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零二章 禁咒·時光回溯
天神位面連火炮都沒有，更別提什么機車了。
魔法師也有自己的傲氣，飛毯可以坐，但蒸汽摩托車就有些不屑了。
那兩人下了機械城堡集市，也沒有搭乘什么交通工具。他們來到無人關注的幽暗處，用浮空術漂浮而去，消失在了黑暗中。
機械集市里，一個適合幽會的偏僻角落里，蒸汽管道滋滋作響，空間波動也同時一閃而沒。
十九號看著眼前突然憑空消失的蘇倫，神情微微一怔，嘴里呢喃道：“還真一個人去了啊。”
眼底掠過欣慰的同時，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十九號記得上次分別的時候，蘇倫還是二階。那時候他確實也會一些空間能力，但和剛才那信手拈來的空間術式比起來，簡直就天壤之別。
想到敵人是兩個七階魔法師，十九號心中的凝重一直沒有消散。
雖然知道蘇倫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情，但她覺得自己作為同伴，總歸是不能看戲的。
萬一敵人還有同伙呢？
萬一是陷阱呢？
萬一有其他變故呢...
畢竟太久沒見，十九號并不知道蘇倫如今戰力的準確概念。
她想了想，還是跟著下了機械城堡。
想著如果蘇倫遇到意外，自己也能幫上一點忙。
而另一方面。
兩個魔法師用浮空術飄得不慢，他們正朝著黑暗中的據點漂浮而去。
他們也不怕被人跟蹤。
集市里那些平均才二三階的機械戰士真要跟來，絕對不可能避開他們的感知。
不過兩人也足夠小心，時刻警戒著四周。
夜很安靜，一路都沒有任何異常。
然而，意外總是會不經意間發生。
就是他們飛離機械集市快十公里的時候，
突然！
虛空中波紋一閃，一個身穿黑色斗篷的人突兀地出現在了視野中。
空間煉金術士？
兩個七階法師目光一僵，還沒明白為什么一群機械戰士里為什么會有一個如此強的空間能力者的時候，死亡危機已然襲來。
蘇倫在來之前，腦子里就已經想好了各種戰術。
只有兩個，比上次遇到的四個對敵壓力少了七成。
瞬移，空間禁錮，蠟像，石像鬼，黑鐮，屠龍匕，霸氣和死亡域場破魔法盾...一通碾壓式的組合連招，敵人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但畢竟是七階魔法師，也有一定戰力。
絢爛的魔法光芒在黑夜中炸開，像是炸開了幾朵煙花，動靜不小。
但能給蘇倫帶來的壓力，也就只有鬧出點動靜...這么多了。
幾個照面后，兩具尸體就躺在了地上。
“又是軍團法師...”
蘇倫看著地上的尸體，癟了癟嘴。
為了不引來太多人的關注，所以他一出手就選擇了全力爆發，以求最快速度解決戰斗。
事實也和計劃的一模一樣。
之前在西海遇到的那幾個七階魔法師，因為不知道對方的實力，打得比較謹慎。
現在有了情報之后，蘇倫幾乎清楚了解法師團里常規七階法師的戰力。
軍團流的法師大都是常規元素系，像是騎士軍團，為求更高效的團隊戰力，他們掌握的魔法相似度很高。也少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能力。
這樣可預判的東西就多了。
剛才那一套行云流水的連招，幾乎招招都是針對魔法師的弱點痛下殺手。
天神位面的魔法師并不是沒有戰力卓爾不群的精銳。只是因為蘇倫斷定了，兩個來跑腿收集情報的魔導士，絕對不會是什么“精銳”。
即便是判斷失誤，剛才那一通全力施為沒殺掉對方，也能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自己還能有機會溜走。
反正是沒費什么工夫就殺掉了。
因為是全力爆發，戰斗的動靜不算小。
蘇倫也沒敢耽擱，收割了兩人的靈魂，然后將尸體一起都收了起來。
消化了那些記憶后，他也立刻得到了很關鍵的情報。
“那烏洛波洛斯時空圓環，是一個叫‘時光之主’的神明降下神諭要尋找的東西？”
這和蘇倫之前預料的差不多。
找這碎片的不是什么普通角色，
而是一位神明。
雖然這兩人不知道這東西有什么用，但猜測可能是和“時間法則”有關系的某種高位神器。
而且，蘇倫還知道了另外一個情報。
這些家伙重金懸賞不是沒有效果，他們也得到了一條很重要的情報。
一個冒險者給他們提供了一個消息，說是在魔獸山脈里，看到過圓環圖案。
蘇倫心中琢磨道：“山地矮人族的信仰圖騰、巨神山...那個方向的話，不就是有活化之銀那個矮人遺跡附近的山脈？”
腦中思緒一轉，他心中已經有了大致猜測。
“看樣子得去一趟啊...”
蘇倫心中一瞬閃過了無數念頭，但手中動作也不慢。
他拿出了幾個毀滅痕跡的特制燃燒彈，直接就丟在了剛才戰斗的區域。
現場是不敢多留的。
因為這些家伙在幾十公里外的山區里，還有一個秘密據點，那里有一堆天神族法師。
根據剝離出來的情報來說，這伙法師團的領導者，是一個“圣教軍”的神職修女。
圣教軍就是天神教的神職人員，只有天賦最好，最強的人才能被選中當神明的仆人。
能力不明，但一定非常強！
雖然也是七階魔法師，但蘇倫估摸著，大概是“十大傳奇”那種棘手的存在。
在沒進階七階之前，他可不想和那些有奇奇怪怪能力家伙戰斗。
“轟”的一聲。
數枚燃燒彈炸裂起了夸張蘑菇火球。
火焰浪潮能夠焚毀范圍內幾乎所有戰斗痕跡。
即便有人來追查，也很難找到什么。
蘇倫眼中倒映著紅色火光，轉身就瞬移離開了，連腳印都沒留下。
黑夜中，虛空中一閃一閃，一個人影快速移動著。
頭頂黑光皇冠熠熠發光，撤退中的蘇倫也感知到了那非同尋常的濃濃感悟，心中翻騰著收獲的喜悅：“不過話說回來，獵殺七階魔法師帶來的死亡感悟很高啊，還有元素法則感悟也提升了不少。再剝離幾個七階元素法師，我怕是就能滿足融合褻瀆王冠的條件了...”
他之前就發現了，這些天神位面的魔法師真是很好的經驗寶寶。
這些異位面法師各系元素法則的領悟相當高，但偏偏，戰力又比七階的煉金術士好對付太多。
而且，數量還多！
目前一共收割了九個，蘇倫領悟的地、風、水、火、雷、光幾系元素法則肉眼可見地補缺了一大截，評價幾近達到“s”。
而且他剛才剝離的那個魔法師記憶里知道的情況，在瑪法帝國境內，目前就降臨了一個整編的“百人法團”！
如果不是遇到太多的話，三五個，好像...完全可以操作啊。
就在蘇倫戰斗的同時，一輛機車在黑暗中悄然襲來。
十九號手里也有一枚黎明組織通訊戒指，所以她能清楚感知到蘇倫的位置。
黑暗中傳來了劇烈的戰斗動靜，她就知道蘇倫那邊肯定打起來了。
十九號就再沒任何耽擱，機車速度再快了幾分。
然而，沒走多遠，她就看到了遠處突然爆燃的蘑菇火球，心中一驚。
十九號還以為發生了什么意外狀況，否則她覺得蘇倫謹慎的性格，絕對不可能會弄出這么大動靜。
她剛要準備解開機甲鍋爐的蓄能開關，快速沖過去的時候。
突然！
半空中波瀾一閃，一個斗篷人出現在了視野中。
十九號瞳孔猛地一縮。
雖然穿著斗篷，她哪里沒認出這就是蘇倫。
什么情況，被敵人追擊了？
遠處燃燒彈的火光還沒熄滅，十九號的直覺判斷出，必然是發生了什么變故。
震驚的同時，她就已然做好了戰斗準備。
十九號本就是超級機械戰士，戰斗反應可是頂級。就是蘇倫出現的一瞬間，她就一個漂亮的漂移將摩托車急停了下來，整個人翻滾的同時，身上各種機械裝置“咔嚓”“咔嚓”一通金屬脆響，一套白銀戰斗機甲已經覆蓋全身。整個人站穩的時候，各種戰斗裝備已然蓄勢待發，微型火箭彈出發射倉，瞄準了蘇倫身后的虛空。
蘇倫看著她這么大的反應，哭笑不得。
剛才瞬移趕路的時候，發現十九號的空間坐標在這附近，他就瞬移了過來匯合。
看著十九號會來，他也不意外，畢竟是曾經有過默契的戰斗伙伴。
兩人對視一眼，這一瞬的氣氛有些古怪。
等了兩息，十九號看著沒有追兵追來，而且蘇倫的表情也十分淡然，她心中就更奇怪了，問道：“怎么回事兒？”
蘇倫笑了笑，“那邊的戰斗結束了。發現你來了，就過來了。”
聽到這話，十九號神情明顯愣了一瞬，這才回過神來聽到了什么。
我都準備好大戰一場了，
結果...
你說你就完事兒了？
從戰斗開始到現在，這才幾分鐘？
敵人不是兩個七階嗎？
一連串的問號瘋狂涌入了十九號的腦子里。她如何也不能理解的，一個六階職業者對上的兩個七階魔法師，這么快就結束戰斗了。
她條件反射般地問道：“敵人逃了？”
蘇倫笑著搖搖頭：“沒有，被我殺了。”
十九號：
蘇倫知道現在可不是解釋的時候，正好摔飛摩托車就在腳下，他扶了起來，很自覺地就坐在了后座，眸底蕩漾著絲絲笑意，道：“走了，先離開這里再說。”
“你...”
十九號盯著他看了一瞬。
終于，緊繃的眉頭松開，化作了嘴角的一抹苦澀笑容。
她走了過去，身上的機甲也從戰斗狀態變型回了常規狀態，騎上了摩托車，這才道：“你好像變得厲害得沒邊了啊。”
蘇倫不置可否笑了笑。
十九號沒多說，“自作多情”地沒能幫上忙，終歸是心頭覺得有些低落。
但更多是喜意。
沒幫上忙更好。
摩托車發動機還沒熄火，蘇倫樓上了十九號的鋼鐵腰肢，就是這一瞬間，他像是感知到了什么猛地偏頭，盯著不遠處那石塊的地方目光一凜！
十九號發現了背后突然變得凜冽的氣息，警覺地反問道：“怎么了？”
“沒什么。”
蘇倫沉吟了片刻，那種感覺突然又消失了。
他眸中轉動著思索，這才又說道：“剛才那一瞬，我感覺好像被人窺探了。”
十九號聽著也沒敢大意，“那我們現在去哪兒？”
職業者的危機感絕對不能忽視，蘇倫想到了什么，道：“回集市！”
那里人多，即便有什么神秘手段窺探了到了自己，人多的地方也會被干擾。
這是最保險的選擇。
十九號沒多說，摩托車疾馳駛入了黑暗中。
蘇論斬殺兩個七階魔法師的動靜不算小。
就是他離開后不久，荒原上也陸續出現了一些機車燈光。
那些看到火光的好事之徒被動靜吸引，已經朝著事發地圍攏了過去。
不過，在此之前，一個穿著黑白修女服的人鬼魅般，幾次閃爍就已經出現在了爆燃的現場。
她位移的魔法很像空間瞬移，但奇怪的是卻沒有空間波動。
如果蘇倫在這里，必然會認出這修女就是他剝離的情報中那個法師團團長，圣教軍的「禁忌修女」喬娜貝爾·瑪莎。
這修女看著燃燒的現場，臉色十分陰沉。
剛才她接到了屬下的緊急遇襲警報，已經在第一時間動身趕來。
沒想到還是來晚了。
“難道是被煉金位面的八階機械戰士盯上了？”
喬娜貝爾腦子里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念頭。
能如此快速地殺掉的兩個七階魔導士，一般的七階機械戰士可辦不到。
她想想，舉起了手中的魔法杖，吟唱起了玄奧的魔法咒語：“偉大的時光之主在上，賜予我窺探時間奧秘的力量...”
一串咒語數息就念誦完畢，魔杖上亮起了圣潔的白光，她輕喝一聲：“禁咒·時光回溯！”
就是這法杖上光芒大盛的瞬間，離奇的一幕就上演了！
白光覆蓋的范圍內，四周的火光迅速退去，然后出現了一個斗篷人正在丟燃燒彈的動態畫面...
雖然像是隔著一層濃霧，模模糊糊看不清五官和細節，但如果蘇倫在這里，必然會驚奇，那就是自己剛才丟燃燒彈毀滅痕跡的一幕！
再然后，繼續回溯。
就是那干凈利索的斬殺過程。
像是電影的畫面倒放了一般，蘇倫之前追上來斬殺兩個魔法師的完整過程，在這修女面前完整上演了一遍。
喬娜貝爾臉色看得十分陰沉。
“煉精位面竟然還有這般天賦的職業者...”
她嘴里的再次念誦出了一段咒語，法杖上光芒再次一閃，辨別出了那個斗篷人撤離的方向。
她緊追而去。
案發時間不久，說不定能追上那個家伙！
身影再次出現，喬娜貝爾已經在幾公里外。
這里的地上還有摩托車的車輪印，和摔倒在泥地上留下的翻土痕跡。
這正是之前蘇倫碰到十九號的地方了。
法杖上的光芒像是燭光照亮了四周，喬娜貝爾再次回溯時光，看到了兩個模糊人影似乎在對話什么。
就是一瞬間，突然，那個斗篷人偏過頭來，仿佛看到了她。
喬娜貝爾瞳孔猛地一縮：“好強的感知能力！”
即便是蘇倫也不知道，他之前隔著時空，和一個敵人對視了一眼。
再一看他們離開的方向是熱鬧的機械集市，這修女試探了一下，終究還是放棄了。
那人的警覺性非常強，去了集市，就已經斷絕了被魔法回溯的可能。
另一方面，機械城鎮里去看熱鬧的人也越來越多。
而蘇倫和十九號已經悄然回到了集市附近。
這樣的集會在后半夜會越來越熱鬧，機車越來越多，人員來來往往。
沒人留意蘇倫二人回來了。
探照燈照不到的黑暗角落里，兩人搭了個帳篷，換了一身裝束。
蘇倫戲法換裝，倒是轉眼就換回了一身外附骨骼的裝束。
十九號的換裝則是要麻煩一些。
她需要一點點卸掉了戰斗機械肢體，換回之前生活義肢。
這過程不僅是拆卸安裝，還要把鍋爐里的蓄能釋放出來，把那些危險的微型導彈和魔能武器調入休眠狀態，就像是子彈退膛。
蘇倫的夜視能力不錯，看著她換上了那身女性線條柔美的機械之軀，贊了一句：“很漂亮的設計。”
十九號瞥了一眼，默認便當做回應了。
她也全然沒避諱，穿上了仿生皮膚，身段立刻凹凸有致，纖毫畢現，儼然一副讓人血脈噴張的畫面。
這一幕似曾相識。
兩人在黎明遺跡冒險的時候，蘇倫還親自幫她換過機械肢體。
十九號看著他饒有興致的樣子，又問道：“是不是有仿生皮膚的機械肢體，看起來才沒那么奇怪？”
蘇倫沒收斂目光，認真道：“都挺好的。還有，我覺得你剛才戰斗機甲變身的時候，超颯的！”
“呵呵。”
十九號笑了笑，眉角也跟著彎了些弧度，好像覺得聽到這話心情不錯。
她又穿上了液態皮衣，把身段遮掩了起來。
瑪法的兩性觀念可比魯英開放多了，黑暗中各處都有躁動的男女做著不可描述的事情。旁人也習以為常，沒人見怪。
蘇倫兩人換裝，又在黑暗里待了小半個小時，發現沒人追來之后，他們這才走了出去。
之前那些看熱鬧的人也回來了，戰斗現場沒留下什么痕跡，那些人也沒找到什么。
大抵是以為就是誰隨手丟了幾個燃燒彈。
隨著夜幕漸深，機械城鎮越來越熱鬧。
荒野上已經停了幾千輛機車，天空中還漂浮著數十架微型飛艇。
現在正值午夜，這是集會最熱鬧的時候。
蘇倫也看出了，這其中似乎還有不少瑪法情報部門的人。
大概是得到消息，過來查看了。
他也沒在意，和十九號興致勃勃地逛著坊市。
陸地上的遺跡比海里的更容易發掘，瑪法的這些冒險團手里還真有不少好東西。
蘇倫有全知之瞳，撿漏概率極大。
而且，那些傳統煉金術士用的材料和詛咒物，在這里感覺就白差價。
蘇倫一路也撿了不少便宜。
兩人逛了一陣，就坐在一個小吃館里吃東西。
在機械城鎮里有一個能坐著聊天的地方，價格可不便宜。
不過蘇倫卻不差錢，他們一邊看著中央網箱的機械格斗賽，一邊閑聊。
聊完了之前的戰斗，又聊起了后面的打算。
這時候，蘇倫說道：“我打算盡快找個獵荒團，然后去一趟魔獸山脈...”
之前得到摩西家族情報，知道魔獸山脈里某處有個遺跡里有儲量驚人的活化之銀的時候，他其實就想去一趟看看的。
何況，現在又得知了烏洛波洛斯圓環在那附近的一個山地矮人部落有出現，他更是要去一趟的。
畢竟那些天神位面的人現在已經知道了情報，必然會派人過去的。萬一真有碎片，被那些人拿到手，可就不好再搶回來了。
聽到這話，十九號隨口問了一句：“需要我一起去嗎？”
一開口，她的語氣就不太自信了。
她之前覺得自己六階機械戰士的戰力，應該能幫上一些忙的。可剛才那一戰之后，她對蘇倫的夸張戰力才有了準確印象。
好像...自己幫不上什么忙的。
蘇倫聽著笑了笑，直接說道：“好！我正好也想你跟著一起。”
十九號聽著以為他是照顧自己的感受才這樣說，但看著那目光好像很認真的樣子，也疑惑了：“？？？”
蘇倫直言道：“我需要你的能力。”
詭偶師職業注定了不太需要隊友。
能打得過，傀儡軍團能應付幾乎任何情況；
遇到打不過，他一個人還更方便逃。
不過，十九號的情況卻不太一樣。
蘇倫可從未大意過之前感知到的那一瞬異常。
剛回來集市后，他腦子里就一直復盤著之前的任何細節，想找到那感知異常來源是哪兒。
自己之前截殺兩個魔法師之后，一路都沒有察覺到什么異常。
但偏偏是再觸碰了十九號的一瞬間，他感知到了被什么神秘手段窺探了。
推理了各種可能后，蘇倫最終能想到唯一的合理可能，就是十九號的“天使庇佑光環”！
邏輯科學解決不了的問題，那么就一定是玄學。
這光環能逢兇化吉，趨利避害...
他覺得，之前自己就是和十九號待在一起，那光環連自己也影響了，這才讓他感知到了危機。
十九號聽完，也明白了，哭笑不得道：“所以...你把我當幸運護身符了？”
兩人也不需要那些拐彎抹角，蘇倫直接道：“是啊。”
十九號聽著雖然覺得哪里怪怪的，但也沒覺得什么不好，呵呵一笑，應了下來：“好啊。”
蘇倫和十九號就在小吃攤上坐著了半個小時。
集市里的人越來越多，多得讓普通人都覺得有些異常了。
蘇倫留在這里，其實就是為了規避之前那股神秘力量的探查，順便看看今晚的事情是否有后續。
然后，天神位面的魔法師倒是沒等到，瑪法情報部門的人倒分辨出了不少。
而且，還出現了各種明顯是頂級機械戰士的靈魂波動。
蘇倫原本也完全沒在意，悠閑自得地看熱鬧。
這些人來調查，也是情理之中。
瑪法高層知道位面入侵的事情，之前那種戰斗不是機械戰士能留下的。軍方和情報部門必然猜測要么是頂級職業者，要么就是魔法師。
無論哪一種，瑪法官方都必須重視。
不過，沒想等著等著，靈魂感知中卻突然出現了一個熟人。
“咦...這家伙怎么也來了？”
蘇倫看到人群里那個短發少女，不就是昨天才分開的肉票小姐朵拉？
噢，差點忘了！
她還是瑪法軍部的大校級情報官。
那朵拉不知道有什么感知能力，就在蘇倫認出她靈魂沒多久，她也留意到了帶著機械面具偽裝的蘇倫，還認了出來。
這肉票小姐直接就走了過來，不客氣地坐在了凳子上，沒好氣道：“這位先生，你怎么也在這里啊！”
蘇倫看著她認出了自己，也沒裝不認識，笑著反問道：“你是怎么認出我的？”
聽到這話，朵拉白了他一眼，似乎再說：你覺得我會說？
她直接問道：“今晚的事情和你有關？”
說是詢問，其實剛才她看到蘇倫的一瞬間，眼里的疑惑就完全消失了。
直覺告訴她，今晚的事情就是這家伙干的！
蘇倫笑笑，也沒否認：“嗯。”
之前他給這肉票小姐詳細講過天神族的情報，她那么聰明，能猜出來也不奇怪。
朵拉面色一瞬凝重，又問道：“到底怎么回事兒？”
蘇倫道：“老樣子，來找寶貝的。”
朵拉眸子一轉，仿佛猜到什么：“那百萬懸賞？”
蘇倫沒想到自己就說了一句話，這肉票就猜到了這一步，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朵拉讀懂了這眼神，幽幽道：“那些家伙軍部早就留意到了，也知道他們在帝國四處活躍。我能猜到有什么好奇怪的？”
蘇倫聽著似笑非笑，卻沒說話。
那特殊的瀆神者殖裝確實讓這肉票擁有了類似讀心術的特殊能力。
何況這么大的瑪法帝國沒點手段不可能。
不過，蘇倫在意的可不是這點。
剛才兩人還沒碰面那一瞬，他在這肉票小姐身上感知到了一股非常特殊的魂體波動。
朵拉被盯著很不自在，仿佛被窺探出了什么秘密，嘴上卻不動聲色地說道：“喂喂喂，你那眼神什么意思？不會又想綁我吧？我給你說，這可是皇都...”
她本來想說這是瑪法皇都卡比特隆，自己的屬下就在附近。可不知道為什么，這話半點沒給她底氣。
她轉而又幽幽地說道道：“你不會真的這么沒有職業操守吧？人家海盜綁過一次，都不會綁第二次的...”
“哈哈哈...”
蘇倫聽這話，燦爛地笑了。
這女人，有著非同尋常的聰慧啊。
黑先生之前就察覺了她身上還有大秘密，但也不確定到底是什么。
剛才那一瞬，蘇倫也更確定了。
但他沒想刨根問底的意思，便默契地沒拆穿，笑道：“怎么可能！”
說著，他指了指攤位上翻滾的肉湯，問道：“要不要一起吃點？”
朵拉終究是很不自在，果斷拒絕，“還是不了。”
又瞥了一眼這可惡的家伙，她還不忘吐槽道：“閣下請的飯一般人可吃不起。上次吃你幾天飯，我家族為此付出的代價可不小...”
蘇倫哈哈一笑。
哪里不知道她這還再吐槽贖金的事兒。
旁人誰也不會想到，一個綁匪和一個肉票的再次見面，氣氛會如此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