲進廚房時,本來沒人的廚房中出現了一個人。
這人的手上握著一把刺刀。
刺刀對著寧向前的胸口刺來。
寧向前力已用盡,再也沒有余力躲避。眼見著刺刀刺中自已,隨后,一陣刺痛,寧向前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寧向前倒后,一個人過來,將他的尸體裝進了一個袋子中。另殺他的那個人則是拿走了寧向前搶到手的那個皮箱。
那個在外面死去的人,沒有人去動他。
這些人帶著寧向前的尸體,來到了一個路邊,在路邊的不遠處,停有寧向前的坐駕。這幾個人馬上給寧向前換上了軍服,軍服的胸口,有一個刀印。換上了軍服的寧向前,躺在地上,他的胸口,被插上了一把軍刺。而他的手上,拿著一把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