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本章是電影劇情,看過電影也別跳,有魔改!
影片開始在雨夜,一段高架下面,平時除了掉頭車很少有車經過的路段。
一輛普通的日產私家車被一輛價值不菲的跑車追尾。
私家車主是個普通白領打扮的中年男人,冒著雨下車后,看清后車的躍馬標牌,將罵罵咧咧的抱怨都咽回肚子,心平氣和地和帶著兜帽的肇事車司機商量是走保險還是私了。
正當中年男人彎腰檢查車損的時候,少言寡語的肇事車司機忽然抽出一把一英尺刃口的廚刀,干脆利落地一刀刺入中年男人的后腰。
一擊得手,肇事車司機又給了失去反抗能力的目標補了一刀,徹底了解了中年男人。
鏡頭一轉,被丟回后座的中年男人蜷成一團,露出的半張臉睜著眼睛,死不瞑目。
這時音樂響起,是白奎因和rza合作的《feel
inc.》,經過修音的半念半唱的古怪腔調,和白奎因本身的嗓音相差較大。
字幕打出片名《the
devil》(黑幫、警察、魔鬼)。
接下來是幻燈片一般放映了幾十張漫畫風格的手繪圖片,制片信息等內容也夾雜在其中。
這些都是韋斯安德森親手畫的,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很多影片中未能展現的情節都常在其中。
比如黑老大蘭迪是如何上位的,警察白奎因的辦案經歷,警察米拉的溫馨家庭,以及殺人狂愛德華的第一次殺人。
最后的幻燈片打出“導演:韋斯·安德森”。
畫面切換,是從比弗利山頂俯瞰洛杉磯的鏡頭。
先是夜景,雨勢減緩,天晴雨歇,然而白天只持續兩秒,延遲攝影拍攝的太陽就已經快要落山了。
夕陽下的洛杉磯,鏡頭下移,鉆入了一輛警車,警車里坐著一個男人,但只能看到后腦勺,之前播放制片信息時的背景音樂,就是從他的車載收音機里傳出的。
副駕開門,進來一個女警,寬松的警服依然無法掩蓋她的窈窕身材。
女警將打包的漢堡和咖啡遞給搭檔,鏡頭一直在后座的視角拍攝,兩人在交接食物的時候才第一次露出側臉。
白奎因留了胡子,加上化妝的效果,看起來像是三十多歲了,比二十七、八的米拉·索維諾還顯得老一些。
兩人邊吃邊閑聊,交代了一下兩人的背景。
白奎因是警局里的刺頭,來自街頭,教育程度不高,卻嫉惡如仇。因為多次暴打罪犯和執法時行為過激,一直沒能得到升遷,盡管他是警局里辦案能力最強的警察,也只能當個街頭巡警,不能去重案組一展所長。
而米拉索維諾則是個中產家庭出身,大學計算機專業畢業,還修過法律,但卻是個剛開始工作的菜鳥,對警局的工作帶有濃重的理想主義情節,翻了點小錯,被領導下放到街頭積累經驗。
兩人剛合作沒多久,但關系倒還不錯,聊天時會相互吐槽。
此時正為了某些情況警察是否應該開槍而爭論,警用電臺忽然響了,里面的調度員通知他們,在距離他們位置不遠的街區發現了一具尸體,讓他們去看看。
白奎因一聽是個治安本就不好的街區,于是慢悠悠吃完漢堡喝完咖啡才驅車前往,把新搭檔給急壞了,這人工作怎么不積極呢?
白奎因吐槽道:尸體又不是毒販,跑不掉的。
尸體自然是被捅死的中年人。
本來另一組同事準備記錄成搶劫殺人,但白奎因從刀法判斷兇手可能不是一般的搶劫小混混,很有可能是經常用刀的,后心致命一刀干凈利落,避開肋骨,普通人很難做到。
再說這個街區的老黑都喜歡玩槍,很少用刀這么“復古”的武器。
帶著疑惑回去調閱檔案,在米拉索維諾的幫助下,白奎因在大洛杉磯地區的謀殺案卷中,又發現了幾起類似的事件。
但是幾個案件的受害人都毫無關聯,讓他們的調查工作陷入了困境,而且警察局長和重案組的組長也覺得,這兩個小巡警太多事,將他們批評一番。
連環殺人那是要驚動fbi的大案,沒事別瞎逼逼。
故事線轉到蘭迪扮演的黑幫老大。
辦公室里,黑幫們向普通企業開會一樣,蘭迪坐在上首,下面的小弟匯報工作。
蘭迪的黑幫是那種傳統的老派黑幫,沒指明是意大利黑手黨,但蘭迪特意染黑的頭發能說明一切。
黑幫的生意主要是收取勢力范圍內的酒吧、夜店、脫衣舞俱樂部的保護費,手下有人在場子里賣一些新型毒品,但蘭迪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不碰海洛因,不引來fbi和dea就行。
蘭迪黑幫的主要利潤來源是一家地下賭場,但是幾個街區外,拉丁幫的地盤上也開了一個類似的地下賭場。
雙方競爭激烈,劍拔弩張,蘭迪怕出事,準備和拉丁幫的老大會面,商談結束惡性競爭,大家有錢一起賺。
副手歐文·威爾遜領命前去和拉丁幫的二號人物道格接洽,雙方商定了老大們的會面時間地點。
蘭迪在街區行走,居民們紛紛和他打招呼,時不時他還停下來和街坊閑聊幾句,甚至和籃球場的少年們一起在夕陽下打球,表面上根本看不出他是一個黑幫頭目,只當是個健壯的鄰居大叔。
到了談判的日子,兩幫人在中間地帶會面。
賭場的利益太動人,老大們的談判不出意料地談崩了。
雙方互相放了些狠話,但由于雙方手里都有槍,即便沒談成也還算克制,兩幫人全都全身而退。
蘭迪回到如同普通公司一般裝修的黑幫總部,發了一通脾氣,然后準備回家。
副手歐文·威爾遜建議蘭迪增加安保,蘭迪以想靜靜為由拒絕了,自己一人駕車回家。
不巧的是,又下起了雨,蘭迪的車剛離開城區干道沒多遠,就被人追尾了。
蘭迪冒雨下車查看,自己這車挺貴的,對方那車也不便宜,一看損壞不嚴重,蘭迪就對帶著兜帽的肇事司機揮揮手,示意算了,便要返中。
不曾想在背對對方的一剎那,帶著兜帽的肇事司機忽然從背后亮出一把尖刀,捅向蘭迪的后腰。
就在蘭迪幾乎要步中年男人的后塵,因為腎臟挨刀沒了反抗的力氣,被后心補刀殺死的時候,年輕時經常參與街頭斗毆,對危險有野獸般直覺的蘭迪,微微側身躲過了要害,這一刀沒有刺中要害。
兩人搏斗在一起,盡管蘭迪身上有傷,還是漸漸取得了優勢,反壓刀刃,在偷襲者的肩胛下方刺了一下。
但由于偷襲者擊打他的傷口,造成這一刀也沒造成嚴重的傷害。
兩人分開,偷襲者返上,蘭迪想要攔截,被逃跑的車輛帶倒。
傷勢加劇,蘭迪爬上,拿出手機打給自己的副手…
鏡頭切換,雨夜里,偷襲者駕車逃跑,一路拐上了洲際公路,等確認了安全,用手指沾了沾自己流出的血,發出一陣狂笑。
此時拉掉兜帽,愛德華·諾頓才第一次露出臉來,眼神陰森,嘴角帶著詭異的微笑。
夜晚的洲際公路,車輛并不多,愛德華諾頓在天際線看到了城市的燈火,這才將車開下路基,停在加州的荒原上。
人沒殺死,車牌可能已經暴露了,這車不能要了。
愛德華從容地從跑車后備箱中拿出一桶汽油和幾件衣物,換掉血衣丟入車中,將車里的個人物品收拾好,特別是連續殺人使用的長刃廚刀,被他用布裹起來,藏入懷中。
潑上汽油,點火,燒車。
火光在荒原的夜里特別顯眼。
由于距離公路并不遠,愛德華還沒離開多遠,就有一輛卡車開下路基,過來查探情況,最后停到他附近。
司機探頭出來,詢問不遠處燃燒的車是不是他的,是否需要幫助。
愛德華原本冷漠的臉,瞬間切換成無助脆弱的表情,告訴司機自己的車自燃了,想借個電話打給朋友求助。
司機好心下車,一時不查就挨了刀。
愛德華將尸體遺棄在荒原,爬上卡車,駕車離去。
卡車越過路基,重回到洲際公路上,因為顛簸,原本睡在后排的輪班司機被弄醒了,睡眼朦朧地探頭詢問怎么回事,這才發現駕駛位上的并不是自己的伙伴。
愛德華也是一時失誤,沒檢查后排,兩人四目相對,都非常驚訝。
接下來是一番爭奪打斗,卡車在公路上蛇皮走位,幾欲翻倒。
最終愛德華還是刺死了輪班司機,但他心愛的刀也隨著司機的尸體跌出車外。
蘭迪在私人醫院,接受了救治,已無大礙。
于是招來歐文·威爾遜,寫下車牌和車型,讓他去查。
歐文帶著一群小弟去了,第二天就查出了那輛在通往棕櫚泉的洲際公路旁燒得只剩車殼的跑車,并且偶然發現了辦案人員沒有注意到的,遺落在路邊的兇器。
此時,“聞到味兒”的白奎因也來了。
他先是聽說黑幫老大蘭迪遇到了刺殺,拉了個街頭混混揍了一頓,翹出了一些信息,感覺和之前那個中年人被殺案的手法有點類似。
都是雨夜,車輛有追尾痕跡,關鍵是殺手用得是尖刀,而不是掏出手槍解決黑幫老大蘭迪。
于是他跑去黑幫的“公司”,在停車場找到了蘭迪的車,果不其然在車尾處也發現了撞擊后留下的痕跡,并且殘留的紅漆都跟之前那個案件的顏色很像。
白奎因扔下搭檔,自己獨自去找蘭迪。
期間少不了強闖病房的白奎因和蘭迪的黑幫小弟幾番動作戲沖突。
最后兩人相見,白奎因點名說他知道一些襲擊蘭迪之人的情況,可能只是蘭迪運氣不好,碰上了連環殺手,而不是黑幫之間仇殺。
蘭迪希望能從白奎因這里收買一些消息,他打算找出捅他一刀之人報仇。
而白奎因見蘭迪沒給自己想要的情報,便啥也不說。
兩人第一次并未達成合作。
之后話分三路。
蘭迪這里靈機一動,安排歐文·威爾遜,用撿到的血刀,去刺殺拉丁幫的老大。
歐文出手,刺殺成功。
而白奎因繼續分析幾個案件的共同之處,在得到了證物鑒證科的莎拉的幫助下,隱約分析出連環殺手的作案手段,并且確定蘭迪就是受害人之一,而且是唯一活著的可能見過連環殺手樣貌的受害人。
愛德華那邊,輾轉回到了自己位于市中心的高檔公寓中,獨自清理傷口。
此時電視里播報了一則新聞,洛杉磯某著名幫派領導人,被發現死于酒店,重案組組長高舉著廚刀,聲稱找到重要證物,將盡快破案,阻止事態擴大為黑幫連環仇殺。
愛德華一頭霧水,盡管他已經認出那柄刀就是自己的心愛之物。
仔細思索片刻,他先去查了被自己丟棄的卡車,沒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又根據蘭迪的車牌查到了失手未能殺死的目標,發現其為黑幫老大,和被自己刀刺死的拉丁幫有恩怨。
愛德華打開隱藏在公寓暗室里的武器庫,看著各類槍械和刀具,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
后續的劇情,相比原片火爆了許多。
由于血刀上還有兩個在公路邊遇害司機的血液樣本,這使得警局不得不將幾起案件聯系起來,也驚動了fbi。
但是從燒毀的車輛這條線索中并沒查到信息,重案組和fbi一籌莫展無從下手,甚至只能祈禱殺手再次犯案,也許能從中找到新的線索。
警察局長在得知白奎因曾經讓鑒證科的莎拉幫忙查詢和案件有關的信息,勒令其停止私自調查,老老實實去巡街。
這激發了白奎因的逆反心理,老子非要查出點名堂不可!
拉丁幫那邊,繼任老大道格接到匿名信件,寄件人聲稱雖然自己是那把刀的主人,但真正的兇手是蘭迪。
本以為是自己老大倒霉遇上了連環殺手的道格,經過一番調查之后,確定了匿名信的說法,當即叫上小弟,抄上家伙就去進攻蘭迪的地下賭場。
此時的白奎因剛好跟蹤傷愈出院的蘭迪來到地下賭場,想要逼迫蘭迪和警方合作,提供殺手的信息。
拉丁幫打上門來,雙方展開槍戰,剛巧在場的白奎因也被卷入其中。
影片迎來了最火爆的場景。
這次資金預算充足,槍戰場面拍得非常熱鬧,韋斯安德森嘗試著把槍戰場景慢速拍攝,然后請“維塔數碼”在慢鏡頭素材中加入子彈軌跡,以顯示槍戰時的驚心動魄。
這才是韋德馬克映像和維塔數碼的第一次合作,白奎因拍mtv都是在這之后的事情了。
言歸正傳,兩大主角聯手,自然取得了槍戰的勝利,干掉了來犯的拉丁幫槍手。
歐文·威爾遜從死掉的道格身上找到了匿名信,看過后,兩大主角都覺得只靠自己很難揪出躲在幕后的連環殺手,于是終于決定合作。
蘭迪請來畫師,根據自己的記憶,畫出了連環殺手的畫像。
白奎因拿著畫像,去警察局的數據庫查詢信息。
用于自己的級別不夠,白奎因只能請米拉·索維諾幫忙,米拉有些技術,能夠“黑入”數據庫。
白奎因曉之以理誘之以利,米拉也清楚警察局長和重案組害怕麻煩,對這個案件都不上心,與其把畫像交給他們,不如自己來查,將罪犯繩之以法。
米拉寫了個比對程序,“黑入”警局的數據庫,從海量信息中找到了愛德華·諾頓的資料。
你要說這種技術大牛還干啥警察,去硅谷拿高薪不好嗎?
商業片么!
看得爽,驚呼一聲好厲害就完了!
認真你就輸了。
這邊白奎因查到了愛德華·諾頓的信息,富二代,老爹有錢,快樂的米蟲,沒犯罪記錄,看起來并不像犯罪嫌疑人。
會不會是蘭迪對犯罪嫌疑人的樣貌描述有偏差?
不過敏銳的米拉還是查出了點端倪:
愛德華諾頓有過一輛和涉案車輛同款的車,兩年前報警說該車被竊。
而且他的前女友兩年前失蹤,至今沒找到。
有嫌疑,白奎因和米拉就把消息報給局長,然而重案組和fbi查來查去,什么也沒查到,總不能說人家丟的車和本案有關吧,至于失蹤案早就確定和他無關了。
愛德華·諾頓有錢請大律師,在沒證據的情況下只能羈押48小時調查,很快就讓他笑著離開了。
盡管蘭迪覺得愛德華·諾頓就是捅傷自己的兇手,但人家有錢有勢,自己還是不招惹為妙,加上收拾了拉丁幫,地盤擴張了,地下賭場的生意更好了,蘭迪也就不再計較那一刀了。
幾個月后,一切似乎回到了故事的開端。
蘭迪像是獅子巡查領地一般,在平靜的街區閑逛。
白奎因和米拉依舊在苦逼地巡街,在車上吃漢堡喝咖啡,相互吐槽。
奧克蘭、圣迭戈、圣何塞陸續有無端陳尸之人被發現,但再也找不到這些案件的關聯之處了。
一直到有一天,一個經常和蘭迪打球,立志要進nba的黑人少年,被發現死在小巷中。
蘭迪前去查看,熟悉的兩刀致命,一刀后腰,一刀后心。
這些內容他早就從白奎因搞來的警局文件中看過了。
他讓白奎因去和警察局長說,去和fbi說,但依然沒有證據表明黑人少年的死和愛德華有關,那些官僚沒一個愿意再去招惹麻煩。
這次蘭迪真的怒了,召集手下,準備親自動手處理殺人惡魔。
白奎因和米拉聞訊趕去阻止,但為時已晚。
他們趕到蘭迪堵截愛德華的地點時,蘭迪的三個小弟,包括歐文·威爾遜在內都已中彈身亡。
蘭迪經過一番肉搏,擒住了被打成豬頭的愛德華·諾頓。
以為自己時日無多的愛德華諾頓親口將一樁樁一件件自己犯下的案子列舉出來,毫無悔意,聲稱自己天生就比其他人優秀,對比自己弱的人生殺予奪,是他的天賦權利。
三人聽完了愛德華的供訴。
蘭迪準備動手弄死他。
白奎因假裝視而不見。
而正義感爆棚的米拉卻拿槍指著蘭迪,命令他住手。
在她看來,只有法律才能審判一個人的生死,不管是愛德華·諾頓,還是蘭迪都沒有不經審判殺人的權利。
蘭迪妥協離開,將奄奄一息的愛德華·諾頓交個兩個警察。
然而,事情又變得不受控制起來。
即便白奎因和米拉聽見了愛德華諾頓的供訴,但卻難以成為有力證據,因為當時他的生命正受到威脅。
愛德華·諾頓的父親花了大價錢請來夢幻律師團為其辯護,使得想要令他被法律懲罰的希望越來越渺茫。
無奈之下,白奎因找到蘭迪,想請他幫忙作為人證,因為他是唯一一個被愛德華襲擊卻生還的人。
蘭迪思考再三,最后和白奎因做了個交易。
終審開庭。
正當愛德華和他的律師以為勝券在握,得意洋洋的時候。
蘭迪進入法庭,站上了證人席。
他先是脫去上衣,向法庭出示了自己后腰的刀傷,然后提供了自己當時駕駛車輛被撞的痕跡照片,并當庭指認用尖刀襲擊自己的正是愛德華·諾頓。
愛德華·諾頓的律師跳出反駁,他們指出蘭迪曾經帶領手下襲擊愛德華,雙方有恩怨,蘭迪是惡意證人,不能只看他的口供。
蘭迪最后拿出了殺手锏。
蘭迪指出,當時搏斗的時候,他用刀刺傷了愛德華的前胸,刀傷應該還在,從傷口恢復情況,能推斷出那是半年內的傷痕。
根據法官的指示,法警解開愛德華的衣扣,果然發現了刀傷。
但這還不夠,蘭迪又拿出從拉丁幫的道格身上搜出的紙條,當然只有半張了,上面寫著:“我的刀,殺了你的老大。”
對比愛德華的字體果然是他寫的。
即便如此,愛德華能夠被定罪的罪名依然無法判他死刑,不過總算是被收監了。
而現身作證的蘭迪,即便得到了一些控辯交易,有些罪名不再被追訴,卻因為幫派仇殺案,又被檢察官起訴,送進了監牢。
白奎因如愿以償進入重案組,米拉轉為文員,不用辛苦巡街。
不久后,愛德華所在的監獄來了一批轉獄的犯人。
也不知道管理系統出了什么問題,莫名就轉來了幾個看起來就很不好惹犯人。
而愛德華卻從人群中見到了蘭迪和他的幾個手下。
影片的最后,監獄的浴室里,被堵在角落里的愛德華依舊面無表情,似乎已經看透了一切,手上拿著繩子的蘭迪笑了。
他終于可以親手為死去的黑人少年和副手歐文·威爾遜報仇了。
字幕,《radioactive》音樂響起。
《惡人傳》全片完。
與第一部電影主要情節和人設都照搬記憶碎片的原片不同。
美國版《惡人傳》之中白奎因、賽義德和歐文·威爾遜對整部電影的內核作出了巨大修改,以適應美國的文化氛圍。
首先是最讓人矚目的變態殺人狂,韓國版中殺人狂是個落魄的、家庭不幸、幼年時可能受過某系刺激造成精神問題的,反社會性格的殺人狂。
而美版中愛德華·諾頓扮演的是一個財富自由,無所事事的富二代,鈔票、女人唾手可得,生活沒有追求,沒有目標,卻壓抑著強烈的權力欲。
終于偶然發現,隨手剝奪人類生命,才是他一直夢寐以求的“至高的權利”。
愛德華殺人沒有動機,沒有理由,不會像韓國版那樣因為卡車司機對家人態度不好就拔刀,而是處于一種居高臨下的地位,憑借自己的直覺“賜予死亡”。
所以,盡管愛德華收集了整整一面墻的各類冷熱武器,但大部分時間,他還是中意一把普通的長刃廚刀,也許這就是他第一次激情殺人時的武器。
也正因為愛德華富裕的家庭背景,才使得最后的法庭攻防顯得異常艱難。
辛普森殺妻案剛過去不久,“夢幻律師團”能保命,已經成了全美的共識,白奎因只是在影片里繼續強化了這一點。
其次是白奎因和米拉扮演的警察。
韓國版里面,警察的形象看似魯莽熱血為了正義拼命奮戰,但實際上卻是利益為先,為了升職邀功與黑幫同流合污,甚至殺人,以及要挾自己盟友。
原版的導演其實挺有功力的,幾個細節就把警察的惡劣個性描繪得淋漓盡致。
面對無頭案時,上工懶懶散散,不去自己發掘線索,嗅到了機會就立即咬上去;和黑幫老大稱兄道弟,喝酒時卻偷奸耍滑,要是把這算成虛與委蛇的話,后來和黑幫老大干翻一票另一個幫派的小弟后,兩人也算是過命的交情了,依然使出了背刺。
最后在法庭上證據不足,無法給殺人狂定罪,無能狂怒,這才想起來利用黑幫老大對殺人狂的恨意。
韓國版的結局是警察獲益最大,升職加薪,但劇中早有定論,導演借助角色之后,說出:“警察就是無能的家伙!”,“你比大叔更像黑幫!”
韓國版警察的惡,在東方文化體系下更容易理解,但搬到美國,以無腦恐怖片和膚淺娛樂片為主的市場下,大部分美國觀眾可能都看不出警察這個角色代表的到底是什么樣的“惡”。
于是編輯三人組對警察的設定作出了巨大改動,用美國觀眾更容易理解的形象來代替。
兩個警察中,白奎因代表的是胸有正義,但卻經常無視法律的“西部游俠”,這種角色自西部片這個美國的“武俠片”誕生以來,經常在熒幕上出現。
觀眾也更容易理解西部牛仔中,“法律不管,那就用老子的槍來管”的人物性格。
白奎因扮演的警察的“惡”是放在明面上的,作為執法者,卻無視法律的尊嚴,用自己的道德準則來評判別人,因此會和黑幫合作,也會在執法時作出很多不理智甚至過激的行為。
而米拉·索維諾扮演的女警,作為搭檔,其性格是和白奎因的角色完全相反的,不僅做事情中規中矩,而且將法律視為圭臬。
但也會在搭檔的勸說下,違規用黑客技術幫忙鎖定了罪犯。
抓住了罪犯時,米拉不惜和搭檔以及協助抓捕罪犯的黑幫老大蘭迪撕破臉,也要保下罪犯,將其送上法庭。
在她看來,只有法律才能審判一個人。
最后得知法庭無法給殺人狂定罪,既不憤怒,也不遺憾,認為此時就到此為止了,馬上投入到新的工作中去。
看起來女警察是本劇中唯一的好人,但實際上,白奎因在暗指麻木的幫兇們,明知體系出了問題,但依舊按照既定規則行事。
最后一個,蘭迪扮演的黑幫老大,其形象更類似《教父》里的老維托·柯里昂,除了迫不得已的自保,黑幫老大很少親自動用暴力。
在社區,黑幫老大頗受擁護,街上甚至可以叫出每個碰到的居民的名字 但黑幫老大也能不動聲色地指揮手下用殺人狂掉落的刀去殺死敵對幫派的首領,準備將對方的產業搶過來。
和白奎因的任俠之氣不同,黑幫老大是那種市井的江湖氣,既會為了利益殺人、陰謀、背叛,也會為了沒什么干系的籃球少年沖冠一怒。
最后為了弄死殺人狂,不惜親自出來作證,把他送進監獄以后,親手給副手報仇。
首映現場掌聲經久不息,韋德馬克映像又一次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