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死亡角斗賽
蘇倫也沒想到格林街區的地下賭場還有“死亡角斗賽”。
這是一種非常殘酷的格斗比賽，沒有回合，不論點數，即分勝負也決生死。
因為是死斗，所以角斗士們都會拼勁渾身解數去戰斗，觀賞性極強。
也因為殺招往往是一瞬間，也導致勝負的不確定因素極多，更能刺激人的神經，賭博的娛樂性更強。
所以，這種血腥的角斗賽在地下世界是最受歡迎的博彩項目。
......
蘇倫跟著隊長卡伊進入了這個叫“猩紅地堡”的格斗賭檔。
黑幫有黑幫的牌面，無論認不認識，賭徒們看到他們身上的“十字星”標志都會不自覺地讓出一條道來。
空氣中彌漫著甜甜的香氣，這是一種迷幻藥劑，能讓人神經亢奮。“藥劑學”是煉金術士的基本功，黑市里就專門有人制造這些讓人成癮的迷幻藥劑售賣。
“‘碎顱者’撕碎他！”
“噢，‘葬送者’你他媽的快起來啊，老子壓了你一萬里索，你可別給老子輸了！”
“哈哈哈，‘碎顱者’要贏了！殺了他，把那家伙的腦袋踢爆...”
“...”
像是室內籃球場一樣大的地下二層，中央有一個巨大的八角網箱格斗籠。
擂臺上，兩個渾身是血的角斗士正在生死搏斗。
戰斗的節奏很快，纏斗了幾個回合，那個叫“碎顱者”的強壯角斗士扭斷了對手的脖子，賭場里響起了一陣潮水般的歡呼聲。
當然，也夾雜著輸了博彩的賭徒罵罵咧咧聲。
而蘇倫的目光盯著遠處尸體上漂浮的“灰霧”，目光微微一瞇。
之前他還覺得進城之后自己的死亡收割者沒有發揮的空間。現在看來，加入幫派似乎還不錯啊。
卡伊看著蘇倫的目光有異色，猜測他大概是第一次來這種角斗賽，順便也朝著幾個新人介紹道：“這是咱們格林街最火熱的賭斗方式...”
說著，他指了指觀眾席最上層的包間，說道：“看到沒？那些包房里不少都是內城的大人物。那些可都是真正一擲千金的有錢人...”
蘇倫聽著，目光也跟著看向了那些裝有單向玻璃的包間。
那些黑玻璃背后，似乎有著一雙雙眼睛，正盯著角斗場里的一切。
而聽到這話，有新人問道：“內城的大人物也會來外城？那些傲慢的家伙不是嫌棄咱們外城骯臟破爛，從來不會踏足么...”
“呵呵...來的可不少。”
卡伊聳了聳肩，似乎對內城的人也沒什么敬意：“畢竟內城可沒有這么刺激的比賽。那些家伙想找樂子，還得到咱們的地盤上來。不過，也是因為這些金主，咱們才能活的這么滋潤。”
說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又告誡幾個新人道：“雖然咱們和那些內城大人物是兩個世界的人，大概率不會有什么交集。但以后萬一真要遇到了，你們也別招惹那些內城的家伙。不然，會給老大他們惹麻煩的。”
蘇倫也跟著幾個新人點頭道：“知道了，隊長。”
.......
卡伊帶著眾人在賭場里晃悠了一圈，讓幾個新人混了個臉熟。
“好了，今兒的任務就搞定了。你們該干嘛干嘛去，記得帶好通訊器。”
“好嘞，隊長英明。”
“滾，別拍馬屁。”
卡伊剛一宣布“下班”，幾個老鳥就興奮得四散而去。
他看著幾個還有些懵逼的新人，又道：“你們第一天加入幫會，可以找樂子玩玩。剛才那些酒館花場都是咱們‘十字會’罩著的，找妞兒的話，也有折扣。”
此話一出，除了蘇倫，另外幾個新人臉上都露出了躍躍欲試曖昧笑容。
卡伊看蘇倫似乎對網箱格斗更感興趣，特意忠告了一句：“其他的，你們都可以玩玩。但賭博嘛，最好少沾...特別是這種網箱格斗，玩著很容易上頭。有那錢，玩玩小妞兒實在多了。”
眾人：“知道了，隊長。”
卡伊說著，似乎想起了什么，舉了一個反面例子。
他指著身邊唯一一個還沒離開的老鳥，一臉嫌棄道：“這不，就像是山姆這家伙的，上個月的薪資一晚上就輸出去了。現在吃飯都得靠幫會的兄弟接濟，丟不丟人嘛...”
一旁，被點到傷口的山姆像極了一個委屈的小媳婦，弱弱地嘀咕了一句：“本來我連壓中了幾場，都贏了好幾千的...沒想到一場爆冷了，我氣不過就加注...”
賭徒心態嘛，在哪個世界都是一樣的。
贏了不走，輸了想回本，再輸了就加倍，然后越陷越深。
蘇倫聽著大概也明白，卡伊是擔心他一天就把錢輸干凈了。
這隊長似乎人還不錯。
卡伊翻了翻白眼，沒聽山姆的狡辯，揮了揮手朝蘇倫幾人道：“好了，你們也去吧。”
眾人紛紛點頭：“是，隊長。”
.......
卡伊一走，眾人瞬間覺得沒了束縛。
另外三個新人心里早就惦記著之前那些漂亮女郎了。
混黑幫，不就是圖這里有酒有肉有女人的暢快生活嘛。
“蘇倫，你不去么？”
“不了。我想在這里待一會。”
“...”
蘇倫沒有和其他三人一起去風月館，他的注意力一直在擂臺上。
理智告訴他，相比女人，增強實力才是在這個世界活下去的資本。
他覺醒的收割者天賦重在發育，只有活得夠久，他想要的一切都會有。
就這片刻功夫，又是一場新的角斗比賽開始了。
八角網箱里換了兩個新人，又開始了拳拳到肉的血腥死戰。
蘇倫從一眾潮水般的賭客中擠了進去，朝著網箱靠了過去。
要收集記憶碎片，他就必須要靠近足夠近的距離。
那些賭徒看著有人推擠進來，原本一臉憤怒想罵幾句，可看著蘇倫衣服上的“十字星”標志，立刻就咽了回去。
“鋼鐵十字會”在普通人眼里，還是有很大的威懾力。
蘇倫也沒在意，擠到了格斗網箱左側的通道口。
如果他沒記錯，這里會是尸體被拖下去的通道。
賭場里至少有數千人，喧嘩嘈雜。
沒人會關注一具失敗的尸體在哪里拖走，但蘇倫也擔心有人會發現他收集靈魂碎片的舉動，特別找了這一個不怎么引人注目的角落。
而這時候，一個端著托盤的曼妙女郎從人群中擠了過來。
她一臉笑意盈盈地朝蘇倫，酥酥軟軟地問道：“先生，要下注么？這一場買不了，可以買下一場。盲猜還有額外倍率加成喲~”
“紅色方，買一千。”
擠到這么靠前的位置，誰都會以為蘇倫是格狂熱賭徒。蘇倫很自然地抽出了一疊紙幣，放在了托盤上。
女郎被人群擠得整個人的都貼在了蘇倫身上，她似乎也不在意，收了錢，扯了票據，還給蘇倫拋了個媚眼，道：“我覺得先生一定能猜中呢~”
“嗯，我也在這么覺得。”
蘇倫微微一笑。
他可沒覺得自己現在這光頭樣子很帥，能讓美女主動投懷送抱。
他剛才觀察的時候，也早就發現了，這些活動在賭場的投注女郎會主動討好客人。因為下注贏了的賭客會毫不吝嗇小費。別看會被那些咸豬手揩油，她們一晚上的收入，甚至比絕大多數賭客老爺們更可觀。這份工作，可比外面站街的風俗店女郎掙錢太多，也輕松太多。
......
“殺了他！”
“殺了他！”
“...”
網箱附近，一群捏著賭票的賭客聲嘶力竭地喊著自己的壓住的角斗士名字。蘇倫雖然對賭博沒什么興趣，但也全神貫注地觀察著這場戰斗。
他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血腥殘酷的格斗，心底某種壓抑情緒的也躁動了起來。
擂臺上的格斗士，給了他上了異界格斗的第一課。
拳風呼嘯，殺伐之氣逼的人頭皮發麻...
蘇倫把自己帶入了場上的角斗士，看著心中大有觸動：“怪不得全知之瞳評價我的格斗技巧還只是‘高級入門’，要是我在擂臺上面對他們，估計一照面就會被殺死。”
這一刻，蘇倫看到了巨大的差距。
擂臺上這些角斗士的攻擊招式狠辣，犀利的像是子彈，像是匕首一般，戳到要害，就立刻就會接上殺招，根本不會給對手任何反擊機會。
一擊斃命。
這種格斗，沒有花里胡哨的招式，一切都以殺人為目的。
這和蘇倫印象中的格斗完全不一樣！
這個世界，也漸漸向蘇倫這個穿越者展示了它殘酷的一面。